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愛管,就是覺得吧……


    也許霍忱什麽都不知道,既然是知道的,那她沒有話講。


    人人都覺得寇熇挺好,霍磊他媽就一直瞧著覺得不太好,這不是她眼光高,是她覺得一個家決定一個人。


    家不好,孩子也好不到哪裏去。


    晚上霍磊家-


    小兩口也在,老兩口也在,這不是霍忱要結婚嘛,霍磊兩口子就沒回雲南。


    霍磊他媽在削蘋果,閑話家常就說起來了這寇銀生的出生。


    “……之前那麽看不上我們,我以為他出身多好,這點寇熇和她爸倒一點都不像,那丫頭是個笑麵虎,成天就知道笑嘻嘻的,她爸的架子端得老高。”


    沒聽說這些,你傲氣也就傲氣了。


    霍磊他爸當做沒聽見,霍磊也當做自己沒聽見。


    霍磊他媽看向那父子倆,“……”


    “你們別覺得我是攪家精,我就是聽人說的……她家的那些事兒啊都沒辦法說。”


    “那就別說。”霍磊他爸站起身。


    不愛聽了。


    這就沒完沒了的了。


    念叨兩句就得了唄。


    “霍忱該考慮考慮……”


    “考慮什麽啊考慮,按照你的意思這婚就不結了去算賬唄?”霍磊他爸來了脾氣。


    他挺生氣的!


    原本講八卦沒人不讓你講,可講兩句就得了,別沒完沒了的。


    你自己多高貴的身份啊,你笑別人?


    “我是這意思嗎?”


    “你不是這意思,一會寇熇家人不行,一會霍忱應該考慮,你想幹什麽啊?電話就在你手邊呢,你打吧,你打給他,你和他聊聊他老丈人過去是個什麽樣的人,這一天把你得瑟的,自己屁股擦幹淨了就去聞別人屁股去了。”


    霍磊他媽啪嗒一聲,把手裏的要控製往桌子上一扔。


    生氣了。


    回房間去了。


    霍磊搖搖頭。


    他爸道;“一個家就這些人總閑話講個沒完沒了。”


    瞧著就一副惹是生非的麵容。


    你瞧一個姓的,誰管這些破事兒了,愛咋地就咋地唄。


    那寇熇家不好,霍忱家就好了啊。


    寇熇是結婚前三天回來的,回到上中來霍奶奶這裏吃飯,就明顯感覺出老太太對她那股不冷不熱的勁。


    臉上一直有笑,但絕對不對勁。


    她腿在桌子下刮了霍忱的腿一下,別有深意瞟了霍忱一眼。


    吃過飯,回了房間,她問霍忱:“我沒回來操辦這些,所以你奶生氣了?”


    能生氣的原因也就這麽點。


    霍忱說:“沒。”


    “還沒呢,感覺得出來。”


    她從小就在人群裏長大的,對於察言觀色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哪怕霍奶奶今天把牙都笑掉了那也不對。


    “早知道早點回來了。”


    霍忱與她對視,忽地笑了:“她生氣不生氣也礙不到你什麽。”


    有些時候他也是不太明白老人家的心思。


    明明這些都不該你操心的,可偏要操心。


    說那些東西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除了給她自己添堵,沒有別的作用了。


    寇熇挑眉;“話是這樣說,也沒我還沒過門就把你奶氣病的道理啊。”


    把頭發抓了兩把,對著他撅嘴:“看我去哄你奶啊。”


    霍忱無聲笑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她願意做那就去做吧。


    寇熇比霍敏更招霍奶奶喜歡的原因就是,寇熇真的會哄人,她說出口的任意一句話隻會叫你渾身舒坦,那小孩子從來不嘴硬,不耍嘴上威風,多一句少一句的也不會當回事兒,霍奶奶堵心也就是覺得這些亂遭的事兒聽著鬧心,可自己還能起什麽作用,寇熇就咬準了自己忙工作把所有事情推到霍忱身上來,都是她錯。


    “奶奶,明天我就開始去做,所有事情我都做。”


    霍奶奶片刻笑了笑,“寇熇啊,你這孩子多心,奶奶不管這些事兒。”


    是不太管,但看著就是生氣!


