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璃本來腦子就不清醒了,看見那消失的床,眯著眼睛有些搞不清發生了什麽,但此刻的她有限的腦容量也想不了那麽多了。


    她扒著繩子平躺了上去,身下傳來雙人床軟綿綿的觸感,安璃滿足的喟歎一聲,然後轉頭招呼身旁的君淩:“快來啊快來啊,這裏睡得可真舒服。”


    君淩:“……”


    喝醉酒的安璃智商直線下降一百八十個百分點,可真是個笨蛋。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走了過去,被她拉著手躺在了她身旁。


    安璃一雙眼睛晶亮的看著他,然而沒看多久,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君淩便看著她沒過多久就這樣睡著了。


    夜色之中,君淩看了她一會兒,想著再過一會兒,等她徹底睡熟了,就把她抱進屋裏去。


    可沒過一會兒,眼前的人驀然睜開了眼睛。


    君淩看著她清明的雙眼:“……”還沒完?


    安璃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一把掙開了君淩的手。


    君淩:“??”


    安璃從繩子上下去,實際上是從床上下去,但她看不見床,下去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幸好君淩及時扶住她。


    但她掙動著又揮開了君淩的手。


    “安璃,你要去哪裏?”君淩忍不住問道,問出後他又覺得有點傻,安璃都醉成這樣了,怎麽可能還能回複她。


    可就在這時,安璃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


    她看著他,微微歪著頭,臉上的表情有些怔忪,“君淩?你怎麽在這裏啊?”似乎才看見他似的。


    君淩:“……”


    他發現她的話問的有點奇怪,反問道:“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我的夢裏啊。”安璃理所當然的說道。


    君淩看著她,眼底浮現出一抹無奈,又有些好笑,既睡繩子之後,她又把現實當夢境了嗎?


    然而就在這時,安璃三兩步走了過來,踮著腳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君淩被她突然的動作弄的有點懵,反手扣住了她的腰,錯愕道:“怎麽……唔。”


    安璃傾身吻了上來,毫無章法的和他唇齒相纏,男人的眸色陡然深了幾分,像在壓抑著什麽。


    他一手扣著她的腰,隔著輕薄的衣料輕輕的摩擦著,手指一時用力一時鬆開,似乎正在兩種狀態之中搖擺不定。


    就在他似乎下了決心,手上的力道驀然加重的下一刻,身上的人突然推開了他。


    君淩:“……”


    她饜足的舔了舔嘴角,然後伸出手,在君淩的嘴角邊揉了一下,理直氣壯的說道:“可終於親到了。”讓她肖想好久。


    君淩深深的看著他,神情莫測。


    安璃毫無所覺,還繼續道:“還是做夢好啊,夢裏的你怎麽這麽乖,竟然都不逃跑。”


    君淩一怔,愣了兩秒,他的臉上露出幾分苦笑,下一刻,隻聽他淡淡道:“我以後都不會跑了。”白天的時候安璃始終都表現的很平淡,但其實,她還是會不安。


    他這廂算是深情表白了,卻哪知,那廂安璃壓根兒就不買賬。


    她看著他,看了半晌,那眼神清明的讓君淩差點以為她酒已經醒了。可下一刻,她手腕一翻,一卷麻繩出現在了她手心裏。


    君淩:“……”


    下一刻,他便眼睜睜的看著她把他的雙手並在一起,然後用麻繩繞了一圈又一圈。


    雖然酒醉了,但是她這打結的手法卻絲毫不亂,十分的標準。


    係好之後,安璃將繩子的一頭捏在了自己的手裏,還身後拍了拍君淩的兩手,神色看上去對自己的傑作十分的滿意。


    君淩有些好笑。


    安璃係的很緊,但是也不至於困住他,他有n種方式掙開,但是最終,所有的想法在心頭繞了一圈之後,他隻是無奈的搖搖頭,並沒有掙開。


    安璃自認將他綁緊了,一手牽著繩子的另一端,一邊義正言辭的宣布:“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了,要乖乖聽主人的話哦~”


    君淩:“??!”前一刻,君淩是一臉寵溺加無奈,然而在聽到安璃這莫名奇怪又羞恥的話後,他臉上的無奈被一腦門的黑線取而代之。


    她的腦子現在是裝了些什麽廢料?


