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夜瑾在調養身子,隻需服一些補身子的湯藥,紫陌每日兩次熬了給他送過去,夜瑾喝了藥便打坐練功,或是待在寢殿裏休息養神。


    九傾也是閉門未出,待在靜心苑裏看看醫書,搗弄一些特殊的藥材,閑暇時偶爾也走出門,去王府西閣的望春園裏賞賞花,換換心情。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對於深居簡出的夜瑾和九傾來說,靜謐而悠閑的三日時間過得很快,瑾王府中已經許久沒有這般輕鬆愉悅的時光。


    然而這三日,對於宮裏的皇帝和太後來說,卻堪稱度日如年。


    計劃尚未開始就胎死腹中,皇帝三日前宣七公主入宮,命七公主去瑾王府了解瑾王的身體狀況,然而七公主到了瑾王府,卻連瑾王府的大門都進不得——瑾王對外宣稱在府上養病,任何人不見,瑾王府也不招待任何客人。


    七公主無奈,隻能進宮回稟皇帝。


    皇帝大怒,心情一日比一日糟糕,三日已經是他的忍耐極限,今日早朝之後,他忍無可忍地留下了長皇子夜昊,以憂心忡忡的語氣命他和太醫院楊太醫一起去瑾王府,了解瑾王這幾日身體的治療狀況。


    “如果那個姒九傾真有辦法隻好瑾兒,那麽近一個月的治療便應該有了起色,讓楊太醫去給瑾兒診脈,朕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結果。”


    夜昊領旨,和楊太醫一道出宮,直奔瑾王府而去。


    這三日來,九傾看似悠閑無所事事,實則皇帝的一舉一動皆在玄三和玄七的監視之下,他的旨意剛下,消息便已經傳到了九傾的耳朵裏。


    “按耐不住了?”九傾輕笑,“瑾王這幾日身體恢複的很好,但是還沒到見客的時候,他的身體有沒有起色……也不是楊太醫說了算的。”


    “那小姐的意思是……”紫陌擰眉,“拒之門外?”


    “你道皇帝為什麽讓夜昊過來?”九傾倚在軟椅裏,看著園中一大片盛開的牡丹,眼底是一片睿智清透之色,“若是長皇子也進不來王府,皇帝便可以治他一個辦事不利之罪。”


    “長皇子是瑾王的兄長,那瑾王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兄長被治罪吧。”紫陌皺了皺眉,語氣薄怒又不屑,“這個皇帝,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壞東西。”


    九傾不置可否地淡笑。


    紫陌道:“小姐,那現在怎麽辦?”


    夜昊和楊太醫一起來,瑾王是見還是不見?


    “告訴玄三,製造個意外,讓楊太醫休息一些日子。”九傾語氣清冷,雲淡風輕地下了一道命令,“無需太久,兩個月即可。”


    紫陌眨了眨眼,瞬間便心領神會,“奴婢明白了。”


    半個時辰之後,宮門外亂做了一團,領了聖旨走出宮門的楊太醫和睿王,剛要坐上自己的轎子卻突然遇上了刺客。


    刺客武功高深,似乎與楊太醫有血海深仇一樣,無情的一劍直刺楊太醫的心脈要害,若非睿王反應快,及時抽出了宮門禁軍腰間的劍擋住了刺客致命的一擊,楊太醫已經回歸黃泉了。


    然而即便如此,這位太醫院院首還是受了不輕的傷,驚懼過度加上失血,當場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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