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淩空子興奮起來,捧過其中一隻,將靈識延伸進去,仔細感應裏麵狀況,很快麵露愧色,還給浩然:"小弟修為太差,沒發覺生命的氣息,慚愧,慚愧!"


    浩然笑了笑,指尖輕點,發出輕脆的響聲:"氣息太微弱了,應該還是胚胎,也許沒有完全成形,我剛才試了一下,蛋殼硬得出奇,能承受我的八成指勁,比鑽石還堅硬,可以阻截神識的感應,怪物當然無法消化,蛋的體積又是巨大,甚至於難以排泄,一直留在胃裏。"


    淩空子興高采烈,臉上又是掩映不住的羨慕,包含一點酸意:"這麽大的蛋,絕對是洪荒遺種,說不定就是青鳥蛋,嗬嗬,恭喜,恭喜,師兄洪福齊天,有老天爺保佑,殺怪居然掏出青鳥,天下奇聞。"


    這裏是青鳥林,也許真是青鳥蛋,嗬嗬,不是沒有可能,浩然喜上眉梢,青鳥名揚天下,可還沒聽說誰能馴化,如果能孵出雛鳥,從小馴養,肯定能成功,哈哈,一對青鳥在手,不單能代步,還是殺敵的絕佳幫手。


    "師兄,下蛋的不一定是鳥,有些水族也是蛋生。"淩空子眉頭一皺,喃喃自語。


    "有道理。"


    一席話讓浩然清醒過來,怪物是水中霸主,得到青鳥蛋的可能性很小,再者說,青鳥對自己的蛋特別寶貴,怎麽會遺失到水裏?青鳥青鳥,顧名思義,羽毛十之八、九是青色的,此蛋卻是金黃,按理說,原身同為金色的居多。


    淩空子半真半假的笑道:"蛋生的水族不少,大概怪物也是蛋生,弄不好是它的同類,嗬嗬,三千裏青湖,不可能隻有一個怪物,肯定是一大群,否則無法繁衍至今。"


    "說得對,湖底應該是一個家族。"浩然表示讚同,心滿意足的掂了幾下,將兩蛋收入須彌空間:"空了前輩見多識廣,回島後請他鑒定一下...嗬嗬,不說了,咱們加快進度,晚上還準備大飽口福呢。"


    兩人勁頭十足,動作相當利索,可惜怪物的體積太大,直到冷月掛在枝頭,才將屍體全部分解。


    淩空子精於丹術,挑揀了五髒六肺、殘餘的腦漿、一隻眼珠,運用心火將它們烘幹,浩然的收獲也是十分豐厚,堆積如山的獸皮、上百根長筋,裝滿了須彌空間,最麻煩的是獸骨,一副巨大的骨架占領了整個淺灘,隻好扔上懸崖絕壁上,日後再處理。


    肉太多,淩空子割下百十斤,其餘的拋入大湖:"這家夥平時吃魚,今天讓魚嚐嚐它的味道,哈哈,也算是因果相報...走,小弟開一桌肉宴,讓師兄吃個痛快。"


    大宗就是大宗,淩青宗曆史悠久,弟子們修煉刻苦,但生活條件不差,比那些小門小派講究多了,陳宗更是如此,看那青浮上人的架勢,就能推測陳宗的氣派。


    想起青浮上人,浩然感到好笑,這家夥對青鸞女一往情深,既然能在青鳥區苦守,估計會追到萬靈城等候,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兩人有說有笑,踏著輕鬆的腳步回到靈穀,剛進入穀口,發現空了上人、司空冰已經回府,盤坐在靈湖邊的涼亭裏。


    浩然大喜,說空了,空了就到,真乃天意也!


    當即上前拱手:"葉浩然見過前輩,謝前輩救命之恩。"恭恭敬敬遞去百靈牒。


    空了上人還是老樣子,一襲黑袍,臉無表情,目光掃視浩然、淩空子,似乎閃過一絲異色,瞬間即逝,兩人根本沒注意。


    留下自己的手跡,空了上人將百靈牒遞還浩然,重新閉上獨眼,紋絲不動。


    淩空子見怪不怪,晃了晃手中的獸肉,笑道:"空了前輩,您猜一猜,這是什麽肉?"


    空了上人沒睜眼,司空冰到是忍不住了,瞥了浩然一眼,目光中懼色依舊,小聲問道:"淩師兄,是魚肉嗎?"


    "也許是魚,也許是獸,我們也不知道,莫急,莫急。"淩空子得意洋洋,一五一十講述白天的經曆,他的口才很不錯,有聲有色,聞者如臨其境。


    司空冰聽得心驚肉跳,控製不住心中的好奇,壯著膽子觸摸獸肉,又慌忙縮回,嬌聲道:"空了伯伯,真的是怪獸嗎?"


    空了上人震了震,立即睜開眼睛,獨眼盯著浩然,震驚、驚奇、不信。


    淩空子手指懸崖方向:"前輩不信?嗬嗬,晚輩與浩然師兄忙乎了半天,有價值的寶貝還在身上,骨架在那裏放著,您可親自查看。"


    空了上人身形一閃,消失在穀外。


    淩空子回頭一看,拱手道:"恭賀冰師妹,你的運氣不錯,空了前輩心腸很軟,一般人舍不得贈送靈鳥,嗬嗬,能不能告訴師兄,你得了幾隻小鳥?"


