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獅原不僅有野獅,還有不少猛獸,野豹是其中之一。
獅子成群結隊,豹子卻是獨行俠,凶悍殘忍,忍耐性超群,爆發力與短跑速度獸類之一,一撲必中,野豹嶺生活著一種綠毛豹,因此而得名。
雄獅原山地稀少,野豹嶺是麵積最大的一座,也是太白區最北部的靈山,占地五百裏,距妖獅嶺不足千裏,可以說是全區最安全的基地。
浩然將此山視為大後方,特地安排了一位風靈、十位羽靈、百名地靈,布置了完善的防禦幻陣,一旦有強敵入侵太白區,可作為奇兵攻敵不備,甚至於有開發妖獅嶺秘密基地的打算。
負責野豹嶺的是秦市長老,因為參加長老會去了太白山,暫時留守的李深,他是個直性子,一見麵就說道:"盟主來得正好,出了這件大事,屬下心裏頭七上八下,無論是強敵潛入,還是妖獅嶺的怪獸,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不好的征兆。"
"那兒,它們在那兒。"葉铖然眼毒,目光飛快掃視,立即看到那些受傷的獅子躺在靈湖畔,他大聲尖叫,急衝衝的狂奔而去,葉鈺然稍稍猶豫,緊跟其後。
浩然神色平靜,看了看李深笑道:"老哥無需擔心,我會調查清楚的,不要想得太複雜,有時真相就是那麽簡單,最好不要胡思亂想。"
李深苦笑道:"但願如此,炎洲風起雲湧,各大勢力的注意力集中於萬山盟,忽視了我們的存在,正常情況下,敵人入侵的可能性不大,十之八、九是怪獸,不過,妖獅嶺雖然恐怖,怪獸卻從來不出山,這次突然越境殺戮獅群,弄不好是它們侵入太白區的前奏。"
說完,他臉色微變,情不自禁的打了冷顫,白毛人空靈的慘劇無人不知,怪獸的恐怖深入人心,不用說小小的野豹嶺,太白區全部人馬加起來也不是對手,一旦猜想成真,那絕對是聯盟的一場館惡夢。
浩然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表現出絲毫不快,怪獸的恐怖超過人類的想象,陳宗也不得不回避。浩然露出輕鬆的笑容,邊走邊說道:"老哥,你不要自己嚇自己。"忽的靈光一閃,"對了,獅群每月到邊界去一趟,也許怪獸恰好路過,受不了它們的挑釁,一時心血來潮行凶。"
"師父,快來看!"葉铖然的聲音顫抖。
兩隻純種紫獅體形最大,頭蓋骨深凹,六個肉瘤變成血洞,眼珠粉碎,脊梁骨斷裂,內髒大出血,氣遊一絲,奄奄一息,紫毛獅更慘,全身骨骼幾乎碎裂,頭部滲出大滴的腦漿,隻有心髒在微弱的跳動,若非體質異於普通獸類,早就魂飛魄散。
葉铖然滿臉悲切,眼中噴出熊熊怒火,他緊咬牙關,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葉鈺然畢竟是女兒家,麵冷心軟,小聲安慰師弟。
浩然仔細觀看眾獅受傷部位,眉頭緊鎖,傷口不像是法寶所為,而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強行撲來,以紫獅的強悍也難以承受,九成九是怪獸。
李深一聲歎息,搖頭道:"獅群每個月從山外經過一次,時間與地點很有規律,不差分毫,昨天我正在輪值,一下午沒有聽到獅嘯,感到十分奇怪,立即出山查看,很快就發現了大批屍體,雜毛獅無一幸免,隻找到它們幾個,還剩一口氣,趕快輸氣服藥,勉強支撐到現在。"
葉铖然彎下腰,輕撫紫獅的鬃毛,聲音略顯撕啞:"師父,它們還能活下去嗎?"
浩然給傷獅逐個塞入靈藥,又輸入縷縷靈力,沉吟道:"它們的傷勢很重,主要是腦部與內髒,完全恢複是不可能的,但性命保下來了。"拍拍葉铖然的肩膀,安慰道:"讓它們慢慢療養,痊愈後快點繁衍,隻是多費點時間。"
葉铖然默不出聲,淚花在眼中翻滾,他與獅為友,甚至於視為同類。
浩然暗歎,三神人戀舊,這些獅子是他的寶貝,永遠也無法彌補,又道:"有時間去一趟紫竹嶺,獨目人還欠我九對紫獅,交給你精心培養吧。"
李深連歎幾聲,道:"铖賢侄,草原的野獅數不勝數,你可以再收服一些,這裏還有綠毛豹,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送給你一批幼崽。"
葉铖然臉色鐵青,沉浸在悲傷之中,緊閉著嘴唇沉默不語,對李深的話置若罔聞,葉鈺然向李深使了個眼色,將葉铖然扶起,柔聲道:"師弟,事件已經發生了,應該想辦法為它們報仇,而不是掉眼淚。"
葉铖然目露凶光,狠狠的一錘地麵,碎石四濺,驟然起身問道:"師父,凶手到底是誰?真的是妖獅嶺的怪獸?"
