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主府一住十年,兩人雖足不出戶,卻有暗衛定時收集來各地的朝堂信息,夜瑾和九傾輕輕鬆鬆就能對天下各國的情勢了若指掌。


    天德七年三月,也就是大雍四皇子出生的兩個月之後,九傾懷孕了。


    這個消息讓已經沉寂了七年之久的城主府,整個沸騰了起來。


    當然,首先沸騰的人是夜瑾。


    而當宮離殤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也是懵了很久,之後就是請大夫請產婆,早早就準備好了待產的一應物事。


    撇除幾個經驗老道的穩婆不說,宮離殤請來的這個大夫絕對不是個一般人。


    一襲青衫的男子,身姿挺拔如鬆,容貌溫雅清俊,氣質端方,看著有種謙遜內斂卻高深莫測的感覺。


    “在下君亦然。”優雅地衝著九傾施禮,男子溫言淺笑,“夜夫人在這裏住了七年,也算是四方城的自己人了,在下可否冒昧問一個問題?”


    九傾道:“君公子想問什麽?”


    “夜夫人今年貴庚?”


    此言一出,夜瑾和九傾都愣了一下。


    貴庚?


    說實話,這麽多年來,還真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直麵地問她這樣的問題。


    而且她看起來也沒到使用“貴庚”這樣字眼的時候吧?


    不過,九傾的詫異隻是一瞬間,她很快回過神來,會心一笑:“君公子的醫術很好。”


    這樣的一句問話,代表了在他心裏,她的年齡早已不如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麽年輕。


    “在下以前一直自認醫術還行。”君亦然溫文一笑,姿態從容,端的是一派清雅出塵的模樣,“但是給夫人把脈之後,在下卻不免開始質疑自己的醫術。”


    九傾聞言,溫和地笑了笑:“此言怎講?”


    “夜夫人外表看起來像個雙十年華的年輕女子,從脈象上看也沒什麽異常,可夜夫人身上的氣質底蘊,以及眉眼間沉澱的風華卻在在告訴在下,夜夫人不該是如此年輕的年紀,所以方才在下有所冒昧,還請二夜夫人多多見諒。”


    不疾不徐的一番話落下,夜瑾和九傾忍不住對視了一眼,隨即相視而笑。


    “君公子言詞溫雅,卻字字犀利,看來也是個有真本事的人。”九傾淡笑。


    君亦然聞言,靜靜淺笑,卓然而立。


    並沒有要謙遜的意思。


    雖然他是個看著溫文爾雅的公子,但能在四方城中立足,便足以證明他不是個非凡之輩,過度的謙遜反而顯得虛偽。


    “我的年紀會影響到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嗎?”九傾抬眸,溫和笑問。


    君亦然微默,隨即緩緩搖頭:“不影響。”


    他隻是通過診脈和麵相無法得知這位君夫人的真實年紀,且聽宮離殤說,夜公子夫婦二人十一年前就來過四方城,那時候他們的容貌跟現在一模一樣,十一年的時間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絲毫痕跡。


    他心裏覺得疑惑,所以才有此一問。


    “既然沒什麽影響,那就別問了。”九傾嗓音平和悅耳,讓人聽著能不自覺地感到寧靜,“君公子不如說說,這胎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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