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開口的大臣一臉便秘,臥槽,你來真的啊。


    哪怕身體在顫抖,他還是咬定,鬼王不會當著皇帝的麵動手,他表現得一臉視死如歸:“鬼王,你簡直荒唐,為了一個女子,將天合黎明百姓棄置不顧,你愧為天合王爺,你……”


    轟!


    他瞪大眼睛,直接倒地,死不瞑目。


    其餘大臣,驚駭的看著鳳驚冥,誰也沒有想到,鳳驚冥居然真的動手了。


    “鬼王。”順帝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他敬重鬼王,和被鬼王不給麵子是兩回事,尤其是現在這種重要事情,他決不能偏袒!


    “本王的王爺之位,是打下來的,不需要任何人批判。”鳳驚冥擋在白子衿麵前,冷笑一聲,戾氣四散。


    黎明百姓如何,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誰也不能在他麵前動白子衿分毫。


    “災星,災星,災星!”天山道人連連大呼。


    順帝臉色鐵青:“鬼王叔,對不住了,禁衛軍!”


    禁衛軍魚貫而入,就要拿下白子衿。


    鳳驚冥菲薄的唇冷啟:“白閻。”


    瞬間,數十道黑影突然出現,擋在了鳳驚冥麵前。


    兩方人就這麽對恃著。


    有大臣顫抖的大叫:“謀逆,鬼王你是要謀逆啊!”


    白子衿望著身前的男人,她低聲一笑,露出滿足的微笑。


    有夫如此,她已無求。


    “妖孽,你讓開。”白子衿推開鳳驚冥,對他微微一笑,“解鈴還需係鈴人,讓我自己來解決這件事。”


    鳳驚冥桃花眼發沉,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和璨然微笑,輕輕點點頭:“去,本王會保護你。”


    白子衿燦爛一笑,向前走去。


    “子衿。”秦瑤驚呼,現在局勢已經這樣,她其實很希望鬼王趕快帶子衿走,這樣子衿才有活路。


    白子衿並未走到安全範圍,她先對順帝一笑,然後直直看著天山道人,犀利無比:“你說我是災星,證據呢?”


    “旱災和那場雨就是最好的證據。”天山道人還以為白子衿會說什麽,沒想到是這樣的廢話。


    在天山道人看來,這就是垂死掙紮。


    不僅如此,其他人也是這麽覺得的。


    白子衿低笑一聲,反問:“那場雨,也是我的證據。”


    天山道人不明所以,其他人也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是在打什麽謎語。


    白子衿環視一周,目光最後落在了順帝身上:“皇上,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是半年前回來的,可大家不知道,在半年前,我是個傻子,傻了十五年的傻子。”


    眾人目露驚疑,這麽聰明的白子衿,在以前竟然是個傻子,開玩笑的吧?


    “這和那場雨什麽關係,災星,別想博取同情。”天山道人冷笑。


    秦瑤氣得咬牙,如果不是沉姣拉著她,她肯定會上去打死這個天山道人。


    白子衿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會算嗎,你算算不就知道了。”


    天山道人一噎,他要是真的會算,哪兒還會差點被餓死。


    “半年前,我被他說是災星,綁在柱子上燒死,可就在我要被燒死時,一場大雨救了我。”


    天山道人急忙道:“皇上,您看,她就是災星,她要死了,雨就來了。”


    白子衿冷嗤一聲:“你如何知道雨不是來救我的?那場雨後,我恢複了神智,順利回到帝都,上天還會幫我一個災星?”


    沉姣忽然開口,堅定道:“沒錯,我也覺得那場雨是來救白小姐的,否則她一個柔弱女子,怎麽可能在火焰裏活下來,皇上,這是天都看不下去天山道人胡作非為,罔顧人命。”


    上天這種東西,是一把雙刃劍,全看你怎麽理解,把人的思想往那邊帶領。


    “那是,那是。”天山道人有些結巴,他沒想到白子衿居然如此能言善道,他下意識看向白元錦。


    白元錦把頭一低,暗自咒罵天山道人,這麽緊要的關頭,看他做什麽,想把懷疑往他身上引嗎。


    白子衿敏銳道:“天山道人,你看我爹做什麽,莫非是你們之間有什麽交易?!”


    “怎麽可能,貧道仙風道骨,乃是日後要成仙的人!”天山道人連忙開口,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白子衿。


    順帝看向了天山道人,有些懷疑,看得天山道人背後冒出汗水。


    這時,永定公主忽然開口了,譏諷:“上天肯定是想要趁你恢複正常前除了你,誰料還是被你逃過了。”


    天山道人如醍醐灌頂,連忙點頭:“沒錯,就是這樣的,沒錯!”


