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深入狂暴峽穀的一大問題就是補給線,如果突破了狂暴峽穀,人類富庶的土地將能夠給他們提供充足的食物與財富,但在這隻有赤色石頭和紅色砂粒的峽穀中,他們就連水也難以尋覓。(.無彈窗廣告)


    在與明人長達幾百年的較量中,獸人沒少吃過補給線被襲擊的苦頭,因此他們吸取了教訓,對於自己的補給防備得很嚴。以從明人手中奪得的堡壘為囤地,白天才會用簡易大車將糧食、武器等必需要品運往前方,夜幕降臨前會進另入一座堡壘。這種笨的運輸方法雖然效率不高,但勝在安全,在弄明白這個規律後,沈白隻能改變襲擊獸人補給線的計劃。


    “就算我混進一座堡壘並造成破壞,也無法完全摧毀獸人的補給,現在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直接襲擊獸人的中樞。”


    看著手中的地圖,沈白心裏下定了決心。現在他已經不在紅石堡壘中,而在離紅石堡壘大約二十裏的落日堡壘外。


    “獸人的指揮中樞離這裏還有五十裏,因為沿途太多的崗哨與遊騎,想要過去必須乘著夜色……”


    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五十裏的距離沈白晝伏夜出,足足花了三天時間才趕到,為了掩蓋自己的行蹤,也為了避免紅石堡壘成為獸人的攻擊目標,沈白還幾次佯襲獸人占據的堡壘,大開殺戒下至少有上百名黑皮以上獸人成為他刀下亡魂。


    這番殺戮還起到了讓沈白意想不到的效果,一個龍魂戰士混到了戰線的後方,時刻在威脅著獸人的補給線,這讓獸人統帥本部非常憤怒,因此從統帥本部連續派出強者四處搜尋,這使得本部中樞的防禦力量減少了一半。


    即使是這樣,他們還是沒有找到沈白行蹤,這讓獸人的指揮本部非常惱火。


    在這種情況下,沈白終於接近了獸人的指揮本部。


    這裏原本是人類的堡壘,可現在已經成了獸人的大本營,至少有五萬獸人囤聚在這周圍,形成了外圍拱衛防線,至於城堡內部的情況,沈白無法判斷清楚。他在外觀查了一整天,大量的獸人從這派往前線,同時也有從前線撤回休整的獸人。雖然營壘不象人類那樣嚴密細致,但沈白可以確認,自己想要混進去並不容易。


    “除非能夠從天而降……”看到這種防備,沈白皺著眉思考了很久。


    即使他是龍將,正麵殺進去的結果也是耗盡魂炎後被砍成肉醬,而且既然有能夠與龍魂戰士相抗衡的紫皮獸人出現,誰知道獸人當中會不會有能與龍將抗衡的戰力存在。


    所以,這次襲擊一定要突然,而且要準確,一擊必中,然後遠揚。


    “我不明白為什麽要發動這次攻擊,雪域聖山的上師告訴我,讓戰爭繼續下去,隻能給我們帶來毀滅。”


    堡壘內部,一個年輕的獸人站在大廳中間,他目光冷淡地盯著麵前的同胞,這個雖然年長卻仍然充滿力量的男性獸人就是整個獸人部族的督軍,有著獅膽之稱的布瑞威利。大廳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因此年輕獸人的話語沒有激起反對,相反,布瑞威利用沉默麵對著年輕獸人的質疑。


    “為了準備這場戰場,我們浪費太多的時間,各個部族被迫把哺乳中的母獸與幼獸都宰殺充作食糧,我們隻能依靠婦女和老人去狩獵,在我來的路上,至少見到四個部族已經斷糧……督軍閣下,這難道還不夠說服你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戰爭嗎?”


    “年輕的小子,因為你帶來了上師的聲音,所以我才允許你獨自在此,但這並不意味著你這樣的毛頭小兒可以教訓我。”布瑞威利終於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小子,你說的我都知道,隻要攻破狂暴堡壘,那麽所有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但是直到現在你也沒有攻破。”


    “那是我的戰術,我在等待時機,我必須徹底消滅人類在北地的力量,這樣進入溫暖之地後,我們才能放手收獲。”


    “你沒有全力攻城是為了把人類的防禦力量全吸引來?”年輕獸人瞪起了眼睛:“你這樣做……胃口也太大了吧?”


