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享受過了兩隻腳,就要起來給楊陽填表,楊陽說:“不忙啊,地上有水,我先拖拖地,你再躺會兒。”


    費柴其實也正有些骨軟筋麻呢,也就樂得多躺一會兒,就眯著眼睛懶散散的躺了休息,而中聽到楊陽進進出出拖地收拾,好一會兒才完了,接著就感覺到楊陽爬上了床,費柴一睜眼正和楊陽來了一個眼對眼,隻見她爬在床上就想一隻溫順的大貓,於是就問:“幹嘛?”心跳同時加速,畢竟楊陽什麽心態費柴是知道的,隻是平時裝傻而已,原本是指望大學裏的繽紛生活慢慢的改變她。


    楊陽笑了一下,極為嫵媚,然後就在蜷著身子在費柴身邊躺下,還拉了他的胳膊摟著自己,但也沒有其他越格的舉動,看來這丫頭做事是極有分寸的。


    過了好一陣子,楊陽才說:“爸,才去大學那幾天,晚上老失眠,就想著要是能讓爸爸抱抱多好啊,過了好久才慢慢的習慣了。”


    費柴說:“那是你小時候受了驚嚇,極度缺乏安全感造成的,記得當初我撿到你的時候,你渾身冰冷,走路都僵直了,我用一件厚衣服裹了你,抱了你半天你才開始會打抖了,又過了兩天,才正常了。”


    楊陽說:“那時的事基本沒印象了,我隻記得小時候你幫我洗澡來著。”


    費柴笑道:“你這什麽記性啊,選擇性遺忘?”


    楊陽笑著說:“那是,那些不好的記憶留著幹嘛?”隨後那笑容變的很鬼魅又說:“要不?哪天你再幫我洗個澡?”


    “亂說!”費柴一下坐了起來,對著楊陽腦門一點說:“雖說是父女,可有些話也是不好說的。”雖然是埋怨,卻也隻是佯怒,楊陽聽了隻是咯咯的笑。


    既然已經起來了,費柴就幹脆拿了表格,可臥室裏又沒書桌,就將就著在床頭櫃上填,一看,表格做的還挺複雜,不是一兩筆就能填完的,楊陽又過來填了他的肩膀說:“別全填滿分,人家會認為是假的。”


    費柴說:“可我覺得就是滿分啊。”


    楊陽說:“我還割了你一刀呐,應該扣分。”說著,指指點點,費柴覺得按她說的填寫正穩妥,於是就按她說的都填好了,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歎道:“現在的大學怎麽還教這些啊。”


    楊陽說:“我到覺得這樣挺好的,上回我們學校一個同學她媽給她送生活費來,她居然嫌老太太土氣,拿了錢就要趕老太太走,也不肯當我們麵叫她媽,也不給我們介紹,我看就是怕丟臉,其實那有什麽好丟臉的!自己的親媽耶。”


    費柴附和道:“是啊,看來她這份作業是交不出來了。”


    “你錯了。”楊陽一癟嘴說“就這樣她媽還以她為榮呐,肯定拿回去一說直接就填了根本不用動手。”


    費柴沉吟道:“那照這麽說,這當老娘的也是自作自受了。”


    “誰說不是呢?”楊陽說“所以說我現在是一點也不同情她!”


    接著父女倆又聊了一些學校裏的趣事,後來費柴覺得有點晚了,就把楊陽‘趕’了出來。第二天又趕她回南泉老區,說是答應了的事情就要有始有終,但楊陽賴著,始終不走,直到費柴又有了酒局,要從南泉老區經過,這才搭車上了路。


    費柴原本以為蔡範二人的酒局就是本次禮數的壓軸戲,卻沒想到接下來各縣區還有所表示,甚至臨市也有邀請發來,費柴想這可能是因為地監局要升格的緣故吧,若是他一年後分回來做南泉地區的地監局長,雖然隻是係統幹部,但也算是管這麽大一圈地方,所以大家都想提前先預售點關係。


    如此一來,費柴也不好拂大家的麵子,更何況有的地方還派車來接。楊陽也就順便搭車回了南泉老區。


    雖說各縣區的相關領導,費柴原本也是認識的,隻是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各縣區的人員職務變動很大,即便是他最熟悉的龍溪縣亦是如此,但鐵打的官場流水的官,接待還是蠻熱情的,往往在某縣區接待的時候作陪的就是下一個縣區的辦公室主任,玩樂了一晚上後第二天早飯後就忙不迭地接走了,所以一般在一個縣區隻能過一夜,稍微例外的是龍溪縣,又在雙河鎮多滯留了一天。


    當初費柴嶽父母在雙河鎮被扣,他本人也挨了打,然後以此為借口不單是雙河鎮,把整個南泉的災後重建款物管理都理順了一遍,也算是做了好事,但也種下了一些惡因。不過隨著他即將高升,這也就不算什麽了,相反他嶽父母的老房子也得以重建,請他去雙河就是以此為借口的。


