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程木飛的話,南鶯麵上的淚意慢慢止住了,臉上徒現一抹悲傷,“放下,飛兒,你當那錐心刺骨的仇恨有這麽容易放下嗎?我被鳳從安害的,曾經吃了多少苦頭!你能體會到我的痛苦嗎?”


    “母親……”程木飛露出無奈的表情來。


    自小,母親就時常在他耳邊對他說,她有多不容易才生下他,而且他知道,母親確實吃過很多苦頭。


    因此,不管母親做什麽,他都會義無反顧的站在她這邊,護她周全。


    隻是如今這般,他對此事也有了新的想法了.


    “好!薛仁賦,你既然要做一個背叛我姐姐的負心漢,死了也罷,就當做是替我姐姐陪葬了,這麽多年了,他也該去黃泉好好的向我姐姐懺悔了!”南鶯的眼內浸出冰冷的毒意。


    程木飛看著此景,歎了口氣,“母親,我記得您說過,其實姨母當初自殺,也有賭氣的意思,是知道姨父從來沒愛過他,看到姨父對安國公主動容後,才不惜自殺,故意要讓姨父心懷愧疚,沒辦法和公安公主在一起的。所謂性格決定命運,姨母是偏激了一些,要不然也……”


    “混賬!”南鶯聽了,猛地站了起來,揚起手,狠狠一個耳光扇在了程木飛的臉上。


    “母親……”程木飛後退了兩步,捂著臉,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那是你的姨母,你竟幫著一個外人,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有你姨母,當初不嫌棄我這庶女出身的妹妹,我在南家的日子多難過嗎?你姨母對我那麽好,我怎能忘記她對我的好,我,我……”南鶯越說越激動,就快背過氣去似的。


    “母親,是孩兒不好,您不要生氣了,孩兒會好好陪在母親身邊的……”程木飛見狀,忙說道。


    “飛兒……”南鶯抬手撫摸著程木飛的臉,“等我們報了仇,我們就離開京城,到時候,你娶個妻子,我們好好開始新生活,好不好?”


    “好,母親,孩兒聽你的。”程木飛點頭。


    南鶯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道,“鳳從安如今從火場逃生,以後必然更加難近她的身,要想除掉她更加不易,我得想想其他辦法了。”


    南鶯抹了把淚,重新振作了起來。


    “母親,孩兒認為,現在不宜再行動了,那安國公主必定也會起疑,說不定正布下天羅地網,等著咱們走進去。”程木飛說道。


    南鶯點了點頭,讚同地說道,“你說的不錯,風從安這個奸詐的女人,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所以,我們暫時不要再親自動手了。不過,我們還有另外一個‘幫手‘,如今,她也是騎虎難下,有刺殺公主這麽大一個把柄在我手裏,以後必然唯我是用。”


    ……


    林府。


    “你說什麽?安國公主差點被炮仗炸死,薛仁賦替安國公主擋下了?”林知染聽到秋風傳來的消息,眼裏震驚,整個人一個踉蹌,癱坐在椅子上。


    秋風眉頭緊皺,點了點頭,小聲道,“沒錯,據探子報,昨夜不僅安國公主差點被炸死,還出現了一批殺手,差點要將安國公主身邊的人殺了精光,還是安國公主的隱衛及時趕到,才免去一場血災。”


    “怎,怎麽會這樣……”林知染滿臉錯愕,瞳孔緊縮,整個人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秋風搖頭,表示不解,“奴婢也很奇怪。不過好在,王泉無事,沒有接受盤問,和當時在安國公主身邊伺候過的,都一並從雲夢齋放走了,這說明安國公主還沒有懷疑到他的頭上來,小姐暫時是安全的。”


    “本小姐明明隻吩咐王泉那個小子假裝放個火,鬧一鬧達到目的就好,這怎麽還會出現殺手和炮仗,不對,這其中一定還有其他的隱情。”林知染縱是再蠢,也嗅到了這件事情其中的貓膩。


    興許,是她被人利用了。


    “小姐,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才好,安國公主那麽大的勢力,想要查清這件事情,也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萬一查到我們頭上來……”秋風麵露驚恐,不敢繼續往下說去。


    “王泉留不得了,要趕快把他除去,免除後患。”林知染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小姐說得對,可是,要怎麽除掉王泉?”秋風緊張地問道。


    “藥!”林知染雙拳緊緊握著,“得盡快想辦法,把王泉給毒了,不過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二小姐,那,那咱們該怎麽做?”秋風問道。


    林知染眉頭緊張,思索了片刻,說道,“他每月都會來藥店購買藥材,從這裏麵下手吧。”


    “是,二小姐,奴婢,奴婢去安排一下。隻是,咱們可不能被人察覺了,那可是安國公主,奴婢擔心……“


    林知染又何嚐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一顆心跳的七上八下的,最終還是按耐不住,“不行,本小姐要去找那個婦人!”


    “是,奴婢陪小姐一起去!”


    天黑後,秋風扶著林知染,兩人匆忙的從林府後門的洞裏鑽了出去,去往了城內的茶樓裏。


    這地方原來隻是一個狗洞,但林知染為了方便外出,命秋風將洞挖大了。


    “二小姐,待會咱們會經過薛仁賦的住處,要不要繞道?”秋風問道,雖說薛仁賦並不是直接死在她們的手中,但總歸脫不了幹係,要是再從那裏經過,心裏瘮得慌,況且現在天黑黑的,更加可怕。


    “那邊走人少一些,路也近一些,不容易被注意,還是走那邊吧。”林知染要防著自己的父親知道她的行蹤,因此要隱秘一些。


    “是。”秋風顫聲道。


    轎子在暗夜中,往前走著,在街上留下一陣腳步聲,也不知受了什麽蠱惑,在經過薛仁賦生前宅子的時候,林知染不由地伸手抬起來轎簾,往朝那邊看了過去。


    這一看,卻恰好發現了一個身影一晃而過,而後飄進了薛仁賦的宅子裏,林知染頓時整顆心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她,她這是見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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