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汪直來到了餓狼軍的駐地時,宇文峰已經帶著人在營門外麵候著了。整個駐地已經恢複的安靜,裏麵燈火通明。宇文峰來到馬車外麵,朗聲說道:“汪公公,營嘯已經被製止”。聽到宇文峰的話語,汪直並沒有下馬車,而是就在馬車裏麵開口說道:“好,破虜將軍果然是員能將。”


    話鋒一轉,汪直繼續開口說道:“天色已經晚,咱家就在營裏過一夜再過去罷”。該死的老太監,宇文峰在心裏想到,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開口說道:“軍營簡陋,望汪公公不嚴嫌棄。”


    :無妨...無妨。”汪直開口回應道。


    見到汪直堅持,宇文峰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在前麵帶路,把汪直一行人領了進去。汪直所在的馬車便駛入了軍營裏,掀開了馬車內的窗戶,營地裏麵的情景便出現在在汪直的視線內。黑色的士卒忙碌著,不時便有有人抬著屍體從馬車旁邊經過。


    再走一段路,便能看見不少黑色的士卒正在收拾烈火後的殘骸。汪直一路無話,隻是便看見的默默的記在心中。不一會,馬車便停了下來。宇文峰在外麵開口說道:“汪公公,今晚就在這裏休息罷。”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汪直終於下了馬車。見到宇文峰把自己的營帳讓了出來,汪直開口說道:“使不得,使不得”。宇文峰卻是搖搖頭,開口說道:“無妨,營嘯剛剛才被製止,一大堆事情等著處理,所以請汪公公安心的就在這裏休息。”


    見到宇文峰堅持,汪直便沒有說什麽,而是在人的簇擁下,走進了主帳。主帳裏麵,已經被人清理幹淨,但是在汪直看來,還是太過的簡陋。裏麵除了一張床和幾幅懸掛的地圖,便沒有了其他的東西。見狀,汪直一開始便以為宇文峰是消遣自己,但是後來細細想來,宇文峰沒有理由這麽做。


    想通之後,汪直是真的吃驚了。宇文峰現在官居四品,手握重兵,平日裏住的地方竟然是這麽的模樣。想到這裏,汪直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大秦的武將的德行,汪直還是有所了解的。沒有人吃掉了這個苦,突然多了宇文峰這麽一個異類,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裏麵連坐的地方都沒有,汪直隻能走到了床邊,然後坐下。但是剛剛坐下,汪直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因為床太硬了。汪直從來就沒有坐過這麽硬的床,想到自己今晚就要在這張床上休息,臉上便是泛起了苦笑。


    都是自討苦吃啊,汪直自言自語的說道。跟進來的一個小太監抱怨道:“老祖宗,這個宇文峰莫不是在消遣我們”。“閉嘴。”汪直嗬斥道,聽到汪直的嗬斥,剛剛開口的那個小太監便急忙閉上了嘴。汪直卻是想到了那晚在宴會上宇文峰的話語。


    汪直當時認為宇文峰隻是在作秀而已,故意在楊瑞的麵前說了那些話。但是現在看來,恐怕宇文峰那日晚上所說都是真的。汪直這下更加不解了,按理說,宇文峰出身豪門,怎麽會是這麽個做派。就在汪直思考的時候,外麵便響起了個聲音:“汪公公。”


    聽到是這次隨行禦林軍統領的聲音,汪公公便開口說道:“進來罷”。聽到汪直的話語,一個魁梧的壯漢便走了進來。那個壯漢一進來,汪直便發現了那個壯漢臉上的怒色。汪直皺著眉頭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個禦林軍的統領便怒氣衝衝的說道:“汪公公,剛剛宇文峰派人把我們包圍了。卑職派人去交涉,但是對方卻說這是破虜將軍的意思,因為營嘯剛剛才被阻止,為了防止有什麽意外,衝撞了公公,所以派人過來保護我們。”


