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意關上門後貼在門邊,聽到他腳步離開,這種熟悉的場景再度重演,令她些微失神。


    “童筱意?”淩慕寒聽見關門,卻發覺她半天沒動靜。


    “哦,來了。”她回應著,將侍女送來的鋪蓋抱到床邊,鋪好,擺了枕頭。然後脫了外衣,倒頭睡了。


    淩慕寒雖是閉著眼,卻一直未睡。


    傾聽著近在咫尺的輕淺呼吸,從而判斷她是否已入眠,直到聽見她睡著了,這才伸出手輕輕觸摸她的臉。當接觸到她溫暖而柔滑的臉,卻驀地想起昨夜她渾身瑟瑟發抖,冷的一直往他懷裏鑽。


    本以為,她病一好就會追著他確認昨晚的承諾,卻沒料到她絲毫沒提,就似忘記了一樣。


    起身下床,將已然熟睡的人抱到床上,躺在外側輕輕將她圈在懷中。她的膽子似乎又大了,居然將外衣脫了,隻穿著抹胸情況下,他一伸手就觸摸到柔滑的肌膚。雖有些遲疑,但此刻她睡得正香,他便將手放置在她的腰上,手掌剛好貼在她平坦的小腹。


    她似乎有所感覺,忽然翻身過來,整個人抱住他。


    淩慕寒全身一緊,屏息之下,發覺她仍是酣眠之中,嘴角不由自主的便微微上揚。她身上有股清新的香氣,調皮的發梢總在他下巴間來回撩撥,然而他一直感覺浮躁的心,卻仿佛由此沉靜了下來。


    次日。


    童筱意醒來的時候發覺睡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坐起來,看見淩慕寒早已穿戴好,坐在桌邊。眼睛眨了眨,她趕緊分辯:“將軍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記得……”


    “行了!起來叫水洗臉。”淩慕寒打斷她的話。


    “哦。”童筱意一邊穿著衣裳一邊奇怪,跟以往不一樣啊,想著便說:“將軍大人,你怎麽變了啊?要是以前,你早一腳把我踹下來了。”


    “哪兒那麽多廢話!”淩慕寒別開臉,那絲別扭的神色被他極好的掩飾了。


    童筱意抓抓頭,很快就把那點奇怪拋棄了。


    打開門,一眼就看見隔壁房門外站著的人,嚇了一跳:“樂……旋皇子,你起這麽早啊?”


    樂梵不作聲,對著她勾手。


    童筱意走了過去。


    他一把將她拽近,貼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問:“昨晚沒事吧?他有沒有對你不規矩?”


    童筱意好笑的翻個白眼:“沒有啦!又不是第一次,你不要多想。你還沒洗臉吧?快搖鈴,正好一塊兒洗。”


    “真的沒事?”他又追問了一句。


    “嗯!”她鄭重點頭,又看了眼他的臉色,明顯昨夜沒睡好。


    早飯後,三個人坐在院子的樹蔭下,小桌上沏了一壺茶。早晨的陽光還很溫和,燦爛的照耀著,又被繁茂的樹葉打成細碎的星星點點灑落下來。


    三個人從坐下起,一直很安靜。


    童筱意雖不是個安分性子,可這種氣氛下,她覺得還是不要張口。


    院門突然開了,竟然閻烙。


    “筱意,過來。”閻烙微笑著對她招手,仿佛她的處境絲毫未變。


    的確,昨晚侍女們過來時還稱呼她為“舞兒小姐”,仿佛她隻是換了個住處一般。


    “你找我?”童筱意走過去,滿腹狐疑。


    “這是答應送給你的,打開看看。”閻烙手中拿著個長形木製扁盒,散發著檀木香氣。


    童筱意伸手接過來,一開打,隻覺得眼前一片珠光閃耀。眯了眯眼,這才看清楚,盒子裏放著的是一隻純金打造的蝶翅金釵,蝴蝶的兩片翅膀上綴滿了各色玉石翡翠,陽光下不停的閃爍出奇異光彩,耀花人眼。


    “哇!真漂亮!”她不由得讚歎出聲,這份精致的做工,這份真材實料,價值不菲啊!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閻烙看到她的眼睛裏同樣閃動著光彩,從盒子裏將蝶翅金釵取出來,輕柔的為她戴在發上,而後又審視一番,讚歎道:“很漂亮!”


    “謝謝!”童筱意摸著頭上貴重的禮物,心情如同此刻的陽光一樣,大好!


