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阿越,我想住在這裏,你瞧這別墅好多層,房子多得很,夠我們住的,而且這裏離醫院近。”我真擔心許越生氣之下一走了之,那樣父子關係會徹底弄僵的,因此


    噘著嘴認真央求道:“而且衛配珊是我的親姑姑,她對美國很熟,有她照應著,會更好點的。”


    許越執拗不過我,隻得無奈的答應了。


    “少爺,少奶奶,樓上的房子已經收拾好了,您們可以去休息了。”管家這時也從旁邊趁機說著。


    “好,謝謝了。”我立即對管家報以微微一笑,拉著許著的手就朝樓上走去,剛走幾步,正遇見衛配珊換了套裙子從裏麵走了出來,與我們打了個照麵。


    “姑姑。”我對她笑了笑。


    “阿越,依依,你們是剛到的美國嗎?很累了吧?”衛配珊看著我們優雅的笑著,熱情洋溢地問。


    我輕抿了下唇:“是的,剛到,還好,並不太累的。”


    許越則完全板著臉,愛理不理的樣子。


    衛配珊看了眼許越,大度的笑了笑。


    “姑姑,我們先去樓上的臥房洗簌下。”我怕氣氛太尷尬,就對衛配珊說了句後拉著許越朝樓上走去。


    “好,先好好休息會兒,等下叫你們下樓來吃飯。”衛配珊怡然站著,望著我們的背影說道。


    我拉著許越上到二樓時,樓上有黑人保姆正站在臥房門口用英語給我們打著招呼示意我們進房裏休息。


    我向保姆道謝後,走了進去,反手關上了房門。


    這是一間南北向的超豪華臥房,文雅精致舒服適,低窗設置,六解形觀影凸窗,室內室外情景交融。


    站在臥室裏可清晰地望到美國的西海岸,連綿成一片,很壯觀。


    樓下的遊泳池,莊園很清晰地呈現在眼前,很舒適。


    “阿越,還有三天時間,先洗洗休息吧。”上樓後,我們的行禮也被保姆送了過來,我從行李箱裏拿出套換的衣服來遞給了他。


    他伸手接過了,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仍站在窗戶前望著外麵的景觀沉默著,背影有些深沉。


    我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事實上衛配珊是我姑姑,而我姑姑與他爸……我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希望他能看開些。


    心裏也替衛配珊擔憂。


    如果許越真把這些告訴給了吳向珍,那吳向珍會做出什麽舉動來,我真的無法猜測。


    而且我認為吳向珍並不是好惹的茬,說不定到時鬧得天翻地覆也有可能。


    我覺得在這件事上許嘉澤應該與許越先好好溝通,開誠布公談談,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發生。


    可許越似乎對這件事情很反感!


    一會兒後,許越拿著換洗衣服轉身去了衛生間衝涼,我在臥房裏收拾整理著行李。


    “嘉澤,許越對我們似乎很抵觸。”整理好東西後我發現自己的手袋還在樓下,手機也在裏麵,就下樓來拿,卻在一樓樓梯口處聽到了衛配珊的聲音。


    我腳步停住了。


    衛配珊與許嘉澤正坐在沙發上,二人手握著手,衛配珊的聲音裏都是擔憂。


    “不必在意他。”許嘉澤的手抬起來撫摸了下她的臉,淡淡說道:“這件事情該要有個了斷了,我也想給你一個名份。”


    我的心跳了起來。“隻怕吳向珍不會同意的,許越也會反對。”衛配珊聽了,滿臉愁容,歎了口氣,“我是真不願意讓別人傷心,總覺得自己在拆散別人的家庭,很有罪惡感,如果實在不行,


    你就回家吧,好好過日子,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習慣了,隻要你心裏有我就行,隻是你的毒癮……”“配珊,不要說了,我是不會放手的,這輩子我再也不會錯過你了,老爺子八十大壽時我一定會向吳向珍提出離婚的,這麽多年,她也應該知道我並不愛她了,應該對我也


    沒抱什麽希望了吧,我們再等等。”許嘉澤立即接口果斷地答道,麵容嚴肅鄭重。


    我的心跳得有些紊亂。很想衝上去對許嘉澤說:不,吳向珍還深愛著你,正在苦苦等著你回去呢,她根本就對你還抱著很大的希望,而且她現在得了癌症,就要接受手術治療了,如果這個時候


    你要對她提出離婚,那不是要了她的命麽!


    可我一個晚輩真沒法說出口,更無法澆滅眼前這一對真心想愛的情侶的美好希望!


