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偷窺


    “冷侍衛,你怎麽了?不舒服嗎?”封映雪見冷野臉色蒼白,心中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故意問道。


    冷野立刻低頭回道:“謝娘娘關心,屬下沒事。”


    聽封映雪這麽說,聶蕭和魏子軒都朝他看過去。


    “你真沒事嗎?怎麽臉色這麽難看。”聶蕭問。


    “昨晚喝多了吧。誰讓你跟王爺喝獨酒,吃獨食兒,不叫俺們。”魏子軒道。


    “搞了半天,昨晚王爺是跟你一起喝酒的?”封映雪問冷野。


    冷野局促的點頭道:“是的,娘娘。”


    “那……他現在也回來咯?”封映雪裝作一副不經意提起的樣子。


    “今日王爺並沒跟咱們一起。”冷野道,依然看著自己麵前的草地。


    那也就是說,冷野應該還沒把她打工的事情告訴他。


    封映雪心裏偷著樂,表麵卻一臉嚴肅的說道:“子軒和聶蕭你們先走吧。我有事情要對冷野說。”


    魏聶二人想都沒想,便走了。


    隻留下心跳劇烈的冷野,和同樣快要得心髒病的梁玲玉待在封映雪身邊。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冷野不明所以,忐忑的問。眼睛始終不敢直視麵前的兩個女人,確切說,是其中一個女人。


    “還裝傻?”封映雪搖了搖秋千架,慢悠悠的問。“你今日都幹什麽了?”


    冷野不知道她為何要這麽問,可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屬下上午去了趟東部軍營,下午去了禦史台。”


    “還有呢?”封映雪看著他,追問道。


    “沒有了。”


    “你再想想,有沒有見過什麽人?”封映雪心裏有些納悶了。“比如……女人?”


    梁玲玉吃驚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麽逼問他。


    “屬下今日除了兩位娘娘,並沒見過其他女人。”冷野聲音低沉卻很肯定的說。


    封映雪越來越覺得他不像在說謊。可這樣一來,到底是誰去胭脂鋪調查她了呢?


    秦月如說,那人長得俊,眉清目秀白白淨淨。這整個王府,除了冷野,便是……


    她越想越不對勁,忽的站起來,將身邊的梁玲玉嚇了一跳。


    若被他提前知道,那這些日子她的辛苦不都白費了嗎?想到這裏,封映雪心裏急的直冒火。


    “玲玉,你在這兒等等我。我去看看王爺回來了沒。”說完,她提著裙子一溜煙便跑沒了影。


    被四麵楓樹林包圍著的秋千架,在風中輕輕的擺動。秋千架旁坐著的梁玲玉,和站在她麵前的冷野,許久,都沒說話。


    這應該是第一次,兩個人有機會單獨相處。這一刻,不知兩人在這些日子裏幻想過多少次。可真的來臨時,兩人卻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是沒有話想說。而是,不知道該從哪一句開始。


    “我……”


    “你……”


    冷不丁的,兩人都像是找到了一個打開話題的契機,不約而同的開了口,結果兩個聲音,撞在一起。


    兩人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冷野道:“娘娘先說。”


    梁玲玉雙眼發亮,看著他身旁的楓葉,聲音柔軟的說道:“這些日子在太子府招呼不周,還請冷侍衛多多包涵。”


    “娘娘快別這麽說。”冷野在努力控製自己的聲音。此刻他覺得胸腔裏像是藏著一匹馬,如果沒有一個出口,他怕會抑鬱而死。


    又是一陣沉默。忽然,憂鬱而釋然的聲音從冷野那裏傳出:“隻要能看一眼娘娘,我就很滿足了。”


    一陣風在他倆中間肆虐了起來。卷起一地的落葉,和他的衣袖,她的長發。


    終於說出口了。他覺得好輕鬆,這些日子從沒這麽輕鬆過。


    她就覺得,自己原本空蕩僵死的身體,在這一瞬間被人用什麽無形的滾燙的東西塞滿。


    “我也一樣。”她看著他,眼睛裏漸漸蓄滿了眼淚。他亦然。


    找了所有南宮羨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沒找到他的人影。


    封映雪心裏越來越急。他到底去哪了?


    正要去大門外等,就見他剛好停在大門外,翻身下馬。


    她立刻轉身,裝作也是從外麵往裏麵走的樣子。


    “站住。”


    他的聲音果然響在身後,但聽起來很不友善。


    “王爺,您回來啦?”她笑臉相迎,想要先用低姿態,弄清楚情況。


    “你叫我什麽?”他的臉色極差,情況似乎不太樂觀。


    “夫君!夫君……”她擺出一副拿長輩壓歲錢時的表情。


    “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夫君嗎?”他問道,態度不鹹不淡,語氣不軟也不硬。這倒讓封映雪摸不著頭腦了。


    “我怎麽沒有啊?你看,你這兩天雖然像吃了爆竹一樣,可我還不是到門口接你來了嗎?”


    他原本冷漠的臉,忽然就笑了起來。封映雪覺得,更像是被她氣笑了的。


    她從他的表現上,實在看不出來和今天上午還有昨天晚上有什麽太大區別。便幹脆直截了當的問了句:“夫君今日都去哪兒啦?”


    南宮羨笑道:“今日真是稀奇了,你竟然也會關心我的去向。”說完,他眼波流轉,似乎還有一些話已到嘴邊,但卻生生了忍住了,越過她,朝正殿方向走去。


    真是個狡猾的家夥,就是不肯正麵回答問題!封映雪心裏想。


    “太子妃來了。”她跟在後麵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他的腳步。


    “嗯。”他的聲音從雙肩上飄過來。


    “你今日,沒跟子軒他們一起嗎?”她還是不死心的追問。


    “沒有。”


    “為什麽呀?”


    “怎麽我一定要和他們綁在一起嗎?”


    走著走著,兩人開始穿過花園。


    秋千架那裏似乎傳來細小的說話聲。


    封映雪這才猛然想起,她把梁玲玉跟冷野單獨丟在那兒了。


    好奇心摻雜著擔心驅使她停下了追逐南宮羨的腳步。輕手輕腳的避開落葉,走到一排楓樹邊,貓著腰,用手撥開樹枝,眯著眼睛望進去。


    隻見梁玲玉還在秋千架旁。但不是坐著,而是蹲在地上,伸出一隻手,好像還探尋著什麽。臉上的表情,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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