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下第一神偷張追風心中有事,一夜無眠,今日一大早便來到了刀無垢的房間。


    刀無垢見張追風精神不好,打趣道:“張兄弟,你昨晚上又去做老本行去了?”


    張追風歎了一口氣,說道:“差不多。”


    刀無垢笑道:“什麽叫差不多?”


    “咱們做賊的,大多是晚上去偷東西,但是昨晚我沒有去偷東西,而是去......”張追風說著故意一頓,神秘兮兮的看了眼門口。


    刀無垢接口道:“而是去跟蹤別人了,是吧?”


    張追風一愣,驚訝的說道:“你怎麽知道?”


    刀無垢莞爾一笑,說道:“昨晚上鳥叫的那麽歡,我能不知道?”


    “你都看到了?”張追風說道。


    刀無垢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在魔鬼城的時候,我就懷疑過那丫頭,年紀輕輕,功夫還那麽好,更重要的是我好像在哪裏見過此人,隻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話音一頓,接著說道:“昨晚我看你跟過去,害我擔心了好一陣子,還好你沒事。”


    張追風不解的說道:“既然你都看到了,為何不跟過去揭穿她?”


    “你怎麽不當場揭穿她?”刀無垢笑道。


    張追風拉聳著腦袋,沒聲好氣的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可是我功夫不如她,昨晚上要是過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刀無垢笑道:“算你明智。”


    “刀大哥,你功夫比她好,要不咱們等下揭穿她?”張追風建議道。


    “不成。”刀無垢搖頭說道:“咱們來個放長線釣大魚,看看她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張追風擔心的說道:“可是身邊有這樣一個心懷叵測的人,我心裏不踏實。”


    刀無垢正色道:“以後小心點,你可別露出破綻了。”


    “我省的。”張追風應道,隨後好像想起了什麽事情,接著說道:“對了,刀大哥,司馬仁義為何要等三天才答應赴約?這其中不會有什麽詭計吧?”


    “誰知道,估計有事情纏住他了。”刀無垢若有所思的說道。


    話音剛落沒有多久,靈可兒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粥走了進來,說道:“刀大哥,怎麽不多睡一會?”


    刀無垢和張追風見狀,不由相視一眼,心中俱是暗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張追風打趣道:“想不到可兒姑娘還會煲粥,這倒是稀奇事。”


    “稀奇嗎?”靈可兒冷冷的說道。


    張追風碰了一鼻子灰,自討沒趣,想著靈可兒昨晚的異常,張追風厚著臉皮說道:“正好餓了,讓張某來試一試可兒姑娘的手藝如何。”


    說著,伸手就去接靈可兒手中的粥。


    靈可兒避開張追風,美目一瞪,略帶煞氣的說道:“要喝自己去弄,這是專門給刀大哥準備的。”


    “喲嗬。”


    張追風陰陽怪氣的笑道:“可兒姑娘,你什麽時候對刀大哥這麽上心了,以前也不見你給誰煲過粥。”


    靈可兒將粥往桌上一擱,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張追風,說道:“你今天的話有點多。”


    張追風嬉笑道:“張某向來如此,倒是你的話有點多咯。”


    說話間,“鬼音”吾火闖了進來,見桌上擱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囔囔道:“我還在下麵等大夥一起吃早飯了,想不到你們竟然在這裏開小灶,真是夠義氣。”


    “夠義氣”三個字說的特別的重,自然是反話。


    說著,吾火伸出右手就去拿碗,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手背被靈可兒狠狠的打了一下,張追風笑道:“這是人家專門給刀大哥準備的。”


    吾火嘿嘿一笑,說道:“刀公子,你不介意讓我喝吧?”


    刀無垢對靈可兒有戒心,對她弄的東西還真不放心吃喝,於是笑道:“請便。”


    靈可兒俏臉生寒,慍怒道:“他不喝也輪不到你。”說著,端起桌上的粥氣衝衝的走了。


    吾火不想靈可兒反應這麽大,疑惑的說道:“一碗粥,至於嗎?”


    刀無垢笑道:“女人心,海底針,你莫要惹。”


    靈可兒端著粥出了房間,徑直來到客棧的後院,見四下無人,將粥一股腦的倒在了臭水溝中,卻不料她走後沒有多久,一條大黑狗搖頭搖尾的跑了過去,舔食了起來。


    隻是片刻,大黑狗嗚呼一聲,倒地抽搐了幾下,便沒有了動靜。


    朝天觀!


    鐵劍道人和唯一的弟子如往常一般正在觀中做早課,一道長長的影子陡然映照在供奉的三清神像上,鐵劍道人好像沒有看到一般,依舊自顧自的念叨著道家真經。


    “道長好定性!”“逍遙神君”司馬仁義笑著走了進來。


    “無量天尊!”


    鐵劍道人說著站了起來,轉身看著司馬仁義說道:“神君前來,不知有何指教?”


    司馬仁義開門見山的說道:“醜道人在哪?”


    鐵劍道人淡淡的說道:“隻怕要讓神君失望了。”


    司馬仁義嘿嘿的笑了幾聲,說道:“在下還從來沒有失望過,相信道長也不會讓在下失望吧?”


    “醜道人師徒昨晚就離開了觀中,神君來遲一步,又怎能不失望?”鐵劍道人說道。


    “他離開前難道沒有告知道長他的去處?”司馬仁義問道。


    鐵劍道人笑道:“他又不是本觀弟子,去哪裏又怎麽會知會老道?”


    司馬仁義似笑非笑的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道長何必自欺欺人。”話音一頓,司馬仁義寒聲道:“說,他到底去了哪裏?”


    言語中充滿了殺機。


    鐵劍道人感受著司馬仁義的殺機,心頭咯噔一跳,暗道不妙,強裝鎮定的說道:“神君就是殺了老道,老道也說不出醜道人的去處,神君何必強人所難。”


    司馬仁義眼中寒光乍現,冷笑道:“在下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他了?”說著,瞅著待在一旁的年輕小道士。


    鐵劍道人的臉上泛起了怒氣,慍怒道:“人在做,天在看,神君難道不怕遭報應?”


    “報應?”


    司馬仁義嗤笑了一聲,說道:“道長信這個?唐宗宋祖為了黃袍加身,死了不知多少人,他們可有什麽報應?他們非但沒有報應,還被後世所敬仰,道長說報應,豈不是可笑?”


    鐵劍道人麵露譏諷之色,嘲諷道:“唐宗宋祖何等英雄,豈是你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可笑的是神君吧?”


    “在下不與你談這個,在下隻想知道醜道人去了哪裏?”司馬仁義不耐煩的說道。


    鐵劍道人說道:“老道不知。”


    “好,好,好!”司馬仁義一連叫了三聲好,眼中殺機閃現,說道:“既然道長執迷不悟,休怪在下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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