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醒來時是晚上,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打算起身,一動左肩就傳來劇痛,讓她不能動彈,她隻得開口:“水。”


    這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唇瓣也幹裂開了。


    “小姐,您醒了!”聞聲進來的伊人,格外欣喜。


    伊人連忙倒了一杯水,送到白子衿的嘴邊,白子衿喝了一點,才覺得喉嚨不再那麽酸澀。


    “扶我起來。”白子衿道。


    伊人小心翼翼的將白子衿扶起來,這明明是簡單的動作,卻讓白子衿額頭沁出了汗水,靠躺在床邊好一會兒,白子衿才不那麽痛。


    白子衿的記憶慢慢回籠,她開口,聲音還是有些弱:“君玄歌呢,他沒事吧?”


    白子衿昏迷前,整個人的神經已經崩散,她隻知道妖孽把自己抱了起來,其他什麽都不記得。


    “玄王沒事……小姐,您怎麽那麽傻,舍身去救玄王。”伊人忍不住道,“現在外麵,都在謠傳您真正鍾情的是玄王,不惜舍身救人。”


    白子衿淡淡一笑:“不是我傻,是我必須這麽做。”


    君玄歌若是在她負責的葬禮上出事,事情就大了,那麽多外使在場,如果有人心思不純,到時就不僅僅是君玄歌受傷這麽簡單。


    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在政場上卻可以被放大,放大到國家之間。


    到時,輕的是她被找麻煩,重的則是兩國交戰。


    於公於私,白子衿都得救君玄歌。


    “一件小事情,怎麽會被放得這麽大。”伊人不解,她隻是一個殺手,隻會殺人,這些她都不明白。


    白子衿輕聲囈語:“君玄歌如果死了,就不是小事了。”


    其實,如果白子衿心再硬一點,她可以完全不管這件事,但是她做不到,她的心還是太軟了。


    她不願看到那麽多人流離失所,家破人亡,也不願看到君玄歌死。


    她雖有意遠離君玄歌,但君玄歌畢竟是一條命,也沒對她做過什麽。


    “小姐,皇上已經將事情徹查清楚了,那刺客的目的是你,不是玄王,是長公主駙馬為了給清樂郡主報仇做的。”伊人道。


    “錢駙馬已經被判刑了,過幾天就處斬。”


    白子衿一愣,她倒沒有想到,那刺客竟然是對她來的。


    也就是說,君玄歌反而是被她連累的,不管她有沒有想那麽多,刺客殺的都是她。


    想完之後,白子衿臉瞬間就黑了:“也就是說,我想那麽多都是白想的,他的目標本來就是我。”


    白子衿心裏有一種,她的善良被千萬隻草泥馬踩了的感覺……


    “按現在的情況來說,是這樣的。”


    “吱吖。”


    門被推開,贏若風走了進來,他一襲青衣得體,俊容孤冷,清冷的眸子落到白子衿身上:“醒了。”


    “嗯,醒了。”白子衿點點頭,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肩頭,這應該是贏若風給她包紮的。


    白子衿道:“贏若風,多謝你救我,對了,你的傷怎麽樣了?”


    贏若風手臂上的傷已經有幾天了,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贏若風眉頭微微一皺,他不是很喜歡白子衿和他客氣。


    他們隻見,不應該這麽客氣。


    白子衿假裝沒聽到,繼續問:“你的傷怎麽樣了?幫我處理傷口,有沒有扯開你的傷口?”


    “有。”贏若風本打算說沒有,但轉念一想,他得讓白子衿對他有愧疚感,所以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個字。


    白子衿:“……”


    她就知道,不該話太多。


    “那就好好養著。”白子衿看著贏若風,略帶著幾分無語,但心裏還是有些感動的。


    感動的同時,又帶著一些頭疼,怎麽不知不覺,她欠贏若風的越來越多了。


    “小姐,今日比藥大會,濟安堂拔得頭籌。”伊人想起清風叮囑她的事,立刻開口,“但明天的比試,清風他們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白子衿臉色一凝,明日的比試,本該是她上場,可她現在這個樣子,上場簡直是癡人說夢。


    “這件事,的確要好好想個辦法出來。”白子衿緩緩開口。


    贏若風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眉頭一皺,清冷開口:“吃點東西再說話。”


    伊人連忙道:“小姐,郝姨的粥一直在灶房煮著,我去給你端,邊喝邊想吧。”


    白子衿點點頭,不一會兒伊人端上來一碗粥,讓白子衿喝下去。


    白子衿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將勺子放下,環視一周:“對了,鳳驚冥呢?我記得是他把我抱回來的。”


    醒來到現在,粥都喝了,她始終都沒看到鳳驚冥。


    伊人一愣,默默低頭沒說話,鬼王離開前說過,在他回來前,不讓他們告訴小姐實情。


    贏若風看著她,沒說話,但清冷的眼底卻掀起了驚浪,片刻後又歸於平靜。


    “怎麽了?怎麽不說話,該不會他趁我昏迷,去尋花問柳了吧?”白子衿打趣道。


    白子衿本是一句玩笑話,誰料贏若風聞言,竟然看著她,認真的點頭:“對!”


