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脫險


    在夢中,楊風夢見了爸爸媽媽,她們帶著自己去吃燒烤,還夢到於思顏,一個自己追了一個月也沒追到的鄰班美女,她遠遠地向自己走來,楊風心花怒放,正想伸出自己的鹹豬手……


    楊風被一聲吱呀的推門聲驚醒過來,一個十來歲的金發少年躡手躡腳地返身把門關上。見楊風已醒,便走過來蹲在他麵前。楊風對這些人沒什麽好感,毫不客氣的道:你要幹什麽?


    少年朝楊風微笑了一下,道:我叫迪梅爾。你叫什麽?


    我叫楊風。楊風挪動了一下身體得以與他拉開一些距離。


    我想問問你,你為什麽會到棘連山上來?你為什麽不往別處逃呢?


    楊風詫異道:這裏是棘連山麽?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我為什麽要逃?


    迪梅爾搖頭道:看來我父親說得沒錯,你的確是個白癡。


    今天已經有多少人罵自己白癡了,楊風雖然生氣,但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加上他直覺眼前的少年並無惡意,於是問道:迪梅爾,我想我有必要澄清一下,首先,我確認自己不是白癡。我覺得我有權利知道為什麽你們要把我關在這裏。還有,你們是哪國人?


    迪梅爾認真地看著楊風,仿佛看到他所說並不是一個白癡能夠說得出來的。思索了片刻,大概是在整理措辭。隨即道:楊風,棘連山地處所羅斯坦王國,所羅斯坦王國你聽過沒有?


    所羅斯坦……王國?這個國家在歐洲還是在美洲?難道是前蘇聯解體的獨聯體小國?楊風一頭霧水。


    這回輪到迪梅爾扮白癡狀了歐洲?美洲?那是什麽地方?你在說什麽?


    楊風吃驚道:你不會沒聽說過歐洲和美洲吧?你總聽說美國吧?迪梅爾搖頭。英國?迪梅爾又搖頭。中國你總知道吧?迪梅爾還是搖頭。楊風有些抓狂了。美國是世界上軍事和經濟強國,英國是傳統的準強國,中國的人口和古文明也是舉世聞名的。怎麽他就沒聽過?這可能嗎?


    迪梅爾道:你說的我都不知。你知道漢國嗎?


    漢國?什麽國?楊風茫然搖頭。他忽然記起拔也台等人曾稱自己為漢人。中國古代有個漢朝,難道說……自己來到了另一個時空?回到了漢朝時的外國?但是,按照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隻有一個物體運動速度超過光速,這個物體才能做到回朔時空.而當物體的運動速度接近光速時,這個物體的質量就會變得無限大。這無限大的質量恐怕早就把自己的身體壓縮的灰飛煙滅了。按這一理論,自己也許可以穿梭時空,但穿梭時空後隻能剩下一堆沒有質量的光子,怎麽可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


    迪梅爾見楊風陷入沉思,叫了他一聲。楊風緩過神來,道:漢國離這裏很遠麽?是不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漢國人是否都象我一樣是黑發黑眼?


    迪梅爾露出同情之色。道:漢國離這裏不算遠.是一個文化大國。在遠古時代就已存在,原先是大陸最強大的國家,但漢國重文輕武,國勢漸漸衰微。在十年前,我國就已經攻下了漢國的都城平越.漢國早已滅亡了。


    楊風呆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道:你們抓我是因為以為我是漢人吧?


    迪梅爾歎了一口氣,楊風呆呆地看著這個少年,迪梅爾道:你知道我們抓了你可以領取一筆賞金嗎?你知道嗎?我的這個國家幾年來最流行什麽嗎?


    楊風搖了搖頭。呆滯地看著他。


    迪梅爾低下了頭,沉默了許久,忽然抬起頭來,緊緊盯著楊風的眼睛,道:楊風,你果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自從我國滅了漢國後,竟興起以漢人為食的風氣。三歲以下的漢人的價格最為昂貴,三歲至十二歲其次,十二歲至二十五歲的漢人價最賤。


    楊風啊地大叫一聲,心裏如遭雷擊,他不能相信居然有如此令人發指的事情。為什麽?為什麽?這是什麽時代?一個民族竟然以吃人巍然成風,楊風最痛恨的日本侵華史,也沒有如此駭人聽聞的事啊。很顯然,現在所處的環境並非自己熟悉的那個世界。楊風的眼淚不由落下。“居然還有吃人的國家!這不是禽獸嗎?還明碼標價!”楊風憤怒之極地看著迪梅爾,道:“你也是所羅斯坦人吧!”


