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陽光衝破雲層,驅散了天空中最後一絲暗雲,令人的視野豁然明朗。


    蘭馨捂著微微作疼的心口,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陽光,掀開錦被從床上下來。采蓮那個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用盡一切機會霸占太子,偏她自己的身體不爭氣,時不時犯個病,令對方得意。


    “太子妃,你怎麽起床了?”嬌紅進來看見她站在床邊,連忙上去攙扶。


    “沒事。太子呢?”


    “旋皇子昨夜著涼,聽說病的很重,太子前去探望。”嬌紅遲疑了一下才說:“庶妃也跟著一塊兒去了。”


    蘭馨一動氣就覺得心口疼。


    嬌紅見狀忙說道:“太子妃,你不要多想,她再怎麽樣不過是個庶妃,你如今有身孕,身體又不好,千萬不能激動。禦醫說了,你身子太弱,萬一情緒太激動的話……”


    “我知道。”蘭馨壓下心口那股抑悶,感覺陽光照在臉上暖暖的,便出門走到外麵,說:“陪我出去走走。”


    禦花園仍是繁花似錦,經過一夜秋雨洗劑,越發清新嬌豔。


    蘭馨尋了個小亭準備歇一歇,嬌紅擔心她坐在石凳上受涼,身邊又沒跟別的宮女,隻好親自去就近的地方取坐墊來。蘭馨輕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難掩心頭那股不安。


    “太子妃,妾身有禮了。”驀地一個帶笑的聲音,一看,竟是采蓮款款而來。


    一看到對方嘴角微帶的笑,蘭馨覺得受到挑釁,立刻收斂了落寞情緒,端出冷傲姿態:“原來是庶妃。你不是跟著太子去了吟風苑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哦,看望了旋皇子,這會兒太子正跟童姑娘說話呢,我就一個人走走。太子妃也知道,太子跟人說話時,不喜歡被打擾。”采蓮的話半隱半露,滿是暗示。


    “童姑娘?童筱意?”蘭馨有些驚訝,但轉念一想就猜測到了,定然是因旋皇子而進宮的。那麽,淩慕寒也來了?


    “是啊,那位童姑娘與淩大將軍的婚期也定下了,十月初八,是個吉利的好日子呢。”采蓮站在幾步之遠的位置停住,眼梢微微一抬,輕笑道:“聽說,太子妃與淩大將軍是舊相識,那,大將軍的喜日,太子妃也會備份大禮嘍?”


    蘭馨目光陡然冷厲,盯著她,心中震驚:“你是什麽意思?”


    “太子妃別生氣,我也是聽太子無意講起的。”采蓮嘴角的笑卻表明,遠非那麽簡單。


    “太子?”蘭馨驚詫的目光中,更多的是質疑。


    采蓮卻是笑著不再多言,反而安撫道:“太子妃身體不好,又懷著身孕,可千萬不能激動。太子也沒跟我多講,不過是些陳年舊事,我閉口不言,就權當不知道,太子妃不必多心。”轉身走了兩步,驀地一停,又說了一句:“不過,采蓮倒是挺羨慕太子妃,都是如今身份了,卻還有人為太子妃如此傾心。太子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得呢?”


    “你!”看著對方遙遙離去,蘭馨一口氣衝上來,捂著疼痛發悶的心口冷汗直冒。


    歐陽策,他竟然跟另外的女人講起那些事,一直以為那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是她的優勢,甚至是牽製他的砝碼,卻沒料到他竟然……她為他做了那麽多,他卻……


    更令她難以忍受的是:她堂堂的大學士千金,皇上欽點的太子妃,竟被這樣一個女人嘲笑!


    忽然肚子一陣絞痛,她刹那臉色慘白的跌坐在地上。


    不遠的地方,童筱意托詞離開了太子,沿著路準備回吟風苑。


    因樂梵的燒還沒退,擔心隨時起變化,玉貴妃特意將她與淩慕寒都留在宮裏。淩慕寒跟著皇上去了禦書房,大約是談著政事,而她聞多了藥氣覺得心悶,便出來走走,偏又遇上太子。


    正尋路時,忽然聽見有人喊叫,好像聲音還有些熟悉。


    循聲找過去,竟看見太子妃倒在亭子裏,滿臉痛苦不說,下身竟流出了鮮血,大半的裙子都被染紅。


    “你,你怎麽了?”童筱意嚇了一跳,直覺的反應就是跑上去將其攙扶起來,可蘭馨早疼的站不起來,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她的手,幾個指甲瞬間就掐到了肉裏。


