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笙的腦子裏竄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厲珒對那個胖女孩的調查就像謎一樣的令人半天都摸不著頭腦。


    “他怎麽就懷疑到她身上去的呢?”


    慕一笙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


    蘇瀾搖頭,同樣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那個胖女孩是那麽的普通和不起眼,按理說,就算他把世界上所有名叫舒嵐的資料,都不應該在人海茫茫之中一眼相中這個胖姑娘。”


    慕一笙有些認命的輕歎了口氣,抬手捏了捏眉心:“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命中注定,有些事,無論我們設計的如何天衣無縫,都會讓人找到突破點。”


    “要不……我直接把全部真相告訴他?”一陣深思熟慮之後,蘇瀾還是覺得應該把有關她和那兩個舒嵐之間的聯係告訴厲珒。


    畢竟,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她擔心如果再不對厲珒坦誠相待,厲珒對她的那份信任會出現裂痕。


    “不可!”


    “厲珒既然做了調查,想必心中一定是對你起了疑心,你如果在這個時候向他坦誠,他反倒會覺得你是做賊心虛,在狡辯,過去對他所說的一切都是欺騙。”


    蘇瀾裹緊被子,覺得今晚格外的冷:“那我就什麽都不做,眼睜睜的看著他懷疑我,然後和我的心離的越來越遠嗎?”


    不!


    這樣的事情光想想就覺得可怕。


    蘇瀾搖頭說:“一笙,我不想和他形同陌路,我是真的愛他,我……我不能失去他。”


    如果失去了厲珒愛和信任,蘇瀾真不知道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她不敢去想。


    慕一笙盯著蘇瀾那惶恐不安的模樣,擰起了眉,心底有一種錐心刺骨的感覺。


    他表麵看著平靜,實則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那海浪聲一浪高過一浪,使他心煩意亂,逐漸喪失了理智和冷靜。


    變成了一個以往他自己都會討厭的人。


    “如果他足夠愛你,就會始終堅定不移的相信你。”慕一笙勸蘇瀾不要告訴厲珒真相,心底有一個類似魔鬼一般的聲音在叫囂。


    如果厲珒為此誤會了蘇瀾對他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順其自然吧,如果厲珒足夠愛你,我相信,無論他查到了多少會讓人對你產生懷疑的事情,他對你的信任都不會為此動搖半分。”


    “就把此次的事件當成一塊試金石吧,不考驗一下厲珒,我們怎麽能夠知道,他對你的信任和愛護是什麽程度的呢?”


    慕一笙不留餘地的勸說蘇瀾,就為阻止她把真相告訴厲珒。


    因為他後悔了。


    後悔當初慫恿蘇瀾不擇一切手段都要嫁給厲珒。


    現在……


    他現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雖然有點晚。


    但他卻不想放棄。


    一次,他就為自己這麽努力一次就好。


    因為,爭取,就意味著還有一線希望。


    而不爭取,則意味著他和蘇瀾永遠都沒有可能,並且……會抱憾終身。


    所以,他要戰,他要爭取,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他努力過,奮戰過,這就夠了。


    “這樣真的可以嗎?”


    蘇瀾的確害怕將真相告訴厲珒後,厲珒會對她失望,從此再也不理她。


    “當然可以。”


    “相信我,瀾瀾,男人的天性都是‘賤賤的’,你越是表現的患得患失,不能夠失去他,他就越是不把你放在心上。”


    “反過來,無論他如何懷疑你,或者對你生氣,你都表現得從容不迫,問心無愧,並且對他若即若離,他就會越把你放在心上,並覺得你非常有挑戰力。”


    “挑戰力……?”蘇瀾眸光暗淡下來,“一笙,你說的這些不是愛,而是征服吧?”


    “一個男人,如果從來不曾想過要征服你,那就更別提說愛你了。”慕一笙的歪理一套接著一套,賭的蘇瀾啞口無言。


    “好吧,我說不過你,那你按你說的去做,先不告訴他真相,等待一個時機成熟之後,再告訴他,你早點回酒店休息,拜拜。”


    蘇瀾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意味著她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而是她原本就不是很想要告訴厲珒真相,因為……害怕失去。


    “好。”


    掛了視頻電話,慕一笙點了一支煙,搖下窗戶,頭靠在了駕駛座椅上,白色煙霧在他俊美如斯的臉龐四周來回打轉。


    還記得和蘇瀾第一次見麵時,女友舒嵐喜極而泣的把蘇瀾抱在懷裏,一遍又一遍地哭喊著:“妹妹,妹妹,你終於有救了,姐姐把你的神醫姐夫給你找來了。”


