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毛骨悚然的冷哼在第三小組身後響起,特別是蘇夢龍,隻感覺一陣寒意從尾椎骨直衝腦門,整個小心髒都涼透了。


    薑萱萱怒衝衝地“殺”入第三小組,來到蘇夢龍跟前,笑嘻嘻得問道:“剛才是你說的吧?說誰是暴龍來著?你再說一遍看看,我還想再聽聽。”


    蘇夢龍被薑萱萱的“溫柔”嚇地練練後退,支支吾吾道:“說……說……說什麽?”


    “就剛才說的誰是暴龍啊,我覺得特好聽,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唄。”薑萱萱一步一步逼向蘇夢龍。


    “行了行了,別鬧了,薑萱萱,你這時候來我們小組想幹什麽?”唐墨及時橫身擋在蘇夢龍和薑萱萱之間,把薑萱萱攔了下來。


    “幹什麽幹什麽,贏了比賽了不起啊?”薑萱萱頓時身位一轉,從逼迫蘇夢龍變成迎向唐墨,她俊俏的小臉上微帶怒意,原本彎彎的柳葉眉弧度更加誇張,小鼻子皺起來,顯出來她現在的怒氣值正在不斷攀升。


    “哎哎哎,好好說話,我們不過是認認真真地參加比賽贏了,哪裏招你惹你了?”


    麵對薑萱萱的步步緊逼,唐墨倒是和顏悅色地開啟了講道理模式。


    被野豬追過,被山火燒過,被大海差點淹死過,唐墨未成年的身體下已經裝著一顆堪比成年人的心,其沉穩和淡定遠非其他同齡人可比的。因此在麵對薑萱萱的咄咄逼人,他絲毫不覺得有什麽能引起他情緒上的波瀾的。


    “你贏了就是招我惹我了,你看看你們的小組的實力,要創意比得過我嗎?論擺盤比得過我嗎?論雕刻比得過我嗎?憑什麽你們組勝出?”


    薑萱萱犀利的話語無疑激起了第三小組的公憤,剛剛被哄回來孟曉芳抓起盤子一把摔在地上,嬌喝道:“我們就是贏了,你不服嗎?你是在懷疑五位評審的專業水準嗎?你厲害你有本事也贏了比賽啊!輸不起就來這裏瞎逼逼,你以為你天王老子王母娘娘啊,全天下的人都得讓著你啊?”


    “耶!曉芳威武,曉芳罵得漂亮!”第三小組集體歡呼,總算有人為他們第三小組出頭了。相比於唐墨的溫和,孟曉芳這種犀利的回應顯然更加讓人感到痛快,有一種非常解氣的暢快感。


    “你們……你們太欺負人了!”薑萱萱眼見他們同仇敵愾,梗著脖子反身倒打一耙。


    “我們欺負人?我們過分?是誰上我們這兒來找茬了?是誰出言不遜在先了?一直都是你在咄咄逼人,你還說我們過分,你好意思嗎你?你有臉嗎你?我真是沒見過這樣的人,好像全天下就她應該第一,都得圍著她轉似的。”


    “你~我懶得跟你廢話。”薑萱萱在吵架上鬥不過孟曉芳,幹脆來了個回避戰術,直接不應戰了。


    “唐墨,我是來找你的,有種你就別躲在女孩子身後麵,算什麽男人啊!”


    這時候,評審團的五位評審也走了過來,問道:“怎麽回事?”


    “師傅,你們怎麽來了?”孟曉芳看到孟良顧走過來,頓時低下了頭,紅著眼睛打招呼。


    孟良顧指了指地上,說:“你看看你,都摔盤子了,我們再不過來,你們得掀桌子了吧?說說看,是怎麽回事?”


    “都怪她!”孟曉芳委屈地指向薑萱萱,帶著哭意道:“是她輸不起,跑來我們這裏鬧。”


    “是這樣?”孟良顧把目光投向薑萱萱,問道:“這位選手,你是對我們評審的專業有懷疑,還是你認為我們的打分不公平?”


    “沒有沒有。”薑萱萱連忙擺擺手,不管她對唐墨多麽犀利,但對散發著威嚴氣勢的孟良顧還是很心虛的。


    “我對評審們的專業性不敢懷疑,也沒覺得不公平,不過我想趁著評審們也在,在這裏提一個要求,也算是下一封戰書。”


    “切,手下敗將還喜愛什麽戰書?”蘇夢龍嗤笑一聲。


    “就是,輸了就輸了,還來下戰書,你是想要鹹魚翻身嗎?”