    白子衿一頭黑線,這還真是何時何地都不忘黑鳳驚冥啊。


    “小姐,鬼王他……”伊人突然有些哀怨,因為她才想起,鬼王在離開前,沒把這個理由編好。


    贏若風神色高冷,櫻唇掀開,淡薄的聲音吐出:“他入宮了,與其擔心他,你還是好好想想,明天的比試怎麽辦吧。”


    “也是。”白子衿點點頭,“他那麽厲害,不用我擔心。”


    贏若風眼底劃過不悅,他冷笑一聲,清冷的聲音帶著譏諷:“他如果厲害,就不會讓你受傷了,我不在,他便讓你受傷,白子衿,你還是好好重新選選人吧。”


    白子衿:???


    白子衿一臉無語,這個,雖然這話看似有道理,但這又不是買東西,哪有隨便換,重新選的道理。


    “贏若風,我告訴你,你不能趁著鳳驚冥不在,就這麽攻擊他。”白子衿很不樂意,再怎麽樣也是她男人,她可以說,別人可不能說。


    而且,刺客的距離和她那麽近,就算是贏若風在,也一樣救不了。


    見白子衿如此維護鳳驚冥,贏若風的臉色瞬間冷了很多,他甩袖朝門口走去:“我看你就是被他下了蠱!”


    白子衿聳了聳肩,她忘記了自己受傷的左肩,一聳肩劇痛立刻傳來,她深吸一口氣:“嘶。”


    贏若風的腳步一頓,俊美冷傲的臉龐上出現掙紮,兩秒後,他轉身回去。


    白子衿正咬牙嘶氣中,見他又回來了,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別動。”贏若風臉上薄怒還未散去,同時摸出幾根銀針,紮進白子衿的幾個穴位,給她鎮痛。


    “我愛回來便回來,你還不許嗎?”


    白子衿懵了,尼瑪她就是簡單的問一句,怎麽還吼上她了。


    而且,能不能不要用這憤怒耍脾氣的語氣……


    突然,白子衿深嘶,趕忙道:“許許許,你開心就好……趕快放開我的穴位。”


    贏若風這廝,見她發懵,竟然將銀針紮進了她的麻穴,讓她像觸電了一般。


    “白子衿,記住,我是你的未婚夫。”贏若風聲音清冷,他淡然的將銀針收回,動作優雅高冷。


    白子衿齜牙咧嘴,她其實很想罵人,有這樣的未婚夫嗎!這分明就是仇人!


    但她不能罵,誰讓她現在寄人籬下,有病要贏若風治呢。


    “贏公子,天色已晚,還請回房休息吧。”伊人趕忙救場。


    白子衿從沒覺得伊人的聲音這麽動聽過,贏若風,您佬趕快回去休息吧。


    “好好修養,我明日來換藥,幾日便能好。”贏若風孤冷的瞥了白子衿一眼,便朝外走去,月光照在他身上,似為他染上了一層明光,背影卻愈發清冷。


    白子衿道:“伊人,你也出去吧。”


    “好,小姐,奴婢就守在門外,有事叫奴婢。”


    伊人出去後,白子衿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她看向自己的左肩,星眸閃過苦色,嘴角也揚起苦笑,緩緩閉眼。


    贏若風雖說了幾日便能好,可白子衿也是醫者,她的醫術雖沒贏若風那麽厲害,但對於自己身體的情況,卻是了解的。


    她的左手,怕是廢了……


    若是其他人,白子衿還能為其動手術,可受傷的是白子衿自己,她什麽都做不到。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醫者不自醫吧。”白子衿苦笑一聲,心裏雖然失落,卻也沒有頹廢。


    左手沒了,她還有右手,再者,她還有鳳驚冥。


    ……


    “秦小姐,您這麽早就來了啊,小姐昨晚已經醒了,您進去吧。”


    天剛蒙蒙亮,秦瑤就跑來了紗雅院,她一臉放鬆的推門而入。


    “子衿,我和你說,比藥大會你不用擔心了。”


    秦瑤歡快的走到床邊坐下,俏臉上浮現出崇拜:“鬼王已經想出了辦法,不用我們擔心。”


    白子衿皺眉,她現在無法參加比試,能有什麽辦法。


    忽然,白子衿腦海裏劃過一道靈光,她開口:“是不是讓人假扮我去比試?”


    “不是,你受傷的事眾人皆知,假扮了也會有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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