    “我們獸人一向能吃。”布瑞威利低啞地笑了兩聲:“我厭倦了在滿是風砂的地方拉鋸,我需要一場決定性的戰鬥,生存或者死亡。”


    “你是拿全體獸人的命運賭博,是什麽使得你如此狂妄……我知道了,你認為血獸人的力量真的可以與人類的龍魂戰士對抗?”


    “十六位大薩滿還有我們那些神秘盟友,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才完成了這一計劃,小子,你的兄長就是一位英勇的血獸人。”


    “結果他在你的戰術下被人類砍下了頭顱。”年輕的獸人聲音轉冷:“布瑞威利督軍,你在犯一個可怕的錯誤,你低估了人類,卻把希望寄托在不屬於我們獸人的力量上。”


    “我重複一遍,隻是因為上師的關係,所以我才允許你在我這裏大放厥辭。”布瑞威利督軍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另外,還注意管住你的嘴巴,不要去我的軍隊中蠱惑人心。”


    年輕的獸人又看了督軍一眼:“你會後悔的。”


    “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小子,身為一個被寄予厚望的年輕人,你沒有投入到這場征服的偉大曆史中去,而是在扮演一個很不光彩的角色。上師挑選你作為繼承人,再次證明了我的猜測,他已經老糊塗了。”


    “你在汙辱上師的尊嚴,也在踐踏薩滿的榮耀,布瑞威利督軍,你是不是要我與你來一場決鬥?”年輕獸人被激怒了,他身體仿佛變得龐大起來,臉上露出一股威嚴。


    “小子,你還沒有資格向我挑戰……”布瑞威利對此不屑一顧,象他這樣在戰場上久經風霜的老將,根本無須用決鬥來證明自己的武勇:“你……”


    然而在他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頭頂上忽然傳來一聲轟響,布瑞威利抬起頭,刀一般的濃眉擠在了一起:“怎麽回事?”


    “啊!”


    回答他的是慘叫聲,而且不隻一聲,連續的慘叫聲傳了過來,緊接著一個被紅光籠罩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無彈窗廣告)那個身影沒有絲毫停頓,筆直地衝向布瑞威利。漫天火海般的光華中,淩厲的殺意象是一柄利劍衝來。


    “吼!”布瑞威利的戰斧就在身邊,象所有獸人一樣,他從來不會讓武器離開自己的控製範圍,因此他抓緊戰斧,猛然劈出,與迎麵而來的武器撞擊在一起。獸人的冶煉技藝比不上人類,但身為獸人統帥督軍,布瑞威利的戰斧也不是普通武器,盡管如此,他還是覺得手中一輕,戰斧竟然被斬成了兩塊。


    對方的攻擊並沒有因此停滯,現在布瑞威利已經看清楚對方的武器了,那是一柄魂炎凝聚而成的彎刀。布瑞威利的心髒狂跳起來,一個人類龍將突襲到了他的麵前!


    “轉過頭來!”


    就在布瑞威利以為必死的時候,咆哮聲從屋子裏的一角傳出,那是在開始就避到牆角的年輕獸人,這個時候他動手了。


    布瑞威利對於這位年輕薩滿的實力有所懷疑,他並沒有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對方身上,因此隻是借著這個機會向後翻滾退開。然而他又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從年輕獸人的戰錘上發出一道電弧,擊在人類龍將的魂炎彎刀上,人類龍將的魂炎彎刀竟然應聲碎開,還原成細小的火焰!


    “是你!”


    人類龍將與年輕獸人同時喊出聲,兩人的動作也因此僵住,乘著這機會,布瑞威利又抓起武器架上的一柄戰斧,同時高聲呼喊:“敵襲!”


    沈白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嘴角輕輕下撇,再度從魂炎中抽出魂炎彎刀,遙遙指向艾薩冷:“你變強了。”


    “你也一樣!”艾薩冷神情有些怪異,在這種場合與沈白相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明人……沈白?”布瑞威利這個時候認出了沈白的身份,與明人戰鬥多年,他已經知道明人當中唯一的龍魂戰士,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又大聲喊了起來:“艾薩冷,就是他殺了盎格魯!”


