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行成功升專家,總共也沒用了個小時,無常雪回城以後有點無所事事了。專夜和白雪仍在做任務,無常雪發了短信詢問情況,結果半天不見回應。


    很久沒有這種孤身一人的感覺了,突然沒了專夜在身邊鴰噪,無常雪竟覺得有些微的不適應,這就是習慣的力量,總能在不知不覺間影響著人的想法和行事風格。


    城裏很冷清也很熱鬧,說冷清,是因為流連在城裏的玩家數量很少,大街上完全沒了平素的熙熙攘攘,一向熱鬧的商業區也少有人擺攤,都說亂世好發戰爭財,但當商人們也亂起來後,誰還顧得上眼前這點蠅頭小利?


    這樣一場**,沒誰能置身事外悶聲發財,普通玩家、公會成員、商人,都不會是這場**的勝利者,因為這場**,已經不再以搶boss為目標,就如TVB電視台所形容的那樣,這是一場沒有意義的鬧劇,或者也可以看做是破滅時代的延續,人們心裏積壓了太多的陰暗,一有發泄的機會就像見了火的飛蛾,身死亦無可懼。


    所以說城裏很熱鬧,因為隻要有人聚在了一起,那麽眾人的情緒就會很激烈,誰對誰錯不重要,隻要有了分歧、不滿和仇恨,那麽道理就一定講不通,尤其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說些汙言穢語容易被禁言,但聰明的玩家們總能巧妙的繞過係統監察,不帶髒字的打擊敵人,直到有一方失去了理智破口大罵,而後慘遭禁言,帶著刻骨的仇恨離去。而勝者也未必就能體會到勝利的快感,如果有能力讓仇敵橫屍街頭,誰願意隻討討嘴上便宜呢?


    看著這些或高或矮,或俊或醜,或幼稚或成熟的玩家們為了些雞毛蒜皮大點的小事吵吵嚷嚷甚至破口大罵,看著有人分道揚鑣也有人同仇敵愾,無常雪突然覺得很好笑,這麽一個亂糟糟的世道,就是無數個這樣的小事和無數個隻懂得為自己打算的小人折騰出來的,原因簡單,過程簡單,結果也簡單,但身在局中,有幾個能看透?一個個都是全天下皆負我的委屈模樣,總是叫著天道不公,卻不知所謂的天道針對著誰幹了怎樣的惡事。


    果然,人都是自私且短視的,沒被觸犯到自身利益時都懂得“道不同,不相為謀”,一旦被侵犯了利益,立馬失去理智,“道不同”時隻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卻不知無論殺得了殺不了,都已墮了輪回。


    不屑地撇撇嘴,無常雪轉身離開,他決定出城逛逛,聽說現在遊戲裏亂得厲害,前一陣子已經亂得夠可以了,城裏也不過是如今這樣子,無常雪很想知道,更亂,會是什麽樣子。


    電視上播放的片段根本不具有任何參考價值,無論那種節目想傳達什麽樣的訊息,選取的必然都是典型,而非普遍現象。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抱著這樣的念頭,無常雪連論壇上的視頻都沒去看,若是現在有事做,恐怕他還是不會去理會那些,在他的認知裏,再沒有比這更無聊的事了,別人為生存、為自由、為利益、為發泄去掙紮、反抗、殺戮,縱然身死千遍萬遍,又幹他何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應該擔負起的社會責任,但是,隻在社會有序時,這責任才有承擔的價值,像現在這種情況,管好自己別跟著瞎攙和就已經是一個普通玩家所能做到的全部了。


    當然,無常雪算不得普通玩家,可他那複雜的天性裏隱藏得最深且最頑固的便是冷漠,帶著高高在上帶著嘲諷的冷漠,當年給白雪扔錢那是他百年難得一遇的心軟,自白雪以後他再沒管過第二個人的閑事,會對這場與每個玩家都休戚相關的**抱有如此態度,也就不奇怪了。


