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一頭黑線:“鳳驚冥呢,怎麽還沒來。”


    該來的不來,不用來的反而來了一大堆。


    “不知道。”伊人有些緊張,現在撻拔王子已經來了,她為沒辦法繼續給鬼王殿下找理由了。


    接下來,隻能看令羽公子自己的了……


    “子衿,戲已經要開始了,鬼王怎麽還沒來,是否沒收到消息。”君玄歌雙眸溫潤,溫柔的捅著刀子,不動聲色的抹黑。


    贏若風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白子衿帶著微笑:“不管他,大家看戲,對了,看戲的錢大家平攤一下。”


    她現在很窮。


    撻拔王子似乎被她的話給震驚到了,完全沒想到白子衿居然會要她平攤錢。


    不過,撻拔王子也不差這點錢,立刻讓人抽了一張銀票給白子衿。


    “玄王。”白子衿微笑的看向君玄歌。


    君玄歌看了茗餘一眼,茗餘立刻將錢奉上,同時給了白子衿一個鄙夷的眼神。


    神醫門的人果然都一個樣,鑽錢眼裏了。


    白子衿哼唧一聲,樂得自在,她收錢咋了,她不收他們的錢是情分,想要是本分,怎麽就不能收了。


    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


    “伊人,去拿點糕點出來。”白子衿無視茗餘,笑眯眯的對伊人開口。


    既然交了錢,那她這邊還是要做好的,比如瓜子啊,比如茶啊。


    戲開唱了,兩個戲子穿著戲服在上麵深情並茂的唱著,白子衿則無聊的掃了一眼四周。


    不僅鳳驚冥沒來,一向愛湊熱鬧的秦瑤也沒來,沉姣也回萬宣商行忙去了。


    戲唱著唱著,唱得白子衿快打哈欠了,她看了一眼下方。


    閣樓下麵,郝姨正帶著笑意,聚精會神的看著戲台,眼裏還閃過淚光,時不時用袖子擦一下。


    旁邊,清風似乎在安慰她,讓她笑,別哭了。


    “小姐,要不將郝姨他們叫上來?”伊人低聲問。


    下麵並不是什麽角度特別好的地方,因為戲台搭得高,還需要仰高脖子,時間久了會酸,閣樓這個位置,才是最好的。


    白子衿搖頭,緩緩道:“不用,郝姨看似好說話,實則是最守規矩的一個,玄王和撻拔王子在上麵,她是不會上來的。”


    就好像曾經用膳時,白子衿讓大家坐下一起吃,清風等人都坐下了,郝姨卻不肯坐下,說主仆怎能同席。


    不僅如此,她還嗬斥清風,不允許清風與她同坐。


    郝姨守起規矩來時,固執得讓人無奈。


    “都怪撻拔王子,沒事來湊什麽熱鬧。”伊人瞅了一眼看戲的撻拔王子,低聲道。


    她知道這場戲是小姐給郝姨準備的,要是沒有這些客人,她們軟磨硬泡一會兒,郝姨就會上閣樓上看。


    可有客人就不一樣了……


    “伊人,我發現你區別對待啊。”白子衿揶揄伊人,“怎麽你就不說君玄歌呢?”


    伊人臉一紅,她看了一眼溫潤如玉的君玄歌,不好意思的道:“小姐,玄王溫潤似仙,對奴婢也很客氣,奴婢說了他,心裏會生出愧疚。”


    白子衿白了伊人一眼:“你在這裏看,我下去了。”


    恕她對看戲實在沒什麽興趣,隻會越看越困,到最後不能自已的就睡過頭,擾了別人的興就不好了。


    “小姐,奴婢和你一起。”伊人道。


    白子衿搖頭:“不用,我現在自己已經能行了,我看你挺感興趣的,有阿落跟著我,再說,在紗雅院我不會有危險。”


    “好。”伊人性子活潑,對看戲也的確很有興趣。


    白子衿看了一眼旁邊的三人,贏若風坐在她的左手邊,看著戲台,孤冷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不知道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而她的右手邊,是君玄歌,噙著溫和的笑容看戲,很認真。


    至於撻拔王子,他坐在君玄歌旁邊……


    見他們看得都這麽認真,白子衿盡量控製自己的行動不要太大,免得打擾了他們。


    結果她剛一起身,三道目光瞬間落到她身上,讓她動作都僵住了。


    白子衿:臥槽?你們不是都在認真看戲嗎?


    “你要做什麽。”贏若風清冷詢問,神色淡漠。


    白子衿道:“我要下去會,看你們都看得這麽認真,就沒想打擾你們,你們繼續看。”


    說著,白子衿已經走到樓梯處了,她走下去。


    回頭一看,贏若風三人已經把目光放回了戲台上,似乎看得很認真。


    但是白子衿已經不會再相信了……


    “王妃,怎麽下來了?是不是這戲不好看。”薑老見她下來,笑嗬嗬的詢問。


    “要不要讓戲班子換一出戲唱?”


