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大獲成功,形勢一片大好,大部隊士氣高漲,精神抖擻,眾靈師鼓足了幹勁,繼續向外運送,餘下的弟子們像吃了興奮劑似的,忍著肉體的疲倦、饑餓的肚皮,拚命的向北奔跑。


    靈師可不吃不喝,眾弟子卻是凡胎肉身,修為低淺,需要睡眠與食物,飯食問題到好解決,穀中早有準備,每人攜帶三天幹糧,邊吃邊跑,關鍵是體力,火日升起時,大家已經精疲力竭,口幹舌燥,汗流浹背,速度大大減慢,隊形開始散亂,修為最低的慢慢掉隊。


    浩然當機立斷,除了靈師之外,命令所有弟子躲在叢林裏,就地休息。


    雖有靈師攜帶而行,雲夢不間隙的運輸,但隻有一個萬裏雲可用,現有的速度已到極限,大部分人還得憑借自身逃奔,欲速則不達。


    值得慶幸的是,隨著前鋒萬人隊的前進,距隱身小山越來越近,最快的兩隊乘坐靈鳥、靈獸,已經不足兩萬裏,雲夢運送的頻繁也隨之增加,半天運去了十萬。


    此外,進入小山的均是弟子,靈師全部被留下,近三萬靈師同時動手,一次性可向前運送六萬人,當火日掛在頭頂時,全部人馬已到天葉嶺之外。


    碩大的火球在空中燃燒,白天的氣溫達到最高,全紫華變成一具龐大的火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味,隱有縷縷煙霧翻滾,鳥獸絕跡,莽莽密林無精打采的垂下萬片樹葉。


    浩然與最後一批弟子同行,身後五十裏便是天葉嶺。


    待弟子們盤坐入定,浩然稍稍放下心來,除了體力消耗太大,沒有任何異常,奔上附近的一座小山,極目遠眺,百裏範圍內一切正常,沒有發現恒山宗的眼線,轉頭看看北方,其它萬人隊已經遠去,通過兩鳥的眼睛,可以感應到他們的狀況。


    大部隊已經全部打散,分布在這廣袤的山林間,共有六十多個萬人隊之多,從頭到尾連綿兩萬餘裏,他們以堅定的步伐翻過一座座高山,穿越一座座森林,渡過一條條大河,這是一次偉大的轉移,紫華曆史上前所未有的創舉。


    道路艱難,形勢險惡,但是前途一片光明,若能成功到達彼岸,百萬弟子將受到一次脫胎換骨的磨礪,無論是個人修行,還是整個隊伍的建設,均有莫大的好處。


    想起這些忠貞之士,豪氣在胸中湧動,幾年、幾十年後,他們中間至少有二十萬人成靈,數百年、千年後,手裏將掌握一支鋼鐵之師,足以橫掃萬靈城、震動紫華靈界。


    不過,浩然心中隱有一絲不安。


    大部隊太分散了,靈師們也是一盤散沙,起初是為了盡可能的走出天葉嶺,向小山靠近,增加雲夢的運輸速度,現在看來達到了目的,僅僅一夜半天運出三十多萬,遠遠超過原先的估計。


    但是物極必反,各隊的抵擋能力太弱,一旦有敵來攻,立馬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數十萬人莫名失蹤,已經引起恒山宗的警覺,高鬆子不是善類,很難說他真的放棄追蹤,也許正在猶豫不決,隨時都有可能改變主意,反目進攻。


    高鬆子老奸巨滑,對今後的形勢有自己的判斷,恒山占據天葉嶺,並不代表萬事大吉,恰恰相反,拿下天葉嶺隻是一個開始,恒山將成為眾矢之的,麵臨巨大的壓力。


    首先是其它大宗,特別是華山等三派,同樣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最後什麽也沒得到,肯定對恒山宗心懷不滿,其二是天葉宗,浩然棄山而逃,其實元氣未傷,總有一天卷土重來,恒山將成為第一個打擊對象。