    “我的好奶奶呦……”


    霍奶奶心想,霍清但凡有這個本事,丈夫還會跑?不多兩個丈夫不就不錯了。


    家裏恢複到和平狀態,對寇熇來說,誰擺了臉子,可能因為某種原因她不見得摸不到,隻是不太願意去觸摸而已。


    別人的閑話她從來不會放在心上,因為聽不聽作用都不大。


    晚上去試穿禮服,有稍稍不太合身的地方,尺寸是她給的,但有些地方還不夠細致,婚紗的設計師做了標記拿回去修改,這邊忙的如火如荼,老張家那邊也知道信兒了。


    老張太太聽別人說的,聽說以後也就自己氣半天。


    老丫頭肯定是回不來了,子女現在一個個的翅膀都硬了不聽她的,晚上大女兒過來給她送些吃的,外加給點錢。


    “聽說了嗎?”


    “聽說什麽?”


    “霍忱要結婚了,就在上中辦。”


    大女兒點了點頭。


    “邀請我們就去,不邀請就算了。”


    這些年不走動了,雙方感情也不剩什麽了。


    霍忱小時候吧,她是念叨著給接過來,可那個時候也沒人肯養,她自己也養不了,至於說現在,那孩子都那樣大了,通知了得到信兒那去了就得多花,不給信兒呢那說明孩子也不想和他們走動,他們也別去添堵。


    事實就是這麽個事實,有沒有霍忱這門親,兩個姨媽覺得問題都不是很大。


    和母親都是那樣的關係呢,和姨媽能好到哪裏去。


    老張太太撇嘴,嘴撇的老高,“還邀請,連個信兒都沒有,壓根沒拿我們當一家人看,這孩子生的就是個白眼狼。”


    當初要是個姑娘的話,也許長大了還會去找找自己生母,生了個男孩兒就是白扔的貨。


    隻顧著自己過好日子,壓根不管你媽吃苦受累的。


    “沒有就拉倒,你差那一頓飯啊。”


    “我是他姥姥。”


    那也是長輩。


    “他八九歲就開始跟著他奶一起生活了吧,到現在這都多少年沒跟我們家接觸過了,還姥姥呢。”


    “那他也是你妹妹生下來的……”


    “是是是。”


    大女兒瞧了一眼時間,自己家的那口子也快下班了,她不能在娘家耗時間,省得回去晚了人家又不願意,扔了五百塊錢給自己媽。


    “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我得回去了。”


    “這就走啊?”


    來了屁股都沒坐熱呢就要著急走。


    “他要下班了,我得回去做飯。”


    前陣子她做生意賠了一百來萬呢,丈夫倒是沒說什麽,她也不好總惹人生氣。


    “這可真是的……”


    老張太太送大女兒到門口,自己嘟囔著,家裏都那麽有錢了還天天在家裏吃,那個女婿也是個矯情鬼,外麵的飯就一口不能吃,而且還是個查賬鬼,三天兩頭的查賬,搞的女兒多餘的錢也不敢給,都是小來小去的。


    送走人,自己又回了樓上,老兒子一家說晚上不回來吃了,家裏就剩她一個,給老丫頭打電話。


    老丫頭最近消停不少,不在打電話借錢了。


    老大結婚那些錢也都堵上了,哪裏來的錢?當然都是娘家媽搭的。


    電話打過去,問問最近生活的怎麽樣。


    “挺好的,你別擔心了,你沒有什麽事兒吧。”


    “我是沒什麽事兒,就是霍忱要結婚了。”


    當媽的一聽,要結婚了啊。


    也對,她大兒子都結婚了,霍忱比她這個老大還大呢。


    “挺好的。”


    “好什麽好,沒良心的狼崽子,明知道自己媽活著找都不找……”


    天底下怎麽就有這麽狠心的兒子。


    老丫頭都記不起來霍忱長什麽樣兒了,真的不太記得了,分開的時間太久了,她也不上網也不看那些新聞,也不願意去找,現在就本本分分過自己的生活。


    “媽你以後就別說這種話了,我就眼前這三個小子,哪裏還有什麽孩子,你別亂說了,到時候又給我惹麻煩。”


    “他又打你了?”