浩然想了想,搖頭道:"暫時無法確定,這樣吧,我們去實地勘察現場,看看能否找到線索。"
葉铖然急不可耐:"走,現在就走。"
浩然長袖一甩,將傷獅裝入萬裏雲,對李深道:"老哥不要去了,我們能找到地點。"
數百裏距離瞬間即至,三人閃出萬裏雲,兩弟子腳踩師父的祥雲,隨著浩然緩緩降落,被下麵的現場震驚了。
山丘高不過十丈,坡度平緩,以它以核心,廣大範圍內屍體遍布,不,是無頭殘屍,隻看到一具具獅身,四肢殘缺,五髒六腑灑滿一地,有的剩下森森白骨、僅存的皮毛,經過兩夜洪水的衝刷,依然看到刺眼的血跡,獅血已經浸透了草地,深入泥土。
在陽光的暴曬下,獅屍開始腐爛發臭,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臭氣熏天,令人作嘔。
莽莽大草原,彌漫著一股陰森之氣,連鳥獸也不敢靠近,唯有幾隻禿鷲在高空盤旋,發出陰冷、淒涼的尖鳴,每一聲都讓人心驚肉跳。
寒月南下,殘陽如血,灑下億萬縷冷冰冰的陽光,一望無際的草地碧綠青翠,此時卻顯蕭瑟蒼涼,增添絲絲鬼氣。
葉鈺然不寒而栗,緊捂嘴巴,體內泛出一股酸水,葉铖然的三雙眼睛瞪得老大,眼珠通紅,目不轉睛的掃視所有獅身,似乎想將眼前的一切銘記於心,嘴唇則咬出深深的血印。
三人落在地麵,分頭查核所有獅屍。
現場被洪水嚴重破壞,殘屍的位置所有移動,大部分堆疊在一起,最遠的在十幾裏外,還有一些進入妖獅嶺。
浩然隻轉了一圈,飄到山丘之上,默默地凝視著北方,一動不動。
妖獅嶺山峰連綿,森林茂密,縷縷輕煙在叢林中飄逸,深邃幽遠,隱約看到極處的雪峰,直插雲霄,聽不到一點鳥鳴,也沒有任何獸吼,死一般的寂靜,那裏仿佛是生命的禁區,傳說中的鬼域。
根本就不需要深入,近距離觀察就遍體冰涼,膽小的嚇得扭頭就跑,一輩子不想再看到這神秘、恐怖的崇山峻嶺。
葉铖然在獅屍中步行,一腳深,一腳淺,表情木呐,目光幾無神采。
葉鈺然悄然走到浩然身邊,語氣不是很肯定:"師父,弟子覺得是大型鳥獸,也許...是一群,一隻的可能性不大。"
浩然微微點頭,靈界有言:"鳥有三千類,獸分三等王,人種三百六。"嚴格算起來,靈門絕大部分靈鳥、靈獸都不入流,屬於洪荒遺種裏最差的,智商有限,獨目人的獅鷲、紫獅勉強排得上號,青鳥稍高一等。
不是靈門不想捕捉馴化,而是厲害的鳥獸太狡猾,智商與人類相媲美,野性十足,凶悍到極點,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對鳥蛋、幼崽看護得嚴密,它們不想子孫後代做人類的寵物,隱居在禁區,從不與人類接觸。
真正的鳥王是軒宇飛揚,若非機緣巧合,浩然不可能馴服黃金翼龍。
如果凶手是鳥,應該與黃金翼龍同一個級別,比現在的軒宇飛揚高過幾籌,倘若是獸類,絕對是真正的獸王,最高級別的野獸,戰鬥力與空靈相當。
葉铖然蹣跚過來,臉色蒼白,眼中的恨色卻更深了:"師父,我們先回去吧,待弟子修成大神通,再進去報仇血恨。"
看著他那扭曲的臉龐,特別是那顆獅頭,完全失去了人性,與野獅一般無二,浩然暗歎,道:"我們進去轉一圈,先看看它們的模樣。"
葉铖然一愣,浩然笑笑,一手拉起一個,閃進萬裏雲,施展隱身大法,快速向妖獅嶺飛去。
兩弟子恍然大悟,師父打不過怪獸,但是有萬裏雲隱匿行蹤,萬無一失。
妖獅嶺屬於山地,起初五千裏,原始森林中露出一座座山頭,參天古木幾個人不能合抱,許多樹高超過百米,五、六百米也不罕見,千奇百怪,品種聞所未聞,這裏向無人跡,它們自由自在的生長。
越往裏地勢越高,慢慢變成了高原,雪峰連成一片,有些像一條彎曲的白帶,有的像一塊巨大的白布,夾雜著點點綠色,那是寒帶高原植被,稀疏而堅強,在這惡劣的氣候環境下倔強成長。
雪域中間是寬闊的山穀,或者說盆地,寬的達到數萬裏,窄的也有百裏,長度均在萬裏以上,穀中大江大河奔騰,山脈、丘陵、森林、草原、沙漠、沼澤一應俱全。