    頓了頓,那個禦林軍的統領抱怨道:“什麽時候禦林軍也需要別人來保護了”。那個統領把“保護”兩個字咬的特別重。汪直聽完了抱怨,臉上卻是笑了笑,開口說道:“這個小子”,然後對著那個怒氣衝衝的統領說道:“沒什麽大不了的,忍一晚就好。”


    聽完汪直的話語,那個禦林軍的統領臉上便成苦瓜狀。汪直突然語氣嚴厲的開口說道:“記住,不要和餓狼軍發生衝突”。聽到汪直嚴厲的話語,那個禦林軍的統領急忙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口中說道:“不敢...不敢...”


    汪直又溫聲勉勵了幾句,然後那個禦林軍的統領便轉身出去了。宇文峰在安置好汪直一行人之後,便開始下去布置去了。等到一切都安排好了,宇文峰才鬆了口氣。整了整衣衫,宇文峰大步的朝著主帳走去。


    在外圍布防的黑色士卒,見到宇文峰,急忙行禮。宇文峰微笑著回應。這些禦林軍也不是吃素的,以汪直所在的主帳為中心,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布下了警戒。宇文峰自然被攔在了外麵,這些禦林軍對於這些傲氣的黑色士卒早就看不順眼了。對於,宇文峰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見狀,隨行的親衛便是怒目而視,手握著了腰間的刀柄。宇文峰卻是淡淡的開口說道:“候著”。聽到宇文峰的話語,這些親衛便老老實實的收回了手,但是看這些禦林軍的眼神卻是格外的陰沉。但是這些禦林軍也是不甘示弱,雙方就這麽怒目而對。


    主帳內,在外麵走進來一個太監對著汪直隨行的的那個小太監說了幾句,便退出了主帳。汪直皺著眉頭,這麽晚了還是什麽事情?真是不讓人消停啊。不等那個小太監主動開口,汪直便開口詢問道:“何事?”


    那個小太監急忙回答道:“老祖宗,破虜將軍在外麵求見”。雖然不知道宇文峰這個時候來幹什麽,但是汪直開始開口說道:“請他進來”。聽到汪直的話語,那個小太監便急忙走到了門口,對著外麵說了幾句,便回到了汪直的身邊。


    那個禦林軍的統領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宇文峰的麵前,一臉傲氣的說道:“汪公公讓你進去”。宇文峰點點頭,便準備帶著人走了進去。但是那個禦林軍統領於是大手一揮,開口說道:“汪公公隻讓你一個人進去,可沒有說他們進去?”


    說到這裏的時候,那個禦林軍的統領指了指宇文峰後麵的親衛。聽到這句話,宇文峰後麵的親衛紛紛怒目相視,然後拔出了刀,頓時便是一陣耀眼的刀光。禦林軍也是毫不示弱,紛紛拔刀,一時間便是刀光劍影。


    緊張的局勢一觸即發,宇文峰這個時候上前一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宇文峰用冰冷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個禦林軍的統領,好像要把他看穿一樣。那個禦林軍統領一開始還可以和宇文峰用眼神交鋒,但是很快便敗下陣來。宇文峰的目光太過的駭人,冰冷的一點的溫度都沒有。


    突然,宇文峰臉上露出了笑容,開口說道:“都候著”。聽到宇文峰的命令,後麵的親衛都是收刀,然後默默的在外麵等著。對麵的禦林軍也是鬆了一口氣,然後把剛剛的兵刃都收了起來。那個禦林軍的統領不敢再直視宇文峰的目光,說了一句:“跟我來”。便在前麵領路。


    一路上,宇文峰好像在自己的後花園裏,閑庭漫步,對於這些禦林軍發出的敵視目光,好像沒有看見一樣。走了一會,便來到了主帳外。見到主帳,那個禦林軍的統領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然後急忙的走開。


