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迎婚船隊被海盜劫持,克利福德爵士戰死的消息就傳遍了全歐洲。死裏逃生的法國領主在慶幸之餘也有些失望,倒不是因為失去了那隻不入流的海軍艦隊,而是失去了要挾英國的借口。迎婚艦隊全軍覆滅,隻有他一艘船逃出生天,如果不是海盜所為,那麽他自己的可能性就是最大的了。英國的宮廷從此沉浸在了悲痛之中,因為亨利八世不僅失去了一位公主,同時也失去了他最出色的海軍將領。很快,懸賞通告從不列顛發至各國,抓住海盜者將被直接被授予爵位。雖然很多人都想緝捕這名海盜,但是,當天所有經曆了這幕慘劇的人全部都死光了。而帕伽和他的水手們也達成了出奇的默契,誰都不再提這件事,而是把它作為深夜裏的噩夢埋藏了起來。


    自從這件事件之後,包括帕伽在內的許多水手對上帝更加的虔誠了。帕伽為此還將星光號上的一間船艙改裝成了禮拜室。每天都會有水手去禱告,贖罪。宗教的作用並不是能幫助人們實現什麽,它的作用更多的是內在的。就這幫水手而言,巨大的痛苦和悔過並不是他們自己所能承擔的,此時就需要給他們一個寄托。而宗教則是這種寄托的給與者和這種巨大悲痛的承載者。帕伽並不是懦弱的人,因此盡管這次的事件給他的衝擊很大,但還不足以使他的腳步停滯。他如約的率領著星光號駛向漢堡。


    阿迪肯和庫拉一行早一天抵達了漢堡港。他們本打算等帕伽到了之後再一同去拜訪派舒亞先生。但還沒等他們找到旅館,派舒亞先生就已經親自來迎接他們了。時隔兩個月,派舒亞先生的氣色比上次的時候更好了,米易哈爾作為派舒亞先生的好友兼幕僚,理所應當的將阿迪肯提督等一行人介紹給了派舒亞。


    “帕伽呢?他在哪?”老人笑嗬嗬的問道。此刻他充滿了熱情,想快一點見到自己的孩子。阿迪肯和庫拉相視了一眼,此刻隻有他們兩人知道帕伽去追趕了克利福德,迎婚艦隊全軍覆滅的消息他們也是知道的。帕伽在給阿迪肯留的信中甚至說道如果自己沒有回來,便請阿迪肯擔任艦隊的提督。繼續他為完成的任務。雖然庫拉和阿迪肯都不相信帕伽會失敗,但克利福德都戰死了的事實不得不讓他們做了最壞的打算。


    “派舒亞先生。。。”庫拉支支吾吾的開了口。


    “啊,你是,庫拉先生吧,是帕伽的大副,帕伽可對我說過他一直是把你當哥哥來對待的……他現在人呢?”派舒亞先生還是滿臉的微笑。


    當庫拉聽到“哥哥”兩個字時,身體不受控製的微微一顫,情緒顯然低落下來,但他還是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臉:“提督說他要處理一些事物,我們便先過來了。估計這兩天他就到了。”


    “啊,是這樣啊。”派舒亞先生雖然有些失望,但帕伽能來他就已經很高興了,還有什麽可奢求的呢。想到這,他便又熱情的邀請庫拉他們到他的宅邸去居住。庫拉一行並不拒絕,畢竟現在派舒亞先生家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派舒亞和米易哈爾兩個老人家招呼著水手。阿迪肯緩緩走到庫拉身邊,對他耳語道:“這樣好嗎?”


    “現在隻能這樣了,不是嗎?”庫拉回答道。


    “塞斯呢,怎麽辦?”阿迪肯繼續問道。自從聽說了克利福德戰死的消息,塞斯邊將自己鎖在自己的船上,他不相信克利福德爵士竟然這樣輕易的被海盜擊敗。


    “不知道啊,現在我們能做的,隻有祈求帕伽沒事了。”庫拉望著那幫不知情的快樂的水手,悠悠的說道。


    第二天一早星光號入港的消息便傳遍了碼頭,這艘船曾經轟動過,因此很多人都認識它,酒吧老板也想起了他原來的那句“大船的提督喜歡我這的酒”給他帶來的收益,思量著怎麽能借這大船再賺一筆。星光號似乎真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多了一些彈洞,吃水線的一圈附近全部被鮮血染成了紅色。但很快人們就發現了現在的星光號與2個月前的不同:是水手們,原來的他們狂躁,桀驁,豪爽,不拘一格。而現在,他們人人臉上都籠罩著陰霾,他們不再大說大笑,而是靜靜的從船上走下碼頭,看不出一絲的生氣。跟在水手的後麵的是他們的提督,顯得有些消瘦,但他此刻的眼神卻更顯堅毅。


    “帕伽,我的孩子!”渾厚的聲音從碼頭傳來,派舒亞先生張開雙臂迎了上來。


    帕伽遙遙的就望見了派舒亞先生,他努力的使自己擺脫了悲痛的困擾,微笑著與派舒亞先生抱在了一起:“派舒亞先生,好久不見了。”老人緊緊的抱住帕伽,竟一時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但很快,他又恢複了往日的活力。


    “好啦,大家,都去我家,去我家~”派舒亞先生張羅著,在前麵引路。水手們都順從的跟著去了。“帕伽,你快過來啊。”老人一回頭,發現帕伽竟然落在了隊伍的後麵,催促道。此刻帕伽站在隊伍的最後,和派舒亞一起來的庫拉很快就看出了帕伽的變化,他走過去,小聲說道:“帕伽,是你做的?”


    帕伽沒有回答,雙眼直直的望著前方,加快了腳步,將庫拉一人留在了原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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