第1069章 老候爺把他教得很好
過了幾天，何家派人來送貼子，請顧文茵和穆東明上門吃酒席，來送貼子的是何三太太身邊的心腹下人，顧文茵還沒問，她就笑眯眯主動的告訴顧文茵，何家這次辦席，是給香鳳和何文煜的兒子上族譜。
顧文茵收了貼子，問了幾句香鳳的情況後，便把人打發了下去。
商黎氏便問她，何家這個宴席，她去不去。
“不去。”顧文茵垂了眼瞼，看著自己跟吹氣球似的大起來的肚子，說道：“我去了，我不方便，他們也不方便，或是你，或是燕歌替我跑一趟就好了。”
商黎氏聞言，笑了說道：“怕是何家會覺得您怠慢了小少爺呢。”
顧文茵未置可否的笑了笑。
夜裏，穆東明回來，顧文茵正想著要不要把何家宴請的事告訴他，穆東明洗漱完上床後，卻突然說句石破天驚的話。
“邵渝被判了秋後問斬。”
秋後問斬！
這會兒立夏已過，立秋也就是五六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邵渝也就這五六個月好活了。
顧文茵看了穆東明，問道：“武禮芳能同意？”
“不同意又怎麽樣？弑君是誅九族的大罪，隻斬邵渝一個已經是天大的恩情。”穆東明說道。
“那是不是說，湯氏和阿狸並不想把這件事鬧大呢？”顧文茵問道。
如果湯氏又或者是阿狸有清洗的打算，邵渝不會死這麽早。
穆東明點頭，“我想，這應該是老候爺的意思。”
顧文茵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我原還想著，能不能拔出蘿卜帶出泥，把武玄夏給一鍋端了呢。哪裏想到，鬧這麽轟轟烈烈一場就燉了邵渝這麽一條小魚。”
“你想多了。眼下，阿狸還小，武玄風除了他便隻有武和妤這個女兒。湯氏和老候爺的意思，肯定都是抱著吃點虧沒關係，隻要能讓阿狸平安長大便好。至於武玄夏……”頓了頓，淡淡道：“留著讓親政後的阿狸立威，豈不是更好！”
顧文茵隻能說，果然是皇家人更了解皇家人的心思。
“那五軍總都督……”
五軍都督的權利很大，雖無調兵之權，但卻掌管著除了皇帝親軍十二衛之外所有的衛所。衛所將領的選拔和更替、衛所士卒的操練、管理軍戶屯田和軍事情報的獲取都由五軍都督府掌管。
五軍都督雖說平時沒有調兵權，但倘若遇上重大軍事行動，比如外敵來犯，又或者是藩王謀逆這等大事，五軍總都督卻是可以在未有聖旨明示的情況下，以虎符調動各地衛所兵力，平判或是鎮壓。
也正是因為如此，曆來五軍總都督這個人選都是純臣，即在朝中不傾向於任何黨派，隻忠於皇上一人。
前靖海候柴如鬆便是純臣！
“暫時擱置不議。”穆東明說道，“出了阿狸遇刺的事，眼下這個五軍總都督就是個燙手的山芋，誰都不敢輕易沾手。”
“暫時擱置不議，也就是說這個名還是掛在老靖海候身上，調兵的虎符也還在靖海候府，是吧？”顧文茵問道。
“是的，當然，候府也可以主動上交，由皇帝親自保管，待新的人選確定後，再重新賞賜了下去。不過……”
見穆東明突然頓住不語，顧文茵少不得問道：“不過什麽？”
穆東明搖了搖頭，突然話峰一轉，笑著對顧文茵說道：“雲叔說，京城近來新起了一股謠言，他查了查，竟然發現謠言是後軍主薄孟坤讓人散播出去的。”
“孟坤散了什麽謠言出去?”顧文茵問道。
穆東明眉宇間綻起抹笑，“五軍當中不少人願意繼續追隨靖海候柴聞淙，他們願意支持柴聞淙擔任新的五軍總都督。”
顧文茵聞言先是怔了怔，稍傾，噗嗤笑了說道：“蓁蓁的辦事能力就是強。”
穆東明聽了，抬手捏了顧文茵的鼻子，“你啊……柴聞淙雖學了老靖海候一身本事，但到底年紀小服不了眾，這會兒是因為出了阿狸遇刺的事，好些人都把心思給壓了下來。等過了這段時間，你看吧，柴聞淙就要被你架在火上烤了！”
顧文茵訕訕的摸了鼻子，那她當時不是一時情急嗎？若是不知道武玄夏的動作還罷了，既然知道了，當然就不能讓武玄芝如願了。要知道，阿狸有這樣的能耐，她才不操那個閑心呢！
稍傾。
顧文茵輕歎了口氣，說道：“出了這樣大的事，也不知道同海哥怎麽樣了。”