    閻烙的手輕撫著她頭上熠熠閃動的蝶翅,忽而傾身貼在她的耳際,低聲笑道:“筱意,我們的交易還作數哦,心動的話,隨時可以跟我說。”


    樂梵早站了起來,一看他舉止輕佻,馬上出聲喊道:“童童!”


    童筱意回頭,看到的可不僅僅是一張黑臉。


    閻烙並沒有多停留,手指滑過她的臉頰,笑著走了。


    樂梵走到她身邊,望著院門關閉,問道:“他便是號稱第一毒師的閻烙?他跟你說了什麽?”


    “能說什麽?昨晚兒在遊船的時候,我頭上的金簪子掉進湖裏了,他答應重新補一支給我,現在不過是履行承諾而已。怎麽樣,很漂亮吧?值不少錢呢!”童筱意故意得意洋洋的炫耀,避開他的追問,走回到淩慕寒身邊坐下。


    相反的,這回淩慕寒什麽都沒質問,一副沉眉深思的樣子。


    童筱意環顧著安靜的院落,湊到他耳邊,神秘又鬼祟的低聲問:“將軍大人,你覺得魈王在打什麽主意呀?他為什麽突然要把我們關在一處呢?”


    “不知道。”淩慕寒一時之間也猜不透,卻總有些不安的預感,好像要出什麽事一樣。


    童筱意又看向另一人:“旋皇子,聽說你一個多月前曾經逃跑,你怎麽跑出去的?”


    樂梵盯著她,伸手摸著自己的臉,笑的吊兒郎當:“靠美色。”


    “美色?”眼珠兒一轉,她哈哈笑了兩聲,不太確信的反問:“你該不會是誘惑了某個侍女,然後讓她幫助你逃跑吧?”


    “答對了!”彈了個響指,他笑的幾分得意:“怎麽樣?沒想到吧?這張臉好用著呢。”


    “可是你……”童筱意的話隻說了一半。


    從昨晚她就隱隱奇怪,若他是樂梵,怎麽會對旋皇子的過往那麽了解?魈王這邊絕對不可能因他失憶而為他詳細講解,他也沒裝失憶,那他怎麽會這樣反常呢?至少,跟她的情況相比,是反常的。


    樂梵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問什麽,故意一副神秘的微笑,惡劣吊著她的胃口。


    “童筱意,昨晚之後,魈王府有什麽異常嗎?”淩慕寒驀地問。


    “異常?”見他一臉嚴肅,童筱意便仔細回想:“昨晚我都不記得怎麽回到了朱雀樓,醒來後一直呆在樓裏,好像也沒看見異常的事。晚飯時,侍女說魈王不在府裏,其實他在,是故意製造機會讓我來落雲院,然後順勢把我關進來。呃,倒有一件事,可不能算異常吧?”


    “什麽事?”淩慕寒追問。


    “午飯後,我跟魈王在喝茶,侍女來回稟,說‘月小姐有事回稟’。我這才知道他還有個義女,叫莫芷月。他說莫芷月才從外麵回來,不見也沒什麽。這能算異常嗎?”她覺得不算。


    淩慕寒卻是很認真的想了一番,又問:“莫鳳兒與莫鍾離呢?”


    童筱意點著下巴,一麵回想一麵說道:“莫鍾離大概去烈焰了吧。那晚我出事,魈王當著我的麵兒處理的,讓莫鍾離催催烈焰方麵,讓莫鳳兒去玉鏡。啊!對對對,當時我就聽到‘芷月’這個名字,沒留意,他就是讓莫鳳兒去接替芷月手中的事。”


    “她從玉鏡回來……”淩慕寒似乎明白了,抿了抹冷笑,道:“想必是玉鏡派了人來,他們定會與蔡桓將軍聯係,看魈王的舉動,定是近兩天就有動作。或許,他將我們關在一處,是為了更便於關押監視。沒了你,就沒了內應。”


    “說的也是啊。”雖然還是有點奇怪,但他這麽分析,也沒錯啊。但再一次的營救行動,即便是兩國聯合,會順利成功嗎?


    唉!她表示十分質疑。


    樂梵在旁聽著,心裏暗暗的假設:若是回到了烈炎,恢複了皇子身份,會如何?會比現在的局勢更有利嗎?或許吧,起碼那時地位尊貴,能將她留在身邊。如此,他便開始真心祈禱能順利返回的日子早些到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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