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一下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這大半夜的,一個漂亮女孩子紮在你懷裏哭,這要是有路過的問起來,還真的不好解釋呢。可也不能一下子推開了事,那樣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麽來呢,於是費柴隻得一邊就勢輕輕抱了金焰,同時腰杆挺的直直的,以便盡量的保持一點距離——這當然是自欺欺人了,然後就眼睛四下看,希望不會遇到什麽熟人或者喜歡管閑事的人。還算不錯,走路的人這點基本沒有了,雖有幾輛車路過,卻也沒人幹預。


    金焰哭夠了,才抹抹眼睛,從費柴懷裏離開,這讓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金焰見他這表情,就說:“行了,我沒事了,你走吧。”


    費柴此時哪裏敢走?就說:“不行,就這麽走了,我不放心。”


    “哎呀。”金焰急了“你這人怎麽跟老太太似的這麽羅嗦,我真沒事了。你走,你走啊。”說著,還推了他兩把。


    費柴說:“那好吧,反正我是不會走的,最多我打個電話回家,然後再這裏陪你坐到天亮。”


    金焰說:“你好歹也是個領導,怎麽跟個癩子似的啊。”


    費柴說:“對啊,我就是癩子,而且你還沒說清楚呢,我到底哪裏騙你了,我剛才又想了一遍,怎麽也沒想起來啊。”


    金焰指著他說:“你就騙了,你說要想辦法把我和東子在今年內都嫁出去,可現在呢?再過一兩個月就春節了,你可一個人也沒給我們領來啊。”


    原來就是為了這,還真是疏忽了。這事原本是托付給了尤倩,可是尤倩說不好找,就這麽一拖二拖的,居然就耽誤到了現在。一想明白了,費柴就拍著腦門兒說:“哎呀哎呀,真是的,對不住啊。”


    金焰哼了一聲說:“我不說明白,你剛才還死不認賬呢。”


    費柴又連連道歉,最後允諾,今天回去一定要和尤倩好好說說,肯定加緊就把這事兒給辦了。不過心裏還是奇怪,就算是女孩子長大了想嫁人,也不至於急的哭吧,難道是因為自己不是女人而不了解?


    金焰最後長歎了一聲說:“哎呀,算了吧,我啊,就慢慢這麽熬著,看緣分吧,你也別操這份心了。”


    費柴忙說:“怎麽叫別操……論年紀我算得上是你哥,論職務我好歹也是你上司,若論關係,咱們是朋友,你還幫過楊陽,不管從哪方麵說這事我都該管的,你放心吧,要說今年把你嫁出去時間是有點緊了,也是不負責任,可介紹幾個好點的小夥子給你還是沒問題的。”


    金焰又擦了擦眼睛,忽然笑了,說:“我今天是有點情緒化,因為今天是我生日。”


    費柴再一次想罵自己了,原本他對手下的一些資料還是收集了的,可是偏偏金焰的生日是今天被他疏忽掉了。


    還沒等他再次道歉,卻聽金焰又幽幽地說:“今天是我29歲生日,過了今晚十二點我就要吃奔三十歲的飯了……你說,我怎麽就成了三十歲的女人了呢?”


    費柴現在有點理解金焰為什麽這樣了,女人對於青春與時光的流逝,往往比男人敏感的多,也在乎的多。


    “你真能在這裏陪我坐到天亮嗎?”金焰又說,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著費柴,而是看著天空,可惜今夜雲層很厚,看不見星星。


    “能啊。”費柴說著拿出手機來“不過我得給家裏打個電話。”


    才要播號就被金焰按住了手說:“別。”


    費柴說:“就打個電話。”


    “別,求你。”金焰可憐巴巴地說“其實也用不著陪我到天亮,過了十二點就成。”她說著看了看腕表說“還有二十五分鍾。”


    費柴笑了一下說:“好吧。”又把手機收了起來,既然隻不過陪到十二點,那麽回家最多也就1點,不打電話也可以。不過心裏暗暗下了決心,這次回去就算撈到天上去,也得給金焰撈回一個如意郎君來。


    兩人就這麽坐著,誰也沒有再開口,不過費柴很快就覺得自己的腳凍麻了。這也難怪,在這種季節的夜晚坐在大街的長椅上,不受凍才怪呢。他悄悄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分鍾。說好了陪人家過十二點的,不好說早走,不過還得挨十分鍾的凍也確實難受,於是他壯了壯膽子問:“嗯,你冷嗎?”


