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邱奇請費柴到他家吃飯。邱奇的家,暫時租住郊外的一個農家院兒,按他的說法,每天沒個院子讓他活動身手,簡直就比坐牢還難受,好在沈老板出手闊綽,才使得他有實力能連房帶院的租下這裏。


    費柴原想著這院子裏可能會有個兵器架,上邊置放這刀槍劍戟一類的東西,可是沒有,隻是在院子的一角,零散地放著兩三個大小不一的石鎖和一副百餘斤的石擔,握柄處倒也光滑圓潤,顯示出主人的勤勉。


    邱奇的老婆是個典型的農村女人進城,衣著首飾都不差,這到讓費柴想起安洪濤的老婆趙淑菊來,不過趙淑菊給廢柴的印象是個潑婦,邱奇的老婆雖然是個大嗓門,卻透著一股豪氣,最後一問果然,和邱奇是師兄妹關係。


    邱奇安頓費柴在院子當中坐了,沏了茶,然後讓老婆陪著,自己跑到屋裏去給沈浩打電話,打完電話後又出來陪著費柴聊天說話,隨之又把老婆打發去準備酒飯。於是邱奇老婆就先倒了兩大杯泡酒,弄了一碟花生米,一碟臘肉絲和一盤涼拌黃瓜給他們下酒,然後才正式的去廚房煎炒烹炸。


    聊了半個多小時,沈浩也急急的趕來了,還帶了個長的很像吉娃娃的女秘書,此前一直沒有見過,此時費柴已經喝了兩杯,說話比較大條,就對沈浩說:“沈老板啊,你不去幹正事,又來找我做什麽。”


    沈浩還沒說話,那吉娃娃就先說:“你怎麽知道我們是來找你的啊,這裏是邱大哥的家,我們是來看邱大哥的好不?”一句話就把費柴噎了回去,可不是嘛,這裏不是邱奇的家又是哪裏?


    邱奇和沈浩連忙笑著道歉,責備吉娃娃,但是大家誰也沒當真。於是邱奇又拿了椅子來給這二位坐,先是吉娃娃又給費柴道歉,敬酒,接著是沈浩。沈浩又把費柴的節操大大的吹噓了一番,還說,房鑰匙和錢都已經由蔡市長親自退給他了。最後還說:“如今像廢主任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


    費柴笑道:“其實房子車子錢,誰不喜歡啊,隻是你那房子,我確實不敢住,也可能是我搞地質的出身過於敏感吧。


    吉娃娃問:“那您說,什麽樣的房子您才敢住?”


    費柴說:“這裏頭有個悖論,人們搭建房屋是為了遮風擋雨,防備侵害。可是曆史上非常諷刺的事,凡是大的地質災害,特別是地震一來,住在城市裏的文明人所受的損失遠遠大於那些所謂的遊牧民族,因為他們大多被自己建造起來的保護自己的房屋砸死了。”


    沈浩說:“那我們也不能不住房子,光住帳篷去呀。”


    費柴說:“所以我們需要房子堅固一些啊。”


    沈浩又問:“那您說,咱們是酒後隨便說說啊,就我那房子,您要住進去,之前你會怎麽做?”


    費柴說:“如我要住進去,加固又不敢傷筋動骨——因為我不是搞建築的,沒那本事也沒那人脈關係。我會打上至少兩排鋼梁,每個牆麵頂層至少兩排,獨立支撐架構,另外你那房子我看了,樓下有個儲物間,很小,但是有三麵支撐牆,是你整套房子裏最堅固的一間,我會把他打造成一個室內避難所,同樣有鋼梁加固,引入水管,再加上平時儲備的應急物資,隻要沒被當場砸死,撐個十天半個月等待營救,一點問題也沒有。”


    邱奇忽然插了句嘴:“可是,好好的房子打了鋼梁就不好看啊。”


    沈浩笑道:“這個簡單,外頭用浮雕吊頂裝修就是了。”


    費柴笑道:“專家,就是專家啊,老沈啊,知道了問題所在,你還是要整改,這也算是咱們相識一場,我給你的建議。雖然成本提高了,可這是百年大計啊。真要是以後有個什麽閃失,別看現在你的朋友看似很多,那都是衝你錢來的,隻怕那時沒人願意保你呢。”


    沈浩笑著舉起杯說:“當年在龍溪第一眼看見你,就是到費主任是個耿直的人,與眾不同,今天的一席話更是金玉良言啊,來,我敬你。”


    費柴也舉杯說:“別這麽客氣,大家一起喝杯兄弟酒吧。你們做生意的說實在的,在各種勢力之間周旋,也是不容易。”


    大家這話算是說開了,卻突見吉娃娃皺著眉頭做沉思狀,沈浩笑著推了她一下說:“喂,書也沒讀過多少,嚇琢磨啥呢?”


    吉娃娃說:“我就是想啊,費主任剛才說的話,那個悖論,悖論是啥意思啊。”


    三人先是一愣,隨之大笑,吉娃娃被笑糟了,說:“怎麽了嘛,就是想問問悖論是啥意思嘛,不恥下問,知道不?”


