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南鶯謹記著血的教訓,沒有一刻放鬆的時候,在做生意的同時,還請了三位先生教兒子讀書,並且對兒子要求嚴格。


    讓兒子成材,將來成為她報仇的得力助手。


    兒子也終於不負她的期望。


    ……


    回憶起這些往事,南鶯一陣鑽心的疼。


    這些,全部是她這輩子最痛苦的回憶,如今卻不斷的被挖了出來。


    她原本是個單純的人,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的自己會是這個樣子。


    鳳從安,都是鳳從安啊!


    若不是鳳從安,興許那時的她,會找一個相愛的男子,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


    而不是顛沛流離了半輩子,手上沾了那麽多的血腥


    如今,這些都該輪到她還給鳳從安了!


    “鳳從安,你也該嚐一嚐,痛苦的滋味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要將你碎屍萬段,五馬分屍!”南鶯惡狠狠地說道,眼底散發著清冷的光芒。


    *


    林府。


    林府坐在花園的秋千上,手裏捧著一張紙,來回反複的看著,嘴裏念念有詞。


    半晌,發出一陣感歎,“沒想到這薛仁賦真的不負才子盛名,寫的詩這樣好,還是個情種,真是和本小姐一樣苦命,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林知染垂下眼,耳邊響起婦人曾在茶樓說過的話——


    “在外看來,安國公主與薛仁賦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誰又能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婦人歎了口氣,緊握著手裏的茶杯。


    林知染不解,看著婦人,“你似乎對安國公主很有敵意?為什麽?”


    “你知道,薛仁賦在做駙馬之前,曾有一位發妻嗎?是安國公主先愛上的他,不惜奪走薛仁賦,逼死了薛仁賦的發妻!哈哈哈,可是啊,這十幾年來,薛仁賦卻沒有給安國公主一丁點的愛,寧願變得窮困潦倒,也不願假裝自己愛著安國。”


    婦人說完,忽然大笑了起來。


    林知染聽著婦人刺耳的笑聲,皺起秀眉,竟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的內幕。


    ……


    “小姐,你上次聽那婦人說,關於這薛仁賦和安國公主的事情,是安國公主對這個薛仁賦的喜歡多一些,薛仁賦倒是對安國公主不理不睬的,這會兒怎麽倒是寫起情詩了。”一旁的秋風微微擰了擰眉,有些不太理解。


    聞言,林知染輕嗬一聲,冷嗤道,“說到底,這薛仁賦就是個犯賤的,跟在安國公主身邊,就算不愛她,那也是何等的風光。如今離了安國公主,日子過得窮困潦倒了,又寫起這種酸不拉幾的情詩來挽回安國公主了。”


    “是啊,在一起的時候不珍惜,分開了卻想起安國公主的好了,這樣的男人,棄了也好。”秋風附和道。


    “不過……”林知染眯起眸子,攥了攥緊手中的紙,“這倒是給了本小姐一個機會。”


    秋風不解的看著林知染。


    “那婦人說,這薛仁賦在娶安國公主之前,可是有位發妻的,後來薛仁賦做了駙馬後,他的發妻也自盡了。能讓堂堂安國公主不惜與別的女人搶一個男人,這就說明安國公主極為看重這個男子。”


    “這兩人貌合神離多年,以安國公主的性格,最後還能讓薛仁賦活著離開公主府,這已經是她做的最大的讓步了。”


    秋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小姐說的機會是什麽?”


    “薛仁賦的詩歌傳遍了大街小巷,十有八九也傳入安國公主耳朵裏了,安國公主興許會因此心軟,但她未必會放下身段主動去見薛仁賦。”


    “那本小姐若是能想辦法撮合薛仁賦與安國公主見一麵,兩人把話說開,說不定這兩人一激動就和好了。到時候,安國公主不就會高看本小姐了嗎?那樣本小姐隻要再花點心思,一定可以順利接近安國公主,從而得到安國公主的信任和重用。”


    林知染說完,內心難掩激動,整個人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隻要得了安國公主的重用,連月能有的,她也一樣可以擁有!


    “小姐這個辦法很好,隻是怎樣才能讓安國公主來見薛仁賦呢?”秋風有些疑惑。


    林知染眉頭微微皺起,“別急,容本小姐好好想想。”


    薛府。


    “叔父,你辜負了安國公主,就算你的詩歌傳遍整個京城,安國公主也不會回心轉意了。”薛義站在薛仁賦的床邊,望著薛仁賦的眼神,有著一抹淡淡的愁緒。


    “咳咳……”


    床榻上,薛仁賦聽到這句話,一個沒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你,你到底是來照顧我的,還是來氣我的?”薛仁賦順了口氣,胸腔處起伏的厲害,隻覺得這會兒喉口有些猩甜湧了上來。


    “侄兒自然是來照顧叔父的,叔父剛剛不是才喝了侄兒熬的藥。”薛義說罷,掃了眼一旁已經空了的藥碗。


    薛仁賦正了正神色,“那詩歌,並非我有意外傳。”


    “事到如今,叔父多說也無意,如今外麵都傳叔父是個癡情種子,但都那麽多天了,安國公主都未曾來看過你一眼,說明公主對叔父,是徹底的死心了。”薛義一邊搗鼓著手裏的藥,一邊若有所思的說著。


    “噗……”


    “咳咳……”


    薛仁賦原先極力壓製著的情緒,在薛義說完這句話後,終於是忍耐不住。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盡數灑在了薄被上,如點點紅梅,觸目驚心。


    “叔父,叔父,你怎麽了?”薛義連忙跑近薛仁賦,麵露擔憂。


    可手還未碰到薛仁賦,便被薛仁賦一把拍開,薛仁賦低沉的怒喝聲傳來,“走,你走!”


    “叔父……”薛義有些遲疑。


    “你以後不要再來我這裏了,我看你是巴不得存心要氣死我!”薛仁賦重重的喘著氣,隻覺得這會兒胸腔處疼的快要炸裂。


    薛義撇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惹的叔父如此生氣。


    但既然叔父這會兒在氣頭上,自己還是先走吧。


    “那,叔父,義兒就先走了,明日再來看你。”薛義說罷,對著薛仁賦鞠了一禮,爾後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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