    見到宇文峰過來,在主帳外候著的人急忙進去稟告。等到宇文峰走到主帳前的時候,一直在汪直身邊的小太監已經在外麵候著了。見到了宇文峰,那個小太監急忙開口說道:“破虜將軍,老祖宗請你進去。”


    聽到那個小太監的話語,宇文峰點點頭,然後便跟著他走進了主帳中。見到汪直,宇文峰急忙客氣的說道:“汪公公”,汪直沒有了之前的冷漠,笑著說道:“破虜將軍客氣了”。見到汪直有些不自然的坐下床上,宇文峰開口說道:“軍中簡陋,隻有請汪公公委屈一下了。”


    “無妨,無妨...”汪直笑眯眯的回到道,但是在心裏卻是說道:但是你這簡陋也太過分了吧。“破虜將軍這麽晚,是為了何事?”汪直主動的開口問道,化解了剛剛主帳中的意思尷尬。聽到汪直的話語,宇文峰便從懷中掏出了兩份奏折。


    汪直使了個眼色,旁邊的小太監便急忙從宇文峰手中接過奏折,然後交給了汪直。汪直帶著疑惑的臉色,看向了宇文峰。宇文峰開口解釋道:“這兩份奏折,請汪公公交給陛下。軍中剛剛安定下來,一時間,末將是走不開的。”


    汪直點點頭,見狀,宇文峰便起身告辭。等到宇文峰走了以後,汪直神色凝重的盯著兩本奏折,本能告訴他,這兩本奏折不是這麽簡單。宇文峰這麽晚過來,專門送上的這兩本奏折裏麵,一定會有讓人意想不到的內容。


    宇文峰走出了主帳,便絲毫不停留,朝著往外麵走去。隨行的親衛見到宇文峰過來之後,才紛紛放開了握刀柄的手。宇文峰走了過來,開口說道:“走罷”。說完,宇文峰便朝著外麵走去,隨行的親衛急忙跟上。


    宇文峰回到了一處臨時的營帳內,樓裏麵牛二和賈至已經在裏麵等著了。見到宇文峰,兩人急忙行禮,宇文峰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多禮。等到宇文峰坐下之後,賈至才開口問道:“將軍,我們這麽做真的能夠瞞天過海嗎?”


    宇文峰搖搖頭,開口說道:“從皇上的旨意來看,他已經看穿了我的小把戲,隻是北征在即,才暫時的忍耐了下來,汪直肯定也已經知道了”。“那為什麽還要做的這麽細致?”賈至不解的繼續開口問道。宇文峰笑著說道:“這些自然是做給和汪直隨行的人看的。”


    “隻要他們一回到帝都,各方的勢力就會開始向著這些人下手,打探我們這裏的消息。明天,就在明天,我要帝都所有的勢力都知道餓狼軍發生了營嘯,所以暫時無力北征。我還會請命,和京軍換個位置,讓我們守衛帝都,讓京軍去北征。”宇文峰斬金截鐵的說道。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牛二和賈至久久的不能言語,他們事前是不知道宇文峰的計劃的。此時聽了宇文峰的計劃,心裏便掀起了驚濤駭浪。所以兩人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宇文峰也不在意,就這麽默默的等著。


    良久,反應過來的賈至開口說道:“將軍,這太冒險了吧?如果皇上真的允許我們和京軍對調,那不是得不償失?”聽到賈至的話語,宇文峰搖搖頭,開口說道:“如果真的如此,我高興還太不及,一來餓狼軍可以得到更充分的休整;第二,就憑京軍那群廢物,早晚被胡人吃的幹幹淨淨,到時候,還是需要我們去補天。”


    “但是將軍,這樣太過的冒險,我們在金州還有一萬同袍,如果不能盡快趕過去和他們匯合的話,萬一他們被胡人發現吃掉的話,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牛二思量一陣之後開口說道。聽到牛二的話語,宇文峰也是點點頭,胸有成竹的說道:“的確,但是我相信,陛下是不會把麽做的。”


    聽到宇文峰胸有成竹的話語,感受到宇文峰身上強大的自信,牛二和賈至兩人點點頭,表示沒有其他的問題。宇文峰繼續開口說道:“這兩天,抓緊時間讓士卒們休整,因為,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爭....”說到這裏,宇文峰起身,目光好像穿過了營帳,一直到了金州......