    如此把幾個先去都吃喝遍了,就到了八月下旬,吳哲又打來電話,說是讓他去北京前提前一兩天來省城,大家好一聚。這個也是費柴所想要的,於是也就痛快的答應下來。然後他就準備在回到雲山後,就閉門謝客,以便養精蓄銳。


    唐棟得到了費柴父女的幫助,公司業務已經有了起色,但若說短短的不到一個月時間就起死回生那是純粹的YY,不過確實也讓人看到了希望,母親則在楊陽等一幹同學和專業護士的照顧下逐漸恢複,隻是眼瞅著到了月底,楊陽要返回大學,這讓唐棟很是舍不得。


    隻是舍不得也得舍得,若是為了自己身邊有人幫忙就誤了人家的學業吧,那樣也太自私了。但是為了表示感謝,他還是在費柴在外‘周遊’回來路過南泉接楊陽時,請大家(含幫忙的同學)一起吃了一頓飯,席間別的倒也沒有什麽,隻是唐棟的母親拉了楊陽的手舍不得放開,還對唐棟說:“兒子你可得加油啊,不然這個芭比娃娃一樣的好女孩兒就要飛了。”結果這話惹得在坐的同學都笑,因為除了都是洋妞兒外,楊陽和芭比娃娃完全是兩個不同的類型,楊陽是豐滿火辣,芭比娃娃……大家都是知道的。於是宴席結束,楊陽就在同學中間得了一個新外號,芭比娃娃的增強版。


    不過利用暑假剩下的幾天時間養精蓄銳,完全是費柴的一廂情願,雖然公辦的酒算是喝完了,又有很多‘私交’找上門來,萬濤這些自然不消說,總是纏著費柴去他‘侄女’那裏喝酒,另外還有些以前共事過的也是一個不落,就連孔峰也打了好幾次電話來,還自以為投其所好地說:“雖然小冬走了,但是我這裏妹子還是很多的,最近又來了一個……”


    對於統統這些酒局,費柴隻是稍作應付,可即便是如此也落了一個不得清淨,於是暗暗打定主意還是早點走的好,早點到北京還可以四處遊覽一番。於是就和楊陽商量,楊陽自然沒有不答應的,於是費柴的行程就提前了幾天,而且沒跟任何人說,直到臨走的前一天才猛然想起,有相當長一段時間都沒見著趙梅了,這一走又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於是就給趙梅打了電話,讓她到家裏來,一起吃一頓飯,也算是個禮數。


    等趙梅來了以後,費柴才把想提前走的決定跟她說了,結果趙梅就說:“是酒局太多不堪叨擾吧。”


    費柴一愣,笑道:“你怎麽知道的?”


    趙梅說:“早知道你其實是個好清靜的。”


    費柴笑道:“你還真是我的知己。不過我明天走的事情你回去後就別跟曹龍說了。”


    “明天就走?”趙梅瞪大眼睛,很是遺憾的樣子,雖說先開始費柴已經跟她說了想提前走,但也沒想到居然如此的匆匆。


    費柴見她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子,就問:“要是你有事需要我,這個也可以推遲的,機票也還沒有訂呢。”


    趙梅又說沒事沒事,於是大家一起吃了晚飯,費柴這幾天是在酒裏泡熟了,聞到酒味就頭暈,但老尤卻弄了一瓶五糧春自斟自飲,趙梅忽然說:“老見你們喝酒,聞著很香,到底什麽味兒啊。”


    費柴笑著說:“辣的,都說吃香喝辣,喝辣就指的是這個。”


    老尤則用酒瓶子蓋兒倒了一點給她說:“梅梅,你用舌尖沾一點就好。”說著話還沒說完,趙梅就一口全倒進嘴裏了,然後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白皙的臉蛋也漲的通紅。這下把一家人給嚇壞了,都知道她心髒不好,天曉得能不能受得了這種刺激,好在她又喝了一點果汁,氣息漸漸平複,總算是平安無事,然後歉意地對大家一笑說:“沒事兒,我沒那麽脆弱。”


    費柴笑道:“是啊,別在你沒事兒,再把我們嚇出個好歹來。”


    小米笑著問:“姑姑,啥味兒啊。”


    趙梅說:“沒啥味,就是辣,真不知平時你們怎麽喝的那麽起勁。”


    大家聽了又笑了一陣,費柴說:“我也沒覺得這東西有多美味,可偶爾也會想。”


    這時尤太太推了老尤肩膀一把說:“這老頭子可是天天想的。”


    一頓飯總算是吃的開開心心的。當晚費柴就要趙梅留宿,趙梅不肯,費柴隻得送他回去,誰知才走到探針站那裏路邊的黑暗處,趙梅就撲到費柴懷裏,抱著他,久久的不願意鬆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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