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事,所有神醫門弟子臉色都是冷的,居然有人敢打到他們神醫門來!


    真是囂張啊!


    “門主,我帶人去看……”一名藍衣弟子微微彎腰,想帶人下去。


    話剛說到一半,一道白衣突然就從他們眼前掠下,那速度之快讓他們心頭一跳。


    再一看,白傲身邊的白子衿已經不見了,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下麵的背影。


    轉瞬間,已經快要看不到了。


    “剛才那是,是小小姐嗎……”有人弱弱開口。


    白傲滿意點頭:“是,秘法將她的武功也提升了不少,現在門中除了我,應該是沒人能打得過善善了,讓她去吧。”


    眾人心驚,沒人打得過?!


    他們自然不會質疑白傲的話,可要知道小小姐以前是不會武功的啊。


    這飆升得,是不是有點過快了。


    “即便如此,來人應該很多,否則下麵弟子不會求救,門主,還是讓弟子帶人去支援小小姐吧。”一藍衣弟子開口。


    白傲笑著點頭:“也好,我隨你一起去。”


    一弟子建議:“門主,您先療傷吧!說不定那些人就是衝著這個機會來的,不能讓他們得逞!”


    “是啊,門主有我們呢,不用擔心,絕對不讓人攻上來!”


    “攻我神醫門者,必死!”


    白傲看著眾人,露出欣慰的神色,在一藍衣弟子的攙扶下回房療傷了,他的確要先回去包紮一下,再不濟也要換身衣裳。


    十幾名藍衣弟子舉劍帶著人下去了,隻留下零零散散幾個人。


    白七一邊往山下走,一邊拉住一個藍衣弟子:“師兄,你剛才有沒有覺得小小姐好可怕?我這左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跳個不停。”


    白七心裏很沉悶,剛才白子衿那個眼神,一想起來他都會覺得背脊發涼。


    那是一種要他命的眼神……


    白七隻是想發發牢、騷,可被拉住的藍衣弟子卻一把甩開他,語氣慌亂。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別問我。”說完,他就擠開幾個弟子,走到最前麵,似乎怕白七再問什麽一般。


    白七一愣,他呆呆的看著藍衣弟子的反常,眼皮跳得更厲害了。


    似乎有哪裏不對,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白七帶著心事,跟著人群朝山下走。


    白陸心虛的回頭,見白七低頭似在想什麽一般,他鬆了一口氣:“沒有要追上來問的意思就好。”


    白子衿的事情他的確不清楚,可大師兄的事,他知道得太多了。


    他怕自己被問出來,到時,他麵對的可就不是白七這麽簡單了……


    ……


    神醫門山峰陡峭,本以為是從東門攻擊,可誰知竟然有人將五爪釘釘入了峭壁上,釘上係著繩索,正有人健步如飛的往上爬。


    沒人知道這些人是怎麽越過黑海的,隻知道人很多且來勢洶洶!


    因為是偷襲,加上這些人從下麵爬,被攻擊時可以貼在山峰下躲過,導致短時間內巡邏的弟子就被攻破了。


    遠遠看去,這些人就像懸在雲霧裏的小黑點。


    “這樣有用嗎?”下麵,芊娘美目輕凝,不難看出她的擔憂。


    在她旁邊,是並立的幾人,大部分都是黑衣,唯有兩人一身大紅,隻不過一人恣意驕傲,一人風、騷出眾。


    鳳烈歌的紅裳被海風吹得簌簌作響,她不為所動,腰間佩著一把長劍,再旁邊是阿落和黑煞。


    在七天前,他們便醒了過來,知道真相後就跟著一起趕過來了,此刻他們亦側目看向旁邊某個跟風狂。


    “不知道。”令羽搖晃著扇子,看著被陡峭的山壁,最上麵是四名持樂器的美貌女子打頭陣,避免傷亡,“但我們除了強攻,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芊娘美目難得的閃過擔憂:“就怕事情已經成功了。”


    “若是成功了,我們便隻能跑了。”令羽道。


    不做無謂的犧牲和造成傷亡,到時見不妙,就必須要跑!


    他們日夜兼程的趕過來,可不是為了過來送命的。


    芊娘沉默。


    令羽忽然看向芊娘:“話說,神醫門的秘辛你怎麽會清楚?不對,這應該算是秘辛中的秘辛了。”


    “我曾經拿到過君令。”事到如今,芊娘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令羽眼裏閃過訝異,芊娘竟然拿到過君令?這著實讓他沒想到。


    “君令和一本冊子放在一起,上麵記載了君衛的來由,當初的我太年幼,雖知道這東西不宜麵世,卻也沒過銷毀,隻將冊子毀了一半,現在想來,這件事也是我的責任。”