    “對對對,鹹魚翻身這個詞說得好,還是一條臭脾氣的鹹魚。”


    第三小組成員的嘲諷不可謂不犀利,不可謂不紮心,但薑萱萱就是梗著站在那裏,心中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要下戰書。


    “好了好了,第三小組的隊員們,你們也消停一會兒,至少也得聽聽她下什麽戰書再說。”江岸出言打斷了第三小組的嘮叨。


    對上江岸這個大胖子的磅礴氣勢,第三小組的人頓時蔫了,一個個閉上嘴巴不敢說話,全都成了乖寶寶。


    “我要對唐墨下戰書,要求他參加明天上午的甜品比賽。既然評審們來了,我就一次性把話說完,懇請明天比賽的時候,評審們著重品嚐我們倆人的作品,給我們打分,我要跟他一較高下。”


    “給你們打分自然沒有問題,這本就是我們的分內事。不夠你首先要說服唐墨願意參加明天上午的甜品比賽才行。”孟良顧說道。


    薑萱萱麵對唐墨,問:“唐墨,戰書我已經下了,敢不敢接,就是你的事情了,現在決定權在你手中。千萬別慫,別讓我看不起你。”


    唐墨:“……”


    鄭老樂嗬嗬地說道:“有意思,有意思,說白了就是這女娃兒對今天的比賽結果不服啊,有爭鬥心,有上進心,有不服輸的精神,這是好事。”


    “怎麽說這都有點像是食戟的意思。”女評審說道。


    “確實是有這麽點意思。”男評審也說道。


    這時候,第三小組的人也嘀咕道:“食戟是什麽意思?”


    蘇夢龍這時候插話道:“你們都不看動漫嗎?連食戟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他繼續解釋道,“食戟一詞來源於日本動漫,說白了就是我們華夏的廚藝比賽,食戟能夠成立必須滿足三項條件:第一是要有可以證明這場對決是正式比試的公證員;第二是要有人數為奇數的判定員;第三是比試雙方都必須認可比試的相關條件。”


    “這麽複雜?”羅根問道。


    “有什麽複雜的,敬老院的院長可以做公證員,評審也正好有五位,比試條件就是指定甜品比賽,或者她們還可以商量勝負的籌碼,也就是彩頭。”


    “有彩頭?對啊,有彩頭才好玩。”覃達標興奮道。


    “現在就需要一個平衡條件,我們唐墨組長本來就已經出線了,但是薑萱萱還沒有。那麽他們需要商量另外的彩頭才行。”蘇夢龍笑道,“我很好奇他們會拿出什麽賭注來。”


    孟良顧聽了第三小組的討論,說道:“薑萱萱,你也聽到了,唐墨本來就已經出線,但你沒有。所以,不可能拿出線名額作為彩頭。那麽,你打算拿什麽東西作為這次比賽的彩頭?”


    薑萱萱略微思量,說:“要不這樣,如果我輸了,我就教他最正宗蘇軾糕點的做法;如果他輸了,他就教我一個他最精通最擅長的菜品。我們都要承諾,必須是毫無保留的,不能藏私。”


    鄭老道:“看來你並不是敝帚自珍的人,敢於毫不保留得把自己的拿手絕活拿出來,確實很有勇氣。那麽我想問你一句,你要求和唐墨比拚這場甜品比賽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和他從海選賽一直比到現在,我就是想證明我比他厲害,比他強。”薑萱萱毫不避諱地說道。


    “好了唐墨,薑萱萱已經說明她的動機,也拿出了她的誠意和彩頭,你是否願意參加這樣的比拚?”


    唐墨上前一步,說:“這戰書我接下了,我會參加明天上午的比賽,不過,我不同意薑萱萱提出的方案。”


    鄭老:“哦?你還有什麽異議的地方,說出來我們聽聽。”


    對於唐墨敢於應下這場比拚,他還是很欣賞的。


    “我決定把我已經出線的名額放出來,與薑萱萱一樣以未出線的身份參加明天的甜品比賽,一起爭搶明天的6個出線名額。另外,原本薑萱萱所說的彩頭我們照舊,如果我輸了,我會把我最拿手的交給她,絕不藏私。”


    “啊?”第三小組集體瞪大了眼睛,隻差眼珠子沒掉在地上了。


    “隊長,你瘋了吧,我們好不容易才出線,你竟然自動放棄名額,去參加什麽複活賽。”羅根嚷著大嗓門嚎叫道。


    “是啊隊長,你不能幹傻事啊,我們的出線名額是憑實力拿到的,怎麽可以因為她一句話就放棄啊!”餘文樂也在努力勸著唐墨。


    孟良顧也勸道:“唐墨選手,薑萱萱已經同意你以出線的身份參加明天的比拚,你為什麽還要主動放棄這個名額?要知道複活賽的比拚肯定異常殘酷,你完全不需要這樣。”


    唐墨說:“評審,這些我都知道。薑萱萱一直懷疑我的真實水平,那我就應該用我的廚藝去回應她的質疑。我把名額放出來,我就有信心憑借自己的實力重新把它拿回來。如果我連複活賽的選手都戰勝不了,連前六名都拿不到,我還有什麽實力去拿下全國第一呢?”


    “有誌氣,我很欣賞。”鄭老哈哈大笑,“廚藝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敢比敢拚才能走得更遠。我很期待你們明天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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