天色漸暗,寒氣逼人,一路沒發現鳥獸的蹤跡,但是浩然有一個直覺,看似風平浪靜,密林中、高峰間卻蘊藏著極大的危險,那裏仿佛隱藏著一雙雙眼睛,密切關注外界的動靜,不動則已,一動便是雷霆萬鈞。
萬裏雲裏麵氣氛怪異,葉铖然一邊撫摸著傷獅,一邊緊盯沿途的山林,神色慘然,葉鈺然明顯有些緊張,大名鼎鼎的妖獅嶺,不可能像表麵這麽平靜。
突然間,浩然猛一加速,衝到一座山穀的山空,停止飛行,兩弟子輕"啊"一聲,然後屏住了氣息,死死的盯著下方,眼中卻流露出一絲莫名的喜悅。
穀底大片森林伏倒,大概有百十裏範圍,地麵散落著大量碎石,中間高出一塊石基,某些地方沾著點點血跡與毛發,顯而易見,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激戰。
兩弟子看了看師父,麵帶驚色,這裏的怪獸果然厲害,猶如靈師相爭,一座山峰崩塌,現場外開出一條小道向東方沿伸,沿途的樹木全部折斷,顯然是一種猛獸所為。
浩然想了想,萬裏雲輕飄飄的下降,貼著戰場以極慢的速度飄浮,他神識擴展到極限,確定四周沒有危險,忽的閃出外界,落下地麵。
兩弟子大吃一驚,隻見師父在碎石中翻弄幾下,似乎找到了什麽,又快速回到萬裏雲,葉铖然急道:"師父,發現了什麽寶貝?"
浩然微笑道:"你們看,能否看出點什麽?"手心一翻,現出幾根獸類的淺黃色絨毛,還有一根鳥毛,絨毛倒沒什麽,羽毛卻有些奇特,根部細長,羽翼寬大,長度超過半米,通體漆黑。
葉铖然興趣頓生,首先抓過來,訝道:"咦,好重,好冷,鈺師姐,你試一試。"
葉鈺然接過掂了掂,同樣滿臉驚訝,這根羽毛比玄鐵還重,冷得像一塊萬年寒冰,而且堅硬得出奇,她試著用力一扳,竟然毫發無損。
葉铖然又搶了過來,一次性使出五分力,再加三分,還是紋絲不動,叫道:"果然是個寶貝,師父,這是靈鳥掉下來的。"
浩然點點頭,認真的說道:"此鳥非同一般,體形龐大,刀槍不入,能抵擋靈力、法寶的攻擊,不過,這隻野獸能弄下一根鳥毛,絕非凡品。"將獸毛放在葉鈺然手心,笑道:"再看看。"
兩弟子一驚,毛色由黃變白,幾乎與葉鈺然的素手完全相同,葉铖然失聲道:"變色,野獸會變色。"
浩然鄭重其事:"此獸善於偽裝,隨著環境變化而變色,它與鳥兩敗俱傷,應該向東逃跑了,估計不會太遠。"收起羽毛轉向,順著道路向東飛去。
道路盡頭是一個狹穀,穀長五百裏,兩側峭壁高聳,東麵又是一座寬闊的盆地,"嗷!"遠處傳來一聲厲吼,震耳欲聾,三人精神一振,葉铖然忍不住叫道:"師父,快去看看,肯定是它。"
浩然笑道:"不一定,妖獅嶺幅員遼闊,不可能隻有一種洪荒遺種,品種肯定不少,它們相互製約,形成微妙的平衡,想找到真正凶手不太容易。"說話間,萬裏雲放慢了速度,更小心的朝聲音來源處前進。
天空已經完全黑下來,寥寥幾顆星星在天邊搖搖欲墜,閃爍著昏暗的光芒,小巧的殘月在雲中時隱時現,密林更是陰暗,幾乎看不清裏麵的景色。
不一會兒,浩然輕噓一聲,萬裏雲原地不動。
前方萬米處有一座山峰,峰高七、八千米,山基龐大,山腳處的一片古樹出奇的高大,浩然毛骨聳然,憑直覺感應到怪獸藏在那裏。
兩弟子見師父一臉嚴肅,知道那裏潛伏著殺機,不敢出聲打擾,緊盯著那片樹林,想看出怪獸的真身,卻沒有感應到任何氣息。
過了許久,高空傳來幾聲怪叫,像是獸吼,又像鳥鳴,回音激蕩,在夜幕中久久不散,陰森可怕。
浩然臉色忽變,傳音道:"看,怪鳥。"
順著師父的手指望去,兩弟子呆了呆,漆黑的夜空飄來大片烏雲,不,是一隻巨大的怪鳥,在微弱的星光下清晰的看到鳥的輪廓,巨大的禿頭、小山般的身軀、展開數十丈的翅膀、桌麵大的利爪、鬥大的眼睛閃爍著陰森可怕的寒光,這還是遠觀,如果在近處,不知大多少倍。
最可怕的是氣息,一股令人顫抖的死氣撲麵而來,隱約聽到一股颶風在呼嘯,空氣在微微鼓動,萬裏雲不停的搖晃。
浩然連忙向後撤退,一直退到百裏之外。
僅僅眨眼功夫,怪鳥已經到了山峰的山空,它似乎隻是路過,說時遲,那時快,密林中爆出一聲獸吼,山崩地裂,空間仿佛顫動了幾下,密林中冒出一道黑色閃電,目標直擊怪鳥,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盡管在預料之中,浩然還是大吃一驚,兩弟子更是叫出聲來。
