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是侍奉神靈的人,也應該是唯一一個能聆聽到神諭的人,但是因為七字咒的存在,讓他的神力無可避免地受到了些許掣肘。


    若無大祭司今晚的一番話,軒轅重根本不會知道,七字咒心法的神力居然連大祭司都不是其對手。


    軒轅重不知道心裏是怎樣的感覺。


    大祭司離開之後,他一個人在禦書房裏呆了很久,雖然從大祭司口中得知九傾最終並不會有什麽危險,但是想到那些天罰降臨在她的身上,她隻能獨自承受——就算九傾如何厲害,可在一個父親的心裏,她不過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而已。


    天罰有多殘酷,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絕對比人間任何一種刑罰都殘酷無數倍。


    而且,要忍受整整六個月……


    軒轅重唇角緊緊地抿了起來,閉上眼,心頭一陣陣錐心刺骨般的心疼。


    六個月,多麽漫長的時日,卻沒有任何人能幫助到她。


    ……


    九傾的信函稍稍安撫了夜瑾的焦躁,但他的心神不寧依然持續了六日,直到繼那次噩夢之後接到了九傾第二封信函,夜瑾才開始在心裏懷疑自己的判斷。


    興許……真是隻是一場噩夢吧。


    那日之後,噩夢沒有再出現了,並且今日接到的信函上,字跡依舊是九傾的字跡,九傾的語氣也沒有任何不同尋常之處,除了告知一些她在南族的狀況之後,還提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個叫做輕鸞的小姑娘,現在已經到了九傾身邊做事,並且九傾打算把她往心腹女官的目標培養。


    夜瑾心裏不由吃醋,九傾言語之中對這個小姑娘多有誇讚,並且有種得了寶一樣的感覺,讓夜瑾清楚地體會到了幾分酸意。


    想到那個僅見過一次麵,像個小白兔一樣膽小柔弱的小姑娘如今都能跟她形影不離,並且深受她的器重栽培,而自己隻能老老實實地待在這遙遠的東幽帝都,數著日子期待重逢,一把辛酸淚油然而生。


    然而轉念一想,夜瑾又覺得幾分安慰,九傾即位之後身邊肯定是要有幾個心腹謀臣,這個小姑娘若真的有才能有膽識,堪當重任,那起碼比一個男子整日在九傾身邊晃蕩要順眼得多了。


    這般一想,心裏頓時就舒暢多了。


    回到禦書房,提筆書寫一封回信,夜瑾皺著眉,心裏實在有太多話要寫,落筆時卻不知道先寫哪一句。


    很想很想她,這句話已經寫了不止一次了,雖然每次都是不同的表達方式,表達的卻是同一個意思,所以,寫得多了她會不會都看膩了?


    那就寫一些其他的?


    對,那就聊一些正事吧,夜瑾想起這些日子的朝政安排,以及自己心裏的打算,終於開始落筆。


    ……傾兒,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那件事嗎?如果我回去西陵一趟,跟大哥商議一下把他的兒子過繼一個給我繼承家業,你覺得他會不會同意?


    應該會的吧?畢竟認祖歸宗也是他的心願……


    ——


    還在寫,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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