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先前在酒樓說過話,顯然不是啞巴,既然不是啞巴,為什麽不開口求救?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過了半晌!


    “活閻王”任通天說道:“他中的是一種叫安樂草的毒,安樂草除了有毒外,還具有極強的麻痹作用,可是老夫卻想不通他到底是什麽時候中的毒,大家都待在一起,為什麽偏偏隻有他中毒,咱們卻沒事?”


    “安樂草?”齊大千恨恨的說道。


    任通天點頭說道:“不錯,安樂草的毒性雖然不是很劇烈,但是它卻可以麻痹人,讓人手腳不能動彈,有口不能言,這樣,他才無聲無息的死在了水中,沒有發出聲音。”


    刀無垢聽聞任通天這麽一說,恍然之色顯露臉上,說道:“我想我知道他是怎麽中的毒。”


    眾人目光皆盡落在刀無垢的臉上,無一人說話,顯然都在等刀無垢解惑。


    “這是他們精心布置的詭計。”刀無垢說著指了指地上早已斷氣的年輕男子,接著說道:“隻是這詭計著實高明,一環連著一環,算計之準確令人咋舌。”


    “他們先在客棧暗算咱們,讓咱們食不果腹,隨後又叫來官兵,逼的咱們不得不逃,在逃亡的時候,又派高手一路跟蹤,伺機幹掉咱們落單的人,逼咱們待在一起,咱們餓了一晚上,出了密林勢必要先找吃的,他們算準了咱們的路線,提前設下埋伏,將丐幫長老殺死在酒樓之中,企圖讓丐幫與咱們火拚,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就算沒有打起來,也沒有關係,對方算定咱們疲憊了一晚上,一定會在這裏填飽肚子在上路,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卻有一個大湖,若要填飽肚子的話,咱們一定會下水捉魚,於是,他們將毒塗在那張漁網上,故意弄成好久都沒有人動過的模樣,打消咱們的戒備之心,海子兄弟拿著漁網這才中了毒。”


    “黃眉老怪”韓通連忙接口說道:“不對,老朽也接觸了漁網,怎麽沒有中毒?”


    刀無垢說道:“任老哥是施毒的大行家,想必應該知道他們怎麽下的毒。”


    “活閻王”任通天沉思一會,開口說道:“他們將安樂草的毒汁塗在漁網上,韓老弟拿漁網的時候,毒汁已幹,毒性並沒有化解,是以韓老弟不會中毒,而海子拿著漁網下水,一大早,水是冷的,毒性並沒有那麽容易化解,所以這個冒牌酒樓老板才會守候在湖中,出手與海子動手,借此讓湖水化開毒汁,隻是他沒有想到海子的水中功夫會那麽高明,一時間,他也奈何不了海子,等齊老弟將此人擒殺後,漁網上的毒也已經化開,這個時候,海子拿著漁網在水中去捕魚的時候,便會中安樂草的毒,安樂草的毒性發作,麻痹的他說不出話,直接沉入了湖水中,溺亡而死。”


    頓了頓,任通天看著刀無垢說道:“刀賢弟,不知我說的可對?”


    刀無垢點頭說道:“任老哥不愧是威震江湖上毒王,老哥所言與老弟心中所想不謀而合。”


    “黃眉老怪”韓通一臉後怕,說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心思之縝密,算計之精準,真是令人心顫,老朽活了大半輩子,也沒有見過心智這般高明的人。”


    “浪裏魔蛟”齊大千滿臉凝重,自言自語的呢喃著,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隨後又將海子的屍體重新扔進了湖中,在場的人明白這些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的人,死了都是水葬。


    突然,湖麵上飄起了一道銀白,一些小魚翻著雪白的肚皮,漂在湖麵上,顯然是被活活毒死的。


    “看樣子,他們並不想咱們填飽肚子,他們倒是煞費苦心。”祝炎寒聲說道。


    韓通莫名一驚,說道:“不好,任老哥,他們騎著快馬早已在前頭等著咱們了。”


    任通天笑著說道:“怕什麽,他們之所以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暗算咱們,就是因為硬拚不過咱們,要不然,早就和咱們光明正大的一決雌雄了。”


    “任老哥言之有理,我倒要和他們鬥一鬥,看看誰更勝一籌。”刀無垢淡淡的說道。


    任通天知道對方的舉動激起了刀無垢的好勝之心,說道:“我也正有此意。”


    “火雷王”祝炎說道:“如今咱們去哪裏?”


    韓通提醒說道:“若是繼續往前,勢必要一頭撞進他們的陷阱裏麵,何況咱們從昨日午後一直沒有吃過東西,如今餓著肚子和他們拚可不是上策。”


    任通天嘿嘿一笑,說道:“咱們退回密林,弄幾頭野味打打牙祭,諸位如何?隻怕對方做夢也想不到咱們會退回去,這樣一來,他們的布置隻怕要白費心機了。”


    祝炎等人溜須拍馬,阿諛聲響成一片,任通天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密林離此地不遠,還不足一裏的路程,眾人折返回到密林,密林的最前麵有一棵大樹,大樹極為粗壯,樹幹要兩個大人方才抱的過來,隻見樹幹上由上而下寫著“任通天必亡於此”七個血色大字,看的人心驚肉跳。


    眾人麵麵相覷,對方好像知道自己一群人會來此一樣,要不然又怎麽會在樹幹上寫上血字,一行人麵有猶豫,舉步不前。


    任通天放聲大笑,說道:“裝神弄鬼,老夫偏偏要進去,能奈我何。”說完,任通天大步一抬,邁了進去,眾人緊跟而上。


    此時,朝陽初升,陽光透過葉子在地上灑下點點金黃,林子裏還有股清新的泥土味兒,舉目四顧,不見半個人影,隻有鳥兒歡快的在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果然是騙人的勾當。”韓通笑道:“看來對方留下血字是想恐嚇咱們不敢進來,真是可笑,可笑啊。”


    任通天得意的點了下頭,看著毒公子吩咐道:“你帶人去弄點吃的回來。”


    毒公子領命,心中卻叫苦不堪,如今死的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了,看了眼在場的人,叫上張追風和賀雷,三人朝密林深處走去。


    還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張追風當先走了回來,一手提著一隻肥膘膘的麅子,一手提著兩隻兔子。


    見張追風獨自一人回來,刀無垢納悶的說道:“他們兩人了?”


    張追風見毒公子兩人沒有回來,自己當先回來了,不由麵露得意之色,笑道:“刀老哥,是這樣的,毒公子說誰打了獵物就可以回來,這不,我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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