    悠閑地踏著小碎步,無常雪郊遊似的往死亡小徑那個方向溜達,那裏是傳說中最高級的戰場,因為當前0級以上的玩家至少有一半經常在那裏開**,當然,因為聚集了眾多公會,互相牽製互相算計,導致了那裏的戰事並不慘烈,很多人都相當克製,真正開P也是點到為止。


    一路走去,所過的怪區冷冷清清,少有玩家身影,如果見到了,那麽多數是在PK,一群明顯沒有二轉的玩家們你追我趕地砍來砍去,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卻都遠遠地離開小路一段距離,想是怕被這條路上常走著的高級玩家順手滅掉。


    提到高級玩家,走了沒多會功夫,就有不下五撥三五成群的玩家從無常雪身後越過,一個個行色匆匆的緊趕慢趕,不多時就消失在無常雪的視野內。


    不約而同的是,每撥玩家越過無常雪身邊時,都會詫異地打量著他,這條路很少見到獨身玩家,更不用說像無常雪這樣悠閑得像在遊山玩水似的獨身玩家。


    事有反常即為妖,幾乎是每個從他身邊經過的賊都會下意識的對他放個探測,無常雪有遮蔽戒指防身,所有試圖探測他的家夥都毫無意外的被嚇了一大跳,無法探測,那是什麽概念?


    高出自身5級、專家以上偽裝、屏蔽探測裝備,這三種可能性,哪一種都很不得了,目前尚未出現超過級的玩家,第一種可能性可以排除,那麽聯想一下論壇裏的傳聞,再看看那身似曾相識的古樸皮甲,無常雪的身份呼之欲出,彼此交流過一個震驚但心照不宣的眼神,紛紛加速趕往目的地,一邊通過短信傳播著小道消息:無常雪正前往死亡小徑!


    會有多少人因為這消息暗自猜疑,又有多少人在不安中躍躍欲試,這很難計算得清。


    事實是,死亡小徑前聚集了眾多二轉玩家,都是些互相之間早有接觸或者早有耳聞的公會成員,男男女女之間愛恨情仇的關係複雜得一塌糊塗,本來形勢緊張得像火藥桶般一點就炸,無常雪即將到來的消息很快在竊竊私語中傳播開來,他的孤身而來是個含義難明的訊號,沒人能猜到事情會向什麽方向變化,一個人的實力再強大,也不可能對大規模的混戰造成讓人難以接受的影響,問題是,這種混戰也是每個公會領導想盡力避免的,隻是無力控製形勢罷了。


    在這種時候,無常雪的出現使得本來就很微妙的形勢自發形成了暫時的平衡,利於自己或者不利於自己?這是個所有人都需要考慮的問題,於是本來躁動不安的人群仍舊躁動不安,卻已把精力轉移了方向。


    無常雪絕對想象不到,他隻是溜達了這麽兩步,就已經製止了一場本該發生的混戰,也許不應該全算做是他的功勞,但在普通公會成員的心裏,長時間霸占了排行榜第一、單引法怪技術的創立者、渾身超極品裝備的無常雪盡管已經不是等級第一了,卻仍是個神秘的傳奇。


    人未現身就已牽動這麽多人的心,在當今的遊戲世界裏,也惟有無常雪一人有這等威望,不由得讓在場的眾人驚歎不已,心裏或羨慕、或嫉妒、或佩服的想法究竟哪個占了上風,恐怕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


    這邊大家都在翹首以待呢,無常雪卻被幾個不速之客引去了注意力。


    這時離最後一撥二轉玩家超過無常雪沒多久,無常雪從他們詭異的眼神裏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自己這一身招牌似的行頭實在太紮眼了,恐怕遊戲裏不認識的不多了。隨手換上一身備用的裝備,無常雪開始猶豫,還要不要去死亡小徑呢?


