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默默地蹲在了牆角,秋風吹起一片落葉,從他背上飄過,無限孤寂。


    先是被南陵王五十招就打趴下,今天又被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狠揍一頓,明明在此之前他深入魔教總壇、某國皇宮內院等等險惡地方都毫發無傷,為什麽在南陵王府就頻頻吃癟?而且都是那種看上去弱不禁風一根手指頭都能夠推倒的人!


    到底是全天下的武林高手都集中在了南陵王府,還是他之前十幾年都混了個假江湖?


    “你在這幹嘛?”伴隨著熟悉的聲音,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九月轉過身。


    真雨看到他的青青紫紫,吃了一驚:“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我連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都打不過!”九月生無可戀地道。


    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打架,這倆詞加在一起,真雨立刻就拚出了真相:“你是說華嵋小姐?華嵋小姐是很厲害,不過也不會隨便出手傷人,你說你去招惹她幹嘛?難怪被揍!”看著他臉上的傷痕,微皺眉頭,“看起來傷得不輕,我還是找王妃討點金瘡藥吧!”


    “傷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被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揍了!”九月加重了語氣。


    真雨無所謂地道:“那也沒什麽呀,華嵋小姐本來就很厲害,王府的護衛都不是她的對手!”


    “我跟他們怎麽能一樣?”九月眼淚汪汪地道,“再說那個小姑娘打人太狠了,狠到被打了一次我就不想再被打第二次了,那就意味著我再也不能提切磋武功這個詞了,不能切磋就意味著我不能打敗南陵王,不能打敗南陵王就意味著我要當一輩子南陵王府的下人,再也不能去闖蕩江湖了,不能闖蕩江湖我就不能洗刷恥辱,成為武林第一殺手了,嗚嗚……”


    真雨被他這一連串話弄糊塗了:“所以你到底在為什麽難受?被打疼了?還是不敢再向華嵋小姐挑戰?還是在南陵王府當下人……”


    “這些都不是重點!”九月惱羞成怒,“重點是我永遠都無法實現我的夢想了。”


    真雨饒有興趣地問道:“你的夢想是什麽?”


    “我是要成為武林第一殺手的男人!”說到這個,九月立刻挺起胸膛,驕傲地道,但很快想起了殘酷的現實,又慫慫地塌下了肩膀。


    真雨皺眉:“為什麽要當殺手?”


    “重點不是殺手,而是第一好嗎?”九月強調,雙眼了閃爍著灼灼的光輝,“武林第一殺手哎,多麽值得敬仰的名聲啊,聽著就很厲害!要是我能成為武林第一殺手,所有人都會怕我,連看我一眼都不敢,多威風啊!可惜,現在全都要泡湯了,嗚嗚……”


    真雨無語:“讓所有人都怕你有什麽好的?沒人敢理你,沒人跟你說話,悶都悶死了。”


    “你們女孩子不懂啦,這是男人的追求!”九月揮揮手,一副你不懂一邊去的模樣,繼續哀悼自己即將逝去的夢想。


    真雨狠狠一個爆栗子敲在他的額頭上:“什麽追求?還殺手,殺人是犯法的懂不懂?而且你還是為了錢殺人,是殺人裏麵最沒出息的那種!你要是那樣的人,我鄙視你到死,永遠都不要理你!”


    “難道你當個下人就很有出息嗎?”九月捂著額頭,不服氣地道。


    真雨瞪著他:“最起碼我是靠自己幹活拿月例,心安理得,總比你靠殺人賺錢要好!殺人償命,早晚被抓到官府裏去!”


    “官府才抓不到我呢!”九月氣憤地道,“我是第一殺手,最厲害的那種,懂不懂啊?”


    居然這樣侮辱他的夢想!


    真雨對著他吐了吐舌頭:“那你怎麽被關到南陵王府了?”


    “……”被戳到痛處,九月憤憤地瞪著她,最後抱著手臂轉到對麵,拒絕跟這個不懂得第一殺手威風的小丫鬟說話。


    真雨也生氣了:“不理我,我還不想理你呢!還以為你是好人,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九月,有手有腳好好的不想著好好做事養活自己,居然要靠殺人賺錢。我還要告訴張叔、錢嬸、孫伯、李嫂子……。讓大家都不要理你了!”


    說著,她就氣衝衝地走了。


    “誰稀罕呀!”九月等著眼睛,衝著真雨遠去的身影喊道。


    他可是要立誌要成為第一殺手的男人,注定要威震武林,萬人敬畏的,才不在乎這些人要不要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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