    這句話一出,艾薩冷綠色的皮膚瞬間因為充血而變成了桔紅色,他猛然咆哮起來:“是嗎,沈白,是你殺死了我的兄長盎格魯?”


    “是的,他襲擊我的領地,我給予了他光榮的戰死。”沈白對此並不否認。


    艾薩冷眼中寒光四射,電弧從他手中的戰錘導出,繞著他的身體形成一道電甲,他蓄勢待發讓沈白也不得不放棄對布瑞威利的追殺。


    布瑞威利在旁喘息著,他現在心裏有兩個疑問,一是沈白如何出現在這裏,二是艾薩冷怎麽認識沈白。同時他心裏也有些驚訝,沈白的龍將實力他是驗證過了,可艾薩冷竟然能與沈白相抗衡!


    “轟!”


    艾薩冷揮動了一下戰錘,空中響起炸雷的聲音,他向沈白逼近了一步:“我早就想和你較量了,龍將……這正好!”


    “來吧。”沈白知道自己身處險境,必須速戰速決,因此他搶先衝了出來。


    “砰!”兩人的交手並沒有持續太久,幾乎就是一瞬間,沈白的身體就被彈上了牆,一道電弧纏繞著他,讓他整個人都在不停地抖動,他的頭發也全部被電豎了起來。


    “桑德博特,雷霆之神的憤怒!”渾身焦黑的沈白隻有一雙眼睛還帶著白色,他看著艾薩冷手中的武器,想起了藍森島守護之魂對這武器的稱呼。


    這是一件神器,所以他的魂炎再度被擊碎,而他本人也在這一擊中受了重傷!


    “再吃我一錘,這一錘是為我兄長而發……”艾薩冷又舉起了戰錘,他身上的電光開始向戰錘上回溯,一個巨大的電球包裹著戰錘,讓它體型象是增長了一倍。


    沈白再度抽出魂炎彎刀,這一次他神情肅然。


    布瑞威利盯著這兩個人,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身為一個戰士,沒有什麽比看到這種強大力量的對決更高興的事情了。而且他這個時候對艾薩冷有著非常強烈的信心,到目前為止,艾薩冷都占據著優勢!


    兩個人的身體動了,都沒有什麽花樣技巧,完全是力量與力量的撞擊。電光四濺,巨大的轟鳴聲震得堡壘內部仿佛是發生了地震,塵土飛灑蒙住了布瑞威利的眼睛,他興奮得大吼起來,可是冷風過臉,把塵土吹散後,他沒有看到沈白的屍體,隻看到牆壁上的一個大洞和艾薩冷追出的身影。


    “快追,別讓那個明人跑了!”一隊獸人衛兵衝了進來,布瑞威利自己親自從牆上的大洞追上去,但出來後,他看到的一幕讓他瞪大了眼睛。


    沈白一隻手拉著根繩子,猿猴一般在懸崖上攀登,幾個起落之後,就已經爬上了堡壘後的絕壁上!


    落日堡壘是倚靠著絕壁建成的,絕壁極高,根本無法攀登到最頂端,但是沈白憑借自己強大的力量在絕壁上開鑿出供他落腳的石窩,再借助一根繩索,就從上麵繞過獸人的防線,潛進了堡壘。在一擊不中之後,他仍然借助事先的準備,迅速逃離。


    艾薩冷緊緊跟在他的身後,殺兄之仇讓他對沈白究追不舍,而短暫地驚怔後,布瑞威利展示出他作為獸人統帥的智慧:“擲石者!”


    獸人中專門的擲石者部隊全部是由身高力大的壯漢組成,他們借助套索,能將頭顱大小的石頭擲出一百多米,幾乎就相當於人類的重弩手。布瑞威利判斷出普通弓箭對沈白沒有用處,因此就動用了這支獸人的遠程精銳部隊。


    隨著他的呼喝,幾十顆人頭大小的圓石破空而出,砸向還在懸崖上攀爬的沈白。沈白一麵要爬山,一麵要避開艾薩冷放出的閃電,一個來不及,被砸了一下,雖然有魂炎護體,仍然讓他手上一軟,從懸崖上墜下幾米。


    這幾米的距離就意味著被艾薩冷追上,還在半空中的沈白來不及調整自己的的身體姿態,魂炎彎刀狂劈出去,掀起一陣讓人目眩的光華。艾薩冷揮錘擋住他的攻擊,心裏很有些奇怪,沈白的魂炎彎刀怎麽無恙?