    金焰點了點頭,費柴正想說:那咱們先走吧,邊走邊陪你。可還沒等他說出來,金焰身子一歪,再次依靠在他的懷裏,看來是真的有點冷了,她嬌小的身軀在微微的顫抖呢,看來也是不能拒絕的啊。


    好容易到了十二點,費柴輕輕搖晃著金焰提醒說:“小金,到點了。”


    金焰‘嗯’了一聲,好像是表示她知道了,可是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就又不動的,如此這般提醒了三五次,指針已經指到了十二點二十,金焰才終於起來,整理了一下頭發,對著他笑了一下說:“對不起,你的懷抱真的很銷魂。”


    費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問:“那你現在。”


    “回家啊。”金焰說:“盡管你的懷抱很銷魂,可這外頭確實太冷了,我現在就想回家插好電熱毯,洗個熱水澡,然後脫的光光的鑽進去。”


    一說起這個,費柴忽然想起夏天的時候,自己送楊陽去她那兒,有次不是看到了一個頗為誘惑的裸背嗎?不想還好,這一想居然覺得剛才抱著金焰的感覺還真好。不過他很快就把這些東西都清除出打鬧,活動著凍麻了的雙腳,到路邊又攔了一輛出租車,讓金焰先上了車,正要自己再攔一輛時,卻被金焰伸出手來抓住說:“幹嘛,大半夜的讓我一個人回去啊。而且一輛車也可以順著送啊。”


    費柴一想也是,於是也上了車,因為被金焰拽著,所以也上了後座。


    車上果然暖和多了,被凍麻的手腳逐漸的開始複蘇,而金焰好像真的困了,慢慢的眼睛又閉上了,頭也又枕到了他的肩上。


    車到了金焰樓下,費柴搖醒她說:“小金,你到了。”


    金焰慢慢睜開眼,說:“大官人,我腳軟,你送我上去好不好?”


    “這……”費柴有些猶豫。


    金焰懇求道:“你今晚幫了我這麽多,就好人做到底嘛。”


    費柴原本還有些猶豫,可偏巧這時那司機卻說:“先生,人家女生都這麽說了,你咋不開竅呢?”


    費柴知道司機是誤會了,可話說回來,這種情況誰又不會誤會呢?他也是腦子一時短路,居然想要解釋一下,可是還沒等他開口,金焰就已經貼了過來,堵著他的耳朵說:“快走吧,再不走更說不清了。”


    兩人下了車上樓,金焰一直軟塌塌地貼著費柴,費柴知道她酒早就醒了,若是是累了,也不至於如此,恐怕多少有些誘惑的意味,隻是費柴拿不準,又想既然已經送到了這裏,總不能連門口都不到就撒手不管吧,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這一哆嗦了。


    果然是誘惑,到了門口,金焰卻不那鑰匙開門,反而一扭身,把費柴緊緊抱住了。


    費柴雖然也抱著她,嘴裏卻說:“到家裏,開門進去休息吧。”


    金焰點點頭‘嗯’了一聲,卻久久的不動,最後才用幾乎低的聽不到的聲音說:“我開了門,你可不可以留下來?你答應了陪我到天亮的。”


    我的天,這能是一個意思嗎?要說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金焰是個美女,如此一次次的誘惑是個男人都會動心的。不過費柴畢竟還算不上是那種色中餓鬼,他稍稍把金焰推離了自己的身體一些說:“不可以,我有家庭。”


    “我又不是讓你娶我。”金焰說“我就想有個男人都在這個時候抱抱我,陪陪我,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費柴說“這是你的權利,可我卻沒有權利這麽做。”


    金焰又再一次抱緊了他說:“你有的,男人的權利是女人給的,我願意給了你。”