“他挺好的，自老靖海候出事後，他便一直跑前跑後忙著料理老靖海候的身後事，老候爺出殯後，他又開始幫著張羅起柴聞淙襲爵以及應對各方勢力。”頓了頓，穆東明輕聲說道：“老候爺把他教得很好，是真的待他如子侄。”
顧文茵點了點頭，“遇見老候爺，是同海哥的福氣。”
“福來福往，沒有老候爺的悉心教導，便沒有今日的羅同海，柴聞淙便少了個左膀右臂，老候爺的身後事也不能辦得這樣風光體麵。”穆東明說道。
夫妻倆人又說了會兒閑話，眼見天色不早，穆東明便要吹燈歇息。
顧文茵這時候才想起何家的事，三言兩語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又道：“我打算讓黎氏或者燕歌替我跑一趟。”
“嗯，讓她們去吧，隨的禮重點就好了。”穆東明說道。
顧文茵答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顧文茵眼皮子重了起來，昏昏欲睡時，耳邊卻響起穆東明的聲音，“淳於喬讓雙花來找我，說是有事要和我商量，讓我明天在家裏等一等他。”
“嗯。”顧文茵應了一聲，卻在下一刻，猛的睜開眼，翻身看了穆東明，“你剛才說什麽?老先生明天要來府裏找你是嗎？”
穆東明微微支起身子，看著黑暗中麵目模糊不清的顧文茵，說道：“是的，怎麽了？”
呃！
顧文茵知道，怕是淳於喬左等右等都沒等來消息，幹脆便打算親自和穆東明說了。
“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說，一直也沒找著機會……”
“什麽事？”穆東明打斷顧文茵的話，問道。
顧文茵略作沉吟後，把淳於喬建議她去海外剖腹生產的事和穆東明說了。
穆東明翻身坐了起來，夜色中，眸子亮得嚇人。
“你怎麽早不說？！”
顧文茵默默的摸了摸自己溜圓的肚子，幽幽的說道：“不是說忘記了嘛！”
過了幾天，何家派人來送貼子，請顧文茵和穆東明上門吃酒席，來送貼子的是何三太太身邊的心腹下人，顧文茵還沒問，她就笑眯眯主動的告訴顧文茵，何家這次辦席，是給香鳳和何文煜的兒子上族譜。
顧文茵收了貼子，問了幾句香鳳的情況後，便把人打發了下去。
商黎氏便問她，何家這個宴席，她去不去。
“不去。”顧文茵垂了眼瞼，看著自己跟吹氣球似的大起來的肚子，說道：“我去了，我不方便，他們也不方便，或是你，或是燕歌替我跑一趟就好了。”
商黎氏聞言，笑了說道：“怕是何家會覺得您怠慢了小少爺呢。”
顧文茵未置可否的笑了笑。
夜裏，穆東明回來，顧文茵正想著要不要把何家宴請的事告訴他，穆東明洗漱完上床後，卻突然說句石破天驚的話。
“邵渝被判了秋後問斬。”
秋後問斬！
這會兒立夏已過，立秋也就是五六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邵渝也就這五六個月好活了。
顧文茵看了穆東明，問道：“武禮芳能同意？”
“不同意又怎麽樣？弑君是誅九族的大罪，隻斬邵渝一個已經是天大的恩情。”穆東明說道。
“那是不是說，湯氏和阿狸並不想把這件事鬧大呢？”顧文茵問道。
如果湯氏又或者是阿狸有清洗的打算，邵渝不會死這麽早。
穆東明點頭，“我想，這應該是老候爺的意思。”
顧文茵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我原還想著，能不能拔出蘿卜帶出泥，把武玄夏給一鍋端了呢。哪裏想到，鬧這麽轟轟烈烈一場就燉了邵渝這麽一條小魚。”
“你想多了。眼下，阿狸還小，武玄風除了他便隻有武和妤這個女兒。湯氏和老候爺的意思，肯定都是抱著吃點虧沒關係，隻要能讓阿狸平安長大便好。至於武玄夏……”頓了頓，淡淡道：“留著讓親政後的阿狸立威，豈不是更好！”
顧文茵隻能說，果然是皇家人更了解皇家人的心思。
“那五軍總都督……”