    神器桑德博特除了能聚發雷電外,另一個特性就是擊碎,在桑德博特的撞擊下,他曾兩次擊碎沈白的魂炎彎刀,可是剛才他凝聚全力發動致命一擊的時候,沈白的魂炎彎刀卻變得堅韌無比。而現在雙方武器又多次交鋒,魂炎彎刀也絲毫未損!


    他並不知道沈白已經將那絲變異的魂炎加入彎刀中,靠著變異魂炎的特殊性,才擋住了神器的威力。


    “不要想逃走,沈白!”越是這樣就越激發了艾薩冷的戰意,他低聲咆哮步步緊逼。可是沈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狡猾,那些飛擲而來的岩石現在反而成了沈白的武器,一顆顆被他撥落砸向艾薩冷,盡管有桑德博特的保護,艾薩冷還是被砸得左支右撐狼狽不堪。


    “停手!”看到艾薩冷已經追上了沈白,布瑞威利下令擲石者停手。


    兩人的激鬥在這斧劈一般的峭壁上繼續,電光與流火四濺飛散,沈白一邊打一邊退,而艾薩冷則步步緊逼。下麵是數萬獸人,看到這一幕都是目瞪口呆,這種激鬥,完全出乎他們的想象!


    “這家夥還真能纏……”


    沈白心裏這個時候也有些焦急,他一直在尋找脫身的時機,可是艾薩冷的糾纏讓他根本無法擺脫。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魂炎正趨枯竭,這樣的激戰對他的消耗實在太大。看到離地麵已經超過五百米,而這樣的空中風力極大,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連保持住自己的身體平衡都很困難,他們卻還要激戰不休!


    “艾薩冷,我不想殺你。”沈白沙啞地說:“你追不上我的!”


    他一邊說一邊猛然出刀,這次刀劈的目標不是艾薩冷,而是他自己腳下的岩壁,被劈出的碎石翻滾而下,夾帶著砂粒遮住了艾薩冷的視線。艾薩冷一眯眼的時間裏,沈白突然加速,不再管身下的情形,迅速拉開了與艾薩冷的距離。


    他們這時已經翻過絕壁的一脊,離開了落日堡壘的視線中,峽穀裏的風越發地大了。艾薩冷也加快了速度,桑德博特上連續飛出閃電,以此牽製沈白的動作,但沈白突然做了一件讓他和下邊仰望的獸人都大吃一驚的事情!


    沈白突然間縱身從絕壁上跳了下來!


    他身上背著一個巨大的背包,從絕壁上跳下來時還向艾薩冷微微笑了一下,艾薩冷可不相信他是自殺,因此幾乎是本能地也從絕壁上撲了過去!


    這下倒把沈白嚇到了,在半空中他連扭帶打,閃開艾薩冷的手,艾薩冷這個時候才想自己並不會飛,臉色立刻變成了青灰色,他緊緊抓住桑德博特,希望神器能拯救他的生命,但神器並非萬能,他的身體還是無可挽回地向下墜落!


    (又過了一周啊啊啊,又沒有上三江啊啊啊……好吧,發泄完畢,繼續要票,同時推薦兩本書。一本是《異人傲世錄》作者明寐的《傲世法則》,他是和我一個時代的老古董作者,與我不同的是,他一本異人傲世錄在台灣連載了近十年……可怕吧,十年寫一本書,這是他的第二本,書號二零二二零六七。另一本是《商業三國》的作者赤虎寫的《蜂鬧蝶忙宣和春》,我很不喜歡赤虎的曆史觀,為此有過爭論,但我還是挺喜歡他寫的故事,所以在此一並推薦,書號是一九九九八五五。)a


    【……六十八、刺殺綠色小說文字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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