怪鳥的飛行高度足有萬米,那怪獸居然敢偷襲,此等手段神乎其神,與浩然的閃電有異曲同工之妙。
"桀桀!"怪鳥被擊中腹部,慘叫一聲,緊接著又是三聲厲吼,三道黑色閃電,怪鳥連遭重創,直線飛上更高的虛空。
"打得好!"葉铖然認定凶手是怪鳥,為怪獸的成功鼓掌。
"沒那麽簡單。"浩然搖搖頭,怪鳥如空靈一般強悍,很難一棍子打死,臨死前的反撲相當恐怖。
怪獸連擊得手,又陷入沉默,不知是呆在原地,還是轉移方位,反正以浩然的神識,始終感應不到。
怪鳥很快從高空落下,灑下漫天的鮮血,然後山穀的半空盤旋,那雙利眼噴出碧綠陰沉的目光,不停的掃視漆黑的密林。
幾分鍾後,怪鳥厲鳴一聲,忽的向十幾裏外猛撲過去,鳥喙噴出一道漆黑的氣流,兩眼冒出強烈的光芒,仿佛兩個綠色太陽,妖豔而神秘,目光凝結成實質,同樣如兩道閃電急射而去,拍翅間掀起洶湧的狂風,所過之處的大樹連根拔起,被席卷高空。
"轟轟轟!"氣流與目光正中目標,連續三聲巨響,那怪獸終於露出了氣息,發出一聲慘叫,一個巨大的黑影騰空而起,又是一道黑色閃電,緊接著落回密林轉身而逃。
怪鳥躲閃不及,右翅捅出一個窟窿,眼睜睜的看著怪獸遠去,想追蹤卻力不從心,憤怒鳴叫幾聲,搖搖晃晃的調頭飛去,速度還是那麽快捷,瞬間不見了蹤影。
葉铖然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師父,我們幹了它。"葉鈺然一敲他的腦門,嗔道:"想得美,它的速度比萬裏雲還快,你去追?"葉铖然憨笑幾聲。
浩然全神貫注,指揮萬裏雲跟蹤怪獸,那家夥傷勢不輕,無法隱蔽所有氣息,它在密林裏潛行了千裏,好像失血過多,速度慢了不少,氣息微喘。
怪獸的警惕性極高,直覺驚人,似乎感應到有人跟蹤,不時轉變方向,密林、山洞、江河、山穀,使出了渾身解數,若非身帶重傷,速度堪比空靈,浩然早就跟丟了。
一口氣跑出八萬多裏,翻山越嶺、穿過十幾座大型盆地,到達一座遼闊的雪原,一路灑下點點鮮血,在潔白的雪地上尤其醒目。
浩然看得清清楚楚,怪獸比大象還要粗壯,體長更是達到五丈,一半像豹,動作出奇的敏捷,上樹、爬山、跳高、跳遠、遊水、蹋雪、潛行樣樣精通,逃跑過程幹淨利落,形如流水,鬼魅一般的悄然無聲,毛發的顏色隨時都在變幻,外貌三分像獅,雄壯而健美,厚厚的鬃毛迎風飄舞,威風凜凜,還有兩分四不像,額頭多出一隻眼睛,半睜半閉,鼻孔粗長,嘴角伸出兩顆一米長的獠牙,與象牙十分相似。
前麵出現一座狹穀,怪獸突然長嘯,發瘋似的朝狹穀奔去,浩然立即加速,緊跟著它進入穀內,忽見遠出有一群高大的雪熊,看到怪獸一轟而散,好像見到厲鬼似的。
怪獸似乎聞到了美味,窮追不舍,它的速度何等快捷,如旋風一般席卷而去,那些雪熊倒了下一半,最遠的忙不迭的爬山逃命,怪獸窮追不舍。
一塊百米高的巨石聳立在穀口不遠處,上麵有一個山洞,浩然趁機飄然進洞,洞口不是很大,但裏麵是一個龐大的空間,地麵鋪著厚厚的皮毛、茅草,蜷縮著一隻幼崽。
浩然心念急轉,嘿嘿笑道:"哈哈,天賜良機!"毫不遲疑的閃出外界,抱起幼獸再閃進萬裏雲,以最快的速度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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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成群結隊,豹子卻是獨行俠,凶悍殘忍,忍耐性超群,爆發力與短跑速度獸類之一,一撲必中,野豹嶺生活著一種綠毛豹,因此而得名。
雄獅原山地稀少,野豹嶺是麵積最大的一座,也是太白區最北部的靈山,占地五百裏,距妖獅嶺不足千裏,可以說是全區最安全的基地。