    正猶豫間,遠處跌跌撞撞的跑來一個女孩子,看裝束應該是個人類牧師,空著的雙手抓著長袍下擺,想是為了不影響跑動,已經把權杖收回了物品空間。


    那女孩子後麵不遠處跟著三個男玩家,一個黑精靈刺客,一個野蠻人狂戰,一個人類劍士,三人不緊不慢地跟著那女孩子,貓戲老鼠似的嘻嘻哈哈著。


    女孩遠遠的看見無常雪的身影,突然改了方向,向他狂奔而來,隨著距離的接近,無常雪看清了她的長相,說不上漂亮,但是很幹淨,很清秀,隻是這張本來幹淨、清秀的臉上現已布滿了惶急和恐懼。


    “求求你!幫幫我!”


    女孩離老遠就喊開了,無常雪饒有興致的扭頭看著她,放慢了腳步。後麵的三個家夥一見到可能要橫生枝節,不敢再玩,暴起猛追,在離無常雪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上攔住了那女孩,野蠻人狂戰還特意突前兩步,警惕地望向了無常雪。


    無常雪嘴角含笑,不緊不慢地走著,一點過去幫忙的意思都沒有,野蠻人狂戰仍然沉穩的提劍盯著他,目光警惕卻無甚敵意。


    這家夥還算有點意思。無常雪給了他一個不算低的評價,停下腳步轉身而行。他已決定不去死亡小徑湊熱鬧了,既然被人認了出來,再去也沒意義,搞不好還容易被人誤會,張揚是他做人的大忌。想知道的其實也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三個大老爺們如此坦然的追殺一個女人,世道之亂可見一斑。


    見他轉身回行,那女孩子臉上浮現出一股絕望之色,咬緊牙關,細細碎碎地嬌喘著,再未開口求救。


    那人類劍士不屑的瞟了無常雪一眼,對女孩子罵罵咧咧地道:“草,再跑啊?你們邊荒小隊不是很牛逼麽?再跟老子狂啊?”


    那女孩努力地挺直了身體,仇視地緊盯著人類劍士的臉,不發一言。野蠻人狂戰淡淡地開口:“送她回城吧,別玩了。”


    “送她回城?”人類劍士的臉上滿是猙獰,“就這麽送她回城太便宜她了,上次要不是有這賤人給加血,老子也不會倒在沙迦那王八蛋手裏。草!我TM還差0經驗就升0級了!”


    “這是遊戲。”一直沉默著的黑精靈刺客開口提醒他道:“除死無大事,你還想怎麽著?”


    盯著女孩努力挺起但微微發顫的胸膛,長袍下是巒起的玲瓏曲線,人類劍士衝著女孩陰陰一笑:“你猜,我想怎麽做?”


    已經決定坦然求死的女孩怎麽也沒想到,死也不能讓他們滿意,的確,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死並不是最殘酷的懲罰。


    麵對著那劍士伸過來的大手,女孩終於承受不住了,雙手護胸驚恐地叫了起來:“你要幹什麽?!畜生!別過來!”


    野蠻人狂戰轉過了頭,黑精靈刺客臉上閃過一絲不忍,開口勸道:“別玩了,你不怕被舉報?再說你碰了她,她就可以強製下線了。”


    “舉報又怎麽樣?賠錢而已,老子賠得起!拍一張抓奶龍爪手的示範照片傳到網上去,殺不殺就不是重點了,嘿嘿嘿嘿……”


    眼見那隻手離自己越來越近,女孩步步後退著,終於在恐懼的壓力下崩潰,高聲尖叫起來。


    無常雪被一聲拖得長長的尖叫鎮住了,回頭一看,眼神立即冰冷起來。


    那女孩子被殺他不會去管,畢竟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所帶來的後果。


    無常雪始終相信,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任何人都沒權利去幹預,他信奉經曆至上論,有太多東西是無法從書本上學來的,隻有自己親身經曆了才能真正懂得,生與死、愛與恨、支持與背叛,莫不如此。


    他經曆了那麽多才成熟到今天這個程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能有現在的氣度、智慧和成就都得益於少年時的大變,雖然那些悲慘的過往並不因此而值得感謝,但既然已改變不了,就隻能正視——正視自己所受到的傷害,也正視別人的。


