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又和蔡夢琳聊了一陣,才把電話掛斷,一回頭看見尤倩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把麵膜接了,正直愣愣地看著他,見他打完了電話就問:“是那個蔡副市長?”


    費柴點頭說:“是啊,以前都是通過亞軍聯係的,天曉得她從哪裏打聽來的家裏電話,還說我的手機關機了,我記得沒關啊。”他說著就去手包裏找手機。


    尤倩說:“可能是沒電了吧,智能手機就是費電,趕明兒個再去買塊電池,換著用,隨時充著電,免得耽誤事兒……哎,對了,蔡副市長找你幹嘛?又讓你去給她上課?這女人,想上課去大學嘛,未必南泉的那個土大學還敢收她的學費?”


    費柴聽出尤倩的話裏有點醋味來,就笑著說:“她要是也主管教育了那肯定得去,現在不是工作重心放在地防上了嘛。給她多講點讓她多懂點也有好處,至少下指示的時候不會太外行。”


    尤倩說:“那倒是,人家是副市長,咱們惹不起。就知道讓你去給她講課,給不給補貼啊。”


    費柴找出手機,充上電說:“她說兩句話可比補貼管用,嗬嗬。”


    尤倩說:“那又不是給咱家的好處。說起來你給她上課,那她也算你的學生了,學生總得給老師弄點好處嘛,你瞧人家燕子……哎呦,不說忘了,燕子好像很久沒來過了呢。”


    費柴說:“燕子可能忙吧,最近她的工作好像有變動。”


    尤倩一喜,問:“怎麽?副的要變正的?”、


    費柴說:“那到還沒有,還是副縣長,可是變成常務了。常務副縣長也跟正的差不多。”


    尤倩笑道:“真該恭喜她一下,你怎麽不早說,我打個電話給她。”她說著正要去拿電話,被費柴攔住說:“先別打,還沒正式宣布呢,提前張揚出來不好。”


    尤倩說:“我就給她打個電話道賀,又能怎地?”


    費柴看是這樣,隻得有她去。尤倩就給範一燕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雖然通了,但是沒講幾句,就借口有事掛斷了。尤倩看著嘟嘟響著盲音的電話發呆,半晌才說:“怎麽回事啊,好像沒以前親熱了一樣。”


    費柴心裏還是知道一點原委的,就笑著說:“跟你說別打吧,你不信。”


    尤倩把電話往沙發上一丟說:“真是的,不就是個常務副縣長嘛,什麽了不起,就憑這個態度,明天我就把車還她!真是的。”


    費柴笑道:“新車都開成舊車了,還什麽還,再說了,雖說是她的人情,可也是咱們真金白銀買的,怎麽能叫還呢?”


    尤倩說:“我就是不滿意她那個態度嘛,我好心好意地去恭喜她,她反倒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就往了往咱家跑的時候了。”


    這時費小米說:“就是就是,那個範阿姨我最不喜歡了,每次來都捏我的臉,好疼哦,有回還把姐姐灌醉了呢。”


    “瞧見沒有?”尤倩說“小孩子看人有時候可準了,我看燕子就是個不可交的人。”


    費柴心裏就納悶,女人之間的友誼就這麽脆弱?不過一個電話而已嘛,不過想想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尤倩其實就是這麽個人,以前也又過和某某八婆嘔氣,發誓一輩子也不在交往,結果最多半個月,還不是一起逛街買衣服打麻將?於是就笑著一手摟了兒子,一手摟了尤倩說:“就是啊,咱們不理她,你剛才說了,不就是個副縣長嘛。剛才蔡市長說了,找個時間要請咱們全家吃飯呢。”


    尤倩眼睛一亮:“你有事總是不及時說,什麽時候請咱?”


    費柴心中暗笑:女人可真有意思,剛才還有些醋意呢,這麽一會兒又迫不及待的要見麵了,正所謂在女人的朋友和盟友之間永遠沒有永恒這個概念,他們之間的角色總是不停地在變化著。於是就說:“這不是還沒定下時間嘛,人家是領導,忙的很。”


    尤倩說:“哼,等去的時候,我就把相機帶上,好好照上幾張相給燕子看,讓她瞧瞧,副縣長怎麽了嘛,副市長一樣跟咱合影。”說的開心,還哼了幾句歌出來。


    重新和蔡夢琳恢複聯係,這讓費柴挺高興的,多好的機會啊,自己以前居然不珍惜,想起來可真傻,好在最終沒有錯過。當晚等孩子們和尤倩都睡了,他又把相關的資料整理了一遍,做了一個講義,主要是以趣味性為主,全都弄完已經淩晨兩點多,打著哈欠上了床,居然又睡不著了,一直磨到五點左右才迷了一小會,然後就起床洗漱上班了。


    到了單位,他原本打算先給蔡夢琳發一個短信,可是轉念一想,不能弄的太急了,現在發短信說課已經備好了,隨時可以開講,人家肯定猜得出他是連夜備課的,難免又把自己看的輕了。於是又熬了一天,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才發了一個短信,把課備好的事情說了。可是蔡夢琳一直沒回,也不知道是太忙沒注意到還是故意在和他比耐性。可他心裏雖然著急,卻依舊強迫自己忍住,果然,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時候,蔡夢琳才打來電話說是才看見短信,但是接下來一周都沒時間,十分的對不起。