    “沒有,你不提他好好的打我做什麽。”


    希望看不見了也就沒人肯抓著不放了。


    “……我當時說什麽來的,叫你回來,你不肯,你說說你明明能走就偏要留在那裏……”


    其實回家的時候就不回去了,分居時間一長自然而然就可以離婚了,實在不行不離就這樣過不也行,你家裏兩個姐姐條件都好,幹嘛和那種人生活在一起,傻不傻啊。


    老丫頭嗬嗬笑笑。


    “你笑什麽,媽都是和你講認真的。”


    “媽。”老丫頭歎口氣,這不是她認命,而是她清楚,她就是家裏的恥辱,無論姐姐弟弟不會有人管她的,她回到上中她依舊什麽都沒有,還不如現在有個窩身地呢,她也上年紀了也幹不動活了,也不太願意到處去找工作,“你心裏很清楚,我回去了也還是得住在外麵,我這個年紀什麽技能都沒有,你讓我到處去找打工的地方還不如就現在這樣活著呢,他現在對我也行。”


    畢竟孩子都生了,沒錢的時候還得指望著她的娘家。


    老張太太不說話了,是了,這才是老丫頭不肯回來的原因。


    兩姐姐有錢但錢都是給母親的,借母親的手給了誰她們不管,但連個電話都不通,還能指望著她們幫什麽忙。


    “霍忱這小子的良心都被狗吃了,給他奶買這個買那個的……”


    這便宜都叫人家給占了,自己家的這個孩子,生了他結果還什麽都沒撈到。


    太可氣了。


    沒人和你要幾百萬,就是你媽現在過的不好,你搭把手,這不是太過分吧。


    “你就別總提外人了。”


    “你說你這個命啊,媽就總想,當初你嫁誰不好,有那麽多條件好的追求你,你偏嫁給他了……”


    霍忱他爸長得是好,可脾氣不好,結了婚兩個人就總幹架,這要是攤上個好丈夫也不會有後頭的那些事兒,再說當時確實拿了那麽多的錢,怎麽就能叫人給騙了呢,那麽多的錢啊。


    “媽,沒事兒那我就掛了……”


    老丫頭特別不愛聽她被騙的事兒。


    聽見就想掛電話,那她媽還能不了解女兒嘛,趕緊轉移話題。


    又說了一會,老丫頭就掛電話了,再多的掛念也抵不上不在眼前生活,對霍忱的除了虧欠也不剩什麽情緒了,沒有那麽意難平。


    倒是孩子結婚,按理說吧她做母親的如果條件好應該給備點什麽的,但手頭上實在拿不出來什麽,他就當沒有自己這個媽,自己也當沒有這個兒子,大家各過各的生活吧。


    老張太太心裏不舒服但也不敢去登門找了,主要是登幾次門撕扯的太難看了,對方不理她,還叫外人看笑話,她也是要臉麵的人,霍忱他奶這人特別不入流,什麽話都往外講,對著陌生人講自己女兒卷錢和人跑了她也聽不得這話,再加上霍家有條惡狗,真的給自己咬上了犯不上。


    想起來霍放他爸,老張太太就恨得牙疼。


    自己被他咬一口在得了狂犬病呢,哼!


    你說這得是什麽樣的媽能教育出來這樣的孩子,對著老人就敢出手,一點良心都不講。


    惡狠狠想,霍忱能好到哪兒去,有那樣的奶奶教。


    你就聽你奶奶的話吧,看你死後下不下地獄。


    捶捶自己的胸口,試著叫堵在胸口的那口氣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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