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汪先生?”陸清寒迷惑地問。


    “我也沒見過,就是之前說有情況匯報給您,可那幾天您不在家,他等了好久的那個。”


    “趕緊讓他進來!等等,讓他去書房找我!”


    原來是他撒出去的線人。撒出去的人太多,見過的太少,記住的就更少了,所以陸清寒剛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時候來,肯定是那事有什麽情況了?


    他優雅地扯過餐巾擦了擦嘴,然後對輕靈使了個眼色,父母還在狀況外繼續鬥嘴,他們彼此懶得理會。


    他們在一樓書房等著,很快,管家就過來敲門,“老板,人到了。”


    然後走進來一個壯漢。


    壯漢身材魁梧,一身誇張地肌肉看了叫人不寒而栗,尤其是手臂,都快趕上一般人的大腿粗細了。那些肌肉塊,看著像是用針紮都紮不進去的樣子,太嚇人了。


    輕靈嘴角抽了抽:陸清寒確定這是線人,而不是什麽混黑社會的?


    那人看到陸清寒,便恭敬地彎了彎身子:“陸少。”


    陸清寒一看到他的長相,腦子裏頓時就有了點印象。這人多年前和朋友開了家公司,被他認為最親的鐵兄弟坑了騙了好幾千萬,一下子破了產。老婆跑了,孩子也被帶走了,家中老母親一時想不開,中了風,雖然命是搶救過來了,但是成了偏癱。接連遭受了這麽多人生的大變故,男人精神奔潰,本來想一死了之,可家中老母親還需要人照顧,他隻能硬著頭皮找了好幾分工作。


    有一日,陸清寒去健身房,看見端茶倒水的是他。去打高爾夫,撿球的也是他。晚上去酒吧,門口碰見的停車的還是他。他瞬間起了好奇心,這男人怎麽打這麽多工,很缺錢嗎?閑來無聊,於是多問了幾句。


    當他聽完了這個人的人生經曆之後,也覺得他挺慘的。這得倒黴成什麽樣啊,才能所有的糟心事都讓他一個人碰到了。所幸的是,我們的陸少那天心情正好,於是一邊喝酒一邊說:“你打這麽多零工也掙不著什麽錢,還耽誤時間。估計除開請保姆照顧你母親的工資,剩不下什麽了吧?這樣,爺今兒心情好,給你一個正式工作!”


    陸清寒彼時已經喝得有些大,眼神都沒了焦點。壯漢還以為這是有錢的客人拿他調侃呢,就沒在意。誰知道陸清寒大手一揮,真的根朋友打電話,隔天就給他調派出所去了。在那以後,壯漢拿著國家穩定工資,時間也比原來打零工的時候要寬裕多了,可以偶爾親自照顧母親,心裏對陸清寒無比感激。所以陸清寒吩咐什麽,他就做什麽,也算是他的一個衷心的下屬了。


    陸清寒吩咐管家倒杯茶水來,笑著道:“汪利,聽說你上個月又升職了?”


    “都是托少爺的福。”


    “你就別謙虛了。短短幾年,從地方派出所升到市公安局,從普通刑警升到副隊長,立了不少大功。我聽你們局長說了,你做事冷靜、果斷,遇到危險肯衝、肯幹,是個人才。你能有今天的體麵,都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我不過是給了一塊敲門磚而已。”


    “那也得有陸少這塊磚,否則我至今肯定還在門外徘徊。”汪利不是個得意忘形的人,他十分懂得感恩,也十分懂得珍惜。


    陸清寒滿意地點點頭,說:“你能重新振作起來,令人很欣慰。今天這麽匆匆趕過來,是不是我吩咐你盯著的那件事有消息了?”


    “嗯。您先前吩咐我留意各個派出所的童男童女失蹤案。我吩咐下去,讓分區的民警都盯著了,最近幾天竟然確實有很多童男童女失蹤。我每次都親自來這兒匯報,可是您一直都不在家,我擔心這事重要,沒辦法,隻有匯報給了陸老爺和夫人。今天我又收到一則消息,在城東一個玻璃廠,一對年輕夫婦的龍鳳胎失蹤了,他們到片區派出所那邊報了案。我一聽到,立馬就趕了過來,今天可算是碰到您了。”


    陸清寒手摸著下巴,思考了幾秒,轉頭問輕靈:“剛剛我爸媽是說已經有七對童男童女失蹤了,對嗎?”


    輕靈點點頭,“是。”


    “那加上這一對龍鳳胎,總共就是有八對童男童女失蹤,還差一對,喚醒那個邪魔的祭品就湊齊了。這幕後的人可真夠狠心的,逮著一家把兩個孩子給擄走了,人家該有多著急傷心。”


    “能夠喚醒邪魔的人,心裏能有什麽良心?一個個心術不正罷了。不過眼下隻差一對童男童女了,咱們一定要小心注意。”


    陸清寒點頭,對汪利叮囑道:“下次再有這種童男童女失蹤的案子,不用特意跑到我家來說,直接打電話通知,這樣節省時間。”


    “好的,陸少。”


    汪利走了以後,鳳凰敲門走了進來,對輕靈說:“輕靈姐姐,爺爺他老人家過來了。”


    “爺爺?”


    輕靈小跑出去。


    隻見爺爺盤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陸清遠和應梅正在熱情地招呼。


    “言老爺子來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和清遠也好提前叮囑司機去接。”應梅端上水果,客氣地說道。


    爺爺抬手拂去道袍上的雨露,中氣十足地說:“我一個懂得禦劍的糟老頭子,要你們這年輕後生費那麽些功夫去接幹什麽?你們兩口子不用客氣,我家輕靈在這兒,還得多麻煩你們陸家照顧呢!”


    “哪裏的話?輕靈本來就是我陸家未來的兒媳婦兒,她在這裏,我們多照顧照顧也是應該的。來,您吃點水果。這都是從國外進口過來的,咱們這兒種不活,您平常在觀子裏修煉,很少能吃到這些新鮮玩意兒。”


    應梅遞上一塊從澳大利亞空運過來的新鮮水果,老爺子結果咬了兩口,直呼“好甜”。


    輕靈上前輕輕喊了一聲:“爺爺。”


    老爺子抬起微微有些皺紋的眼皮,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水果:“輕靈啊,陸小子呢?我有話跟你倆說。”


    “我在這兒呢,爺爺。”陸清寒剛好鎖上書房的門走出來,尊敬地喊了一聲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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