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害我...”姨奶奶奮力掙紮了起來。一張嘴,衝柳大師吐出了一口鬼氣道。


    “我不是害你,我是在渡你。”柳大師手中加了幾分力道,一側身讓過了那口鬼氣對姨奶奶說道。姨奶奶想要反抗,卻被柳大師嘴裏念出的經文壓製得實力大減。


    “看不慣你這種多管閑事的人,給我讓開!”眼看柳大師即將把姨奶奶給渡了,陡然一個尖細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然後一隻碩大的蜘蛛從天而降,前肢一抬穿透了柳大師的胸膛。隨後一口蛛絲將姨奶奶裹在其中,幾個跳躍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吱...啪!”眼前的鏡像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然後啪一聲脆響四分五裂。泉哥父子倆從驚愕中醒過神來,這才發現房門大開,而柳大師正躺在客廳正中的位置上。


    “老柳...”泉哥父子倆先後跑到柳大師身前,一伸手將他胸前的傷處按住連聲喊道。


    “幫我打個...電話...號碼簿裏...寫著天的那個...”柳大師強撐著說完就昏死了過去。泉哥他爸示意兒子按住傷口別鬆手,自己則是摸出柳大師懷裏的手機,找到了那個標注著天字的號碼撥打了出去。


    “中元...”電話很快被接通了。


    “不是,老柳他受傷了,讓我打這個電話...”泉哥他爸急忙開口說著。


    “地址!”對方沉默了幾秒鍾,然後冷冷地開口問道。泉哥他爸急忙把地址告訴了人家。


    “照顧好他,我們馬上就到。”對方說完這句,啪一聲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要不要報120?喂?喂?”泉哥他爸還沒來得及追問明白,電話裏就傳來一陣忙音。


    “我來按著,你去找條幹淨的毛巾來。”見柳大師傷處的鮮血按都按不住的往外湧,泉哥他爸急忙對兒子說道。


    “我們是柳中元的同事,給你們添麻煩了,謝謝你給我們打電話。”不到5分鍾,一行三人就先後走進了泉哥的家。看了看地上氣若遊絲的柳中元,他們略微表示了一下感謝。一個人走到柳中元的身前,示意泉哥他爸把手拿開。輕輕掀開了那條已經被血浸透了的毛巾,一伸手就朝傷處按了下去。過了幾秒鍾,血居然被止住了。


    “麻煩你們將家裏打掃一下,今天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將昏迷中的柳中元背到身上,臨走時人家還刻意回頭叮囑了泉哥他們一聲。泉哥很清晰的看見了人家眼中那一絲帶著警告的意味,連忙點頭在那裏應著聲說絕對不會說出去。得了泉哥的承諾,人家這才轉身匆匆下樓。一陣引擎的聲音傳來,一輛黑色的奧迪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小凡,你馬上去一趟九江。”淩晨4點半,我正窩在被子裏愜意的睡著覺。一陣電話鈴就將我從睡夢中吵醒了,拿起電話隨手劃拉了一下,就聽見沈從良的聲音從裏邊傳來。


    “馬上?老沈,天亮才有從小城去江城的城鐵,我得從江城轉車去九江。”我知道沈從良輕易不會給我打電話的,但是我這也是沒法,淩晨4點半,讓我怎麽去九江?


    “馬上出門,去你家山頂等著,有直升機接你。”沈從良的語氣有些急。


    “明白!”他都急眼了,可見這次的事情不小。我狠狠揉搓了幾下臉龐,將睡意驅趕掉後一個翻身從床上下來說道。掛了電話,穿好衣服又往旅行箱裏塞了兩套換洗衣裳,我提著符文劍就走出了房門。


    “你這是...”走廊裏的腳步聲把顏品茗給驚醒了,她穿著睡衣拉開門看著我問道。


    “出門辦事,麽麽噠!”我衝她挑了挑眉毛,眼神狠狠盯了盯她睡衣的領口,然後噘嘴發了回浪。


    “討厭,注意安全啊。”顏品茗白了我一眼,然後打了個哈欠囑咐道。


    “天氣冷,快回床上窩著去。等翩翩醒了告訴她一聲,我要出去幾天。”我提著旅行箱對顏品茗說完,快步向樓下走去。出了家門,檢查了一下門鎖都鎖好之後,我才加快了步伐朝山頂方向小跑而去。


    “噠噠噠!”等我到時,遠遠就看見一架直升機閃爍著航燈朝這邊飛了過來。淩晨寂靜的山頂,螺旋槳的聲音格外的響。直升機在山頂上空盤桓了兩圈,然後找了一處較為平整的地方開始緩緩降落。


    我拉著旅行箱朝直升機貓腰跑了過去,艙門被打開,飛行員衝我點頭致意了一下,我翻身就上了飛機。至始至終,我們都沒有任何語言上的交流。早上7點,我到了九江境內。飛機在一處偏僻的空地降落之後,我立馬被人領上了一輛黑色的奧迪。又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我才到了一處院落裏。


    “這位是柳中元,我們的同事,昨天晚上在幫朋友辦事的時候受的傷。這是從他傷口裏找到的,這是後來我們的人對柳中元的朋友進行詢問的記錄你看一下。小黃,去買些早餐過來。”領我進來的是一個年約40歲上下的中年人,他身穿著筆挺的中山裝,頭上的頭發已經有些斑白的趨勢了。幫躺在床上的傷員掖了掖被子,他拿起桌上的資料遞到我的手上說道。


    “一根鬃毛...”


    “缺了一隻前肢的巨大蜘蛛...”


    我看著證物袋裏的那根黑色鬃毛,又翻看了一下詢問筆錄。心裏當時就知道柳中元是被什麽東西給傷了。這事兒,老沈還真的找對人了。換一個人,他還真不見得知道喜蛛。


    “我知道是什麽東西傷他了,他的傷勢怎麽樣?控製住了麽?”我看了看床上臉色蠟黃的柳中元問道。


    “暫時算是穩定住了,但還是很危險。他失血太多,體內又有一種說不清的毒素在侵蝕著他的神經和內髒,我們擔心他撐不了多久。跟上級求援後,上級部門說會派你過來調查此事。我們心裏的壓力就小多了。畢竟你辦的案子多,在處理問題的方式上比我們任何人都成熟有效。”中山裝皺眉輕歎了一聲,然後回身握著我的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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