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躺在床上的張茂的臉上,等著張茂的話語。張茂這個時候強起精神,開口說道:“現在的情況你們也都清楚了,老夫沒有什麽好說的。但是有兩點,你們要記住。第一,現在不管你們有什麽心思,保住華城才是最要緊的事情。如果華城丟了,萬事皆休...”


    頓了頓,張茂繼續說道:“第二,老夫已經派人向帝都求援了,要不了多久,朝廷的大軍便會到來。到時候,老夫自會向朝廷請罪。”聽到張茂這句話,盡管不少官員們都極力的抑製,但是笑意還是出現在了他們的嘴角上。


    張茂這句話外的意思就是這次的事情,他要一個人抗下來。這麽大的事情,的確需要一個替罪羊,而且這個替罪羊的分量還不能低。來之前,還有不少人惴惴不安,怕張茂把自己交出去,但是現在卻是放心下來。


    但是為首的幾人的臉上卻是沒有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他們太了解張茂了,知道這個看起來十分虛弱的老頭,根本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這其中,必定有天大的隱情。但是現在,他們是不會說出來的。說完剛剛幾句話之後,張茂休息了片刻,然後繼續說道:“城中的防務老夫已經交給折衝將軍程君了,你們要極力的配合。”


    說到這裏,張茂突然雙眼放光,惡狠狠的說道:“現在華城還是老夫說了算,如果有誰暗中搗亂的話,休怪老夫不客氣。”“不敢...”張茂的話語剛剛完,房間中的官員們便齊聲的說道。見狀,張茂揮揮手,說道:“都出去罷。”


    聽到張茂的話語之後,一幹官員們便魚貫而出。等到他們都走光了以後,強撐著的張茂終於閉上了眼睛,昏睡過去。但是整個華城卻是已經開始動了起來,亂民已經在城外了,並且將華城圍得水泄不通,誰能夠獨善其身......


    “陛下,臣認為何大人剛剛的話是誅心之言。”這句話一出,眾人臉色大變,但是看清楚說這話的人是誰以後,他們的臉色又恢複了正常。跳出來這人是正是從言官的陣營裏出來的,所以他這番做作的表演眾人也就見怪不怪了。


    言官們都是一群瘋子,逮著誰就咬誰,所以大家也見怪不怪了。眾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想聽聽這人後麵要說什麽。上麵的楊瑞聽到這句話臉色也有些不悅,但是還是忍耐著,沒有說話。那人見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臉色有些得意,然後繼續說道:“臣以為萬萬不可抽調華山郡的軍隊南下平亂。”


    頓了頓,那人繼續說道:“臣以為華山郡的軍隊裏麵,必定和這些作亂的亂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調這些軍隊南下平亂,到到時候勢必會被裏應外合,所以,陛下,萬萬不可調華山郡的軍隊南下平亂啊。”


    雖然話語有些誇大其詞,但是楊瑞覺得有些道理。按照現在的情形看,華山郡的軍隊裏麵必定和這些亂民有些聯係,將他們壓在帝都還好些,如果放出去,南下平亂,說不定真的會出意外。”剛剛心中已經拿定注意的楊瑞,開始重新思量起來。


    剛剛提出調華山郡的軍隊南下平叛的那個何大人見狀,想要再次開口,但是卻被旁邊的人拉了拉衣袖。那個何大人漠然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站在原地,不在說話,兩隻眼睛已經毫無生氣。接著,諸位大臣們又開始商議。


    很快,南下的平亂的軍隊便已經定好,但是這統兵將領卻沒有定論。看著下麵爭吵不朽的朝臣們,楊瑞的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文官領兵的情況已經屢見不鮮,但是武將們卻是極力的爭取,無務必要拿下這個差事。


    為了這個統兵將領的位置,下麵的朝臣們已經吵成了一鍋粥,就差挽起袖子,大幹一場。就在楊瑞的耐心就快用完的時候,突然一直沒有開口表明態度的李季站出來,說道:“臣認為讓三殿下領兵平叛最合適。”


    這話一出,滿朝嘩然。不少人看著李季的神色都不一樣了。難道皇儲之爭終於要來了嗎,很多大臣的心裏都這樣子想到。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看著坐在上麵的楊瑞。楊瑞沉著臉,一言不發。良久,都沒有等到楊瑞發話,下麵有些小騷動。


    良久,楊瑞才開口說道:“朕累了,明日在議。”說著不理會下麵的諸多朝臣,起身朝著後麵走去。這一幕讓下麵的朝臣們摸不著頭腦,等到楊瑞離開以後,喧鬧聲漸漸的響起。而引起這一切的李季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在黨羽的簇擁下,走了出去。