    迪梅爾神色黯然,默默地點頭,楊風看到迪梅爾內疚的神情,楊風稍稍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問道:那超過二十五歲的漢人。又是什麽價錢呢?


    迪梅爾道:“你不問也罷!”


    楊風聽他這麽說,忽然明白過來,漢國既是小國,漢人不過數十萬計,且已經亡國,難道如今還會有超過二十五歲的麽?


    楊風深吸了一口氣,盡量使自己冷靜下來,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迪梅爾低聲道:“並不是所有所羅斯坦人都是壞人。”


    楊風冷冷地看著他,迪梅爾被他毫無生氣的目光嚇住了,趕緊退了出去。


    夜來了,楊風再次醒來,是被凍醒了。迪梅爾已經走了。山上日夜的氣溫相差很大。楊風的腦袋昏昏沉沉,白天迪梅爾的話還在腦海裏揮散不去。也許,那個所謂的漢國與自己沒有絲毫的關係。就算漢國人都是自己這樣黃皮膚黑頭發的人種,那又如何?說不定他們是日本人哩,楊風不停開導自己,但他無法釋然。他不能原諒這樣野蠻的事情。他甚至都為自己的麻木感到羞愧,無論是何種族,都不是另一個種族的盤中餐。日本人也一樣不能。


    忽然,門外有人輕聲喚道:楊風,楊風。


    是迪梅爾。楊風聽得出來。他皺起了眉頭。他也是所羅斯坦王國的人,他也是連禽獸也不如的所羅斯坦人。楊風沒有理會他。


    一會兒,有人打開了鎖,推門進來。楊風,我來放你走。聲音不大,對楊風來說,卻如晴天霹靂。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楊風睜大了雙眼,看不清迪梅爾的麵容。問道:為什麽?


    迪梅爾不答,以刀割斷繩索,黑暗中塞給楊風一個包裹。隻催促他快走。


    楊風默默站立起來,月光下,迪梅爾的眼睛閃爍著光芒,楊風跟著他走到門外,聽他指點我下山的路,楊風又問道:你為什麽放我走?


    迪梅爾道:別問為什麽,你快逃。我聽說,漢國遺民多有逃到東方的大哇森林。你下山後,一直往東,別再回來。


    楊風默默地點頭,本來差點就想道謝,但還是忍住了,他想起白天迪梅爾說並不是所有所羅斯坦人都是壞人這句話。


    迪梅爾目送楊風離去,直到去的久了,才默默地說了一句:漢人,對不起。我代表我的國家向你道歉。


    黑暗中,山路更顯難行。楊風一邊啃吃著迪梅爾給自己的幹糧,一邊急匆匆地下山。漸漸離那村子遠了,也不見有人追來。想是那些村人沒有夜生活的習慣,這時早已熟睡了。楊風也漸漸放下心來.他有些替迪梅爾擔心,若是他父親醒來,發現自己失蹤了,會不會猜到是迪梅爾做的呢?


    楊風慢慢走了一段路,有些累了,就在一棵樹下打了個盹。誰知,一醒來,滿山都是火把,楊風嚇出了一身冷汗。立刻睡意全無。直接跳了起來,暗自後悔,尚未脫離險境,居然也敢睡覺。什麽時候睡不好,偏這時候……


    楊風又開始了他的逃亡曆程,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看過很多玄幻,主角總是直接落在什麽大將軍身邊,憑著幾千年的曆史知識,就當上大官,或是重新降生在哪一個曆史名人家裏,代替原來的人在那個世界呼風喚雨。怎麽自己卻如此命苦,一出場便被抓,好不容易逃了出來,追兵就跟上來了。(楊風抗議ING)


    正自怨自艾,楊風雙腳一空,整個人似騰雲駕霧般飛了起來。隻來得及叫了一聲有懸崖便暈倒了……(一天暈倒好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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