浩然將此山視為大後方,特地安排了一位風靈、十位羽靈、百名地靈,布置了完善的防禦幻陣,一旦有強敵入侵太白區,可作為奇兵攻敵不備,甚至於有開發妖獅嶺秘密基地的打算。
負責野豹嶺的是秦市長老,因為參加長老會去了太白山,暫時留守的李深,他是個直性子,一見麵就說道:"盟主來得正好,出了這件大事,屬下心裏頭七上八下,無論是強敵潛入,還是妖獅嶺的怪獸,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不好的征兆。"
"那兒,它們在那兒。"葉铖然眼毒,目光飛快掃視,立即看到那些受傷的獅子躺在靈湖畔,他大聲尖叫,急衝衝的狂奔而去,葉鈺然稍稍猶豫,緊跟其後。
浩然神色平靜,看了看李深笑道:"老哥無需擔心,我會調查清楚的,不要想得太複雜,有時真相就是那麽簡單,最好不要胡思亂想。"
李深苦笑道:"但願如此,炎洲風起雲湧,各大勢力的注意力集中於萬山盟,忽視了我們的存在,正常情況下,敵人入侵的可能性不大,十之八、九是怪獸,不過,妖獅嶺雖然恐怖,怪獸卻從來不出山,這次突然越境殺戮獅群,弄不好是它們侵入太白區的前奏。"
說完,他臉色微變,情不自禁的打了冷顫,白毛人空靈的慘劇無人不知,怪獸的恐怖深入人心,不用說小小的野豹嶺,太白區全部人馬加起來也不是對手,一旦猜想成真,那絕對是聯盟的一場館惡夢。
浩然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表現出絲毫不快,怪獸的恐怖超過人類的想象,陳宗也不得不回避。浩然露出輕鬆的笑容,邊走邊說道:"老哥,你不要自己嚇自己。"忽的靈光一閃,"對了,獅群每月到邊界去一趟,也許怪獸恰好路過,受不了它們的挑釁,一時心血來潮行凶。"
"師父,快來看!"葉铖然的聲音顫抖。
兩隻純種紫獅體形最大,頭蓋骨深凹,六個肉瘤變成血洞,眼珠粉碎,脊梁骨斷裂,內髒大出血,氣遊一絲,奄奄一息,紫毛獅更慘,全身骨骼幾乎碎裂,頭部滲出大滴的腦漿,隻有心髒在微弱的跳動,若非體質異於普通獸類,早就魂飛魄散。
葉铖然滿臉悲切,眼中噴出熊熊怒火,他緊咬牙關,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葉鈺然畢竟是女兒家,麵冷心軟,小聲安慰師弟。
浩然仔細觀看眾獅受傷部位,眉頭緊鎖,傷口不像是法寶所為,而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強行撲來,以紫獅的強悍也難以承受,九成九是怪獸。
李深一聲歎息,搖頭道:"獅群每個月從山外經過一次,時間與地點很有規律,不差分毫,昨天我正在輪值,一下午沒有聽到獅嘯,感到十分奇怪,立即出山查看,很快就發現了大批屍體,雜毛獅無一幸免,隻找到它們幾個,還剩一口氣,趕快輸氣服藥,勉強支撐到現在。"
葉铖然彎下腰,輕撫紫獅的鬃毛,聲音略顯撕啞:"師父,它們還能活下去嗎?"
浩然給傷獅逐個塞入靈藥,又輸入縷縷靈力,沉吟道:"它們的傷勢很重,主要是腦部與內髒,完全恢複是不可能的,但性命保下來了。"拍拍葉铖然的肩膀,安慰道:"讓它們慢慢療養,痊愈後快點繁衍,隻是多費點時間。"
葉铖然默不出聲,淚花在眼中翻滾,他與獅為友,甚至於視為同類。
浩然暗歎,三神人戀舊,這些獅子是他的寶貝,永遠也無法彌補,又道:"有時間去一趟紫竹嶺,獨目人還欠我九對紫獅,交給你精心培養吧。"
李深連歎幾聲,道:"铖賢侄,草原的野獅數不勝數,你可以再收服一些,這裏還有綠毛豹,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送給你一批幼崽。"
葉铖然臉色鐵青,沉浸在悲傷之中,緊閉著嘴唇沉默不語,對李深的話置若罔聞,葉鈺然向李深使了個眼色,將葉铖然扶起,柔聲道:"師弟,事件已經發生了,應該想辦法為它們報仇,而不是掉眼淚。"
葉铖然目露凶光,狠狠的一錘地麵,碎石四濺,驟然起身問道:"師父,凶手到底是誰?真的是妖獅嶺的怪獸?"
