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怎麽此番如此狼狽?”此處有座山,山上有座觀,觀裏有個老道士和一個半老道士。此時,老道士正對半老道士說。


    “師父,徒弟這次出手傷人了。”那年約3-40歲的道士對麵前年近60的師父說道。


    “為何?”老道聞言撓了撓久未洗過的頭問道。


    “傷了又如何,隻是徒弟今後行走江湖,切記不可當著人麵動手。如果當時那些人中有幾個有膽量的上來堵你,你覺得你還跑得掉麽?況且今時不同往日,真出了人命案,那些個警察是不會放過你的。實在要動手,你也得在不落人口實的情況下,偷偷的動。”老道聽完徒弟的話,輕輕搖頭道。


    “謹遵師尊教誨。”徒弟一聽師父這話,當時就如醍醐灌頂一般豁然開朗。


    “還有那五雷掌法,傳至為師這裏也已經是斷了篇。所以你往後不得再擅自修習,一個不慎引雷入體,到時候就連為師都救不了你。徒弟,這次出門收獲如何?”老道最關心的還是徒弟這次出門弄了多少錢回來。


    “三千多一點兒,要不是後來出了事情,這次五千塊是可以弄回來的。”徒弟從懷裏摸出一疊鈔票交給麵前的師父說道。


    “萬事自有定數,強求不得。三千,也夠你我師徒二人過上一個月了。去休息吧,過幾日再換個地方,那邊就暫時不要去了。”老道將鈔票扔進身邊的功德箱,緩緩一擺手對徒弟說道。


    “衝虛觀傳到我手上,居然要靠這種手段謀生,真是...”待到徒弟走後,老道這才搖搖頭從蒲團上起身走到門前遠眺著說道。


    “跟您打聽個道兒,你知道咱這城市裏,有哪些道觀比較有名麽?”我按照車票上的地址,乘車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下車之後照例是先找了個住處,把行李放好。又找了家館子填飽了肚子,我對正在收拾著桌子的老板問道。


    “有名的道觀?這個倒是沒聽說,不過有名的和尚廟倒是有幾座。平常人們也習慣去上個香,拜個佛什麽的。”老板聞言琢磨了半晌,搖搖頭對我說道。


    “哦,這樣啊。”我聞言點點頭,從椅子上起身準備先回酒店再說。


    “不過,以往倒也有一座道觀。不過後來破四舊,就給破沒落了。聽我父親說,小時候他還跟我爺爺去過那座道觀。”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老板在我身後又說道。


    “勞煩,那座道觀叫什麽名字?”我聞言停下腳步回身問道。


    “衝虛觀。”老板想了想,然後告訴了我一個名字。


    知道了名字,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回到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我就決定打車前往衝虛觀。


    “衝虛觀?對不住我還真沒聽過這個地方。”一連攔了幾輛的士,居然沒有一個司機知道這個地方的。我撓撓頭,決定在路邊等一個年齡比較大的司機再問問。


    “你去那地方做什麽,荒無人煙的。”終於等到了一個年齡看起來50多歲的老司機,攔下了的士我跟人一說地名,人家第一反應就是用一種狐疑的眼光看著我。


    “勞煩送我一程,我多給車錢。”司機知道對方就好,至於諸般不便,無非是錢的問題而已。我遞給人一支煙,完了跟人說道。


    “不打表,500你去不?”司機接過煙點上,吸了兩口後問我。


    “走!”隻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從這裏進去,順著山路走,走到頂就是衝虛觀了。小夥子,山裏可荒涼得很,我勸你還是別去了。那個破落的道觀,有什麽可看的。”一個小時之後,司機將車停在了一個山腳下,指了指荊棘密布的山路對我說道。我看了看四周,除了我跟司機之外再無他人。也就是這司機膽子大,要是換了別的司機,都不見得敢送客人到這裏來。誰知道車上的客人是不是想把人誑到這裏來殺人劫車?


    “謝謝你嘞,這是車錢您拿好。既然來了,我總得上去看看不是。”我付過車錢,又扔了一支煙給司機後,轉身就往山上走去。山高約莫千多米,山路上長久沒人行走,以至於是荊棘密布,碎石遍地,十分的不好走。


    一路上披荊斬棘的順著山道盤桓而上,三個小時之後我終於看見了接近山巔處的那一座道觀。道觀屋頂的黑色瓦片都有些參差不齊了,就連外牆上的牆皮都起了層。外圍的圍牆,甚至都有了幾處坍塌。要不是有淡淡的炊煙升起,這裏還真的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左右看了看,我找了一處還算平整的地方坐了下來。點了支煙,靠在樹幹上遠遠看著那座道觀。上門找事兒,我總得把體力給恢複到巔峰狀態才行。


    “那個誰,滾出來說話。”一支煙過後,我覺得體力恢複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走到道觀門口衝裏邊大喊了一句。


    “無上天尊,觀外何人口出不遜。”少時,一道人打裏邊走了出來。一見他,我就有七八分把握斷定他就是那個打傷了艾義勇的道士。因為他的外貌身高,都跟艾義勇描述的相差無幾。


    “怎麽?打傷了人,轉頭就跟沒事人似的?這真是,跑得了道士跑不了觀。你沒想到我會找到這裏來吧?”我衝眼前那道人挑了挑眉毛說道。


    “萬般都是劫數,徒兒退下,你不是他的對手。”說話間,一個老道從觀裏走了出來。一甩手中須子都沒剩下幾根的拂塵,人家當門而立看著我說道。


    “師父...”道人不知道為何他的師父會漲他人誌氣,滅自家人的威風。


    “退下!”老道對身前這個不知道深淺的徒弟嗬斥了一句。


    “萬般都是劫數,居士放過我那徒兒,有事衝貧道來便是。”老道向前踏出一步,又一甩須子都沒剩下幾根的拂塵對我說道。


    “哪裏是劫數,分明就是因果。種下了因,有幾個能逃得過果。老道,人說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你這徒弟仗著幾分本領就對普通人下狠手,你就不怕他哪天打死了人,沾上了大因果?”我見這老道要護短,輕握著雙拳迎上一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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