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胳膊如犯人一般被扭在了身後,夜珩劇痛之下,不由暴怒掙紮,“夜瑾,你膽大包天!”


    氣氛仿佛凝結了一樣,空氣中充滿著一觸即發的森然和危險氣息。


    幾位有些身份的世家公子麵上都流露出凝重之色,而姑娘們則大多感到不安,眼前這猝不及防的變故來得太快太突然,讓他們毫無心理準備。


    “夜瑾!”長公主冷怒交加地看著夜瑾,“你簡直放肆!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由得你想如何就如何?!”


    享受高高在上的尊榮二十餘年,長公主積威甚重,此時這一發怒,眾人齊齊凜然。


    夜瑾冷笑了一聲,眼底的陰霾與殺氣交織,他目光陰冷地環視了一周,“今日既然都來了,那麽就為本王做個見證,看看敢把齷齪的爪子伸向姒九傾身上的人,會有什麽下場?”


    話落,他竟是完全不理會暴怒的長公主,聲音冷如冰渣,“影一,搜身。”


    “是。”


    影一應了一聲,就直接粗暴地掰開了夜珩死死握起的手,從他的手裏掏出一個已經被攥得變了形的香囊。


    “主子。”


    “玄七,驗。”


    一個白衣男子不知何處出現在了花廳外,此時聞言,腳步從容地走了進來,接過影一手裏的香囊,放在鼻尖聞了一下,“裏麵確實有曼陀羅的香味。”


    聽似平靜的聲音裏,卻彌漫著一片蝕骨的寒意。


    此言一出,眾人齊齊震驚,不敢置信地看著夜珩,眼底情緒越發複雜。


    夜珩死死地咬著牙,看向夜瑾的目光猶如猝了毒的利劍。


    玄七轉身走向角落,將君子蘭端了過來,放在鼻翼輕嗅了一下,“這隻是普通的君子蘭,本該沒有香味,但是這盆君子蘭中,卻有香蘭草的味道。”


    周遭一片死寂。


    無人說話,因為說什麽都是錯。


    這個時候,他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六皇子這是打算利用下作的手段,促使姒九傾主動與他……然後看在別人眼裏,就成了姒九傾自己不顧名節,強行勾引他,他順水推舟之下就可生米煮成熟飯。


    事情一旦發展到那般地步,姒九傾便隻能選擇委身下嫁。


    更甚者,到時候夜珩所承諾的正妃之位也不再作數,一個側妃就能使人感恩戴德,覺得厚待了她。


    一旦那樣的事情發生了,世人往往隻會指責女子不要顏麵,誰會去深究其中細因?


    怪不得……方才姒九傾身子不適,他態度如此強硬地要抱她離開。


    夜珩被看的心慌,厲聲道:“一派胡言!本王堂堂一等親王,你們也敢隨意汙蔑?你們眼裏可還有王法?本王乃堂堂六皇子——”


    “影一,斷了他的爪子,帶到瑾王府地牢。”夜瑾森冷地吐出命令,抱著九傾轉身往外走去,“不管是誰,膽敢救夜珩者,全部殺了。”


    “夜瑾,你敢?!”長公主冰怒交加,麵容陰鷙,“這裏是本宮的府邸,不是你的瑾王府,夜珩不但是六皇子,還是你的皇兄,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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