    白子衿立刻搖頭:“不用,我是困得慌,你們不用管我。”


    白子衿往門口一看,這才發現門口居然聚集了許多百姓——因為她把戲台建在外麵,倒是有許多百姓圍了過來,十分熱鬧。


    白子衿粉唇輕揚,小臉上出現明媚笑容。


    這種熱鬧,挺好的。


    外麵這麽吵,白子衿也不可能真的回去睡覺,她索性走到後院看她從神醫門移植過來的藥材。


    清風等人知道這是從神醫門移植過來的藥材後,都十分的小心對待,將它們養得很好。


    白子衿看著其中一株:“再過幾天就可以開花了。”


    忽然,白子衿對著黑暗的角落處開口,粉唇冷勾:“你們王爺呢,幹什麽去了。”


    白子衿對君玄歌說沒關係,但還是記掛著的。


    暗處的暗衛很想哭,王妃怎麽知道他們在這裏,而且這個問題他們要怎麽回答,說王爺已經去極北雪山了?


    暗衛本就是不善言辭之人,他們在仔細想著怎麽編理由。


    “怎麽,你們不說,我親自去找他。”白子衿道。


    暗處的暗衛:!!!


    不可以!再多給他們一點事情,他們能編出理由的。


    “白小姐,你在和誰說話?”一道粗狂的聲音解救了這群暗衛。


    白子衿轉身,見撻拔岩不知何時下來了,正順著她的眼光看著暗衛。


    白子衿剛才對著空氣說話的行為,很像一個瘋子……


    “我在自言自語。”白子衿心裏腹議撻拔岩怎麽下來了,“撻拔王子是覺得戲不合口味嗎?”


    撻拔岩點了點頭,粗獷的臉上出現了無聊:“實不相瞞,我看不來你們天合的戲,我西周的兒郎都是豪邁性子,喜歡就在一起,不同意就私奔,沒有這麽多苦情時候,我看得牙酸。”


    白子衿嘴角抽搐,這撻拔王子還真是跟得上潮流啊,苦情二字都說出來了。


    “天合的戲就是如此。”白子衿點點頭,她倒不是看不來劇情,而是看不來唱戲。


    白子衿突然想起一件事:“撻拔王子,你是從鬼王府過來的吧,鬼王在幹什麽?”


    “這個。”撻拔岩豪邁的臉上出現猶豫,這件事,他真的要說出來嗎……


    白子衿目光閃爍,微微一笑,很是溫和的開口:“撻拔王子,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們天合,主人問客就要答。”


    你不知道吧,她也不知道。


    “我知道白小姐這裏有戲可看,是從鬼王府管家口裏得知的,我原是打算和鬼王一起過來,但他好像要去教一個孩子習武。”撻拔岩提起鬼王時,眼底滿是崇敬之色。


    與天合不同,西周是草原上的國家,牧民之族,打狼鬥虎才得意生存,他們天生崇尚強者!


    天合覺得鳳驚冥凶殘暴戾,但西周卻格外推崇,覺得他是萬裏挑一的強者!


    白子衿星眸閃過光芒,鳳驚冥應該是去教小安習武了,她笑道:“我知道了。”


    暗處的暗衛大鬆了一口氣,他們在撻拔岩開口時,就已經準備衝出去,將撻拔王子打暈了。


    不過還好,還好撻拔王子沒有無意中出賣王爺。


    撻拔岩眼底閃過困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鬼王似乎不願來見白小姐。


    應該是他的錯覺吧,畢竟白小姐可是鬼王的未婚妻。


    ……


    白府。


    聽著隔壁傳來的熱鬧唱戲聲,白老夫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變成黑色,臉色極沉。


    白月容還穿著一身孝服,她聽著鑼鼓唱戲聲,立刻開始添油加醋:“祖母,你看,爹死後白子衿就請戲班子來唱戲,她分明就是巴不得爹早點死!我早說過,爹就是她害死的。”


    “我兒這輩子做得最大錯事,就是生了她這個逆女。”白老夫人痛心疾首,“當初生下來就應該掐死她的。”


    如今,她兒死了,白家也成為了一個笑話。


    現在外麵都在謠傳,其實白元錦才是那個災星,否則他為何會突然喪命,喪命後雨也就下來了。


    白家越來越被人唾棄了。


    “祖母,我們不能看著她這麽得意下去。”白月容聽著隔壁的歡笑聲,咬牙切齒。


    她的丫鬟來說了,玄王又來了!


    這幾天,玄王已經來看過白子衿這個賤人許多次了,這個賤人,有了鬼王還勾引男人。


    “那能怎麽辦,皇上已經在挑選新相,現在我們白家已經倒了。”哪怕白老夫人不願意承認,但這也是一個事實。


    “那也不能任由她這麽放肆,她也是白家人,要死一起死!祖母,我有個辦法讓她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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