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廝殺聲頓起,金子雖然有所準備,但畢竟寡不敵眾,沒多久,身邊的人便被殺的沒有剩下幾個。


    金子紅著眼,把手中長劍一棄,喊道:“李皖成,你不要後悔!”


    李皖成不敢看她,大王子權利到手,也不想傷害妹妹,立馬叫道:“都住手。”


    眾人立馬住手,大王子笑嗬嗬的道:“好妹妹,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們男人吧,你有功有過,正好功過相抵,我也不會告訴父親,你乖乖的待在屋子裏,靜候我們打敗袁軍的消息。”


    金子低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猶自受傷呻|吟的手下,腰間解下一塊黑色的令牌,狠狠的扔在地上,板著臉一言不發。


    大王子使了個眼色,其餘人等立馬上前救治受傷的侍衛。


    另把金子押送了下去。


    金子一走,大王子撿起令牌,正要大笑,便聽李皖成道:“一場硬仗就在眼前,咱們還是還準備迎敵吧。”


    大王子也不在意,望著令牌,眼神異常貪婪,這次若是能打敗袁軍,那未來的首領之位,他就十拿九穩了。


    池大錘眼犯精光,看到袁熙大軍,離得近了,叫道:“放箭!”


    頓時城頭萬箭齊發。


    但比較詭異的是,池大錘正想著狠狠坑袁熙一道,對方大軍忽然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池大錘愣了下,嘀咕道:“袁軍怎麽不進攻了?”


    大王子內心多少對袁軍有些害怕,巴不得他們撤軍,聞言笑道:“想來是袁軍怕了。我們三家合作,試問天下誰人能敵?”


    李皖成嘴角抽|搐,池大錘也幹笑兩聲,這大王子還真是沒有腦子,怪不得被金子差點拿了首領之位。他好戰如斯,亦不敢言說如此大話。大王子卻是張口就來。


    ......


    “大將軍,果然你聊想的沒錯,我們剛接近敵軍就萬箭齊發。”


    袁熙點點頭,笑眯眯的道:“這就有趣了,多方打探消息,我要知道金子的具體消息。”


    “喏!”


    第二天一早,袁熙率領五千兵馬,到了幹馬城下。


    許褚朝著城頭喊道:“我家大將軍,叫你們盟主答話,速速前去稟報。”


    城牆上李皖成等人正躲在一側,聞言和大王子、池大錘對視一眼。


    大王子低聲道:“盟主還是小心為是,這袁熙狡詐,可別上了他的當。”


    “是啊,是啊,盟主還是別去為好。”池大錘也連忙道,他現在害怕袁熙把之前的事情說出來,雖然早就找好了對策,總歸是李皖成不知道的好。


    李皖成遠遠的觀察一番,見袁熙沒帶火箭軍,略微遲疑道:“應該沒事,我去看看。”


    “袁熙,你尋我何事?”李皖成的漢語雖然生澀,但尚算流利。


    “你就是李皖成?”袁熙眯著眼睛細細打量一番,忽然笑道:“長得不錯,可惜腦子不管用。”


    池大錘忽然叫道:“好你個袁熙,居然敢對大將軍不敬,給我放箭。”


    三韓聯軍絲毫沒有猶豫,萬箭齊發,朝著袁熙射去。


    可惜袁熙在射擊的範圍之外,上千支弓箭全都落在了前方十幾米的地方。


    袁熙冷笑一聲,在侍衛的護衛下,緩緩往後撤退。


    “適才那人就是池大錘?”


    有當地的小將道:“回大將軍,此人正是弁韓將軍池大錘。”


    袁熙點點頭,轉身看向曹性,“把箭射過去。”


    曹性迅速上前,然後朝著城牆上喊道:“李皖成,這是我家大將軍給你的一封信。”


    說完張弓搭箭把箭射向了城頭。


    城牆上的池大錘亡魂皆冒,一把躲過身邊一個弓箭手的弓箭,同時一支箭回射,大叫道:“保護盟主!”


    曹性雖然箭術了得,但池大錘身為弁韓最厲害的將軍,箭法自然也是相當了得。


    “砰”兩箭準確的撞擊在一起,曹性的箭矢頓時往城下落去。


    曹性頓時尷尬的愣在原地,沒曾想居然有人能直接把他射|出的弓箭攔截下去。


    撓撓頭,曹性隻好回到袁熙身邊。信落在了城下,總不能再去撿吧?


