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蕾辭職後並沒有立刻離開省城,因為還有些家私需要變賣處理。因為想快點脫身,很多的東西都賣的非常便宜,還有些直接就送人了。在得知她沒事了以後,有些朋友也過來問候或者幫忙,到也不能讓人家白跑嘛。但是經過這一件事到讓司蕾又有機會把自己的這些朋友分分類,有些朋友平日裏喝喝酒還行,遇到關鍵時刻根本用不上。


    不過辭職後的日子實在是清閑,畢竟變賣了家私,手上有了一筆錢,暫時還不會發生經濟危機,於是在等待新工作的這段日子裏,她喝喝茶,美美容,日子倒也過得悠哉。


    元旦前夕的一天,司蕾接到黃蕊的電話,說是她新工作的事情有著落了,約她到新月茶樓詳談,司蕾很高興,因為黃蕊正幫她聯係一家民辦大學,從各方麵看條件都還是不錯的,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也正是她現在最想要的。


    精心打扮之後打車到了新月茶樓,黃蕊早在那兒等著了,兩人親切的招呼了,司蕾坐下說:“他什麽時候來?”


    黃蕊說:“你怎麽知道他要來!”


    司蕾說:“難道不是那所學校的人來考察我?你看我穿的這個正式……”


    黃蕊笑道:“我是說你怎麽穿的跟個白領似的,頭發也盤著,就差再戴副黑框眼鏡了。”


    司蕾也笑著說:“你還說我,敢情離職的不是你是吧。”


    黃蕊說:“對不起對不起,不過你別擔心,你的事情已經辦妥了,你要是願意,春節前任何一天都可以去報到,具體聯係方式等會兒他來了告訴你。”


    司蕾說:“老是他他他他的,誰呀。還有,我就寄了份兒簡曆和兩片論文過去,那邊兒怎麽答應的這麽痛快?看不出小蕊你路子夠野的啊,不過謝謝了啊。”


    黃蕊說:“你還別說,若是別的工作啊,還真得我出手,但是這份工作我還真搞不定,都是他幫忙的。”


    司蕾佯作要掐她的脖子,口中威脅道:“老是他他他他他他,到底誰?老是交待!我現在一聽到這個詞腦袋就大,你還說起來沒完!”


    黃蕊躲閃著,笑著說:“哎呀,還有誰嘛,咱們的葛閣嘛。”


    司蕾歎了口氣,坐回到沙發上說:“早就該猜到了,那個傻瓜。”


    黃蕊說:“確實是個傻瓜,但也算是有情有義了。當初我剛知道你出事的時候還專門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別和你聯係,可這家夥……”


    司蕾說:“可不是嘛,不過我當時真的好感動,一接完電話我就哭了,同時心裏也踏實了,那倆辦案的還以為我崩潰了,上趕著問我話呢,現在想起來,心裏還挺高興的。”


    黃蕊說:“這次這個民辦大學的董事之一,我以前也見過幾次,是他的同學,冒充風水師到處招搖撞騙弄了不少錢,前幾年偷他的地質資料,所以欠了他一個人情,就接著你還了。所以你隻管去報到,他的麵子罩著你呐,嗬嗬。”


    司蕾歎道:“沒想到我現在淪落到要被人罩了。”


    黃蕊笑道:“我隨便一說的,你別胡思亂想的,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沒點真本事,他也不可能推薦你。”


    司蕾說:“那是,我就是怕累,不然也不想走個捷徑,隻可惜……”她說著歎了一口氣接著又說:“偷雞不成蝕把米哦。最後還是得靠自己往前奔,看來我是沒那個少奶奶命嘍。”


    黃蕊說:“沒事,就當是重新開始唄,你又不是沒有實力,過幾年說不定還能成個民間教育大家呢。”


    司蕾見她說著,眼睛忽然亮了,忙回頭看,果然是費柴來了。


    數月不見,費柴的精神似乎又好了很多,兩眼越發的炯炯有神,穿著卻依舊是那麽的隨意休閑,渾身上下最值錢的穿著就是腳上那雙旅遊鞋,阿迪的,但也不過是七八百元的那款,就這還是他常常念叨的千裏之行始於足下呢。


    費柴笑著走過來坐下笑著說:“對不起二位啊,遲到了。廳裏那幫人太囉嗦,我原本是打算把人帶到了就走,可沒想到被拉住說了半天話。”


    司蕾問:“你帶什麽人啊。”


    費柴還沒回答,黃蕊卻搶著說:“是他們係統的文藝匯演啦,這不元旦了嘛,他想接著這個機會帶隊來演出,順便回家過元旦。”


    費柴嘿嘿笑著說:“就算沒別的,也得回去看看兒子嘛。”


    黃蕊笑著打趣道:“就算你回去看老婆我也不會吃醋的,我還不是有老公……”


