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姣直接撲進他的懷裏,淚水流淌,歡喜的哽咽:“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她就說,世上怎會有那麽想像的兩個人,怎會有啊……


    茗餘果然是暮言,果然是。


    “是我。”暮言看著懷裏哭得和淚人一樣的沉姣,眼底同樣閃過心酸,“我這件衣裳可貴了,你哭濕了可有錢賠?”


    沉姣抓緊他的衣裳,抬起滿是淚漬的臉,露出白子衿從未見過的蠻不講理:“你可知我是誰!我爹是王大副將,我敢威脅我,你找死!”


    她哭著笑,顯得那樣的狼狽,但她自己卻毫不在乎。


    當初,他潛入軍營殺人,卻遇上了偷偷跟在軍營中的她,還恰好被她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事。


    按照暮言的習慣,殺了她滅口就好,可偏偏當時就他們兩個,殺了她的話他定會被懷疑――他的身份可經不起查。


    索性,他也發現了一些東西,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軍營不許女子入內,你賄賂賄賂我,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你,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我要的也不多,十兩銀子就好,怎麽,你敢混進軍營,別說連十兩都拿不出?”


    “你可知我是誰!我爹是王大副將,我敢威脅我,你找死!”


    “可以看看誰死得快。”


    昔日的對話浮現在兩人的腦海裏,包括當時的惱怒情緒和得意,兩人相視而笑。


    當時的沉姣那般青澀,輕易的便被暮言拿捏住把柄,不僅如此,還被暮言利用身份在軍中活動。


    而那位“王大副將”是沉將軍的心腹,當時他雖無語,卻也沒說什麽……主要是不敢,畢竟那時沉姣可是作天作地的魔女,得罪不起。


    暮言也未曾想到,他就此栽到了沉姣手裏。


    正所謂,風水輪流轉,不信抬頭看……


    “暮言,我真的覺得這好像一場夢。”沉姣抱住暮言,喜極而泣的淚水已經止。


    一場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美夢。


    “的確是一場夢。”暮言道。


    哪怕忘記了一切,他還是準確的找到了她,然後栽在她手裏……


    蒼天饒過誰啊。


    管家被解穴後,趕到祠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小姐!!”管家此刻心情極為複雜。


    驚怒,喜悅,震驚……


    驚怒:你個蒼玄的豬怎麽又回來拱我家白菜了!


    喜悅:回來也好,小姐終於可以吃飯了。


    震驚:不對啊!你咋回來了!咋一點兒傷都沒有?!


    總之,管家現在各種情緒紛遝而至,甚至讓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小姐,現在可以吃飯了吧。”最終,管家歎息著說了這麽一句。


    沉姣抬頭看著暮言:“我餓了!很餓,


    快餓死的那種!”


    管家不敢置信的看著沉姣,他有多久沒看到小姐露出這副嬌蠻的女兒態了?


    好像是從將軍過世後……


    “我帶你去吃飯?”暮言笑道。


    “府裏的飯菜都很難吃,我吃了三年,你看,我都瘦成這樣子了。”


    管家:“……”


    小姐,你這話就很紮心了,廚子可是老奴找的。


    “那我去做,你想吃什麽?”


    “我要吃……”


    看著二人並肩離去,而自家小姐像個話嘮一般,管家半憂半喜。


    他站了半晌,看向了祠堂裏最中間的排位,略帶憂愁的歎息:“將軍,您覺得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可是君玄歌的近身侍衛啊……


    唉……


    “噗!”白子衿直接噴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桌子菜,“這都是茗餘,哦不,暮言做的?”


    白子衿已經從沉姣口裏,知道了茗餘的真實身份,也知道了他成為茗餘是因為失憶了。


    想到這裏,白子衿眼底就劃過深深厭惡,君玄歌到底要害多少人!


    不過……這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真的是第一殺手暮言做的?!


    這技能未免點得太歪了吧!


    一個可以進宮當禦廚的……殺手?好怪……


    “對,他做的。”沉姣笑得十分明媚,甚至驕傲的抬起了頭。


    白子衿默默的低下頭,對不起,她實在是沒法子把殺手這麽高逼格的存在和廚子聯係在一起。


    試想一下,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幾名絕頂殺手剛好撞到一起閑聊起來。


    “平時不接任務,你會幹什麽?”


    “練武。”


    “潛伏。”


    到了暮言這裏:“做菜。”


    這一點也不殺手好吧!


