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茹,你快去買菜做飯,”朱大覺開口了,“小姑娘,你伸手來,大叔給你摸摸骨。”


    他是對暖暖說的。


    “大叔,摸骨是什麽意思?”暖暖一點也不怕生,問到。


    “摸骨就是給你算算你將來會做什麽,有沒有出息啊。”朱大覺笑嗬嗬地說,聽這小姑娘的聲音清脆悅耳,將來一定命不差。


    “有沒有出息也能摸得出來嗎?”暖暖好奇地問。


    賈二妹笑笑,“那就試試唄。”


    於是暖暖向朱大覺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朱大覺將暖暖的手拿在他的大掌裏捏著,暖暖也不害怕,就這麽盯著他。


    “小姑娘,你聰明伶俐,是個讀書的好料子呢,將來一定是個人才……”然後他又摸到手臂,沉吟了一下,說:“將來我們可能有接班人了。”


    接班人?什麽意思?


    朱大覺放下了暖暖的手,若有所思地說道:“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勝於藍。”


    “大叔,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暖暖聽不懂,問到。


    朱大覺沒有正麵回答,隻是伸手摸摸她的頭,溫和地說:“快上小學了吧?好好讀書,將來會有大出息的。”


    “嗯,我已經五歲多了,媽媽說我明年就可以上小學了。”暖暖點頭說。


    賈二妹卻在想:朱大覺這樣說什麽意思呢?莫非暗示暖暖將來會走學醫這條道……


    哦,對了,賈二妹的這世因為自己的參與已經徹底改變了,兒女的本質都不一樣了,人生應該重新改寫了。


    吃飯的時候,朱大覺才對賈二妹說:“這次這個買家是個t灣人,他要先看畫,鑒定真偽再談價。”


    “他是要把畫帶回t灣嗎?”賈二妹問。


    “好像不是,他是個二道販子,是要把畫轉手賣去國外的。”朱大覺說,“這個t灣人是我從前的一個戰友,是經過探親的渠道到大陸來的,他一直做的就是這項生意。”


    “……”賈二妹考慮了一下說:“如果是t灣收藏界的人士,我賣給他就是了,但他是個二道販子,而且還是把畫搗騰到國外去,那就算了,這是我們的國寶級畫,自然應該留給我們z國人。”


    她這是拒絕了?


    “可是,他說如果是真品的話,他願意出價五元軟妹幣。”朱大覺說。


    五萬元?


    這在七十年代末期已經算是天價了!因為在八零年代的萬元戶就是老百姓心裏眼裏的富人了!一萬元相當於二十一世紀一百萬元的購買能力。


    “對不起,五萬元我也不賣。”賈二妹拒絕了,“我不想賣給外國人。”


    “可是隻有國外才能給得出這個高價呢……”朱大覺說。


    “朱大哥,麻煩你再打聽打聽,有沒有國內國人喜歡收藏這幅畫的,我不想這幅國寶級畫流落到異國去。”賈二妹說。


    這樣一副珍貴的畫卷若說當初變成廢品毀了也就毀了吧,畢竟她又沒見到,但若是這幅畫從自己手裏流落到國外去,她會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大妹子的氣節真是令朱某人佩服啊!”朱大覺感歎地對著賈二妹一揖手,說到:“還有一家是華人,但他住在香港,他是個大收藏家,專門去世界各地收買流失在外的z國珍寶,就是想要保存下我們z國的這些寶貝,但他卻給不起五萬元的價,最多隻能給你三萬元,你看……”


    “我賣給他。”賈二妹斬釘截鐵地說,“不過,我要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收藏,而不是打著愛國的幌子斂財。”


    “這點,你大可放心,他是我的老師……”朱大覺說:“老先生的人格我可以擔保,當年日本人想從他手裏搶走一件國寶抓了他的兒子做威脅,但他硬是沒有將那件國寶交到日本人手裏。”


    “好,我就把畫賣給他。”


    “他最多隻能給你六萬,你也賣嗎?”朱大覺問。


    “賣。”


    “好,我馬上去跟他聯係,但是你可能要在省城多耽擱一天了。”


    “行。”


    “那我明天給你答案,”朱大覺說:“他的表弟就在x安,我吃了飯就和雅茹去一趟跟他談談,最遲今晚上就能給你答複。”


    “好的。”


    於是在吃過午飯以後,朱大覺夫婦就關了鋪門,在鋪門掛上了“今日有事”的牌子,就匆匆出門了。


    朱大覺夫婦走後,賈二妹便帶著暖暖去逛x安城了,順便再各處看看有沒有要賣的鋪子和房子。


    結果在逛到了另一條大街的時候,鑽進了一條老街,老街上兩排全是明清時代的老房子,她終於看到了一處老房子門前掛了一個牌子——“此房出售”。


    此房和所有老房子的樣式是一樣的,用長條木板一塊一塊鑲起來做門的,門板門裏麵的第一間可以做鋪麵,裏麵幽深,有天井的那種房子。


    賈二妹上前去敲開了門,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前來開了門,看著她問到:“女同誌,你這是找誰啊?”


    “老人家,你這房子要賣的嗎?”賈二妹禮貌地問。


    “是啊,我們準備賣了。”老頭說,“女同誌這是要買嗎?”


    “是的,我準備買,”賈二妹點頭,“老人家,我可以進去看看房子嗎?”


    “可以。”老頭子請她們進去。


    這時候屋裏又走出來一位老婆婆,麵貌也是很慈祥的那種,看得出是老頭子的老婆。


    老婆子跟在她們身後,說到:“我們倆老口老了,兒子女兒又都在外麵工作,沒有人願意回來住啊,兒女些就怕我們老兩口在這沒人照顧,就讓我們把這房子賣掉,然後去跟著他們過。”


    “老人家,你們這是準備賣了去外地啊?”


    “是啊,我大女兒在x寧,我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在b京,我大兒子在b京呢,叫我們賣了這裏的房子去跟著他們住呢……”


    “哦,老人家的兒子是幹部啊?”賈二妹問。


    “是啊,是啊,x安原本有兩個女兒的,但一個女兒過世了,一個女兒也兒孫滿堂了,我們總不會去跟著女兒過吧……”


    老婦人就跟在後麵吧啦吧啦地說,把家底子都給兜了出來。


    賈二妹覺得這老兩口真是太可愛了,自己心裏又對這房子喜歡了一些,這老兩口都這麽大歲數了,一看就是長壽相貌,住在這樣的房子裏也是好啊!


    這房子縱深進去的,是這樣的——


    第一間房子最大,就是打開木板門就見的那間,拿來做成鋪麵最好了,跨過門檻,裏麵也是一間同樣大小的房間,可以做客廳;跨過第二間房進去就是一個小天井,天井裏有個石磚砌成的小池子,池子裏種著幾株睡蓮,池子裏還養著幾尾金魚。


    天井的左邊是兩間小房間,一間做臥室,一間做書房;天井對著的的房間就是廚房,很寬,和飯廳合成一處的,廚房靠著臥室書房那邊就是一條不長的走廊,走廊通向一扇厚重的雙扇木門,那就是後門了。


    這處房子古樸雅致,簡直是鬧中取靜的絕佳住處。


    如果她把這處房子買下來的話,第一間房子可以拿來做門店,第二間房子可以拿來做治療室,天井左邊兩間當臥室。


    哇,相當不錯啊!


    這樣一套房子,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這樣的市中心的套房恐怕得上億元吧。


    當然,這樣的房子到了後來肯定都是拆遷重建了,安置房肯定都可以賠償幾套房了,當街鋪麵肯定也會安置一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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