五軍都督的權利很大，雖無調兵之權，但卻掌管著除了皇帝親軍十二衛之外所有的衛所。衛所將領的選拔和更替、衛所士卒的操練、管理軍戶屯田和軍事情報的獲取都由五軍都督府掌管。
五軍都督雖說平時沒有調兵權，但倘若遇上重大軍事行動，比如外敵來犯，又或者是藩王謀逆這等大事，五軍總都督卻是可以在未有聖旨明示的情況下，以虎符調動各地衛所兵力，平判或是鎮壓。
也正是因為如此，曆來五軍總都督這個人選都是純臣，即在朝中不傾向於任何黨派，隻忠於皇上一人。
前靖海候柴如鬆便是純臣！
“暫時擱置不議。”穆東明說道，“出了阿狸遇刺的事，眼下這個五軍總都督就是個燙手的山芋，誰都不敢輕易沾手。”
“暫時擱置不議，也就是說這個名還是掛在老靖海候身上，調兵的虎符也還在靖海候府，是吧？”顧文茵問道。
“是的，當然，候府也可以主動上交，由皇帝親自保管，待新的人選確定後，再重新賞賜了下去。不過……”
見穆東明突然頓住不語，顧文茵少不得問道：“不過什麽？”
穆東明搖了搖頭，突然話峰一轉，笑著對顧文茵說道：“雲叔說，京城近來新起了一股謠言，他查了查，竟然發現謠言是後軍主薄孟坤讓人散播出去的。”
“孟坤散了什麽謠言出去?”顧文茵問道。
穆東明眉宇間綻起抹笑，“五軍當中不少人願意繼續追隨靖海候柴聞淙，他們願意支持柴聞淙擔任新的五軍總都督。”
顧文茵聞言先是怔了怔，稍傾，噗嗤笑了說道：“蓁蓁的辦事能力就是強。”
穆東明聽了，抬手捏了顧文茵的鼻子，“你啊……柴聞淙雖學了老靖海候一身本事，但到底年紀小服不了眾，這會兒是因為出了阿狸遇刺的事，好些人都把心思給壓了下來。等過了這段時間，你看吧，柴聞淙就要被你架在火上烤了！”
顧文茵訕訕的摸了鼻子，那她當時不是一時情急嗎？若是不知道武玄夏的動作還罷了，既然知道了，當然就不能讓武玄芝如願了。要知道，阿狸有這樣的能耐，她才不操那個閑心呢！
稍傾。
顧文茵輕歎了口氣，說道：“出了這樣大的事，也不知道同海哥怎麽樣了。”
“他挺好的，自老靖海候出事後，他便一直跑前跑後忙著料理老靖海候的身後事，老候爺出殯後，他又開始幫著張羅起柴聞淙襲爵以及應對各方勢力。”頓了頓，穆東明輕聲說道：“老候爺把他教得很好，是真的待他如子侄。”
顧文茵點了點頭，“遇見老候爺，是同海哥的福氣。”
“福來福往，沒有老候爺的悉心教導，便沒有今日的羅同海，柴聞淙便少了個左膀右臂，老候爺的身後事也不能辦得這樣風光體麵。”穆東明說道。
夫妻倆人又說了會兒閑話，眼見天色不早，穆東明便要吹燈歇息。
顧文茵這時候才想起何家的事，三言兩語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又道：“我打算讓黎氏或者燕歌替我跑一趟。”
“嗯，讓她們去吧，隨的禮重點就好了。”穆東明說道。
顧文茵答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顧文茵眼皮子重了起來，昏昏欲睡時，耳邊卻響起穆東明的聲音，“淳於喬讓雙花來找我，說是有事要和我商量，讓我明天在家裏等一等他。”
“嗯。”顧文茵應了一聲，卻在下一刻，猛的睜開眼，翻身看了穆東明，“你剛才說什麽?老先生明天要來府裏找你是嗎？”
穆東明微微支起身子，看著黑暗中麵目模糊不清的顧文茵，說道：“是的，怎麽了？”
呃！
顧文茵知道，怕是淳於喬左等右等都沒等來消息，幹脆便打算親自和穆東明說了。
“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說，一直也沒找著機會……”
“什麽事？”穆東明打斷顧文茵的話，問道。
顧文茵略作沉吟後，把淳於喬建議她去海外剖腹生產的事和穆東明說了。
穆東明翻身坐了起來，夜色中，眸子亮得嚇人。
“你怎麽早不說？！”
顧文茵默默的摸了摸自己溜圓的肚子，幽幽的說道：“不是說忘記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