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請了禦醫。”門外站著的是王府裏的官家,過來稟報之前,他已經問清楚了來龍去脈,“蘇太皇太妃中的毒是無憂,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若是三個時辰之內不服解藥,就會暴斃身亡。”


    宸王聞言,眉頭越發皺緊。


    “宸王伯伯還是進宮看看吧。”靜瑜走了過來,淡淡的語氣透著了然意味,“予修也跟著過去一趟,不管怎麽說,孝道不能丟。”


    宸王轉頭看了她一眼,靜瑜淡笑:“朕剛好也該回宮了。”


    ……


    蘇太皇太妃為何會中毒?


    宸王夫婦和靜瑜心裏都一清二楚,必然是為了蘇氏一族,然而不管怎麽說,蘇太皇太妃是宸王的母妃,並且已經上了年紀。


    縱然母子二人感情不是很深,但蘇太妃這些年在後宮也算安分,不曾做出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而蘇家數百年來對皇族的忠心也不容否認。


    靜瑜開口讓宸王帶著予修一起去後宮看看,言下之意已經很清楚。


    而宸王,固然以冷酷無情著稱,但蘇相是他的舅舅,蘇慕臣是他的表弟,血緣關係更是不容置疑。


    回了宮,靜瑜沒有跟著宸王一家去回宮,徑自回了自己的鳳鳴殿,命漪瀾把書房裏所有的折子都搬過來。


    然後她宣了錦墨和霽月二人,一人撫琴,一人吹簫,靜瑜自己就坐在殿階上,聽著梧桐樹下兩個姿容如畫的少年奏出的美妙樂音,一邊心情愉悅地批閱著奏折。


    漪瀾蹲跪在一旁,伺候研磨以及整理奏折,間或給主子添上一盞香茗。


    日子雖然有些枯燥,但比起靜心修煉的漫長歲月,顯然也稱得上是精彩了,畢竟蓮宮裏可沒有這麽多貌美無雙的少年。


    “容陵去哪兒了?”


    漪瀾回道:“在絳雲殿裏練琴。”


    練琴?


    靜瑜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地轉頭看向漪瀾,“他在練琴?”


    漪瀾點頭,“這些日子,白日裏他都待在鳳鳴殿伺候陛下,到了晚上他會抽出一些時間去練琴,學習吹簫,畫畫,還有棋藝一類的都在學。”


    練琴,吹簫,畫畫,棋藝。


    靜瑜默了片刻,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一下,他如此不遺餘力地學習這些東西,是為了“下一世”做準備?


    但是龍族帝君,對這些才藝之類的東西應該無比精通才是,哪裏需要刻意去學習?


    靜瑜低頭,批閱了一本奏折,隨手放在一旁,語氣淡淡道:“派人去傳容陵過來。”


    漪瀾點頭:“是。”


    起身吩咐了宮人去傳話,隨後又回去伺候著了。


    “漪瀾。”靜瑜語氣閑適,像是聊今天的天氣很好,“想做皇後嗎?”


    啊?


    漪瀾呆住。


    撫琴的錦墨琴音出現了片刻的凝滯,吹簫的霽月蕭聲也幾不可察地錯亂了一個音節。


    女皇陛下為政……哪裏來的皇後可做?


    靜瑜放下手裏的朱筆,托著腮,悠然打量著漪瀾,“氣度有了,容貌也不俗,溫婉大氣,端莊賢淑,很適合做母儀天下的一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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