浩然想了想,搖頭道:"暫時無法確定,這樣吧,我們去實地勘察現場,看看能否找到線索。"
葉铖然急不可耐:"走,現在就走。"
浩然長袖一甩,將傷獅裝入萬裏雲,對李深道:"老哥不要去了,我們能找到地點。"
數百裏距離瞬間即至,三人閃出萬裏雲,兩弟子腳踩師父的祥雲,隨著浩然緩緩降落,被下麵的現場震驚了。
山丘高不過十丈,坡度平緩,以它以核心,廣大範圍內屍體遍布,不,是無頭殘屍,隻看到一具具獅身,四肢殘缺,五髒六腑灑滿一地,有的剩下森森白骨、僅存的皮毛,經過兩夜洪水的衝刷,依然看到刺眼的血跡,獅血已經浸透了草地,深入泥土。
在陽光的暴曬下,獅屍開始腐爛發臭,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臭氣熏天,令人作嘔。
莽莽大草原,彌漫著一股陰森之氣,連鳥獸也不敢靠近,唯有幾隻禿鷲在高空盤旋,發出陰冷、淒涼的尖鳴,每一聲都讓人心驚肉跳。
寒月南下,殘陽如血,灑下億萬縷冷冰冰的陽光,一望無際的草地碧綠青翠,此時卻顯蕭瑟蒼涼,增添絲絲鬼氣。
葉鈺然不寒而栗,緊捂嘴巴,體內泛出一股酸水,葉铖然的三雙眼睛瞪得老大,眼珠通紅,目不轉睛的掃視所有獅身,似乎想將眼前的一切銘記於心,嘴唇則咬出深深的血印。
三人落在地麵,分頭查核所有獅屍。
現場被洪水嚴重破壞,殘屍的位置所有移動,大部分堆疊在一起,最遠的在十幾裏外,還有一些進入妖獅嶺。
浩然隻轉了一圈,飄到山丘之上,默默地凝視著北方,一動不動。
妖獅嶺山峰連綿,森林茂密,縷縷輕煙在叢林中飄逸,深邃幽遠,隱約看到極處的雪峰,直插雲霄,聽不到一點鳥鳴,也沒有任何獸吼,死一般的寂靜,那裏仿佛是生命的禁區,傳說中的鬼域。
根本就不需要深入,近距離觀察就遍體冰涼,膽小的嚇得扭頭就跑,一輩子不想再看到這神秘、恐怖的崇山峻嶺。
葉铖然在獅屍中步行,一腳深,一腳淺,表情木呐,目光幾無神采。
葉鈺然悄然走到浩然身邊,語氣不是很肯定:"師父,弟子覺得是大型鳥獸,也許...是一群,一隻的可能性不大。"
浩然微微點頭,靈界有言:"鳥有三千類,獸分三等王,人種三百六。"嚴格算起來,靈門絕大部分靈鳥、靈獸都不入流,屬於洪荒遺種裏最差的,智商有限,獨目人的獅鷲、紫獅勉強排得上號,青鳥稍高一等。
不是靈門不想捕捉馴化,而是厲害的鳥獸太狡猾,智商與人類相媲美,野性十足,凶悍到極點,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對鳥蛋、幼崽看護得嚴密,它們不想子孫後代做人類的寵物,隱居在禁區,從不與人類接觸。
真正的鳥王是軒宇飛揚,若非機緣巧合,浩然不可能馴服黃金翼龍。
如果凶手是鳥,應該與黃金翼龍同一個級別,比現在的軒宇飛揚高過幾籌,倘若是獸類,絕對是真正的獸王,最高級別的野獸,戰鬥力與空靈相當。
葉铖然蹣跚過來,臉色蒼白,眼中的恨色卻更深了:"師父,我們先回去吧,待弟子修成大神通,再進去報仇血恨。"
看著他那扭曲的臉龐,特別是那顆獅頭,完全失去了人性,與野獅一般無二,浩然暗歎,道:"我們進去轉一圈,先看看它們的模樣。"
葉铖然一愣,浩然笑笑,一手拉起一個,閃進萬裏雲,施展隱身大法,快速向妖獅嶺飛去。
兩弟子恍然大悟,師父打不過怪獸,但是有萬裏雲隱匿行蹤,萬無一失。
妖獅嶺屬於山地,起初五千裏,原始森林中露出一座座山頭,參天古木幾個人不能合抱,許多樹高超過百米,五、六百米也不罕見,千奇百怪,品種聞所未聞,這裏向無人跡,它們自由自在的生長。
越往裏地勢越高,慢慢變成了高原,雪峰連成一片,有些像一條彎曲的白帶,有的像一塊巨大的白布,夾雜著點點綠色,那是寒帶高原植被,稀疏而堅強,在這惡劣的氣候環境下倔強成長。
雪域中間是寬闊的山穀,或者說盆地,寬的達到數萬裏,窄的也有百裏,長度均在萬裏以上,穀中大江大河奔騰,山脈、丘陵、森林、草原、沙漠、沼澤一應俱全。