    那時的蘇瀾身負重傷,奄奄一息,舒嵐為了救她,乘坐了三十小時的車,又走了整整將近五個小時的山路,才找到了跟著醫學研究團去稻城亞丁做誌願者的他。


    那時,他才知道,原本女友舒嵐,還有一個孿生妹妹。


    ……


    窗外的夜色越發的深了,掛斷了慕一笙的視頻通話,蘇瀾又在被窩裏等了很久,但都沒有等到厲珒的歸來。


    後來,她實在是太累了,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厲珒返回時,已是深夜淩晨。


    他喝了點悶酒,腳步有些搖搖晃晃地走向床鋪。


    大床上。


    蘇瀾雙手緊緊的抱著膝蓋,整個人都卷縮在一起,一頭烏黑濃密的大波浪卷發,像瀑布一般鋪在潔白的枕頭四周。


    像一個卷縮在子宮內的嬰兒一樣。


    這是受了傷之後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有的睡姿。


    厲珒坐在床邊。


    指腹落在蘇瀾光潔的麵頰,輕輕摩挲。


    外麵,一輪圓月掛在漆黑的蒼窘之巔,酒店下方的街道,霓虹燈寂寞的閃爍著,靜謐的仿佛天地萬物都睡著了,又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他和蘇瀾兩個人。


    瀾瀾,要是你一直這樣陪著我,永永遠遠都隻屬於我一個人,那該多好。


    厲珒彎下身子,地在蘇瀾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丫頭,你知道嗎?


    隻要你往後一心一意的愛我,心裏不再想著其他人,無論你以前有沒有欺騙我,或是利用我,我都會原諒你。


    厲珒這一次吻的異常用力。


    睡夢中的蘇瀾,感到不適地擰眉。


    嗚~


    嫣紅色唇瓣更是微嘟著發出一道細碎的抗議聲。


    隨即,厲珒眸光一沉,連睡著了都這麽抗拒我的碰觸,蘇瀾,我到底不是你心裏麵最愛的那個人。


    厲珒神色哀傷地看著蘇瀾,心底忽然很好奇那個曾經讓蘇瀾還未來及開始就結束了的初戀是誰。


    會是慕一笙嗎?


    因為他現在可以肯定蘇瀾和慕一笙的前女友舒嵐不是同一個人。


    在返回房間之前,厲珒仔細的對比了蘇瀾和舒嵐的照片,這兩人雖然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她們的氣質和看人時的眼神卻是有差別的。


    蘇瀾是一個血性的女子,她目光銳利,身上有一種神若擋我,我便殺了那神,佛若阻我,我便滅了那佛的強大強場。


    她是典型的生死看淡不服就戰的類型。


    而和慕一笙相愛的舒嵐,她眼神清澈明亮,又溫婉柔美,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之人,她美,但沒有攻擊力。


    看起來十分的善良和好相處……


    所以,他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蘇瀾和慕一笙死去的那個女友舒嵐不是同一個人。


    可蘇瀾,對他依然還有所隱瞞。


    ……


    今夜,心事重重難以入眠的人並不是隻有厲珒一個。


    陸家。


    燈火通明的書房內,陸溫綸忙得焦頭爛額。


    因為前段時間,他和陸浩初在直播裏共同猥褻厲水瑤的醜聞事件,顛覆了他以往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厲家的太上皇厲康平更是為此大發雷霆,命厲家軍在商界和他公然開戰。


    短短幾天時間,便撬走了他好幾個長期合作的大客戶,陸氏集團的股票,更是因為這樁醜聞和客戶的流失,屢創新低。


    “叩叩……”溫元珊立在門口,象征性的輕敲了兩下門,見陸溫綸正在講電話,於是便又側身對身後的傭人說,“放東西的時候小點聲,別吵著老爺。”


    “是。”


    女傭輕點了下頭,而後將一碗還蒸騰著熱氣的參湯端進去,輕手輕腳地放在陸溫綸的書桌上。


    “林老弟,你不要聽信外界的傳言,我們陸家有的是家底和投資基金,雖然現在我的名聲不太好,但人們的憤怒向來都是來的快,也去的快,等到新的大事件出現之後,他們自然會淡忘我這個人,所以啊,有關把‘閃電’打車推向國際的項目,我還是你最好的合夥人。”


    不知道電話那端的林建雄說了什麽,陸溫綸眼眸轉動,逐漸暗淡,道:“ok,我給你時間考慮,但是,我希望你考慮的時候,不要忘了我們兩兄弟相識二十多年的交情。”


    女傭轉身退下,將陸溫綸這一番失落又無可奈何的模樣牢牢的記在了心底。


    “怎麽了溫綸?連你的好兄弟林建雄現在都要落井下石,取消和我們陸家之間的合作了嗎?”女傭在出門前,聽到溫元珊這樣問。


    於是,她一走出陸溫綸的書房,就立刻找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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