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雲嬌和柳江疆雖說是掌握實權的幹部,但是看來對這次在職讀研還是很重視的,約好了每月的第一個星期就來上課,每每都是按時抵達,然後一個課時都不漏的學習五天,在這一點上,他們要比絕大多數在職研究生都要好,雖說教授什麽的很受尊重,但是在職官員自有他們自己的為人處世方法,尊重是一回事,敬畏又是另一回事,畢竟真正掌握他們仕途的,並不是這些教授們,學曆隻是給他們頭上的光環添磚加瓦用的,並不是他們生存的根基。


    通過第一階段的學習和摸底考試,費柴對自己手下這幾位有了更深的了解,總的說都還不錯,至少學習的態度是沒問題的,於是他決定把研究課題正式分一分。


    較為成熟的課題,也是必選課題就是有關‘地質模型係統應用’的調研。其中的主要問題是:第一,如何完善地質模型係統,畢竟這個係統在國際上的綽號是‘鉛筆’,這個綽號說明了其肯定是有嚴重的缺憾的;第二,如何降低地質模型係統的建造成本並提高監測效率;地質模型係統最大的成本就是各地探針站的建造和監測運行;一個合格的站點建造乃至檢測運行每年耗資不菲;第三,非地震帶有無必要大規模建立該係統;第四,全國範圍內的係統有無必要並網統一調控監測。第五,其他問題。


    費柴把這幾個問題都寫在了引發的冊子裏,之前已經讓張琪發給大家了,隨後又在調研室裏在大家都在的時候強調了一遍,特別是第五個問題:其他問題。


    另外,費柴還準備了兩個興趣調研,希望大家在有精力,有興趣的時候和他一起搞一下,其中一個是環球地質的賴克曼博士給他發來的,關於地震引發強烈次生災害的命題,另一個就是有關省城地區地質結構對地震影響的命題。這兩個命題,費柴其實是希望馮維海參加一個的,畢竟他是這些人裏唯一的一個科班出身的人,基礎好,假以時日,這家夥會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業務助手的,隻是讓費柴失望的是,馮維海這家夥隻是中規中矩的,對於主命題之外的命題,表現出沒有興趣的樣子來。


    不過既然強扭的瓜不甜,費柴也不好強迫人家,畢竟讀研的人最終目的還是為了奔個好前程,純粹為研究而研究的人,在這個世上,至少是在中國,那是少之又少的,更何況費柴的後兩個課題多少有些自私,主要是為了讓自己有個研究助手,所以既然別人都不願意,他當然也不好勉強,更何況並不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的,張琪就願意。


    雖說張琪願意在兩個興趣選擇課題裏選一個,甚至是說選不選都無所謂,隻要費柴走哪個課題,她跟進就是了,但是費柴卻覺得不妥,和其他幾個研究生相比,張琪原本的專業(她是讀新聞的)和本門專業幾乎沒什麽聯係,學習任務最重,剛剛把助理的事情交接給沈晴晴,騰了些精力出來,這又跟他做調研助手,這學習的擔子可就又重了呀。為此費柴還專門找張琪談了,希望張琪專心一個課題就好,畢竟還有大量的地質基礎知識要補習呢,可張琪很是執拗,說:“我不管,反正你做什麽我就在一旁幫你。”


    費柴知道她還是為分手的事耿耿於懷,也隻得不去強迫她,隻是指望著日後學習壓力重了,她自然就收手。


    除了給自己增加了更多的學習壓力意外,張琪還有個問題,那就是看上去她的摸底考試成績雖然不錯,但是非常的僵硬,一看就是死記硬背來的,缺乏理解和變通,費柴總想再和她好好談一次,可是最近因為很多事,兩人已經單獨談了兩回,費柴覺得如果在這樣下去,搞不好兩人要死灰複燃,女人的青春很短,總不能全耗在自己身上吧?這麽一想,覺得還是換個方法說的好,於是就在調研室裏當著大家的麵給每個人做點評的時候把這個問題說了,因為每個人的優缺點都有提及,所以說張琪的時候,也並無什麽不同。


    考慮到通過這段時間的學習,大家都有了一些基礎,於是費柴決定帶領學生們去南泉做一個參觀調研,其實是以參觀為主,以現在他們的水平,還不能參與進去。為了做好這次參觀,費柴首先讓欒雲嬌和柳江疆先把時間定好,好配合他們的時間,然後就先把沈晴晴派去打前站,他自己則提前做好參觀程序和路線,也讓沈晴晴帶過去了,自己和破天荒的給金焰打了電話。


    金焰接到他的電話,聽上去挺高興,隻是不知真假,但是說‘盡管來’。


    這件事,費柴也跟趙梅說了,雖說這次也要去各個探針站走走,但畢竟也可以趁機在家多住幾天。


    這個學習段一過,欒雲嬌和柳江疆就回各自單位去了,臨行前費柴叮囑他們下個學段是參觀南泉的地質模型係統,千萬不要耽誤了,兩人都應了,才去了。可欒雲嬌才走,費柴就又來了一位客人,也是他的老相識——秦嵐。