    這倆人都在開玩笑,司蕾卻挺正經地對費柴說:“不過,哥啊,小蕊都跟我說了,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費柴說:“也是靠朋友幫忙,另外最主要的是你的專長與實力,還是靠你自己啊。”他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交給司蕾說:“這裏是你們學校的資料,包括地址啊什麽的,還有我老同學王俊的電話,你空了給打一個過去,交流交流嘛,我都說好了,他可是答應的滿滿的,沒問題的。”


    司蕾接了信封,覺得鼻子發酸,眼睛發熱,忍不住又取紙巾在眼邊沾了沾。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個月,但也足以讓她看到太多的世態炎涼,人心變幻。在所有的人當中她沒想到費柴會在他最艱難的時候打來電話,更沒想到他會這麽賣力的幫他。畢竟她不覺得和費柴有這樣的交情,不過是通過黃蕊間接認識的一個人,一起‘玩’過一晚上而已,在當今這個時代,這也不算什麽了不得的事。


    可費柴坐了一會兒就要走,這讓司蕾感到很失望,也有些過意不去,按說怎麽也得吃頓飯,或者再有點什麽也不為過呢,這既是感激,也是需要,在這種情況下,能得到一個男人寬厚溫暖的胸膛也是一種慰藉啊。可費柴卻堅持非走不可,說是廳裏匯演今晚要彩排,他作為領隊領導不好不到場,等明晚匯演結束,也許能抽時間溜出來。


    司蕾一聽說明天都還得‘溜’很是失望,黃蕊勸道:“哥這次來有事的,比不得咱倆的閑人啊,我這兩天陪你還不行?”


    費柴也愧疚地說:“真是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想陪你們好好說說話,可我這邊還真一時丟不掉,等我忙完一定好好陪陪你們,請你們吃飯。”


    黃蕊笑道:“行呀,吃稻香村。”


    費柴說:“沒問題啊。”笑著站起來就要走,這兩姐妹一直送到樓梯口才回來。


    又回來坐定,黃蕊打趣司蕾說:“怎麽?看你那狐媚樣兒,想他了?”


    司蕾知道自己剛才確實外露的厲害,也有點臉熱,但是好在麵對的是黃蕊,誰不知道誰呀,就反唇相譏道:“你不想啊。”


    黃蕊說:“我也想啊,不過我想跟你想可不太一樣。”


    司蕾小聲笑著說:“脫了就一樣了。”


    黃蕊說:“還是不一樣,我的比你的大多了。”


    司蕾說:“那我的腰還比你細呢。”


    “我前凸後翹。”


    “我腿比你長。”


    “我……%¥”


    “我&……%¥”


    兩人爭了一陣,忽然又相視一愣,然後都掩嘴笑了起來,旁邊人遠遠的聽到,都不知道她們說到了什麽事這麽開心。不過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些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存在,對於當事人來說,彼此之間越是公開,對外人來說就越應該成為秘密。


    這次文藝匯演費柴帶來了四個節目,其中鳳城局兩個,嶽峰分局一個;三水分局(原東山分局,但在三水分局的強烈要求下,已正式更名為三水分局)。但是由於各地區地監局的選送的節目都很多,原定三天的匯演又因為某些原因要壓縮,所以臨時又要下去兩個。這可讓費柴頭疼不已,鳳城的節目裏,曲露主演的節目是一定要上一個的,這倒不是費柴偏心,畢竟曲露在這方麵還是非常專業的,她上,被選拔上的概率最高。另外就是嶽峰和三水兩個分局,也必須下去一個。這可把費柴難為壞了,這兩個帶隊的副局長,一個章鵬,一個岑飛,把個費柴逼的團團轉,辛苦排練了這麽久,誰不想留到最後啊。


    費柴頭疼,其實其他局也麵臨著同樣的情況,於是一幫子局長在一起開小會,最後一致決定把矛盾上交,讓省廳來當這個壞人,於是大家就把相應的節目簡介和視頻片段一股腦兒的都送到廳裏的匯演領導小組去了。開始省廳也不想接這個惡事,但是一幫子局長在旁邊起著哄說:“你們要是不做這個惡人,我們就隻好全上了,兄弟們幾個月辛苦弄出來的東西,我們是一個都不舍得拿掉的。”


    匯演領導小組無奈,隻得做這個惡人。其實隻是擔一個名兒而已,留誰不留誰,各位局長其實心裏也早就有底,也都給了相關建議,就算是最沒心機的費柴,心裏也有一本帳,要留就留岑飛的三水局,畢竟論心腹,章鵬的地位要在岑飛之上,這種名義上的利益讓出去了,正好有借口給他些其他的好處。岑飛即便是看出來了,也不好說什麽。


    節目單一下來,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費柴對沒選上的人員好遠安撫了一番,並許諾一應待遇不變,也可以當做放假在省城玩兩天,但有一條,那就是演出時候必須到場給自己人助威,咱們下來了,咱們的兄弟必須上去,向前衝,直到部門春晚!費柴現在講官話已經練的不錯了,一番話下來把大家說的心裏暖洋洋的,就好像被刷下來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一樣。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吃這一套的,至少帶隊的兩個分局副局長都聽得出其中的玄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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