    他這不停點頭的模樣,讓眾人有些皺眉,這一點都不像一個得道高人,反而像是一個市井無賴。


    “天山道人,朕給你一次機會,你若算出朕曾經經曆過什麽劫難,朕就相信你。”順帝緩緩開口。


    天山道人手心滿是汗水,不是說來指證一個人就好了嗎,怎麽突然要算什麽劫難,這讓他怎麽算。


    “怎麽,算不出來?”順帝的臉色冷了下來。


    天山道人連忙道:“皇上,你得給貧僧時間。”


    說著,天山道人對著順帝,閉上眼,緩慢的掐著手指,看起來還真有幾分樣子。


    所有人都看著天山道人,大部分人都希望他能算出來。


    倒也不是和白子衿有仇,隻是他們希望他說的是真的,白子衿死了,這場旱災就能結束。


    “皇上。”天山道人緩緩睜眼,“你沒有任何劫難,這輩子都沒有,順風順水。”


    沉姣等人緊張的看著順帝,就連鳳烈歌,看向順帝的眼神都帶著懇求。


    白子衿淡定的看著順帝,實則內心並不平靜。


    “來人。”在所有人的注目下,順帝終於開口了。


    白元錦已經帶上了得意的笑,他仿佛已經看到了白子衿被燒死的樣子。


    “將這假道士拖下去,斬首!”


    白元錦的笑僵住,怎麽回事,皇上明明是無災無難。


    天山道人也慌了,左相不是說皇上沒什麽災難嗎,怎麽會錯。


    順帝冷著臉:“妖言惑眾!”


    白子衿詫異的看著順帝,然後露出笑容。


    白元錦既敢在今天把事情說出來,肯定是做足了準備,皇上也肯定是無災的,隻是,他選擇撒謊。


    “皇上,我……噗。”看著帶刀侍衛,天山道人慌了,就要把白元錦供出來。


    突然,一把刀插在他胸膛,他震驚的看著白元錦,死不瞑目的倒下去。


    順帝皺眉:“白相,你……”


    “你這個妖道,竟敢騙我,差點害我殺了親生女兒,你該死!”白元錦一臉激動,對著屍體臭罵。


    罵到一半,他像是想起什麽一般,跪到地上:“皇上,臣該死,是臣太憤怒,這妖道差點害死臣的女兒,臣,臣……”


    到了後麵,白元錦似乎因悔恨,哽咽得說不出來話了。


    順帝揮了揮手:“起來吧,你的心朕明白,朕就不治你的罪了。”


    白元錦蹣跚的從地上爬起來,看向白子衿,一臉愧疚和悔恨:“子衿,你能原諒爹嗎?”


    白子衿暗自冷笑,果然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看白元錦這一臉淚水,不是知道是他指使了天山道人的人,還真感動。


    “女兒不敢怪罪父親大人。”白子衿淡淡開口,沒有任何情緒,“父親大人從沒將我當作過女兒,我早就習慣了。”


    當下有許多人不讚同的看向白子衿,左相這是為了國家,你怎麽如此的不懂事!


    當然,也有同情白子衿的,被自己的父親捅刀子,能不難過才怪。


    “子衿,你要怎樣才肯原諒父親?”白元錦帶著淚花,看著白子衿。


    看著他的樣子,白子衿似乎動容了,她上前一步牽住白元錦的手,笑得苦澀:“女兒哪會和父親生氣。”


    白元錦眼底滿是狐疑,白子衿突然態度大變,這有點詭異。


    但這麽多人看著,他也不能說出來,隻能抹著眼淚繼續演下去:“你是我的好女兒,好女兒啊,是父親錯了。”


    “好了,宮宴繼續。”順帝發話,今日他登基,卻鬧出這麽多妖蛾子,心情實在好不到哪裏去。


    白子衿走回鳳驚冥身邊,她看著鳳驚冥寵溺的笑容,微微一笑,牽上他的手:“妖孽。”


    今日後,新帝對他,可能也會提防了。


    突然,有人驚叫:“左相,左相你怎麽了?”


    隻見白元錦臉色發黑,摔在了地上,雙眼瞪大,七竅流血。


    有人將手湊到他鼻子下,然後顫抖收回。


    “氣息全無,左相死了。”


    鳳驚冥低頭,見他的小媳婦粉唇勾起冷冷的笑,心下了然。


    “爹,爹。”白月容從人群裏跑出,不敢置信的看著突然暴斃的白元錦,就要撲上去大哭。


    白子衿一把抓住她:“別上去,有毒。”


    白月容對白子衿怒吼,聲音尖銳刺耳:“是你,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對爹下毒了,隻有你靠近過爹,一定是你,白子衿,你這個賤人!”


    一邊說著,她竟然要打白子衿,卻被鳳驚冥拽住,像扔垃圾一樣扔到地上。


    “三妹,我可以接受搜身。”白子衿冷冷的看著白月容。


    為了查出死因,也為了白子衿的清白,順帝最終還是讓人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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