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張澤捷和彥洛這兩貨在,飯桌氣氛自然不會差,再加上我們的付樂付助理偶爾來上兩句逗比笑話。這頓飯從開始就沒停過笑聲。


    大家正吃的興頭上,家裏的座機電話響了,吳姨接起來問了兩句就麵色凝重的叫趙振赫過去接電話。


    “是……對……看看好她(他)……我馬上過來……”


    大家隻聽到趙振赫簡單的幾句後回到餐廳對大家抱歉說道,“你們慢吃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怎麽?公司出事了?”張澤捷問道。


    趙振赫搖搖頭,視線轉向喬欣悅,目光中是滿滿的歉意和無奈,“等我!一切等我回來再跟你慢慢解釋。”


    喬欣悅完全摸不著頭腦,解釋什麽?什麽事情是需要慢慢解釋才能解釋清楚的?


    但她還是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噢。”


    趙振赫重重的捏了一下喬欣悅的肩膀,隨後果斷轉身大步離去。


    剛才那一下喬欣悅覺得趙振赫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一般。


    喬欣悅看著男人大步的離去的剛硬背影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頭,腦海中莫名冒出一個念頭:她所了解的趙振赫是真實的趙振赫嗎?


    主角走了,哪怕張澤捷再會調節氣氛,這頓飯也失了原先的味道。


    趙振赫的一句很快回來,卻在大家吃完飯,地主都鬥了兩圈了依舊不見人影。


    喬欣悅借著上洗手間的借口把打牌的位置讓給了付樂的女朋友。她從洗手間出來後沒有再回牌桌而是轉道去了別墅外麵的庭園。


    這會兒陰天,屋外的自然風吹在身上很是涼爽舒服,吳姨正坐在院中的那株海棠樹下織毛線。


    喬欣悅走過去在她旁邊的一把小椅子上坐下。


    吳姨偏過頭慈祥的看著她,“喬小姐不玩了?”


    “不玩了,出來吹吹風。”


    “是啊,今兒天氣好,這風吹著舒服。”吳姨說著放下手上的活,“我去給你端點水果來吧。”


    “不用。”喬欣悅按住準備起身的吳姨,“您忙您的,我就陪您坐會兒。”


    “那行,咱倆就坐會兒,聊聊天。”吳姨不再勉強,又重新坐好。


    “吳姨,您這是給誰織的毛衣?”


    “我那老伴,就是你之前見過的何叔。”


    “原來您和何叔是夫妻啊?”


    “是啊,我們夫妻倆在趙家待了快二十年了。唉!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啊!想當年我剛到趙家的時候小赫剛滿十歲,生的虎頭虎腦的,可皮實了。如今一轉眼都快小三十的人了!”


    喬欣悅:“……”


    “咱小赫是個命運多舛之人啊,這一生既幸又不幸。”


    幸運的是他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還能活著回來,不幸的是他的這條命是由另一條同樣鮮活年輕的生命換來的,從此以後他就背上了那座沉重的命債之山。


    吳姨講到這兒時偏過頭問喬欣悅,“小赫有沒有跟你提過他以前的事?”


    “提過一些。”


    其實趙振赫從來沒有主動跟她說過他的那段過往,喬欣悅還是在上次兩人吃燒烤時從他無意中透露出的那些話中猜到了一部分。


    今天她突然發現也許自己並不了趙振赫,至少是了解的不全麵,於是想從吳姨這兒套套話。


    吳姨信了喬欣悅的話,點點頭惋惜的感歎道,“宣為那孩子也是個懂事聽話的好孩子,隻可惜……唉!”


    “吳姨,您能具體跟我說說當年的那件事嗎?我也沒敢……問的太細。”


    吳姨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視線遠眺,望著前方虛空的一個點。


    “那年小赫十七歲,宣為十八歲,兩人都是青蔥一樣的年紀!”


    吳姨的音調悠遠,思緒似被拉回到了那段久遠卻又刻骨銘心的回憶之中。


    “那天剛好也是小赫的生日。小赫,宣為和宣怡三人中午在家裏吃的飯,我還特意多炒了幾個仨孩子愛吃的菜。吃完飯仨孩子就出門去體育場打球。”


    “……”


    “那時候趙家住在城東離體育場不遠的處的一個大院內,與陳家是鄰居。所以小赫和陳家的兩孩子就常玩在一塊兒。那哥哥宣為是個懂事乖巧的孩子,那妹妹宣怡卻是飛揚跳脫的很,也許是小姑娘從小被家裏人寵壞了,但她跟她哥哥的感情倒是一直都很好。”


    喬欣悅隻靜靜的聽著,沒插話。


    “從大院到體育場要經過咱市的那條護城河。那時候護城河上可不是現在這座大橋,是一座老橋,有好幾個橋墩都塌了,圍欄也缺了幾段。”


    “……按著宣怡後來回憶說:當時他們仨是嬉鬧追跑著過橋的,不知怎麽的小赫就掉下橋去了。那護城河的水可深著呢,小赫又不會水,這掉下去肯定凶多吉少啊!那宣為是會水的,也是個心善的孩子,於是毫不猶豫的就跳下去救小赫。”


    喬欣悅疑惑:“那陳宣為既然是會水的後來怎麽就……”


    吳姨又重重的歎了口氣,“所以說,這就是命啊!宣為把小赫托上岸後自己卻沉下去了,這一下去後就再也沒有起來,等旁邊趕來救援的人把孩子撈上來的時候早就沒氣了……”


    喬欣悅:“……”


    吳姨繼續感歎著說道,“俗話說: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其實這話不對,如果人真掉水裏沒人救,淹死的肯定是不會水的那個。像宣為這樣的會水卻淹死了的,還不是因為救人耗費了體力,體力不支再加上有可能河中水溫差比較大,引起腳抽筋,才沉下去上不來的嘛……”


    這話喬欣悅認同。


    吳姨的語氣又沉了幾分,“生生的就看著那麽個鮮活的同伴在自己麵前沒了,還是為了救自己沒的。這事對小赫的打擊太大了,從那以後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就一個人躲在自己房間,不吃,不睡,不說話。那段時間我們真擔心他會瘋。”


    喬欣悅:“……”


    “後來先生覺得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於是就找人托關係把他強行送到了軍校,希望能借著部隊裏每日的超強體力訓練讓他走出那段陰影。……後來,後來發現這部隊生活對他的確還是有幫助的,至少讓他表麵上看來與平常人沒什麽兩樣了。但他心裏的那道坎卻一直都沒有跨過去,這我們大家都知道。所以這麽多年來他從來不過生日,我們也沒人敢提。”


    “……欣悅啊,吳姨我可以叫你欣悅吧?”


    喬欣悅:“可以,當然可以了,您是長輩嘛,怎麽叫都行。”


    吳姨拍拍喬欣悅擱在膝蓋上的手,“真是個好孩子!”


    說完抹了抹泛紅的眼角,“欣悅啊,你是不知道剛才吳姨看到小赫笑著切蛋糕的模樣時這心裏有多高興嗎?這可都是因為有你啊!謝謝你,欣悅,是你讓小赫終於跨出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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