    袁熙笑道:“這池大錘看來有點斤兩,居然能把你的射|出的箭攔截下來。”


    光是這份功夫,已經足以超越曹性了。


    曹性和太史慈這麽多年,但終究隻是個二流將領,即使箭術上勉強躋身一流,可比他厲害的仍舊不少。其中就有弁韓的大將軍池大錘。


    袁熙不去理會尷尬的曹性,揮揮手,一群弓箭手張弓搭箭,又是一輪弓箭射了上去。


    李皖成剛要惱怒池大錘的擅自決定,便看到又是一輪箭雨,他和大王子都怕是火箭軍,嚇得趕緊後退到安全的地方。


    這次池大錘也沒有例外,他在逞能,也不敢獨自麵對火箭軍。當下不管別的,也跑向一邊,留下了一群士兵,麵對射來的弓箭,瑟瑟發抖,他們不能躲,也不敢躲。


    隻能緊緊的貼近城牆,防範箭雨。


    一輪箭雨過後,除了射死了幾個運氣不好的士兵,再無後續,很快所有的士兵反應過來。


    李皖成正疑惑,便看到一個士兵跑了過來,手裏正拿著一支箭。


    池大錘臉色一變,瞬間反應過來,剛要上去攔截,便發現所有的箭上都綁著一封信。一時也愣在了原地。


    “盟主,所有的箭上都有一封信。”


    “寫的什麽?”李皖成把箭接過去,皺眉問道。


    不等士兵回答,他眉頭就深深皺了起來,臉色驚疑不定。


    這時池大錘上前嚷道:“箭上寫的什麽?”


    李皖成一言不發,把信遞給他,目光帶著濃濃的疑惑。


    池大錘掃了一下,心裏的僥幸破滅,幹笑道:“盟主,這種事情明顯是袁熙的伎倆,你可不能相信啊。”


    “是啊,”大王子也道:“袁熙奸猾,池將軍一心為了三韓努力,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我自然明白。”李皖成笑笑,臉上的表情卻是讓人猜測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池大錘也不好多說,隻能默默的站在一邊,心裏臭罵著袁熙,不過他擺了袁熙一道,也隻好承受這種後果。


    “袁軍撤了,袁軍撤了。”有士兵叫道。


    三人看去,可不是,袁熙居然又帶領大軍撤了,和昨晚一模一樣。


    李皖成讓侍衛去找一些箭矢,發現每一個箭矢上果然都是寫著相同的內容。


    大王子道:“盟主,現在咱們要做的可是團結,池將軍在咱們三韓有口皆碑,不可能和袁熙一起做這事的。我相信他。”


    說著對李皖成擠了擠眼。


    李皖成歎了口氣,道:“池將軍是這次聯軍的頂梁柱,我自然信得過。隻是我懷疑,金子或許也是袁熙的計策。”


    池大錘馬上道:“不可能,鐵證如山,金子就是聯係了袁熙,想圖謀盟主之位。盟主你可不能被她迷惑啊。”


    李皖成心裏不悅,但也不好說什麽,隻是點點頭。


    “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李皖成走後,池大錘臉色陰沉,他知道盟主已經開始懷疑他,但他不怕,他和金子不一樣,此次聯軍缺了他,那就完了。缺了金子還有大王子頂上。


    缺了他,誰能替代他?弁韓的人也不會願意!


    撇了眼旁邊的大王子,池大錘眼睛一轉,上前笑道:“大王子莫非也在懷疑我通敵?”


    大王子嚇了一跳,忙道:“不會,不會,那死丫頭通敵罪無可赦,池將軍乃咱們的頂梁柱,如何能通敵?也沒有這個必要啊,不是?”


