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挑著眼梢這麽看過去,季府門口果然繞了一群阿飄,粗略估計的話大約也得有上百。


    他們從各處牆頭飄進來,密密麻麻地聚集著,看得人腦殼疼。


    季天遠雖然看不到,但是那烏壓壓的一陣陣陰氣不斷地在侵襲著他的身體,讓他不由得脊背發涼。這種情況以前從未有過,不用猜他便知道,這次季府有大麻煩了……


    “怎麽回事?這都是怎麽回事?!該死……”雲月開看著那些東西之後便不由得眉頭深皺,一時煩躁到無以複加,“快跑吧!這麽多髒東西我根本對付不了!嗎的你們季府到底做過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才能搞出來這麽大動靜?!不止如此,我分明看到方圓幾裏的鬼怪都開始來這邊了!快跑!”


    這麽說著,他就要拉上季暖的手。


    當然,季暖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她神情不變,隻微微一笑,道:“說的似乎剛剛那髒東西少的時候你能對付一樣。我們季府從未做過什麽喪盡天良的事,你說話的時候最好放幹淨一點,不然小爺很可能拿你去喂鬼哦。”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要糾結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你腦子放清淨一點好不好,現在根本沒有鬥嘴的時間!快特麽跑啊!你不跑我跑!”一邊說著,他便要伸手去拉時渺。


    微微皺了眉,時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麵上卻依舊是那麽一副柔弱的樣子,“雲教授,我感覺隻是跑的話我們是跑不掉的。問題似乎……我總感覺問題是出在浸血玉身上。”


    ……嗬嗬。什麽愛什麽保護,有危險他還不是下意識地第一想到自己第二想到時黛?


    不過她壓根也從沒指望過這男人什麽。隻是看著那漫山遍野的鬼啊,她也確實心涼。怎麽可能……一枚小小的浸血玉而已,怎麽會有這樣大的威力??但若說不是浸血玉吧,她一時也想不到其他的緣由……


    被這麽一提醒,雲月開才又把心思放到了浸血玉身上。


    他忙不迭地把那東西扔了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詭異的事又發生了。


    那些邪祟果然是奔著浸血玉來的,看到它之後,它們忙不迭一擁而上,瞬間將那玉包圍了起來。當然這不算什麽。詭異的是……那些靠近了的鬼似乎正在被吞噬一樣,一個一個開始慢慢消失!


    而那玉的顏色反而變得愈發鮮豔,它裂紋之處閃著紅光,在空中懸浮著……


    邪祟們就像是撲火的飛蛾一樣,上趕著去送死……


    “嗎的,這都特麽是什麽事兒!”雲月開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由得頭皮發麻。


    本來那些鬼看到他們應該會像是看到獵物一樣撲來的……可這次卻根本像是看不到他們一樣,自顧自圍著那血玉送死。


    他不由得後退了兩步,冷靜片刻之後他驀然看向季暖,道:“不對……時黛,不對!你看這些鬼,明顯要比你季府之前的那些都要凶悍。但那些可都是在季府待了很久的……之前我便納悶,為什麽那些邪祟不在季府殺人反而隻在祖墳殺人,如今想來,疑惑的點卻不止如此……季府那些鬼吸收了那麽多人的精氣,卻似乎根本沒有被自身消化,反而看上去比正常鬼還要瘦弱幾分,你說……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他們不**氣,他們隻是精氣的搬運工,懂麽。”季暖眉頭微挑,淡然道:“沒猜錯的話,祖墳裏應該還有個大家夥,那些小鬼吸了精氣,八成是要送回去養那大家夥的。”


    祖墳?


    大家夥??


    聽完那些話之後雲月開神色倒是還好,瞬間變了臉的卻是時渺。


    ……原因無他,就她看見棺材的那個山頭,便事離季家祖墳不遠!神色有些發慌,時渺一下子便把那個“大家夥”和她曾經看見過的那個棺材聯係了起來。慌忙間看向時黛,一下子便和對方那雙微帶著笑意的眸子對上。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那女人什麽都知道……也不知怎的,看了那女人的神情,她更加覺得那個“大家夥”指的就是那個男人……


    眼見著血玉把那些鬼一個一個吞噬,看著血玉上麵猩紅的顏色,她心中的盡是寒意!


    那個大家夥若是真的出來,會不會找她報仇……


    腦中心思千回百轉,時渺臉色越來越白。


    雲月開皺了眉,看向季暖道:“你一開始就知道?”


    季暖攤手,並未言語。


    “你那個笛子呢,給我瞧瞧。”自己的話沒得到回應,這次雲月開倒是沒有那麽計較,他隻是一臉凝重地伸出了手。


    掃了一眼那雙爪子,季暖彎唇道:“你以為這笛子是誰都能碰的了的?”