    這個事就連許悍天也是沒輒的,否則他也不會苦苦瞞著吳向珍了。


    更何況我呢?衛配珊聽到這兒有些動情,把頭靠在許嘉澤的胳臂上,深情的說道:“嘉澤,謝謝你對我的愛,可是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想那個事了,徹底戒掉好嗎?就算是想想也不行,


    我不想看著你被毒品所害,更想你能陪著我終老,我們手牽著手走完人生路,好嗎?真的,如果沒有你,我會死掉的。”


    說到這兒,她坐直了身子,雙手挽著他的脖子,動情的乞求著:“嘉澤,這次已經超過半年了,答應我,再不要去沾染那些東西了,就算是為了我,好嗎?”


    這樣說著,她的眼裏流出了痛苦的淚,一個勁地乞求著:“嘉澤,求求你,好嗎?”


    房子裏光線明亮,遠遠的,我看到衛配珊摟著許嘉澤的手腕上那個猙獰的刀疤,那是為了搶許嘉澤因戒毒不成拿刀自殺時手上的刀給誤傷的。許嘉澤很激動,手指拿起她的右手,撫摸著上麵的傷疤,連聲說道:“配珊,我會的,我保證再不會去碰那些東西了,我一定會的,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許越,對不起所有


    人,我辜負了你們的厚望。”


    說到這兒,他的聲音哽咽,一把抱住衛配珊:“這些年,如果不是你鼓勵我,我早就死了啊。”


    說到這兒,他情緒激動,竟然號啕大哭。


    “嘉澤,不要這樣。”衛配珊的手指不停地撫摸著他的頭發像安撫小孩子般,輕輕安慰著。


    “配珊,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麽,都不要離開我,陪著我,陪我走完這一輩子,如果你離開了我,我會活不下去的。”他哭得像個小孩子般,聲淚俱下。


    “嘉澤。”衛配珊痛喊一聲,將他的頭抱著緊挨著她的胸口,不停的撫摸著他的臉,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


    “配珊,答應我。”許嘉澤緊緊抱緊了她,不停地說著。


    “好,我答應你,答應你。”衛配珊流著淚答應了他。


    二人在沙發上緊緊摟抱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我眼睛有些濕潤,轉過身來,腳步踏上了回二樓的樓梯。


    此情此景,我又哪能去拿沙發上的東西呢。


    回到二樓臥房時,許越正衝完涼穿了居家服走了出來。


    “你進去洗洗吧。”許越看到我走進來,這樣對我說道。


    我看著他,俊顏如畫,眉目淡淡的,似乎剛見到許嘉澤與衛配珊在一起親密的那份激動也隨著衝了一個澡後消退了下去。


    “怎麽了?”許越慢慢走到床鋪的一頭身子靠在床屏上,白晳修長的雙腿彎在了床上,眼睛卻看著正在門口望著他發呆的我奇怪地問道。


    “哦,沒事。”我醒悟過來,搖搖頭,立即走到行李架旁拿了洗簌用品去淋浴間了。


    一會兒後衝好涼走出來時,許越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我關上淋浴間的門洗好我與他的換洗衣服後也躺到了他的身邊,頭挨著枕頭,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少爺,少奶奶,吃晚飯了。”我們是被管家福伯的聲音叫醒的。


    看來這時間差還挺大的,尤其是我,沒來過異國他鄉的,對時間差很敏感,起床後隨著許越走到樓下時頭仍然是暈乎乎的,打著嗬欠,頭腦也不太清醒。


    樓下的餐廳裏,做了滿滿一桌子豐盛的中餐,大概他們是怕我吃不慣西餐吧,這些菜基本與a城的味道是差不多的。


    “阿越,依依,來,這邊坐。”衛配珊看到我們下來,連忙指著對麵的餐桌椅笑笑說道。


    許越眉目淡淡地坐下來,我坐在他的左邊。


    餐桌是收放型的,就我們四人,收縮成了一個四方形,我和許越分坐兩邊,許嘉澤和衛配珊也是分座兩邊。


    “阿越,喝點紅酒吧。”桌上擺著一瓶法國紅酒,外包裝非常有檔次,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許嘉澤拿起來酒瓶來替許越倒著紅酒。


    許越隻是坐著,看著許嘉澤親自替他倒酒也沒有說什麽。


    近了,我看到許嘉澤雖然換上了長袖衣衫,但若隱若現的,手腕處仍能看到不少傷疤,一時間莫名的悲傷起來。


    晚餐的氣氛很沉重。


    就算我與衛配珊配合著說些笑話,也無法打破他們父子間沉悶的氣氛。


    “阿越,喝點魚粥。”我輕舀了一小碗魚粥放到他的麵前,輕聲說道。


    許越接過來,拿起勺子悶頭就吃。


    “兒子,來,爸敬你一杯。”許嘉澤的胃口似乎並不太好,隻喝了幾口粥,雙手放在餐桌邊上,沉沉坐著,一會兒後,他端起酒杯來看向了許越。


    許越正在埋頭喝粥,聽到這話後,似乎並不太情願般,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手端起了旁邊的酒杯,與許嘉澤碰了下,“謝謝。”說完仰頭一口就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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