    池大錘喃喃道:“是啊,可惜盟主似乎已經對我有所懷疑。哎。”


    大王子遲疑道:“應該是我小妹的原因。”


    “令妹確實貌美傾城,大王子又早已傾心。男人嚒,一旦遇到女人的事情,都會犯糊塗,我擔心啊。”池大錘瞥了眼大王子,似有所指。


    大王子眼睛一亮,隨即低頭沉思。


    池大錘不變神色,微微靠近兩步,寬大的身子把大王子籠罩在一側,隨即目光看向城下,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大王子我有一策,或許能讓盟主收回心思。”


    “哦,什麽計策?”大王子雖然不想被金子控製,得了先機,但也不是笨蛋。


    “把金子獻給盟主。”


    大王子神色一變,怒道:“池大錘,你什麽意思,那是我妹妹。”


    池大錘怡然不懼,哼道:“別裝了,大王子這事對你對我,對咱們三韓都是好事。金子跟了盟主,隻怕也是你希望的事情吧?”


    大王子捏緊拳頭,冷哼一聲,卻是沒有說話。


    池大錘嘿然道:“事不宜遲,再說大王子人品相貌具是絕佳,這麽做不會虧了你妹妹,你的首領之位也能坐穩。”


    大王子臉色變了又變,依舊猶豫道:“那我父親那邊怎麽解釋?”


    自從金子再次回來,辰韓首領對她信任有加,尤其是這件事之後,而且大家都知道大王子喜歡金子,可金子似乎沒有什麽表示。如果現在讓金子和盟主忽然這般,難免不會被懷疑。


    池大錘冷笑道:“解釋?為什麽要解釋?金子打仗是有一手,也有頭腦,這也是你父親最終讓你打下手的原因,但我相信,你父親還是看好你來接任他的位置,咱們三韓哪裏有女人當首領的?”


    大王子沉默不語。


    池大錘接著道:“現在你也看到了,幹馬城有沒有金子在,都守不住,我看我們遲早得退回落馬坡。那個時候,咱們好生護著,讓袁熙不得存進,等把他消耗的沒有脾氣,到了那個時候功勞可就是你我的?”


    “而且,你別忘了,金子曾經說過,曹軍也會來協助,嗬嗬。”


    大王子終於被池大錘說服,咬著牙暗道:“金子,你可別怪我,我這可是在為你尋找一個好夫君呐。”


    說著眼中一片火熱。


    ......


    池大錘沒有猜錯,李皖成確實去找金子了,今天城下的箭信,他雖然半信半疑,但心裏還是更多的覺得金子是願望的。


    人說,一旦陷入戀愛,人都會變得糊塗,這點不分男女。


    “你來做什麽?”金子看到李皖成進來,沒好氣的道。


    李皖成訕訕,把今天的事情說了出來,而後道:“我覺得事情古怪,特來問問你的看法。”


    “有什麽好問的。我就是被池大錘陷害,他才是真正聯係袁熙的人。”


    “那天晚上,還有今天。池將軍,可都率先殺敵,尤其是今天,還朝著袁熙射箭。”


    “然後呢?”金子紅著眼道:“他就不能借助袁熙的手段來坑害我?忘記是誰告訴你們這些消息的嗎?說我和袁熙暗通曲款,嗬嗬,李皖成,我一直以為你有腦子,沒想到你的腦子真的能被豬給吃了。”


    金子的話一點都沒有給李皖成麵子,說的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金子看他就氣,擺手道:“你走吧,現在三韓的未來交在你的身上,希望你別再讓人失望。”


    李皖成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府裏的,大腦一片空白。


    晚間,幹馬城內,金子府邸。


    金子正喝酒消愁,忽然就傳來一一陣腳步聲。


    “誰?”她眉頭微皺,俏|臉含霜,語氣清冷。


    “嗬嗬,妹妹,是我。”大王子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你來做什麽?”金子看著進了屋子的大王子,絲毫沒有好臉色。


    大王子也不為意,笑眯眯的道:“深夜苦寒,妹妹怎麽一個人喝起悶酒了?”


    “有事就說。沒事就滾吧。”對於大王子,金子半點好臉色都欠奉。


    她是聰明人,和大王子的事情,比誰都看的清楚,這次陷害她的時候,若是說大王子沒有參與,她一千萬個不信。


    大王子眼中深處閃過一叢火氣,很快掩飾過去,低著頭道:“妹妹啊,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我也能理解。不過眼下大敵當前,咱們總得一心對外不是?”


    “什麽意思?”金子柳眉微凝,聽出話中有話。她雖然被抓,但幾時沒有一心對敵了?


    大王子眼珠亂轉,說道:“咳咳,那個,現在你覺得我們該如何才能讓袁熙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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