天色漸暗,寒氣逼人,一路沒發現鳥獸的蹤跡,但是浩然有一個直覺,看似風平浪靜,密林中、高峰間卻蘊藏著極大的危險,那裏仿佛隱藏著一雙雙眼睛,密切關注外界的動靜,不動則已,一動便是雷霆萬鈞。
萬裏雲裏麵氣氛怪異,葉铖然一邊撫摸著傷獅,一邊緊盯沿途的山林,神色慘然,葉鈺然明顯有些緊張,大名鼎鼎的妖獅嶺,不可能像表麵這麽平靜。
突然間,浩然猛一加速,衝到一座山穀的山空,停止飛行,兩弟子輕"啊"一聲,然後屏住了氣息,死死的盯著下方,眼中卻流露出一絲莫名的喜悅。
穀底大片森林伏倒,大概有百十裏範圍,地麵散落著大量碎石,中間高出一塊石基,某些地方沾著點點血跡與毛發,顯而易見,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激戰。
兩弟子看了看師父,麵帶驚色,這裏的怪獸果然厲害,猶如靈師相爭,一座山峰崩塌,現場外開出一條小道向東方沿伸,沿途的樹木全部折斷,顯然是一種猛獸所為。
浩然想了想,萬裏雲輕飄飄的下降,貼著戰場以極慢的速度飄浮,他神識擴展到極限,確定四周沒有危險,忽的閃出外界,落下地麵。
兩弟子大吃一驚,隻見師父在碎石中翻弄幾下,似乎找到了什麽,又快速回到萬裏雲,葉铖然急道:"師父,發現了什麽寶貝?"
浩然微笑道:"你們看,能否看出點什麽?"手心一翻,現出幾根獸類的淺黃色絨毛,還有一根鳥毛,絨毛倒沒什麽,羽毛卻有些奇特,根部細長,羽翼寬大,長度超過半米,通體漆黑。
葉铖然興趣頓生,首先抓過來,訝道:"咦,好重,好冷,鈺師姐,你試一試。"
葉鈺然接過掂了掂,同樣滿臉驚訝,這根羽毛比玄鐵還重,冷得像一塊萬年寒冰,而且堅硬得出奇,她試著用力一扳,竟然毫發無損。
葉铖然又搶了過來,一次性使出五分力,再加三分,還是紋絲不動,叫道:"果然是個寶貝,師父,這是靈鳥掉下來的。"
浩然點點頭,認真的說道:"此鳥非同一般,體形龐大,刀槍不入,能抵擋靈力、法寶的攻擊,不過,這隻野獸能弄下一根鳥毛,絕非凡品。"將獸毛放在葉鈺然手心,笑道:"再看看。"
兩弟子一驚,毛色由黃變白,幾乎與葉鈺然的素手完全相同,葉铖然失聲道:"變色,野獸會變色。"
浩然鄭重其事:"此獸善於偽裝,隨著環境變化而變色,它與鳥兩敗俱傷,應該向東逃跑了,估計不會太遠。"收起羽毛轉向,順著道路向東飛去。
道路盡頭是一個狹穀,穀長五百裏,兩側峭壁高聳,東麵又是一座寬闊的盆地,"嗷!"遠處傳來一聲厲吼,震耳欲聾,三人精神一振,葉铖然忍不住叫道:"師父,快去看看,肯定是它。"
浩然笑道:"不一定,妖獅嶺幅員遼闊,不可能隻有一種洪荒遺種,品種肯定不少,它們相互製約,形成微妙的平衡,想找到真正凶手不太容易。"說話間,萬裏雲放慢了速度,更小心的朝聲音來源處前進。
天空已經完全黑下來,寥寥幾顆星星在天邊搖搖欲墜,閃爍著昏暗的光芒,小巧的殘月在雲中時隱時現,密林更是陰暗,幾乎看不清裏麵的景色。
不一會兒,浩然輕噓一聲,萬裏雲原地不動。
前方萬米處有一座山峰,峰高七、八千米,山基龐大,山腳處的一片古樹出奇的高大,浩然毛骨聳然,憑直覺感應到怪獸藏在那裏。
兩弟子見師父一臉嚴肅,知道那裏潛伏著殺機,不敢出聲打擾,緊盯著那片樹林,想看出怪獸的真身,卻沒有感應到任何氣息。
過了許久,高空傳來幾聲怪叫,像是獸吼,又像鳥鳴,回音激蕩,在夜幕中久久不散,陰森可怕。
浩然臉色忽變,傳音道:"看,怪鳥。"
順著師父的手指望去,兩弟子呆了呆,漆黑的夜空飄來大片烏雲,不,是一隻巨大的怪鳥,在微弱的星光下清晰的看到鳥的輪廓,巨大的禿頭、小山般的身軀、展開數十丈的翅膀、桌麵大的利爪、鬥大的眼睛閃爍著陰森可怕的寒光,這還是遠觀,如果在近處,不知大多少倍。
最可怕的是氣息,一股令人顫抖的死氣撲麵而來,隱約聽到一股颶風在呼嘯,空氣在微微鼓動,萬裏雲不停的搖晃。