    司空冰見浩然心情不錯,膽子也大了不少:"空了伯伯當然是好人,那不是普通小鳥,而是血嘴啄木鳥,咯咯,想開開眼界嗎?"右手一招,穀南的青木飛來一條黑影,恍如一支離弦利箭直射淩空子。


    淩空子感應到強勁的殺氣,驚呼一聲:"冰師妹,手下留情,"迅速閃出數丈。


    小鳥在空中驟然變向,緊追不舍,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淩空子滿穀逃竄,使出渾身解數,卻始終躲不過小鳥的攻擊,驚呼道:"冰師妹快放手,我認輸。"


    司空冰歡蹦亂跳,拍手笑道:"淩師兄,你的功夫太差了,咯咯,我比你大幾天,應該是師姐,不是師妹,這是對你小小的懲罰。"


    淩空子手心翻出五色草,大片的綠浪包裹了全身,司空冰嬌聲輕斥,小鳥一聲尖鳴,吐出一道勁氣,又返回青木。


    "鐺"的一聲脆響,綠浪大幅度震動,淩空子現出真身,連退十幾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浩然運足眼力,卻見那鳥有嬰兒拳頭大,鳥喙長達一尺,帶著幾點紅斑,外形有七、八份像啄木鳥。


    淩空子原地調息,幾分鍾後睜開眼睛,臉色恢複正常,苦笑道:"冰師妹,不,冰師姐厲害,小弟心服口服。"


    司空冰輕輕瞟向浩然,雙手叉腰,撇嘴道:"空了伯伯對我可好了,不但贈送小鳥,還答應傳授很多絕藝,誰欺負我,我就打誰,今後誰也不敢欺負我。"


    "不敢,不敢,小弟哪敢欺負師姐,嘿嘿,你想想,我們的關係一向不錯,從來沒吵過架。"淩空子連聲賠笑,他心肚自明,司空冰在指桑說槐,表麵打擊自己,實際上警告浩然與泰老實:"我去廚房燒肉,讓冰師姐嚐嚐小兄的手藝。"逃也似的跑進洞府。


    司空冰遲疑片刻,秀眉微皺,不安的看了看浩然,似乎想說些什麽,又覺得無話可說,跺了跺腳,自顧自的走進大廳。


    浩然盤坐於涼亭,不屑冷笑,狗改不了吃屎,司空家祖傳的德性,幾隻小鳥就故態複萌,趾高氣揚,想爬到我頭上,哼,道行還差一點,泰老實更是老江湖,對付臭乳未幹的小丫頭太輕鬆了。


    不一會兒,空了上人飄然而至,朝浩然點點頭,眼中露出罕見的笑意,遞去一枚書符。


    浩然神識一掃,原來湖中不止一種怪物,死的那個隻是其中一種,也是最厲害的,沒有人知道它們的來曆與種群。


    空了上人坐在對麵,默默的看著浩然,欣喜、讚許、傷感、期盼,甚至於還有熱切。


    浩然大為驚奇,交還書符小聲道:"前輩有何吩咐?您盡管說,晚輩照辦就是。"


    空了上人又書寫一段,他要傳授司空冰五術,督促修煉,穩固靈核,需要很長時間,建議眾人在此兜留。


    浩然更是詫異,司空冰嬌生慣養,刁蠻任性,幾乎所有人都厭煩,空了上人卻另眼相看,不知是臭味相投,還是另有原因,看來人的機緣很難說。


    想了想,浩然笑道:"前輩一番苦心,晚輩理解,我們就在此地多呆幾年,也趁機提高修為,反正苦靈的時間最多,自由自在,不過司空冰缺少的不是修為、技藝,前輩應該心裏有數。"


    空了上人微一點頭,似乎歎了口氣。


    浩然取出兩蛋,雙手碰上:"對了,這是怪物的胃中之物,前輩見多識廣,請您鑒定一下。"


    空了上人一手一隻,閉目察看,足足過了個半時辰才睜開眼睛,滿臉驚奇,當即書寫書符,他也不知道是鳥是獸,隻肯定是洪荒遺種,胚胎基本成形,大約數十年後可以出殼。


    浩然鬆了口氣,他一直擔心是死蛋,不能孵化,無論是什麽鳥獸,隻要是洪荒遺種就行。


    空了上人沉默片刻,再次書寫一段,拍拍浩然的肩膀,飄出山穀。


    "前輩走好!"浩然起身恭送,認真觀看書符,頓時欣喜若狂,空了上人詳細指點馴化秘法。


    洪荒鳥獸桀驁不遜,成年的無法馴化,最好從胚胎開始,經常性地輸入自己的靈力、氣息、意識,洗髓換骨,與法器通靈有異曲同工之妙,孵化後不僅心意相通、深通人性,而且壽命延長、聰明絕頂,戰鬥力更加強悍,相當於主人的左膀右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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