    可這一切都有前提:那就是不能觸及他做人的底線。侮辱一個無力反抗的女孩子,絕對不在限度以內,所以他淡淡地笑著,又折了回去。


    野蠻人狂戰是第一個發現異常的,他微微蹲低身體,橫起了巨大的雙手劍,黑精靈刺客瞬間進入了潛行狀態,人類劍士愕然地抬起頭,半晌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做人呢,要有自知之明。超過自身承受能力的惡事,輕易做不得,做了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可即使有了這覺悟,後果你仍舊承受不起,那麽其實沒區別。所以呢,我的出場台詞本來應該是‘覺悟吧’,現在隻好為你改成‘接受懲罰吧’……準備好了麽?”


    無常雪說著不著邊際的極其具有教育意義的箴言,閑庭信步地走向幾人,語氣輕鬆得像在閑話家常。那女孩子淚汪汪的眼裏驚喜和疑惑交加,她不知道冷漠的路人為什麽突然變成了救命稻草,但那並不妨礙她迅速看清形勢,現在能救她的就隻有這個奇怪的玩家,無論如何情況不會再壞了,於是她刷地一下躥了出來,躲到了無常雪身後。


    驚愕過後,人類劍士的臉猙獰起來:“小子,別TM多管閑事,大爺我不介意多殺一個!”


    三個玩家都未二轉,階級上的差距讓無常雪輕鬆地探測出了幾人的名字——早未探測是因為與他無關,現在既然已為敵,記住注定要成為仇家的人的名字就很有必要了。


    女孩叫沙琪瑪,野蠻人狂戰叫血神斬,黑精靈刺客叫我不是帥豬——他的潛行對無常雪來說基本等同於無,那無恥的人類劍士居然勉強算是熟人,鏡公會的鏡☆劍。


    無常雪一件件的往身上換著裝備,獅子搏兔尚且全力以赴,他決不會因為實力上的巨大差距而輕視敵人,隨著招牌行頭一件件的套上,無常雪的臉漸漸平靜下來,這是他出手的前兆。


    在看那幾人,鏡☆劍的臉色已經變了,他是猖狂無恥,但不傻,這一身讓無數人眼饞過無數次的裝備配上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像一塊大石頭沉重地壓在他心頭,以至於讓他楞在了原地,潛到無常雪身後準備偷襲的我不是帥豬也停下了動作,原本他是打算先下手為強的,現在麽……還是看看再說吧。


    他們打算看看再說,無常雪可沒留情的想法,鏡☆劍的惡劣行經讓他很不爽,不爽了,殺之。


    “組我。”無常雪打開名稱顯示,大大的三個字讓鏡☆劍的臉色又白了一分,倒是血神斬,這家夥還算有點性格,大劍一掄,一言不發地拉開了架勢。


    無常雪召出雙匕,立在原地深深地吸了口氣,陡然衝上。


    血神斬反應很快,揮起手中大劍狠狠地掄向了無常雪身前,帶起了呼呼做響的風聲。鏡☆劍咬了咬牙,從側麵衝上,我不是帥豬則收起了匕首,掏出了單手刺客弩。


    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其實一開始就決定了這場小規模戰事的結果,無常雪那認真的態度不過是雙重保險而已。


    無常雪輕鬆地急停,雙手劍從他麵前掠過,帶過的風輕輕地揚起了他的發,那發隨著他轉身的動作獵獵揚起,炸出一朵妖豔的銀花。


    血神斬的收劍動作還未做完,鏡☆劍眼睜睜的看著那朵銀花乍瀲即收,無常雪已經身在潛行著的我不是帥豬身前,借著衝勢野蠻地一刀又一刀連斬過去,他沒使用任何技能,也沒特意控製攻擊部位,隻是用最舒服的姿勢劈頭蓋腦地揮著匕首,我不是帥豬堪堪挺住了5刀不足一秒的時間,連藥都沒來得及吃就化光而去了。