    “怎麽,不好吃?”暮言剛好回來,見白子衿齜牙咧嘴的樣子,有幾分詫異。


    雖然他手生了,但味道他試過,還是可以的啊。


    “不不不。”白子衿連忙擺手,“我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總不能告訴人家,她在yy人家冰色吐槽沒有逼格吧……


    不過轉念一想,暮言也是很接地氣的,畢竟誰都要吃飯,而自己做飯能很好的避免被仇家下毒。


    “哪道菜不好吃可以和我說聲。”暮言道。


    白子衿愣了,咋滴,還帶反饋?


    “都很好吃。”


    這是實話,是真的很好吃。


    沉姣笑吟吟的看著白子衿:“已經有些晚了,等會兒吃完了我讓暮言送你回去。”


    白天她欣喜完後,立刻讓人去請白子衿來共用晚飯,分享喜悅。


    “對了,芊娘傳信和我說,讓你們不用擔心蒼玄的追殺了,有人幫你們解決了。”白子衿想起了這件事。


    “有人?”沉姣皺眉,“誰?”


    君玄歌可是皇上,這種事情,有誰能解決。


    沉姣不解的看向白子衿,白子衿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她就是個傳話的,沉姣又看向暮言。


    暮言擰眉,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甕聲甕氣道:“可能是我父母。”


    白子衿驚訝了,暮言居然還有父母?不過怎麽聽起來,他好像不是特別喜歡提起他父母。


    “你父母還在?”沉姣也驚訝了,然後瞬間緊張起來,“他們,他們會不會不太喜歡我?”


    畢竟自己十八近九了……沉姣的心有些沉。


    以前她從不重視這些,可現在她突然有些緊張,暮言不在意,不代表他父母不在意。


    “你不用管他們,當他們死了便好。”暮言有些厭惡的開口,“反正以後也不會有交集。”


    白子衿驚訝了,然後默默的吃菜,做個標準的吃瓜群眾。


    “你,難道你父母將你賣給了殺手組織?”沉姣愣了愣後,想到這個可能。


    不然,她實在想不到暮言為何會如此厭惡自己的父母。


    可轉念一想也不對,若是普通人,怎能影響左右君玄歌的決定。


    暮言看了一眼白子衿,似有些猶豫,白子衿立刻表示:“要不我先出去?”


    雖然她很好奇,可暮言明顯不想自己聽啊……


    “不用,鬼王府內有宗卷,我不說你也會知道。”暮言突然笑了笑,看向沉姣,開口解釋。


    “我父母都是十惡不赦之人,他們從小就教我殺人,不分老弱婦孺,我三歲時就殺了,第一個人,直到十五歲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逃了。”暮言平淡的說著自己的生世,但沉姣還是感覺到了他的痛苦,默默握住了他的手。


    “我並非是因為他們的惡毒而逃,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與他們一樣不擇手段,十惡不赦,我逃是受不了他們的訓練。”


    也就是說,暮言曾經是一個很扭曲的人……也是,有那樣的父母言傳身教,不扭曲才怪。


    白子衿繼續聽著。


    “後來,或許是年紀大了良心發現,或許是我名聲太大怕我死了,他們終於覺得自己不對,試圖讓我回去。”暮言嘲諷,“可我才不會回去。”


    “當然,在現世人眼裏,他們已經死了。”


    白子衿了然的點頭,暮言的父母在有了暮言後,就用了假死隱居了。


    不過心性還是改不了的,隱居或許隻是出於父母的本能。


    白子衿並不知道,哪怕在芊娘的調查裏,暮言的父母都是死的。


    “好了,別說了。”沉姣忍不住打斷暮言,暮言的每句話都讓她心疼。


    白子衿則在感慨,暮言現在能三觀如此之正實在不容易……或許是出來後接觸了人事,也或許是社會的教育。


    不過,白子衿慶幸沉姣是在後來才碰到暮言的,要是剛出來的暮言,沉姣可能會死。


    “沒什麽,這些我早已經放下了。”暮言對沉姣一笑,安慰道。


    白子衿卻不覺得暮言放下了,從頭到尾暮言都沒提過他父母的名諱,想必還是有感情的。


    白子衿不由得感慨一聲,人各有命啊。


    “不過要是早知道你父母這麽厲害,我昨天就不去找芊娘了,真的很貴。”財迷白子衿肉疼著。


    兩百萬兩啊!


    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隻要暮言回來就好。”沉姣表示。


    “昨天?”暮言卻皺了皺眉頭,聲音大了幾度,“你說你是昨天才去找她的?”


    白子衿和沉姣都不解:“是啊,怎麽了?”


    “確定?”


    “確定啊,怎麽了?”


    沒毛病啊,昨天芊娘出手了,今天暮言回來了啊。


    哪裏不對嗎?


    暮言神色嚴肅:“因為她是前天救的我,在我被書影抓回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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