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寒撒出了所有的人脈和關係,然而足足半個多月過去了,趙衛國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半點蹤跡。


    輕靈時常還會想起那個餓死鬼消散時候的情景,喉嚨就像堵進了一顆大棗子,咳都咳不出來。


    “真是奇了怪了,按道理早就應該有消息了。趙衛國究竟逃到哪裏去了?難道真的長了翅膀飛了?”陸清寒不管是在機場還是海關,都安排了不少人,可是一無所獲的結果讓他自己也有點沒想到。


    “他的別墅那兒你派了人守著嗎?沒準兒回了老巢。他逃得那麽匆忙,總得回去帶點什麽吧?”輕靈猜想趙衛國可能回了住處,陸清寒卻搖了搖頭:“他的所有住處我都安插了人二十四小時盯著,隻要他回去肯定有消息,可是現在我都沒有接到任何消息,他肯定沒回去過。”


    “那他吃什麽住什麽?怕是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吧?”


    “誰知道呢?我也正納悶兒呢。而且我派了人監視了他的資金動向,他戶頭裏的錢,一直沒人動過。”


    今天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冬日裏的,出了大太陽,曬在人身上暖洋洋。輕靈和陸清寒就這麽躺在躺椅裏,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聊著。


    生活,如此這般,原本是最愜意的。


    一杯熱飲,一盤水果,一疊小零食。寵物躺在腳邊,尾巴舒適地搖著,沒有等著去收的鬼,有沒有等著去降的魔,


    可是,原本安逸到眯起眼睛的小狐狸卻突然躁動起來,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突然上躥下跳,圍著陸清寒和輕靈的躺椅團團打轉。


    “你怎麽了,小狐狸?”


    輕靈奇怪地離開躺椅,蹲下身來安撫它。


    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小狐狸雪白的毛發和它圓圓的腦袋,小狐狸今天卻格外的不乖巧,在她腳邊拱來拱去,不管她怎麽輕言細語,甚至拿它最喜歡的肉脯哄它,都無濟於事。


    “它是不是生病了?”


    陸清寒也察覺到了異樣,神色有些擔憂。


    輕靈搖了搖頭,“不知道啊,隻是它還從來沒有這麽不安分過,可能真的生病了。”


    輕靈說著,嚐試把小狐狸抱進懷中,可是小狐狸用盡全力地掙脫了她,還衝著她“吱吱”大叫:“吱!吱吱!吱!”


    “要不,咱們把它送到獸醫院去看看吧?”陸清寒提議。


    輕靈皺了皺眉拒絕了:“它是狐妖,又不是普通的寵物野獸,人類的獸醫院,怎麽可能治得了它?”


    “那你說怎麽辦?它看起來明顯不太對勁。”


    兩個人越來越擔心,小狐狸畢竟跟著他們有一陣子了,陸清寒雖然平常嘴上總是嫌棄,可其實內心深處早已經把它當成了這個家庭的一份子。看著它反常,兩個人心裏都不是滋味兒。


    “等等,我怎麽感覺,小狐狸像是要告訴我些什麽?”


    輕靈突然發覺了異樣,她看見小狐狸一直努力把頭往天空的方向伸,並且衝著它大叫。她順著方向看過去,現在的日頭正頂空,連雲朵都隻有稀稀拉拉幾片,這麽好的天氣,好像也沒什麽不對勁。


    “小狐狸,你是想要告訴我什麽嗎?”


    小狐狸聽見輕靈的問題,突然停止了上躥下跳,重重點了點頭。


    “是跟天空有關嗎?”


    小狐狸又點了點頭。


    輕靈這下反而更加困惑了。


    她問剛好端著橙汁走過來的小鳳凰道:“鳳凰,你能聽懂小狐狸的意思嗎?”


    “輕靈姐姐,我是飛禽,它是走獸,我怎麽可能聽得懂它的語言?”小鳳凰忍不住默默翻了個白眼,一副“你是認真的嗎”的表情。


    輕靈撅了撅嘴,有些想不通地嘟囔:“可你們都是動物呀……”


    “動物也有不同種類的,你們人類不是還有句成語叫做雞同鴨講嗎?雞和鴨不能溝通,貓不能懂狗的語言,這都是一個道理。我和小狐狸不是一個族群的,語言自然不相通。它就是說破個大天來,我也不知道它在說什麽。”


    “可我看你們有時候挺合得來的,它不說話你都知道它的意思……”


    “那是動物之間的感應,這並不代表我能聽懂它的語言。”


    輕靈秀眉皺成了一團,看著小狐狸紅彤彤的狐狸眼有些犯愁。她沉思著往它示意的方向再看過去,可那裏依然是晴空萬裏,實在看不出什麽了。


    “算了算了,實在不懂你的意思。”她擺了擺手,正要起身,別墅後的山林裏卻突然驚起一群鳥兒,撲騰著翅膀,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一樣,向著別處慌忙逃竄。不僅如此,她還察覺到落在院子裏的那些冬葉,它們本來在地上躺得好好的,卻突然無風自飛,飄在離地幾厘米遠的空中微微打著圈兒,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她正在思索這些奇異的現象是怎麽回事,耳畔陸清寒突然咋咋呼呼地喊道:“媽的!哪裏來的螞蟻?!”


    隻見陸清寒躺椅的下麵,彎彎繞繞一排長長的螞蟻,正沿著某條路線有秩序地爬過。


    言輕靈蹲了過去,認真觀察,越看,秀眉蹙得越緊。隻見那些螞蟻似乎是背著全部家當搬家了,而且在努力向著與剛才那些飛鳥逃竄的同一方向離去,為什麽今天的所有動物都這麽不尋常?


    “陸清寒,我要去算一卦,所有的事情都不對勁。”輕靈嚴肅地丟下這一句話,接著便跑回房間裏,翻出自己那把許久不總的羅盤和師父留給她的幾顆磁石豆,開始認真推算。


    一番推算之後,輕靈突然間變了臉色,秀氣的小臉上變得驚懼不已。她著急地叫來陸清寒,對他說道:“陸清寒,我剛剛算了一卦,最近邊城可能會遭遇大難天災,所以小狐狸今天才會這麽反常,它是在警示我們。”


    動物對於天災的預測能力向來比人類要強,很多時候人類還沒發覺,它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對於輕靈的推算,陸清寒是百分之百相信的,畢竟他之前見識過那麽多回,從來也沒見她的推算出過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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