    秦嵐這次借口來省城出差,順便來看看費柴,兩人畢竟小半年沒見過了,雖說平日也有聯係,但畢竟不如麵對麵的親熱。隻是讓費柴奇怪的是,秦嵐這次來好像是故意避著欒雲嬌的,按說反正也是要回去鳳城的,順便可以搭欒雲嬌的車呀,但按秦嵐的說法,她想在省城多玩兒兩天,所以不想讓欒雲嬌看見。費柴聽了隻是笑道:“我當局長那陣子,你也沒少用這招糊弄事兒吧。”


    既然是老友見麵,難免要請吃吃喝喝的,因為張琪和秦嵐也相識,算得上是同事,因此也一起了,但吃飯時被秦嵐看出倪端來,趁張琪去洗手間的檔口,秦嵐壞壞地笑著對費柴說:“你這個大壞狼,終於把幹女兒也弄上床了?”


    一句話問的費柴很囧,神色也不免有些慌亂,隻是說:“已經分手了。”


    秦嵐笑著罵道:“那你更壞!始亂終棄!”


    費柴胡亂辯解道:“那我也不能老誤著人家了啊。”


    秦嵐說:“壞事幹了,還要做君子,虛偽!”說完看著費柴囧樣,掩嘴咯咯直樂。


    費柴還想說什麽,張琪回來了,他就不好說了。


    吃過飯,費柴先讓張琪回去溫書了,自己又陪秦嵐去學院招待所開了房間,又陪她聊了一會兒,而秦嵐果然是八卦的意猶未盡,又說:“其實琪琪這丫頭不錯,是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而且重情義,我看啊,她對你的心還沒死。”


    費柴當然知道這一點,但卻硬著心腸說:“既然已經分手,就不能再回頭去了,不然真的就害了人家了。”


    “切!”秦嵐不屑地說:“我看你呀,就像一根會走路的XX,到哪兒都惹一大堆花花事兒。好在還知道不好意思,將來下地獄估計能從十八層提到第十七層來。”


    費柴說:“根據神曲史料,像亞裏斯多德這樣的聖人都在地獄的第一層,我又不是聖人,在第十七層已經不錯啦。”


    秦嵐笑著說:“你呀,真的是沒救了。不過你元旦前回來嗎?”


    費柴說:“這次參觀定在了南泉,元旦估計夠嗆……對了,我元旦回來幹嘛?”


    秦嵐立刻一臉奇怪的樣子說:“朱亞軍結婚啊,你真的一點也不知道?他沒告訴你?”說完旋即又是一臉八卦像說:“是了,按說他也不敢告訴你的。”


    費柴先是笑道:“哎呀,亞軍要結婚了啊,好事啊,看來我還真的得回去一趟,具體日子什麽時候?這個朱亞軍,喜帖還沒印好吧。”


    看費柴這樣子,秦嵐的臉色變的有點難看,說:“看來你真不知道啊,欒雲嬌也沒告訴你什麽?”


    費柴說:“沒有啊,她沒怎麽說局裏的事兒,隻說再有大半年,咱們的辦公樓就起了。”


    秦嵐歎道:“那我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了。”


    費柴笑著說:“有什麽該不該說的,亞軍是我的老同學,東子是我的老部下,他倆結婚有什麽不該我說的?”


    秦嵐想了想,好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似的說:“也罷,反正你早晚都得知道,這次朱亞軍娶的不是東子……是……是秀芝……”


    “啊?”這可真出費柴意料之外,並且聽了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快。雖然他從未把秀芝看的很重,但那畢竟做過自己的女人,男人對做過自己女人的女人總是有種占有欲的,即便是他們已經不在一起了。


    秦嵐見費柴臉色變了,忙說:“哎呀哎呀,瞧我這嘴,你可別往心裏去啊,這這這……反正你的尿罐兒,人家願意去當花瓶兒,就讓他當去唄。”


    秦嵐這番話說的費柴忍不住笑了出來,雖說剛剛有些不快,但畢竟秀芝在費柴的心裏沒那麽重,雖說在鳳城那些日子,秀芝確實把他伺候的不錯,但反過來,費柴也不曾虧待她,如今她要嫁人也是她的自由,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撬了吳東梓的牆角,卻是出乎意料的,還以為這次朱亞軍和吳東梓能成事呢。不過話說回來吳東梓這女人命也苦,一輩子都遇人不淑,被人撬牆角。


    想著,費柴也不再去想秀芝的風情,隻問秦嵐道:“這麽一折騰,那東子怎麽辦啊,她還好嗎?”


    秦嵐說:“那能好的了嘛,但至少表麵看上去還平靜,上班下班的都正常,不過……有時間你還是回來看看她吧,畢竟不管是我啊,還是她啊,都是你從南泉帶出來的人,你說話管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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