    “現在都是什麽時候了,你竟然還跟我計較那麽多?你這女人是真不知道輕重緩急!雖然不知道你手裏握著的法器寶物是從哪得來的,但身為一個修煉過的法師,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那東西在你手裏絕對不比在我手裏發揮的威力大!先不說我不會搶了你的,隻說我這次來幫助你季家驅鬼,你借那東西給我用也算是一種報償,何至於這麽吝嗇??”吐了一串槽,雲月開眉頭皺得深了深,又道:“好,你不願借給我也好,但是你得把那笛子拿出來,自己把眼前這些鬼給除了!”


    季暖神色不變,還是那麽一副雲淡風輕地氣人樣子,“你還好意思跟我談報償……若不是你和那女人帶來的血玉,我們現在怕是早已經沒事兒了呢!”眉眼彎彎,她繼續道:“還有,說什麽笛子在你手中發揮的威力要比在我手中發揮的更大……你覺得可能麽?你一個小懦夫,怎麽有臉這麽說?”


    “懦夫?你特麽說誰是懦夫?!”聽到這兩個字,雲月開差點又急了。


    季暖攤手道:“不是麽?若不是你被嚇破了膽,為何把那血玉扔到鬼堆裏而不是扔到時渺身上?”


    “廢話!那些鬼已經到門口了,若是我把那血玉扔到時渺身上,陰陽中和之後那些鬼沒了目標,還不是要對我們下手?!現在你季府被鬼怪裏三層外三層地包住,就算那些鬼的心思全都放在血玉身上,但我們想要從鬼堆裏逃出去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兒……指不定我們就要一起死在這裏了蠢貨!”雲月開再也沒忍住直接低吼出聲,這麽吼完,他才驀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時渺……


    對啊!還有時渺帶了的符紙!


    之前那些鬼會對時渺下手,是因為血玉把符紙的陽氣中和了……血玉如果不去影響符紙的話……


    這麽想著,他皺眉道:“笛子你愛給不給,你自己想去死那便死吧!你現在把時渺的符紙給我們!我帶著渺兒跑!”


    聽著他這麽著急的話,季暖卻是沒有一絲著急的意思,她不緊不慢地拿出符紙,緩緩道:“這樣啊……你想要符紙?”


    雲月開撇著臉不說話,似乎想要把她瞪死一般。


    季暖對於他這種態度沒有任何感覺,她神情不變,道:“想要什麽東西,不是也得是東西的主人才有資格不是麽?”


    時渺看著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瘋狂的鬼也是有點發慌……


    她早就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沒殺死季天遠,還差點暴露自己,最後還引來這麽多可怕的東西……簡直是沒偷著狐狸還熱了一身騷。


    沒等雲月開示意,她便看著季暖緩緩開口:“姐,渺兒希望你能把符紙還給我。”


    眉毛輕挑,季暖笑得肆意,“怎麽,現在承認這東西是你的了?早先不是說我汙蔑你的嗎?不是說是你不知道它為什麽在你口袋麽,不說因為事我拿出來的,所以我才應該被懷疑麽?現在又想撿便宜,嘴臉是不是太難看了點?”


    時渺抿著唇,蹙眉道:“那,你要怎樣才能把符紙還給我?”


    “小爺我說的很明白啊……你得承認這東西是你的,承認那血玉是你的,承認你來季府別有所圖,承認你為了錢不擇手段並且還惦記著我季府財產,承認你有意勾引雲月開,承認你時家人不懷好意,承認你曾經想殺我未遂,怎樣?”


    聞言,時渺的臉上盡是震驚,一臉傷心的模樣。


    她訥訥無言,看上去可憐見兒的。


    ……顯然,雲月開十分吃這套。他怒極瞪著季暖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前麵的話還像是個人話……你後麵說的都是一些什麽東西?!別以為我雲月開沒有寺遠法師的那張符還走不了了!”


    季暖攤手:“我本來也是納悶呢,一個自稱驅鬼大師的人驅鬼的速度還沒我快……如今想要在鬼堆裏逃命還需要借法器借符紙,嘖嘖……”


    雲月開聞言便是氣急。他冷笑了三聲,瞪了季暖一眼,施了個術法,拉著時渺便翻牆而去。


    在他走後半刻鍾,季府周圍的鬼氣忽然肆虐到了一種無以複加的地步。


    但與此同時,圍繞著血玉的那些鬼卻像是忽然找回了神誌一般,不再那麽拚命送死……接著,它們的鬼臉上紛紛出現了一種驚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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