    以浩然看來,高鬆子最明智的辦法是不進山,而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做為大宗之主,浩然相信高鬆子的智商,應該也想到了這兩點,隻是利欲熏心,一時糊塗,又是騎虎難下,不能排除最後關頭醒悟過來,壯士斷腕,反戈一擊。


    浩然還擔心一點,高鬆子已經明悟,但他心機太深,表麵不動聲色,暗中窺視自己的動向,想找出其中的奧秘,最後集全宗力量,甚至於慫恿四宗給予聯手一擊,永絕後患。


    "小心無大錯,老家夥更不能輕視。"想到這兒,浩然心中一凜,立即向各隊發符,從現在起,靈師們在運送過程中,將弟子們集中在一起,以十萬人為一個集團,多留一些靈師加強防備,其餘靈師也集中使用,隨時準備應變。


    以現在的速度,三天肯定大功告成,時間綽綽有餘。


    火日剛一落山,氣溫急劇下降,眾弟子準時醒來,一躍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排好隊形,繼續前進,經過三個時辰的休整,疲倦之色盡去,精神百倍,速度比上午快得多。


    兩鳥最為活躍,時而飛到大部隊前方,時而退回浩然頭頂,時而監控左右兩側的密林,在無邊無際的高空,它們倆是如魚得水,除了空靈之外,沒有人能逃過黃金翼龍的感應。


    最忙碌的當屬雲夢,萬裏雲在小山與大部隊之間來回,一趟又一趟,運走的不僅是弟子,還有希望,每來回一次,大家的心就放下一寸。


    最辛苦的卻是眾位靈師,從昨天霧日開始至今,一直在不知疲倦的奔跑,無論是雨月還是魔月,誰也不肯停歇片刻。


    又是一個雨月過去了,環月高照,群星燦爛,空氣一片清爽,令人心曠神怡,可惜地麵已成汪洋大海,洪水滔天,大部隊寸步難行,有些山區出現了泥石流,險象環生,許多弟子被卷入洪流之中,靈師們手忙腳亂。


    雲夢傳來好消息,已有六十萬人安全到達,另有二十萬人距小山很近了,弟子們士氣大振。


    突然間,浩然心念微動,抬頭向南看去,頓時臉色大變。


    大片烏雲從極遠處洶湧而來,那是數不盡的靈鳥,另有數百位靈師駕雲,羽靈、風靈、飛靈齊全,領頭竟然是五色祥雲。


    不好,高鬆子坐不住了,終於悔約成仇。


    隨隊的靈師感應靈敏,幾乎在同一時間看到了,個個駭然失色,連忙將大部隊聚攏在一起,幾位長老飛到浩然身邊:"宗主,怎麽辦?"


    浩然咬牙切齒:"高鬆子,你好大的膽子。"表麵不動聲色,一麵向雲夢、各地靈師發符,一麵說道:"大家不要驚慌,停止前進,布陣禦敵。"


    眾長老憂心忡忡,一人小聲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趕快向大長老求援。"


    浩然做了個放心的手勢,笑道:"別怕,我來應付,記住,敵不動,我不動,千萬不要魯莽行事。"毅然騰空而起,迎麵而去。


    果然不出所料,高鬆子猛一加速,瞬間出現在浩然麵前,臉色陰沉,殺氣隱隱若現。


    浩然拱拱手,笑眯眯的說道:"老哥這是到哪裏去?哈哈,看老哥的架勢,好像有大行動,不知是哪些家夥要倒黴了?"