    沈浩抱過吉娃娃來,狠狠地在臉上親了一口說:“我就喜歡你這笨笨的樣子,透著可愛。你還不恥下問,詞都不會用,人家費主任是個科學家,你還下問……”


    正在這時,邱奇老婆端菜上來,見沈浩親了吉娃娃,就笑著說:“整天在外頭鬼混,看我不找嫂子告狀去。”


    沈浩雖有些尷尬,卻基本沒在意地說:“你嫂子才不管我呢,再說了,這也是咱們親戚,晚輩,咱們當叔叔大爺的,親孩子一口又能咋地?”


    “還孩子,人家大姑娘了。”邱奇老婆不依不饒地說著,悄悄瞪了邱奇一眼,言下之意:你要是也敢這樣,看我不收拾你。


    費柴看在眼裏,頗有些期待,這兩口子要是平時打架動手,估計應該非常的有可看性吧。


    大家繼續喝酒,喝的熱了,邱奇首先說:“太熱了,我可得失禮了。”說著,就把上衣給脫了,露出一身橫肉。沈浩見了,哈哈一笑,也脫了,隻可惜露出的就是一身囊膪。然後這倆一起勸費柴:“費主任,天熱,又沒外人,脫了涼快。”


    費柴笑道:“也罷,這就叫坦誠相見。”說完脫了衣服露出一身肌肉。


    那吉娃娃看了‘呀’地叫了一聲,忍不住用手摸了一把。


    沈浩笑道:“咋樣,費主任簡直就是個完人啊,人正直,又有學問,這身材……嘖嘖嘖……咋樣?小吉(原來這家夥真姓吉,難怪長成這樣)給我們費主任做個情人好嗎?哈哈!”


    費柴笑道:“亂講!”


    這時邱奇老婆做好了菜,也過來上了桌,聽見了也說:“就是,你自己已經學的很壞了,還想教壞別人。”


    可吉娃娃確說:“像費主任這樣的極品男人,做女人的,若是婚前不吃一口,也確實可惜。”說著又去摸費柴的胸肌,嚇得費柴直躲,若說剛才是因為初見有些情不自禁摸一下的話,這次就是赤果果的調-戲了,不躲還能怎地?


    沈浩看了哈哈大笑,笑完了才拍著桌子說:“其實老邱啊,弟妹,我跟你們就跟家人一樣,甚至好多在家人麵前不能說的話,我都會在你們麵前說。費主任呢,咱們都是男人,現在這世道呢,又是這樣子。其實早先接待你的時候,也想給你接待個全套的,別說我俗,一來這世道就這樣,二來我覺得你值。可是啊,一直有點慢待你,不是因為別的,有點不敢啊,嗬嗬。”


    吉娃娃不解地問:“有啥不敢的?就算費主任是正人君子,最多也就是不做,也不至於責怪你吧,他人這麽好……”看來吉娃娃並不知道費柴和蔡夢琳的事。


    沈浩笑著又對費柴說:“看見沒,小吉喜歡你!哈哈。”於是男人大笑,小吉撒嬌,邱奇老婆就直撇嘴了。


    笑了陣,沈浩又逗吉娃娃:“小吉,剛才你說你結婚前要吃費主任這樣的男人,那婚後呢?”


    吉娃娃說:“婚後就相夫教子做好女人啊,人總不能晃一輩子嘛。”


    她此言一出,雖然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人,確實不能晃一輩子,特別是女人。不管學曆、成就如何,女人和男人不同,她們總是盡量的做好自己,男人在這方麵就有些靠不住了。


    雖然吉娃娃說的很好,但卻有些冷場,於是費柴就轉移了話題,對邱奇說:“老邱啊,早先我就說跟你學兩招的,你看今天機會也難得,這清風明月的天氣也好,不如你就先教教我?”


    邱奇笑道:“喝酒喝到這份兒上了,我看夠嗆。”


    沈浩拍手笑著說:“喝醉了,正好耍醉拳嘛!哈哈。”


    原本隻是一句戲言,誰知邱奇卻說:“說起醉拳啊,我是不行,不過我老婆的雙短長穗劍卻是一流。”他說著,往老婆肩膀上一拍,誰知他老婆雖是坐在那兒,肩膀卻不知怎麽的一閃,讓他拍了一個空,身體失衡,居然就這麽跌了下去,引起大家一陣笑。而費柴看到,邱奇老婆當時神態甚是扭捏,比起先前的大嗓門更有女人味道。


    在老婆的幫助下,邱奇笑著爬起來又做到椅子上說:“我和我們家裏的,其實不是同門師兄妹,婚姻是兩個老爺子定的。這雙短長穗劍是她從娘家帶來了,算是嫁妝,這麽多年了,平時練習都背著我,我也隻看過兩三回哩。”


    費柴原想武林中的事原本就有些忌諱和規矩,什麽傳子不傳女之類的挺多,其實也不用強人所難。誰知沈浩卻一個勁兒地攛道著讓邱奇老婆來一段。


    邱奇的老婆開始還有點不願意,但聽費柴後來說:“這個,不願意就算了,大家都是為了高興,不要強人所難啦。”她反而好像是無可奈何地說:“真沒辦法,等我去換個衣服。”說完,又瞪了邱奇一眼,回屋裏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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