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鳳德直接人間蒸發,陳實的理智告訴他這不可能,他說:“假的,沒有人可以這樣越獄!”


    突然場麵像舞台上的幕布一樣變幻,他來到了犯人上工的工廠裏,此時越獄事件已經發生過了,一群獄警正在勘察現場,在一個裝滿溶液的桶後麵,他們發現牆被掏出一個洞。


    “完了完了,他跑了!”獄警甲說。


    “你當時怎麽沒盯著!”獄警乙說。


    “我……我上廁所去了,便秘!”


    “他可是死刑犯,人跑了,我們都得丟工作,甚至可能坐牢……我看統一口徑吧,就說不知道他怎麽跑掉的。”


    “那這個洞……”


    “用水泥封上,在警察發現之前!”


    陳實在旁邊聽著,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但他旋即否定了,犯人上工的時候不止一名獄警在現場盯著,就算獄警去上廁所,哪怕他在廁所裏呆再久,也不可能有人利用這段時間打穿一個通往外麵的洞。


    何況現場還有別的犯人呢!舉報別人越獄算戴罪立功,那麽多犯人眼睜睜看著陳鳳德打洞越獄?


    這隻是他腦內推理的廢棄方案,算不上什麽新鮮的線索。


    畫麵突然靜止了,獄警站著一動不動,手中的香煙也凝固在空氣中,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小女孩慢悠悠地在靜止的畫麵中穿行,來到陳實麵前,她正是那天見過的小女孩。


    “幻夢上人?”陳實問。


    “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夢境就是我的王國,在這裏我可以創造一切,甚至幹預現實。”


    “通過你的信徒嗎?”


    “信徒?哼,你果然敏銳,確實有一些信仰我,而我也給予他們恩賜。”


    “你能給的,也不過是虛幻的夢而已。”


    “人類一生追求的東西,何嚐不是虛無縹緲的,在夢裏你可以擁有另一段人生,你可以主宰一座王國,你可以不受現實道德的束縛,隨意做你想做的事情,並且,這不是黃梁一夢,夢一直在那裏,隻要你閉上眼睛,就能擺脫現實的煩惱,來到夢想的王國!宋朗,你的內心充滿矛盾和焦慮,你在逃避自己的過去,你一定想過另一種人生吧,那件毀掉你的事情沒有發生,你和韓洛希在一起,以‘警界傳奇’的身份守護一方;又或者,發掘你的天賦,徹底解放你的天性,以惡製惡!”小女孩伸出一隻手,“隻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給你。”


    “證明給我看!”陳實陰沉地說,“證明你真有這種能耐。”


    “我何必向你證明,證明本身就是一種示弱,你隻需信仰我,便可以開啟夢境之門。”


    “哼!”陳實冷笑,“算了吧,這些……這些……全部都是我眼睛見到、耳朵聽到的東西,這個夢隻是我思維的邊角料,連你也是,夢淵和幻夢上人根本就不存在,沒有人可以進入別人的意識中!”


    小女孩笑了,“瘋狂與真實的門就在你麵前,鎖住它的東西名叫理智,鑰匙一直在你手中,就看你願不願意打開,一探究竟!”


    說罷,小女孩像霧氣一樣飄散了,陳實汗津津地從床上坐起,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確認這裏是現實。


    他準備去喝點水,下床的時候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小貓毛球總是喜歡到處睡,平時經常被踩到,陳實已經成了一種條件反射,腳沒落實立即收了回來。


    毛球咕地叫了一聲,陳實蹲下來撫摸它,說:“你怎麽不去月月房間啊,跑來找我?”


    他發現毛球在顫抖,午夜的寂靜中傳來一聲很輕的喀嚓聲,陳實衝出自己的臥室,打開門,看見一個黑影正沿著樓梯往下疾跑。


    “站住!”


    他穿著拖鞋追下去,黑影已經不見了,他呼呼地喘著氣,悻悻地回來,卻發現風把門關了,他身上沒有鑰匙,隻好按門鈴。


    陶月月打開門,說:“你三更半夜跑出去幹嘛?”


    “噓,有人進過咱家……去拿手套!”


    陳實戴上手套,仔細檢查鎖眼,確實有撬過的痕跡,他問陶月月:“你最近沒撬過鎖吧?”


    “前天我下樓買薯片,忘了帶鑰匙……”


    “得!”


    這樣就無法判斷是剛才那人撬的,還是陶月月撬的。


    回屋,警報已經解除,毛球跳到陶月月懷裏親昵地撒著嬌,陳實發現桌上一個原本倒扣著的水杯翻了過來,裏麵還有一些水,他拿起來觀察,心想這個“賊”莫不是拿杯子喝水了吧!?


    隔日一早,陳實帶上這個杯子去找彭斯玨作鑒定,證實上麵的唇紋不是陳實和陶月月的,但唇紋是沒有數據庫的,除非找到本人來作比對。


    昨晚確實有人進過他家,家裏並沒有丟什麽值錢的東西(實際上也沒有),不知道是普通的賊,還是心懷歹意的罪犯。


    會不會是自己被催眠了呢?


    人在睡夢中大腦的防禦很弱,隻需在耳邊輕輕說幾句引導語就能夠催眠,連續兩晚他都做了怪夢,難道和這個神秘人有關?


    這件事實在理不出個頭緒,陳實就不去想了,今天還是繼續查案子。


    徐曉東有了一項重要發現,他說那是一家大醫院,數據保存得完好,他查到了十年前遇害患者的資料,那三個同齡的人來自同一個地方,龍安周邊一個叫作隱賢的小鎮,實際上他們曾經是同學,三人一起開車出遊,發生車禍掉進湖中,因為獲救不及時,他們腦死亡了五分鍾左右,於是成了植物人。


    “還有一條線索,十年前案發之前,劉濤把他妻子換了病房,正好和這三個植物人在一起。”徐曉東說。


    “厲害啊,查得這麽詳細,真是幫了大忙了。”


    “嘿嘿,陳哥,怎麽獎勵我。”


    “中午請你吃飯唄!”


    中午陳實請徐曉東吃了一頓鐵板燒,飯桌上他說:“陸鳴還有那三個植物人都來自隱賢一中,和我的猜測是一致的,我想凶手也是出身那裏。”


    “凶手不是陳鳳德嗎?”林冬雪問,“你意思是幕後黑手?”


    “對,這個幕後黑手很會操縱人心,陳鳳德、劉濤都是ta的棋子,殺人可能不是出於什麽功利性目的,而是私仇……其實我有一個想法,我覺得他們是一個隱密的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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