    費柴就故意笑著說:“好啊,那就等大家都方便的時候唄,反正我是教的,您是學的,您要是不願意,我是沒有辦法教的。”話說的很巧妙,頗有些一語雙關之意。


    其實對於是否能搭上蔡夢琳這條線,費柴心裏是沒有把握的,人家身為副市長,見的人多了去了,未必就把心思總放在他這邊。於是他暗暗下了決心,若是能搭上這條線就搭,反正不能就此平庸一生。但是搭線歸搭線,原則必須要穩住:就是不能當搖尾狗,做搖尾狗去搭線實在是太下賤,自己還是做不出來的,即使做得出來,前麵早就有一大路搖尾狗排著隊呢,哪裏爭得過?而且女上司也是女人,對待女人嘛,最好還是展示自己強勢的一麵,這樣更具有男性的魅力。


    於是費柴就又連熬帶等的過了一個多星期,蔡夢琳那邊還是沒有消息,若說她忙,可根據拐彎抹角來的消息,最近除了一些日常事務,蔡夢琳基本沒做什麽事,看來還真和費柴兩人飆上勁了。


    條條大路通羅馬!費柴雖心有不甘,但也不願意放棄自己不當搖尾狗的原則,於是隻得這樣安慰著自己,繼續經營自己的小網絡。別說,在這點上由於基礎好,機會又多,進行的到很順利,有時地監局其他部門要辦什麽事,也會有人提出:讓費處長也參加吧,某部門他有朋友。網絡羅織的速度之快,連朱亞軍都為之感歎:這家夥,這才多久啊,周邊十來個縣區,市級各部門就朋友遍天下了?


    有時也開玩笑地問:“老同學,你怎麽一下子有這麽多朋友了?我都比不上了,介紹介紹經驗唄。”


    費柴也開回玩笑給他:“都說學好不易學壞不難,我就當自己在學壞,於是一下就會了。”


    說完,兩人都笑,但笑聲裏都攙了一點假。對此,費柴不在乎,隨著自己人脈的廣泛,對朱亞軍的依賴必定越來越少,最後分庭抗禮甚至發生利害衝突是必然的事兒,隻是現在大家彼此還需要對方,隻要這個需要存在一天,兩人的友誼就能存續一天。到兩人真翻臉的時候,自己羽翼已經豐滿,還有什麽可在乎的?還有就是費柴其實從骨子裏是看不起朱亞軍的,朱亞軍不過是個三流學生,勉強從地校畢業,業務也搞不好,不就是因為會鑽營才有了今天嗎?自己能力強過他十倍,卻還要仰仗他的庇護才能有所作為,真是個杯具,得來的榮譽也也被他大大的分了一塊走,憑的就是人家比他會做官,正所謂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這個道理擱在官場上也是通用的,看那些可憐的小官僚,給別人當牛做馬,好容易做出點成績,別人說拿走就拿走了,自己還得陪著笑臉說是上級領導有方,說起來自己當初怎麽還會對這種憋屈的日子向往不已呢?而自己現在既然這麽會做事,為什麽不再好好學學做官?到時候即會做事,又會做官,做出的成績全都是自己的,又何樂而不為呢?而且,就算是要分出去,也得自己說了算才行。


    這人一旦腦子開通了,做事就順,心情也就好,心情一好了,時間就過的快,一轉眼就進了伏天,今年的天氣熱的離譜,風扇吹出的風都是熱的。還好費柴家已經進入了空調時代,在屋裏倒也涼爽,隻是總不能窩在家裏不出門啊,孩子們也都放了暑假在家。於是費柴就去遊泳館辦了一個全家福套餐,每到周末或者平時不出去應酬時就帶著家人去遊泳,才去了幾回,尤倩就抱怨自從遊泳之後自己的皮膚都變黑了,費柴笑著跟她解釋說:“遊泳皮膚變黑很正常的,但是經常被水滋潤,皮膚會變嫩,不信你自己摸摸?”


    尤倩自己上上下下胳膊腿的摸了摸,真的感覺細嫩潤滑了許多,臉上一喜,但隨即又歎氣說:“唉……要是能讓皮膚又嫩又白就好了。”她說著,幾分羨慕又幾分嫉妒地看著費楊陽。


    費楊陽是混血的,皮膚白,但是比一般的亞洲少女粗糙,可自打遊泳過後,皮膚變嫩了,卻沒變黑,自然讓某些人羨慕嫉妒恨。非但是皮膚,比起同齡的女孩,費楊陽的混血優勢非常的明顯,身材火辣的嚇人,是真正的天使麵孔,魔鬼身材,特別是這一年,身材幾乎每天都發生變化,照這樣發展下去,在學校裏不知道會讓多少男孩子神魂顛倒,浮想聯翩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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