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王沒有再多問什麽,因為他知道,就算問了,凜王也不會跟他多說。


    這位三弟因為母親早逝的原因,加上他自己沉默寡言,以前在宮裏一直是個不起眼的存在,他以為他不會有多堅定的心誌,但是此時隻這麽一會兒功夫,他就發現自己料錯了。


    越是不喜歡說話的人,心誌或許越是比一般人更強更堅定,他認準的事情,大概很少有人能使其改變。


    既然如此,浪費時間在他身上已經毫無意義。


    離開之際,胥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校場上的黑翎衛,心頭有一絲異樣的感覺浮浮沉沉,他總覺得,很多事情看起來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無形中,卻一直有種不確定的情緒在動搖著他的想法。


    黑翎衛……


    無堅不摧的黑翎衛,宸王能把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黑翎衛交給凜王來帶,除了對黑翎衛的信任之外,又何嚐不是對凜王的一種信任?


    原來在殿下和宸王的心裏,這位三弟是個堪當大任的人?


    搖頭甩開心裏的想法,他的思緒重新回到了九傾的身上。


    剛才她說,她在等一份證據。


    也就是說,她另外又安排了一個人去查溫綏遠的事情?


    凜王現在跟黑翎衛在一起,那麽,負責去查這件事的人會是誰?


    湛祺和蘇幕臣都在自己府裏,這三兩日就會進宮,而溫綏遠在大牢,原本的四位皇夫就隻有……風雲澗。


    胥王腳下一頓。


    從夜瑾踏上南族的疆土開始,四位皇夫之中,似乎隻有風雲澗還完好無損,從始至終沒有卷進任何一樁惹怒九傾的事情當中。


    此前他是以玄影的身份待在鳳寰宮,而近日……似乎一直沒有看到他的蹤影。


    眉心微皺,他轉身往宮門的方向走去。


    “胥王要找雲澗?”風大學士訝異地看著突然駕臨自己府上的二皇子,連忙命下人奉茶,“可有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胥王坐在椅子裏,淡淡道:“是有一些事情要跟確定一下。”


    風大學士緩緩點頭,卻抱歉地歎了口氣:“不瞞胥王,雲澗最近腦子有點抽風,被他大哥罰了,至今還在跪祠堂呢。沒有離軒的允許,就是我跟他娘親就不能進去看他。”


    說著,麵上懊惱又心疼:“老臣也真是被他們兄弟兩個給折騰得夠嗆,感覺自己幾天之內就老了好幾歲。”


    “被罰?”胥王皺眉,“雲澗做了什麽事情被罰?”


    “還不是因為影衛的事情。”風大學士眉頭皺得緊緊的,一副憂愁的模樣,“殿下不是打算廢皇夫嗎?離軒的意思是,既然以後做不成皇夫了,那麽趁著現在殿下剛掌權的機會,讓雲澗去朝上謀個一官半職,如果不想入朝,那麽去軍營也行,但是偏偏雲澗是個死心眼,偏要在殿下跟前做個影衛,以至於他大哥一氣之下把他關進了祠堂。”


    “我跟夫人勸這個也不行,勸那個也不聽,氣得我們兩老頭發都要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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