    這邊我不是帥豬剛一化光,無常雪再次返身衝刺,目標為鏡☆劍。鏡☆劍大駭,身上紅光一閃,喝下了迅捷藥水,拚命似的揮劍刺向無常雪,血神斬已經發動了狂化,但他的神態仍是那麽沉穩,大劍配合著鏡☆劍封向了無常雪身側。


    無常雪出人意料地繼續前衝,輕輕在鏡☆劍的劍身上一搭,級差帶來的力量成長讓無常雪輕鬆地帶偏了攻擊,卻未攻擊鏡☆劍,反而矮下身體欺進了血神斬懷裏,單手連斬。


    血神斬在無常雪衝近的刹那猛地跺足震地,無常雪早有所料,事實上他先攻擊血神斬就是打了狂戰震地的主意,所以他隻斬了兩刀就抓著血神斬肩頭躍起,輕鬆地繞到血神斬身後,左手抓肩,右手從同側將匕首架在他的喉嚨前,右腳勾在血神斬另一側的肩膀上,左腳在他後腰上用力一踩,擰身橫拉,將血神斬割喉的同時用一個漂亮的旋身輕輕落地,那姿勢說不出來的酷,酷到剩下的兩人全部傻掉。


    剩下的兩人分別是鏡☆劍和沙琪瑪,這一刀是妖夜教給他的禁招,用來對付身材高大的敵人絕對一擊斃命,盡管這是遊戲,但無常雪發揮出雙倍攻擊力的概率高達0%,這一刀剛好就是,所以血神斬毫無反應的倒下了。


    隻剩下一個不足為患的鏡☆劍,無常雪不為己甚,淡淡地道:“我不想羞辱你,放下劍,準備好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吧,然後這件事就可以到此為止了。你有權利視我為敵,做好準備後可以隨時來找我,現在,別浪費我時間。”


    憑心而論,這話狂傲得沒邊了,但從無常雪嘴裏說出來並不過分,鏡☆劍仇視地瞪著無常雪,臉上神情劇烈地變來換去,不多時便頹然垂下劍,認命似的閉上了雙眼。


    這人人品雖差,倒還算光棍。無常雪淡淡一笑,閃電般地連揮幾刀斬在鏡☆劍喉嚨上,送他回了城。


    短短幾分鍾時間,事情發展到這樣,沙琪瑪有點如在夢中的感覺。雖然無常雪開始時的見死不救讓她很絕望,但說到底無常雪並沒有必須救她的義務,而且最後終究救了她,所以她此刻的心情很複雜,清算起來,還是感激居多,於是她怯生生的走到無常雪身後,輕聲道:“謝謝你。”


    “不需要。”無常雪覺得沒有向她解釋自己想法的必要,隻是輕輕搖了搖頭,退了組。


    沙琪瑪明白這一點,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無常雪實在沒什麽共同語言,於是默默地退到了一邊,自言自語似的輕聲道:“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是我需要,所以,很真誠的再次謝謝你。”


    恩?!無常雪饒有興致地掃了沙琪瑪一眼,暗自笑道:自己今天遇到的這幾個人都很有意思啊,總算沒白管一回閑事,嗬嗬嗬……


    沙琪瑪自然不知道無常雪在想些什麽,但那含著讚賞的一眼給了她莫大的鼓勵,她隻覺得,本來很惡劣的心情因為這一眼而好轉許多,目送著無常雪化光回城,連遭變故的她重新充滿了對生活的憧憬:原來,這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雖然大多外表冷漠,有時也許還會傷害到自己,但誰知道他們也有一顆火熱的心呢?好與壞,從來不是那麽容易判斷的。


    所以,聞靜你要加油!要懂得感恩,要懂得相信,更要學會保護自己,保護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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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天天走來走去的根本不符合我身為懶鬼的身份,我都覺得自己又瘦了。


    祈禱:讓俺們寢的兄弟快些恢複健康吧……丫天天撅在寢室,和另一個宅寢族沒完沒了的扯淡,我承認我的自製力比較弱,總是陪扯,所以這寫字的效率--


    (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CMFU.,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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