    隻是芊娘沒想到,君玄歌也會尋到君令,還和白子衿有了牽扯。


    大概,命中注定吧。


    有些人,注定來晚,而有些人,注定擦肩而過。


    “所以,當初訓練君衛和鳳侍的人,是神醫門的先輩?”令羽心頭有些沉。


    芊娘頷首,糾正:“神醫族。”


    鳳烈歌幾人靜靜的聽著,但心裏亦是翻湧不安的。


    這些事情,太可怕了。


    “希望我們可以成功吧。”黑煞喃喃道。


    他萬萬沒想到,一醒來這天下局勢已是天翻地覆,小王爺都出生了。


    而最大的陰謀,居然在救人多如草芥的神醫門,這是如此的荒唐又可怕,怕是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你告訴君玄歌了嗎?他可不是願意當別人棋子的人。”令羽道。


    現在不管是敵是友,隻要能幫忙一起阻止神醫門,一切恩怨都可以暫時放下不談。


    芊娘:“說了,來不來在他。”


    二人談話間,上麵的四人已經攻到了最上麵,她們踩在下麵人的肩頭上借力一躍飛了上去,身姿輕如鴻燕。


    可剛冒頭,一道淩冽的劍氣就削了過來,四女連忙往後一躲,有兩人沒躲過,手臂受了傷。


    白嫩的手臂,鮮血淌下。


    四女看著來人驚:“白小姐?白小姐是我們啊,我們是奉鬼王的命來的。”


    她們沒法子不震驚,對她們出手的居然是白子衿,而且武功還這麽厲害。


    而且,白子衿現在的狀態很是邪異,血紅的眸子格外亮眼,雪白的衣裳上是暈染開的紅梅,手持著從弟子那裏拿來的長劍,一臉冷漠的看著四人。


    “糟了,果然如芊娘所說,不對勁。”一女子開口,聲音如小鳥一般,很是動聽,此刻卻帶著深深擔憂。


    白子衿卻不管那麽多,手將劍一側,整個人飛起,麵無表情的朝她們攻擊而來。


    四人似早有商議,三人上前,一人則往下一躍,手裏的五爪釘釘入山壁,然後人落地。


    “芊娘,不好了!她果然不正常!”女子急道。


    芊娘和令羽幾人在看到她下來時,心裏就已經沉了下去。


    令羽:“你先說說,她現在是怎麽樣的。”


    “雙眼血紅,而且武功奇高,一劍就將我們姐妹削傷,而且她對我們的話也沒有任何反應。”


    果然……


    晚了,一切都晚了……


    “芊娘,上麵已經打起來了,我們該怎麽辦?”


    前麵看向令羽,令羽緩緩開口:“我的建議,是立刻走,然後將鳳令和君令藏起來,絕對不能讓神醫門拿到。”


    “不行!”鳳烈歌開口了,冷傲的臉上是拒絕之色,“那子衿呢?”


    令羽臉色很沉:“她現在已經不是白子衿了,她是白傲煉製的人阜,擋她路者都會被殺,白子衿已經死了!”


    雖然令羽也很不願意承認這個事情,但是關鍵時刻,他們總是要保持理智的。


    “芊娘,讓所有人都撤。”令羽道,這個時候,他是多麽慶幸鳳驚冥沒有醒過來。


    芊娘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愧是天下第一智囊,無論什麽時候都這麽清醒。”


    聽出了嘲諷,但令羽沒說話。


    芊娘正欲開口,喊所有人都下來,突然旁邊的阿落甩出自己的鷹爪,然後持著劍往上爬,一臉堅定。


    “阿落!”黑煞臉色一變,來之前伊人可是讓他照顧好阿落的,現在這樣子……


    “讓她去。”嘶啞的聲音響起。


    芊娘看向令羽,令羽一臉懵逼,他沒說話啊。


    三人皺眉往後一看,那裏站著一名黑衣男子,一頭純白的白發,麵容邪俊魅、惑,桃花眼底是幽深之色,正望著上麵。


    他的黑衣和白發都被海風吹起,形成鮮明對比,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鳳驚冥。”令羽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什麽時候醒過來?”


    同時在心裏咒罵那幾個大夫,不是說半個月內都醒不過來嗎,庸醫!


    “人阜是什麽?”鳳驚冥餘光都未給他一個,直勾勾的盯著芊娘,薄唇緩緩掀開,低磁喑啞。


    令羽不停給芊娘使眼色,讓她別說。


    鳳驚冥冷道:“令羽!”


    令羽尷尬一笑。


    “人阜,和傀儡差不多。”芊娘眼神複雜的看著鳳驚冥,“但人阜隻有神醫族的人能練,擁有神醫族一半血脈的人,被煉成人阜後極為強大,幾乎刀槍不入,難有敵手。”


    具體煉製方法芊娘不清楚,但她知道人阜會遭受極大痛苦,生不如死的痛苦。


    令羽見她都說了,歎息一口氣:“而且,人阜能輕易找到鳳令和君令,就像夠找到骨頭一樣,鳳驚冥,你現在明白嚴重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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