    高鬆子皮笑肉笑:"葉宗主好手段,高明,幾十萬人憑空消失,這等神通驚世駭俗,老朽佩服。"語氣生硬,不再直呼老弟,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浩然嘻嘻一笑:"高宗主過獎了,在下不敢當。多虧高宗主鼎立相助,天葉宗才能死裏逃生,不過這萬靈城大宗齊匯,強手如雲,除了恒山一宗之外,家家均有落井下石之意,步步危險,為了安全起見,不得不使用一點歪門邪道,嗬嗬,區區障眼法,讓宗主見笑了。"


    高鬆子本就憋著一股氣,見浩然一臉奸笑,更是怒火中燒:"葉宗主年紀雖輕,卻老沉持重,難怪能在短期內創下偌大的基業,老朽心服口服,此次前來不為別的,而是想見識一下宗主的絕世幻學,這個要求不算過份吧?不知宗主可舍得?"


    老家夥殺機騰騰,一股五行之力噴薄而出,將浩然籠罩在裏麵,浩然除了腦袋之外,一動也不能動,全身皮膚巨痛無比,上千地靈份份落地,將大部隊團團包圍,羽靈、風靈、飛靈封鎖高空。


    十萬弟子慌而不亂,排成一座龐大的陣勢,靈師們夾雜在中間,隻要敵人發起攻擊,立即自爆身亡,氣氛緊張到極點,戰鬥一觸即發。


    浩然暗暗心驚,這次真的大事不妙,老家夥殺心已起,一個不好就是魂飛魄散,他強自鎮靜,輕笑道:"天葉宗與恒山宗互為盟友,不分彼此,在下與高宗主親如兄弟,區區小事不算什麽,簡單之極。"


    高鬆子麵容稍緩,心中陰笑,浩然還算識相,否則他立下殺手。


    趁此機會,浩然調整一下思路,話鋒一轉,笑容依舊:"不過,高宗主有所不知,在下修為太淺,哪裏來的偌大神通?一切都是大長老施法。"忽見高鬆子臉色劇變,繼續道:"高宗主應該明白,在下雖是一宗之主,修為卻不是最高,天葉宗人才濟濟,我上麵還有大長老,她才是真正的當家人,嗬嗬,好象與宗主打過一次交道。"


    高鬆子嘴唇微顫,目光閃爍不定。


    四宗都知道天葉嶺有位神秘高手,除了第一年突然現身,此後再無蹤跡,正是那幾次戰鬥將四宗鎮住了,其中兩位宗主重傷,六位飛靈、十三位風靈當場戰死,從那以後,四宗再沒有大規模進攻。


    一提到雲夢,高鬆子心裏發虛,那位神秘高手神出鬼沒,一擊即走,至今無人看清真身,修為遠在他之上,更可怕的是,沒有人了解雲夢的底細,連陳宗也一無所知。


    浩然心道有門,再接再厲:"不怕高宗主笑話,建立萬靈城之前,我隻是區區地靈,剛修完苦靈的無名之輩,除了金脈特殊一點,與千萬地靈沒什麽區別,修為低,更無名望,何以能成就大業?"


    貶低自己,高捧雲夢,表示自己無足輕重,又暗示了雲夢的可怕:"到萬靈城的前夕,我有幸遇到了大長老,她老人家手段通天,乃陳平宗主級別的人物,在她的大力支持下,才能在幾個月內創辦天葉宗、建立和平聯盟,所以說她才是天葉宗的靈魂,嗬嗬,隻要有大長老在,天葉宗、和平聯盟穩如泰山。"


    高鬆子呆了呆,他是個聰明人,當然明白浩然的意思。


    在天葉宗,浩然隻是二號人物,說得不好聽一點,是台麵上的傀儡,權力集中在大長老手裏,殺掉一個浩然,天葉宗根本就不在乎,宗主的人選多的是,隨時可以再立一個。


    高鬆子相信了九成,當年將浩然擊傷,足足療傷十幾年才重新出山,在此之間,天葉宗沒有絲毫慌亂的跡像,沒有任何影響,甚至於士氣越來越高,時不時強力反擊,毫無疑問,那位大長老才是全宗的核心。