浩然連忙向後撤退,一直退到百裏之外。
僅僅眨眼功夫,怪鳥已經到了山峰的山空,它似乎隻是路過,說時遲,那時快,密林中爆出一聲獸吼,山崩地裂,空間仿佛顫動了幾下,密林中冒出一道黑色閃電,目標直擊怪鳥,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盡管在預料之中,浩然還是大吃一驚,兩弟子更是叫出聲來。
怪鳥的飛行高度足有萬米,那怪獸居然敢偷襲,此等手段神乎其神,與浩然的閃電有異曲同工之妙。
"桀桀!"怪鳥被擊中腹部,慘叫一聲,緊接著又是三聲厲吼,三道黑色閃電,怪鳥連遭重創,直線飛上更高的虛空。
"打得好!"葉铖然認定凶手是怪鳥,為怪獸的成功鼓掌。
"沒那麽簡單。"浩然搖搖頭,怪鳥如空靈一般強悍,很難一棍子打死,臨死前的反撲相當恐怖。
怪獸連擊得手,又陷入沉默,不知是呆在原地,還是轉移方位,反正以浩然的神識,始終感應不到。
怪鳥很快從高空落下,灑下漫天的鮮血,然後山穀的半空盤旋,那雙利眼噴出碧綠陰沉的目光,不停的掃視漆黑的密林。
幾分鍾後,怪鳥厲鳴一聲,忽的向十幾裏外猛撲過去,鳥喙噴出一道漆黑的氣流,兩眼冒出強烈的光芒,仿佛兩個綠色太陽,妖豔而神秘,目光凝結成實質,同樣如兩道閃電急射而去,拍翅間掀起洶湧的狂風,所過之處的大樹連根拔起,被席卷高空。
"轟轟轟!"氣流與目光正中目標,連續三聲巨響,那怪獸終於露出了氣息,發出一聲慘叫,一個巨大的黑影騰空而起,又是一道黑色閃電,緊接著落回密林轉身而逃。
怪鳥躲閃不及,右翅捅出一個窟窿,眼睜睜的看著怪獸遠去,想追蹤卻力不從心,憤怒鳴叫幾聲,搖搖晃晃的調頭飛去,速度還是那麽快捷,瞬間不見了蹤影。
葉铖然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師父,我們幹了它。"葉鈺然一敲他的腦門,嗔道:"想得美,它的速度比萬裏雲還快,你去追?"葉铖然憨笑幾聲。
浩然全神貫注,指揮萬裏雲跟蹤怪獸,那家夥傷勢不輕,無法隱蔽所有氣息,它在密林裏潛行了千裏,好像失血過多,速度慢了不少,氣息微喘。
怪獸的警惕性極高,直覺驚人,似乎感應到有人跟蹤,不時轉變方向,密林、山洞、江河、山穀,使出了渾身解數,若非身帶重傷,速度堪比空靈,浩然早就跟丟了。
一口氣跑出八萬多裏,翻山越嶺、穿過十幾座大型盆地,到達一座遼闊的雪原,一路灑下點點鮮血,在潔白的雪地上尤其醒目。
浩然看得清清楚楚,怪獸比大象還要粗壯,體長更是達到五丈,一半像豹,動作出奇的敏捷,上樹、爬山、跳高、跳遠、遊水、蹋雪、潛行樣樣精通,逃跑過程幹淨利落,形如流水,鬼魅一般的悄然無聲,毛發的顏色隨時都在變幻,外貌三分像獅,雄壯而健美,厚厚的鬃毛迎風飄舞,威風凜凜,還有兩分四不像,額頭多出一隻眼睛,半睜半閉,鼻孔粗長,嘴角伸出兩顆一米長的獠牙,與象牙十分相似。
前麵出現一座狹穀,怪獸突然長嘯,發瘋似的朝狹穀奔去,浩然立即加速,緊跟著它進入穀內,忽見遠出有一群高大的雪熊,看到怪獸一轟而散,好像見到厲鬼似的。
怪獸似乎聞到了美味,窮追不舍,它的速度何等快捷,如旋風一般席卷而去,那些雪熊倒了下一半,最遠的忙不迭的爬山逃命,怪獸窮追不舍。
一塊百米高的巨石聳立在穀口不遠處,上麵有一個山洞,浩然趁機飄然進洞,洞口不是很大,但裏麵是一個龐大的空間,地麵鋪著厚厚的皮毛、茅草,蜷縮著一隻幼崽。
浩然心念急轉,嘿嘿笑道:"哈哈,天賜良機!"毫不遲疑的閃出外界,抱起幼獸再閃進萬裏雲,以最快的速度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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