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小樂送的嬰兒車,童筱意就把大寶小寶放在裏麵,在早晨太陽出來了又不太熱,推著車在府裏到處逛。她逛的愜意,並將淩慕寒帶著一起,或去老太君那裏閑坐,或與思琛一塊兒在府裏玩捉迷藏,或是邀著方夫人逛花園。


    府裏上下都對旋皇子送的稀罕禮物好奇,又見小車造型精巧,雕刻著精美紋飾,刷著漂亮紅漆,上麵又掛著各色小香囊,小鈴鐺,五彩繽紛,清脆作響,一時間議論紛紛,很快傳遍了京城。


    作為嬰兒車的回禮,童筱意去見了閻烙。


    閻烙恢複的不錯,除了氣血差些,斜倚在床頭,望著平放於麵前的那隻受傷的手。紗布雖然取了,但留下了一條疤痕,即便是抹了祛疤的藥,也仍舊留有痕跡。這便是紅葉的目的,每當他看到手腕處的疤痕,就會想起那夜發生的事,就會想起紅葉。


    童筱意站在門口猶豫,擔心來的不是時候。


    “怎麽不進來?不是來看我的嗎?”閻烙的語氣一如以往,嘴角還帶著微笑,似乎根本沒被那晚的事和現在的傷情而影響。


    的確,從他醒來的那天起,她就沒在他臉上看到微笑以外的表情。溫和的微笑是他的麵具,而不是真實。


    “你渴不渴?”她討好的笑著,見他點頭,忙倒了杯茶端給他。


    閻烙接了茶,看著她笑道:“筱意,有事求我?”


    她摸著臉幹笑,默認。


    閻烙微微斂了眼神,啜飲著茶,而後似乎猜到了:“我現在是個病人,哪裏有精力為別人診治,你說是不是?”


    “不急,不急。你慢慢兒養身體,治病的事可以緩一緩,隻要你答應就行。”她一副很好商量的笑。


    “我能不答應嗎?”他低笑,一抹愧疚自他眸中閃過,然後又是笑:“我欠你的,該還。既然是你張口了,那我便答應,再過幾天吧。”


    “謝謝。”她懂他的意思,但她並不是虞汐的女兒,即便是,紅葉的所為也不能全歸咎在他身上,所以他並不欠她。不過,他若要這麽認為,她倒沒什麽異議。


    “說謝就見外了,陪我吃頓飯就行了。”他笑。


    “唉,我都陪你吃了好幾頓飯了,我家將軍大人醋都喝了一缸,你就別再害我們夫妻不和了。”她誇張的歎著氣。


    “喝都喝了,再讓他多喝一點兒又有什麽關係?”他是一點兒不在乎,他們鬧不和跟他都沒關係。


    “閻烙叔叔,你這麽說就不對了。”臉一垮,表示對他的極度不滿,見他毫無反應,這才又變為笑:“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閻烙一聲嗤笑,搖搖頭:“罷了,罷了,故事就免了,我都聽你講了五六個了。你不是會唱歌兒嗎?不如唱支歌吧。”


    “好吧。”她是無所謂,清清嗓子,剛準備開唱又被截斷。


    “唱上次你哼過的那支歌。”他特別點播。


    “上次?”想了想,想起來了,瞟他一眼,覺得無所謂,便唱了:


    我一見你就笑/你那翩翩風采太美妙,跟你在一起/永遠沒煩惱。我一見你就笑/你那翩翩風采太美妙,跟你在一起/永遠沒煩惱。究竟為了什麽/我一見你就笑,因為我已愛上了你/出乎你的意料。


    幾天後,閻烙遵照承諾,入宮為皇上診治。


    ※東宮。


    當歐陽策得知此事,心裏再度緊張起來。畢竟皇上對玉貴妃太過偏寵,旋皇子又遭受過十年艱苦,骨子裏可不似表麵那麽脆弱,萬一皇上對他這個太子不甚滿意或其他原因,難免不會有另外打算。


    再者,憑旋皇子結交的人來看,可透著危險。


    目光一抬,望見蘭馨出宮門,便問:“太子妃是去哪兒?”