    浩然嗬嗬一笑,得意洋洋:"和平聯盟足有七百萬人,昨天隻撤出了百萬,另外六百萬呢?高宗主不是外人,在下不敢隱瞞,這十幾年間,大長老施展大神通,將六百萬人悄悄的撤出萬靈城,嗬嗬,神不知,鬼不覺,那才是我們的主力。"


    高鬆子氣得渾身發抖,他一直在監視天葉宗的行蹤,心裏也在嘀咕著這個問題,打破腦袋也想不通,難道那六百萬就扔在天葉嶺不管了?現在才明白,現有的百萬之眾隻是最後一批,那位大長老真有通天之能,在四宗眼皮底下撤退,上萬靈師居然像瞎子似的,始終被蒙在鼓裏。


    他更是遍體寒氣,湧起了一絲恐懼,殺了這百萬人,和平聯盟損失雖大,卻沒有傷及元氣,主力逃跑大部,再經過一段時間休養生息,數百萬大軍卷土重來,誰能抵擋?不用是、說四宗,估計陳宗、雲宗、扶桑、方丈也難以抵擋。


    浩然默默觀察他的表情,高鬆子的心理活動盡收眼底,又笑容可掬的說道:"高宗主想見大長老吧?哈哈,沒問題,大長老剛送一批弟子出了萬靈城,我已經發符,她早就仰慕高宗主的威名,老人家明早就到,你們兩位都是空靈,肯定有共同語言,好好交流一下,說不定能成為知心好友。"


    高鬆子無奈點頭:"好,很好,我也仰慕大長老以久。"浩然話中有話,大長老隨時都會出現,為浩然報仇血恨,恒山距離末日不遠了。


    他收斂了五行之力,瞬間堆滿了笑容,揮揮手,手下的靈師撤去了包圍:"大長老忙得很,暫時不敢動他了,下次有機會再請教吧。嗬嗬,你我相識雖短,卻親如兄弟,老弟這一走,不知何時能夠相見,老哥哥舍不得啊!"


    浩然暗歎,老狐狸轉得太快了,臉說變就變,這份功夫天下無敵。


    高鬆子上前,一把拉著浩然的手,很誠懇的說道:"既然大長老很快就到,一切有他老人家作主,老弟就不要操心了,到我臨時府上一坐吧,咱們哥兒倆敘一敘,待大部隊全部撤完再走不遲。"


    "人質,這是人質。"


    浩然玲瓏剔透,猜出了高鬆子的心思,不敢與雲夢為敵,又怕得不到靈穀,人山兩空,所以扣下自己做為人質,他笑了笑,滿臉感動:"小弟也舍不得老哥哥,唉,我與老哥一見如故,情同手足,隻是造化弄人,形勢所迫,不得不背井離鄉。"


    右手反抓住高鬆子,使勁晃了幾下,毅然道:"老哥請稍候,小弟先安排一下,交接護送事宜。"


    高鬆子很爽快:"老弟快去快回,老哥的酒宴等著你呢。"


    聽說浩然淪為人質,眾長老嚇得臉色發白,一百個不同意,竭力勸阻。


    浩然乃一宗之主,豈能以身犯險?高鬆子是個反複無常的小人,現在笑臉相迎,下一刻就是惡臉相向,倘若扣留不放,浩然危矣,雲夢投鼠忌器,很難救援。


    浩然心意已決,立排眾議:"諸位,別看他是個空靈,外強中幹,膽小如鼠,最大的弱點是貪得無厭,又優柔寡斷,不,謀而不斷,絕對不敢輕舉妄動,此行有驚無險,嗬嗬,我們很快就會相見的。"向雲夢發符說明,升空而去。