    現在從華山郡傳來的消息,還不是那麽緊急,而且華城被圍的消息也沒有傳來,所以楊瑞這個樣子,官員們有些不滿,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麽。很快,朝臣們便開始魚貫而出。而楊瑞離開以後,沒什麽心思處理事情,便去了禦花園走走。


    正對著幾株嬌花發愣的時候,身後響起了腳步聲。楊瑞皺著眉頭,本來想清靜些的。轉過頭,一個太監好像看出了楊瑞皺著的眉頭,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陛下,老祭酒求見。”聽到太監的話語,楊瑞緊皺的眉頭舒緩開來,笑著說道:“快請進來。”


    這個太監年歲不大,不知道老祭酒和陛下的關係。很多年前,楊瑞曾經做過老祭酒的掛名弟子。所以,雖然老祭酒沒有帝師的身份,但是卻一直受到楊瑞的禮遇。沒有過多久,老祭酒在剛剛那個太監的帶領下,出現在了楊瑞的麵前。


    看著白發蒼蒼的老祭酒,楊瑞也是心中感慨,好像又回到了當年第一次和老祭酒的見麵的樣子。,那個時候楊瑞還不是皇帝,隻是個皇子。而老祭酒也不是現在的身份,而是一個很出名的學者。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楊瑞便火氣十足的想要挑戰老祭酒,存心讓他難堪,但是老祭酒卻是楊瑞提出的問題一一解答。


    一晃好多年的事情了,楊瑞心中感慨到。“見過陛下。”老祭酒行禮道。楊瑞笑著說道:“老師就不用多禮了。”聽了楊瑞的話語,老祭酒卻是正色說道:“陛下,這禮數不可廢...”頓了頓,老祭酒繼續說道:“不過既然是陛下的一番好意,那臣受之有愧啊。”


    聽到後半句,楊瑞才覺得正常。這才是當年那個聲名鵲起的智者淩霄,而不是現在的老祭酒淩霄。楊瑞笑了笑,開口說道:“老師,朕剛剛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聽到楊瑞的話語,老祭酒也陷入了回憶。


    畢竟年紀大了,良久老祭酒才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讓陛下久等了。”楊瑞笑了笑,開口說道:“老師可是有好久都沒有來了,讓朕來猜猜,肯定有什麽事情?”說著,楊瑞像個小孩子繼續說道:“近日國子監沒有出什麽大事情,朝中也沒有什麽大事,除了華山郡的事情。”


    楊瑞眯著眼睛問道:“難道老師也是為了華山郡的事情來的?”老祭酒搖搖頭,同樣打趣道:“請陛下再猜猜?”聽到老祭酒的回答,楊瑞的心情好了很多,如果是老祭酒是為了華山郡的事情前來,恐怕他接下來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天子畢竟是天子,不會因為昔日的情分就改變什麽,該翻臉時還是要翻臉的。知道老祭酒不是為了華山郡的事情而來之後,楊瑞的笑容真誠了很多,然後想了想,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開口問道:“朕還真猜不出來,還是請老師明言。”


    老祭酒收起了笑容,開口說道:“臣是為了破虜將軍宇文峰而來。”聽到老祭酒的話語,楊瑞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斂起來。老祭酒好像沒有發現一樣,繼續說道:“臣今天才得知前些日朝廷對破虜將軍的旨意,所以才趕了過來。”


    這倒不是老祭酒故意為之,實在是因為他對朝廷的爭端沒有什麽興趣,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子監裏麵修書,或者講學。所以對於宇文峰的旨意他也是今天偶然聽人說起,這才急急忙忙的趕到了宮中。


    聽到老祭酒的話語,楊瑞卻是想起了之前宇文峰回帝都的時候,老祭酒請他去國子監講學的事情。皺著眉頭,楊瑞在想這兩者之前會不會有什麽聯係。這麽多年相處下來,老祭酒對於楊瑞的心思也差的八九不離十,主動的開口說道:“那宇文峰是臣收下的掛名弟子。”


    聽到老祭酒的話語,楊瑞更加的吃驚,隨即臉色便是有些怪異,因為他也是老祭酒的掛名弟子。隨即便是有些以意外,這麽大的事情,如果不是今天老祭酒主動提起,他根本就不知道。作為大秦最有權勢的男人,楊瑞有些惱怒。


    楊瑞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問道:“老師來,是為了替他抱不平嗎?”聽到楊瑞的話語,老祭酒沒有什麽隱瞞,坦蕩蕩的點點頭,開口說道:“臣今日前來,的確是希望陛下能夠收回成命的。”聽到老祭酒的回答,輪到楊瑞哭笑不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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