    然而安璃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樣的話,還非常認同自己的話似的,重重的點點頭,說道:“現在,你要給主人侍寢哦~”


    說完,她就牽著繩子的一端,朝房間裏走去了。


    君淩跟在她身後,剛才想掙開繩子的衝動重新冒了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走在前麵的人仿佛感應到了似的,她轉過頭,皺著眉看著他,十分不讚同的說道:“你要乖,不然主人可要懲罰你了。”


    饒是君淩常年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這時候也忍不住臉上發起了燒來,少見的出現了窘迫的神情。


    天啦,這是什麽樣的羞恥的台詞啊。


    他真的沒想到醉酒後的安璃會是這樣的。


    安璃似乎牽著繩子不放心似的,兩步走了過來,將多出來的繩子在他手上又纏了幾圈,纏好之後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往房子裏拖。


    那架勢,跟土匪搶壓寨夫人似的,十分的霸氣。


    走到了房間,安璃看了一眼光禿禿的的床鋪一眼,似乎在納悶床單到哪裏去了,怎麽隻剩下白花花的棉絮了。


    她不管臉上表現出了疑惑,她還問了出來。


    “君淩,我們的床單呢?”


    君淩愣了半天,才從牙縫裏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安璃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了他熟悉的,不讚同的表情。


    那種不讚同之後又緊接著幾分包容的微妙表情,讓君淩忍不住頭皮發麻,然後下一刻,便聽到她說道:“君淩,你怎麽能因為不想侍寢就把主人的床單給藏起來了呢,真是不乖。”


    君淩已經連無語的力氣都沒有了,安璃戲多到讓他不知所措。


    “快幫主人把床單鋪上。”她還渾不覺的在旁邊催促。


    君淩沉默了一會兒,企圖跟上她的邏輯:“你綁著我,我沒法給你鋪床。”


    安璃低頭,朝他的手腕看過去,然後緊蹙著眉頭似乎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看上去十分的糾結。


    過了好一會兒,安璃才下定了決心似的,她將君淩的拉到一旁的椅子上,不知道又從哪裏變出了一根繩子,把他綁在了椅子上。


    君淩溫順的沒有躲,但是莫名的覺得畫風不太對的樣子。


    將君淩綁好之後,安璃似乎滿意了,覺得他這下是沒有機會逃跑了。


    然後她走到了床邊,從空間裏拿出了一張床單。


    君淩側頭看過去的時候,目光在那張床單上落了一瞬間,變感覺眼睛被辣到了。


    隻見安璃拿出來的床單上,用五顏六色的線繡著栩栩如生的牡丹,大朵大朵,成簇的牡丹花看上去一點都不雍容貴氣,反而十分的華豔俗氣。


    這樣的床單,在九十年代的時候也曾流行過,就算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也有好多人家裏都有著這麽一張床單壓箱底了,可以說是非常富有年代氣息的一張床單了。


    君淩知道安璃的空間裏是什麽都有,但他萬萬沒想到她連這樣的床單都收集,還在這個時候拿出來。


    他敢肯定,安璃要是清醒的,打死她都不會把這張布拿出來。


    就在他陷入震驚之中一時沒辦法回神的時候,那邊安璃已經利落的將床單鋪好了。


    她歡快的跑過來,把君淩解開,然後拉著他撲到了床上。


    君淩吞了吞口水,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最終也沒能止住,他問:“我們今天晚上就睡這個床單?”


    安璃看著他微妙的表情,調動喝醉後為數不多的腦細胞,終於從他的表情裏察覺到了些許的情緒來。


    她看著他,認真問道:“你不喜歡這張床?”


    “……我是不太喜歡這張床單。”君淩實話實說。


    安璃立馬又露出了第三次不太讚同的表情。


    她義正言辭的批評道:“主人的夢裏隻有這一張床單,你要將就著點,不要為難主人知道嗎?”


    君淩沒想到她還在堅持著自己在做夢的設定,但是卻忍不住內心瘋狂的吐槽,就這一張床單才怪,他明明白天才看見她在鎮子裏收刮了一堆東西。


    但是他隻是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沒關係,我這裏有。”


    說著他手腕一翻,一張淡藍色的床單整齊的擺放在了兩人之間。


    安璃盯著淡藍色的床單看了兩秒鍾,然後下一刻,跟沒看到似的,轉過身,背對著君淩。


    君淩:“??”什麽意思?自己不喜歡的就假裝看不到?


    下一刻,安璃轉了過來,她裝作不經意的把手搭在了床單上,然後下一刻,君淩便看著那床單消失在了安璃指尖,而始作俑者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理直氣壯的抓住了他的胳膊,說道:“天黑了,侍寢吧。”


    君淩有些無語的心又被她一句話勾了回來,兩人麵對麵的側躺在床上,靠的非常近,安璃說這話的時候,他幾乎能感覺到她的呼吸。


    “你想怎麽侍寢?”他聽到自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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