    恒山實力強大,雲夢及時趕到也難以挽回局麵,即使能打退敵人,肯定是一場大戰,弟子們傷亡慘重,他最擔心的還是高鬆子惱羞成怒,招來其它三宗,後果不堪設想。


    以一人換取百萬人,物有所值。


    當然,眾長老還是不放心,一個勁的向雲夢請示,雲夢何許人也?眼光還在浩然之上,這次與浩然驚人的一致,高鬆子空有其名,不足為懼。


    高鬆子見浩然麵不改色,反而生起了疑心,忐忑不安,不知浩然又有什麽樣的殺手鐧。


    堂堂空靈,自視甚高,不可一世,卻屢次敗在浩然手下,內心中受到強烈的挫折,從未有過的沮喪,在他的眼中,浩然的一舉一動均有深意,就連笑容也是那麽狡猾。


    恒山大軍氣勢洶洶而來,灰溜溜的撤退,空手而歸,士氣大挫。


    所謂臨時洞府,其實是天葉靈的一座副穀,距主穀三千多裏,大戰之初破損嚴重,經過恒山宗的整修,倒也氣象萬千。


    作為真正的主人,現在卻被侵略者請回靈山,而且以客人的身份,浩然感到滑稽可笑,更多的是悲哀,實力不如人,隻有委曲求全,強裝笑臉。


    高鬆子閃過一絲尷尬,笑吟吟的將浩然引進主穀。


    果真擺下了一桌佳肴,兩位長老陪同,一位是飛靈,名叫高清子,高鬆子最小的師弟,另一位是風靈,高鬆子的大弟子,名叫高森子。


    三人輪流敬酒,稱兄道弟,氣概特別熱烈。


    酒過三巡,高鬆子笑道:"老弟的運氣好,遇上高人成就大業,名震天下,不知大長老是何方神聖?難道是某一宗宗主隱匿行蹤?"


    浩然偷笑,這家夥拐彎抹角,無非想套出雲夢的來曆,舉杯一飲而盡,重重的放下,認真的說道:"大長老行蹤不定,而且從來不以真麵目示人,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曆,沒有人知道她的神通,在天葉宗、和平聯盟,她地位超然,一言九鼎。"


    三人對望了一眼,麵露疑色,他們對浩然的話半信半疑,浩然是個精明人,怎麽可能心甘情願做傀儡?雲夢鬼鬼祟祟,又怎能服眾?


    高清子親自替浩然斟滿,不經意的說道:"老弟豈不是空有宗主?無人無權,處處受人牽製,還不如小派掌門逍遙快活?太委曲了。"


    浩然哈哈大笑,老家夥無計可施,竟然耍起了反間計,不客氣的幹了一杯:"老哥所言有一定道理,我隻個掛名宗主,小事倒沒什麽,大事須大長老決斷,但話不能這麽說,我本來就一無所有,若沒有大長老,現在不知道到哪裏鬼混,大長老說了,她成真在即,天葉宗還是我的,哈哈,憑白得一大宗,豈不是合算之極?"


    高鬆子跟著陪笑:"老弟好計算,年輕是最大的資本,來,我們再幹一杯,吃菜。"


    這頓酒吃了大半個時辰,浩然虛與委蛇,滴水不漏,三個老家夥氣急敗壞,卻無可奈何。


    飯飽酒足,浩然笑嘻嘻的說道:"謝老哥盛情款待,嗬嗬,小弟趕路太急,身心疲憊,能否準備一間靜室?"


    高鬆子苦笑點頭。


    此日魔月,雲夢發來飛符,全部人馬成功撤離,靈穀已經空空,連幻陣也自動消失。


    高鬆子一直在大廳守候,浩然拱手道:"恭喜老哥,從現在起,恒山就是此嶺的主人。"


    高鬆子又驚又喜,激動得難以自抑:"好,好,我馬上派人接受。"


    浩然笑道:"大長老吩咐,小弟必須立即返回,老哥,再見了。"


    高鬆子眼珠一轉,陰笑道:"好啊,不過老弟別急,待老哥接受完畢一起走,我很想會會大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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