    童筱意疼痛難忍,卻又甩不開對方的手,無奈之下扯著喉嚨大聲喊人。


    “太子妃?太子妃你怎麽了?”最先聞聲跑來的是去取坐墊的嬌紅,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同樣驚慌失措。


    “出了什麽事?”最意外的出現的人,淩慕寒。


    童筱意驚愕的望過去。


    隻見他追尋著聲音很快大步跨來,掃開哭泣的嬌紅,將地上痛苦的蘭馨抱起來,斷喝道:“哭什麽哭!還不帶路,快去請禦醫!”


    他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可她卻被蘭馨死死的抓著手,被他大步一拽,隻覺得手上一陣痛。蘭馨的手被扯離,卻帶出了幾道尖利血痕。


    摸著滴血的手,她望著淩慕寒那張緊張沉冷的臉,忽然覺得與他的距離那麽的遙遠。


    嬌紅引他來到最近的花廳,蘭馨被放在榻上,好像人已經半昏迷,臉色蒼白的嚇人。淩慕寒摸到蘭馨滿臉的冷汗和眼淚,聽著那昏迷中還在不斷痛苦的呻吟,一時忘記了身份和局麵。


    “馨兒,馨兒……”


    此時太子也聞訊趕來,正巧看到這一幕:“嬌紅,這是怎麽回事?”


    嬌紅隻顧得哭,卻並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隻把目光望向童筱意。因為在她趕去的時候,太子妃身邊隻有童筱意,或許是過去的影響,嬌紅一下子把矛頭對準了她。


    “一定是童筱意!一定是她把太子妃弄成這樣的!”


    “呃?”童筱意從自己的傷心中驚愕回神,完全不能理解身份的突然變轉。她明明是救人者,怎麽一下子就被指責成害人者了?


    “童筱意?”淩慕寒終於注意到她了。


    一看他眉宇間堆起的質疑,童筱意頓覺得心裏發冷:“憑什麽說是我把太子妃弄成這樣的?我為什麽要害她?無憑無據,怎麽能信口開河!”


    “禦醫來了!”宮女的話打斷了花廳裏的“審問”。


    宮女將屏風豎起,眾人全都在外回避。


    少頃,禦醫出來。


    “怎麽樣?”歐陽策問。


    “太子妃身體太弱,又情緒激動,小產了。”


    歐陽策聽了這話默然沉寂,隨後進入屏風後麵,接過帕子,親自服侍意識昏沉的蘭馨。


    “到底是怎麽回事?”隨著一聲質問,皇後急匆匆的趕來。


    眾人忙跪下恭迎。


    皇後沒空理會他們,看見了一個人,就忙問:“采蓮,太子妃怎麽樣?”


    采蓮扶住皇後,輕聲道:“太子妃小產了。”


    “怎麽會……”皇後一陣黯然心痛,卻也清楚,蘭馨那副嬌氣又帶病的身體自懷孕後就越發的嬌弱,正是因此,才特地又將采蓮賞給太子。


    這時歐陽策從屏風後出來,臉上沒了一貫的微笑:“母後。”


    “她身子弱,昨夜又剛下過雨,該在房裏好好兒休養才是,你怎麽讓她到園子裏來了?”皇後渴望抱皇孫,如今孫子沒了,難免失落。


    “她自己一個人來的,大約是在屋子裏太悶。再說,她本是好了些的,散散步也沒大礙,不知……”歐陽策盯住了一個人,聲音不再溫和,反而帶著清冷質問:“童筱意,嬌紅說當時隻有你在太子妃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禦醫說太子妃是受刺激,難道,是你跟太子妃說了什麽?”


    這一出始料未及,童筱意再度愣住:“我?我是聽到太子妃的喊聲才過去的,當時太子妃人已倒在地上,我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是嗎?”歐陽策明顯在質疑。


    “千真萬確!”童筱意忽然覺得背後一涼,覺得太子正為她編織一張陷阱,而她卻又無法抽身躲避。


    果然,隨之就聽采蓮說:“童姑娘為何不說實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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