    費柴覺得喉頭有些發幹了,他咽了幾口口水想潤潤嗓子,可是更難受了,於是又輕咳了兩聲說:“不行,我不想害你,你是好女孩……”


    金焰揚起頭說:“或許有個事情能讓你改變想法。”


    費柴說:“不行,這是原則,你快進去吧,外頭挺冷的。”


    金焰不搭理他的話茬,又把頭埋在他的胸前說:“其實,其實我是比恐龍還稀有的……我還是處女……”最後處女兩個字小的幾乎聽不到。


    但是費柴還是聽到了,並且被這小的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震撼到了,處女……確實不恐龍還稀有啊。


    金焰也感覺到了費柴的異動,就接著說:“以前是長得醜,沒人願意碰,現在整容了,我又擔心別人隻是看著我這張臉來的,不敢把自己交出去……”


    費柴說:“哦,很好很好,那也就別交給我了。”


    金焰問:“為什麽呢?你是好人,又是個成熟的男人,我把今晚交給你,你肯定會好好待我的,我不想在完事之後看到男人那種好像是占了便宜的表情,你肯定不會那樣的。”


    費柴忽然覺得自己很肮髒,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地說:“我是不會,可是我不配,我不配得到你這麽善良美麗的女孩子的任何東西。我的很多事你是不知道的。”


    “不!我知道。”金焰說“你不是個會隱藏自己的人,隻是你以為大家不知道罷了。”


    費柴渾身一震,半晌才說:“哦……真的那麽明顯嗎?”


    金焰笑了一下說:“不說那些了,今晚是我的時間,算是你給我的生日禮物。我聽說女孩子永遠也忘不了她的第一個男人。所以我要永遠記著你。”她說著,輕輕在費柴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取出鑰匙開了門,打開壁燈,然後對著費柴嫣然一笑說:“來啊,大官人。”


    費柴忽然長歎了一聲,猛地衝進房裏,一下把金焰攔腰抱起,就往臥室裏走,金焰緊閉了雙眼摟著他的脖子說:“別,別這麽粗暴,我怕。”


    費柴把金焰扔在床上,兩把脫掉了她的高跟小馬靴,她隨即就縮成了一團,兩眼閉的緊緊的……她沒說謊,這種姿態一個和男人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是無論如何也學不出來的。


    可是……可是那可能會發生的暴風驟雨並沒有襲來,反而是一床被子把自己蓋了一個結實。金焰睜開眼睛,看見費柴也正開著他,兩手還按著被子角。


    “大官人……”金焰弱弱地喊著。


    費柴笑了一下,那笑容極具男性的魅力,他說:“大官人……嗬……是柴大官人,不是西門大官人。”說完他像是下了身決心一樣,扭頭就走,金焰在後麵喊道:“等等。”


    費柴真的站住了,但是沒有回頭。


    金焰坐了起來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帶著處女的身子到三十歲啊。而且,而且,你這一走了,你並不知道你失去了什麽,你肯定會後悔的。”


    費柴說:“我後悔總強過你後悔吧。我後悔的隻是失去了一夜的歡顏,你若後悔的可能就嚴重了。而且,你二十九歲,不是三十歲。”說完,他就邁步往前走去,邊走邊聽見金焰在他身後砸床,邊砸邊喊道:“大官人我恨你!!這下兒我沒臉了!!啊~~~~”


    費柴這次沒有停下腳步,隻是自言自語地說:“恨我……無論我怎麽做,你最終都會恨的。”


    他出去後把門也關好了,下了樓後卻發現大街上空蕩蕩的,又打不著車了,隻得往前走了好長一段路,才遇到一輛空車,回到家時已經兩點多了。尤倩還埋怨他這麽晚回來為什麽不先打個電話,害的家人擔心,她打過來又關機。費柴拿出手機來一看,果然是關機,原來是沒電了。說起來似乎也算是冥冥中的天意,真是要金焰又哭又鬧又要獻身的時候尤倩打來電話,回家後還真不知該怎麽解釋。不過話說回來,躺在家裏柔軟的床上,費柴又開始有點後悔剛才做出的君子決定了,也許來上一段露水情緣也沒什麽關係?唉……患得患失,人類的通病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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