    夜已深,汪直已經躺在了床上,但是卻怎麽也睡不著,因為這個床太硬。一直迷迷糊糊的,到了快天亮的時候,汪直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但是沒有多久,便被外麵的喧鬧聲吵醒。汪直無奈,已經很多年沒有受過這種罪了,他現在隻想回到自己的住處,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


    所幸汪直便起來,一直在旁邊候著的小太監聽到了動靜,麻利的起身,然後開口問道:“老祖宗,要起來嗎?”汪直點點頭,那個小太監便開始伺候著汪直穿衣。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了以後,天色已經放亮。


    汪直下令馬上就走,這些禦林軍也保持了極大的熱情開始收拾東西,因為被人包圍的滋味卻是不好受。不一會,一行人便收拾好了,準備出發。聽到消息的宇文峰也趕了過來,汪直沒精神的和宇文峰敷衍了幾句,便下令離開......


    營門口,等到汪直一行人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宇文峰才收回了目光,開口說道:“我們也回去”。說完,便大步的走向了營中,隨行的親衛緊緊跟隨。很快,宇文峰便回到了主帳,一道又一道的命令從主帳中傳出,餓狼軍馬上便開始動了起來,到中午的時候,便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另一邊,汪直也終於回到了皇宮中。見到汪直,路上的太監、宮女、侍衛都是紛紛行禮,但是汪直卻是沒有精神,直接找到楊瑞。見到汪直的模樣,楊瑞也是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急忙開口詢問。


    麵對楊瑞的詢問,汪直隻能無奈的開口說道:“老奴隻是沒有睡好罷了”。聽到汪直的話語,楊瑞明顯的楞了一下,然後開口詢問:“到底怎麽回事?”汪直麵帶苦色的說道:“昨夜,見天色已晚,老奴便在破虜將軍的營中休息了一晚...”


    楊瑞沒有開口,靜靜聽著汪直接下來的話語。“破虜將軍將自己的主帳讓給了老奴。”汪直繼續開口說道。聽到這裏,楊瑞好奇的開口問道:“那為何還沒有睡好”。汪直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破虜將軍的主帳太過的簡陋,除了一張床和幾張懸掛的地圖什麽都沒有了,而且那床...那床太硬了。”


    聽到這裏,楊瑞卻是笑出聲來。隨即,汪直便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也沒有什麽添油加醋的話語,隻是平鋪直敘。聽到了汪直的話語,楊瑞才點點頭,不滿的開口說道:“朕就說這個小滑頭怎麽會控製不住軍隊?”


    汪直現在已經是昏昏欲睡,但是突然想起了懷中的兩本奏折,便打起精神,開口說道:”破虜將軍還有兩本奏折要老奴交給陛下”。說完,汪直便從懷中掏出了兩本奏折,遞給了楊瑞。楊瑞好奇的打開了第一本,想要看看宇文峰說些什麽。


    但是不一會,楊瑞的臉色便是大變,然後將手中的奏折扔在地上,口中開口說道:“他要幹什麽...他要幹什麽...他要幹什麽...”聽到楊瑞充滿怒氣的話語,汪直的睡意全部煙消雲散。汪直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陛下...”


    楊瑞已經恢複了神色,然後冷笑的說道:“看來宇文峰是沒有把朕的話語聽進去啊”。汪直更加的好奇,想知道宇文峰到底在奏折裏麵說了些什麽。但是這奏折他是不敢主動撿起來去看的,但是楊瑞接下來的話語便解開了他的疑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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