    “回太子,是皇後娘娘召見。”


    坤寧宮內,皇後看見蘭馨那單薄如柳的身姿走進來,不禁就皺眉。


    “馨兒給母後請安。”


    “免了,坐吧。”皇後擺擺手,歎了口氣:“馨兒蕙質蘭心,又聰敏,我就不兜圈子,直說了吧。”


    “母後請講。”蘭馨沉靜的端坐,已然猜到幾分。


    皇後道:“太子已近而立之年,至今未有子嗣,皇上跟我都非常著急。你也明白皇家子嗣的重要,更何況是太子,連滿朝大臣都憂心著。現今皇上身體不好,若能有喜事衝一衝定然高興。你身體一直不好,禦醫也說了,兩次小產徹底弄壞了你的身子,要再懷上十分困難,想保住,更是難上加難。”


    “上次出了事,太子身邊沒個像樣的人,到底是不行。前兩天便有大臣上議,請太子納妃,以求子嗣。這不僅是我們皇家的事,也是國家社稷的大事,我已著禮部在大臣們的女兒中擇幾位品貌出眾的,屆時冊子遞上來,你也看看。”


    “是,馨兒不能為太子誕下子嗣已是愧疚萬分,豈會不明事理?母後盡管放心,隻要將來的妹妹能為太子延續子嗣,馨兒情願親自服侍。此事,就遵照母後的意思辦理,馨兒絕無異議。”


    蘭馨至誠至懇,因為她清楚,別說她如今難以生育,即便能,身為皇後,也有權決定太子是否納妃,她不過是個擺設。


    “你明白就好。”皇後笑笑,這才關問起她的身體。


    說了沒一會兒,一個小太監進來,附耳跟皇後稟報了些話。


    皇後隨之起身:“聽說閻烙進宮了,真是荒誕!那樣的人怎麽能為皇上診病?誰知他是否暗藏禍心?”


    蘭馨跟隨著去了養心殿。


    養心殿裏早候著諸位娘娘皇子,寢殿內,閻烙正為皇上診脈。


    皇後一來,眾人忙起身恭迎,皇後卻是直接朝玉貴妃發難:“這是貴妃請來的人吧?難道貴妃不知閻烙是天下第一毒師,是當初毒害皇上之人的師父,如今卻請他來為皇上治病,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萬一他包藏禍心,皇上有個閃失,貴妃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麵對皇後盛氣淩人的指責,玉貴妃微微一笑,毫無懼色:“皇後請息怒。閻烙的確是臣妾請來,但由他醫治是經皇上同意的。他雖是毒師,但醫術也同樣精湛。當初皇上所中的毒是慶王爺從紅葉手中購得,紅葉本身與皇上並無恩怨,她的師父更與皇上沒有瓜葛,何來禍心呢?皇後先別著急,說不定他真能令皇上的身體有所起色。”


    “看來,貴妃早就考慮好了。”皇後冷笑,睨了眼一旁的旋皇子,又看向太子。母子連心,皇後自然也為太子前景憂慮。


    少頃閻烙自裏麵出來,麵對皇後與諸位娘娘彎身做禮,然後便離開了。其他人根本沒機會詢問他,隻好向小太監打聽,皇後與貴妃則進了寢殿。


    原來,閻烙為皇上紮了針,又開了副藥方,囑咐煮開了做藥浴,每晚泡一次,清除體內餘毒。除此外,也有強身健體的功效。但閻烙也說了,皇上中毒後拖得久,再加上上了年紀,身體不可能完全恢複到從前。


    到底皇上是偏寵貴妃,沒多久便說累了,讓眾人跪安,獨獨留下她。


    宮人也退了出去,貴妃便就近坐在床邊,柔聲請問:“皇上,你覺得怎麽樣?”


    “好多了,覺得氣順了很多。”皇上笑著拍拍她的手安慰,隨之有微微歎口氣:“湄兒啊,朕這一好,是好是壞啊?”


    “皇上說的是什麽話,難道不想治好病嗎?”其實貴妃豈會不懂他的意思。


    皇上沒點破,隻是笑笑,說:“旋兒這孩子不像小時候那麽嬌弱了,說起話,分析事,總有獨到之處,難能可貴啊。看來,他也算是因禍得福,那十年,權當曆練了。”


    貴妃跟著笑,自然自豪高興:“是啊,他時常說些笑話逗我開心,知道我擔心皇上,總勸慰我。行事穩重,成熟,真是長大了。不過,他若撒起嬌,可真跟小時候沒兩樣,不能不答應他。”


    皇上聽了也笑,笑著笑著眼睛裏有了感歎:“朕本以為,上次的變亂是難逃一劫,所以……”


    所以,他留下了那道聖旨,盡管有違帝王之道,終究是留了。(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全職丫鬟:我的將軍大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酒微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酒微醺並收藏全職丫鬟:我的將軍大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